張無忌能打過莫聲谷這事兒楊規並不意外。
好像從王重陽開始就是這樣,明明師父是天下第一,徒弟的武功卻比較差強人意。
丘處機在射鵰好歹還能算得上是除了五絕外江湖上前五的高手,到了俞蓮舟這,玄冥二老他打不過,逍遙二仙他打不過,紫白金青他也打不過,阿大阿二他打不過,成昆他打不過,甚至連滅絕和周芷若他都打不過……
真不知道是天下第一不會教徒弟,還是收七個徒弟有詛咒。
反正既連十年後的俞蓮舟都不太行,現在這個時間點的莫聲谷,內力上還真就跟剛練了沒多久九陽神功的張無忌差不多。
但張無忌有楊規教他的龜仙流悟道法,逆轉經脈法,大伏魔拳法,彈指神通,對武當的綿掌、震天鐵掌、太極拳也略會一二,莫聲谷拿什麼跟張無忌打。
還得說是殷梨亭雞賊,知道張無忌沒學過劍法,非要跟張無忌比劍。實際上張無忌空手對殷梨亭長劍勝負也未可知,但手裡拿著劍,沒學過劍法的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無忌啊,這一番下山,你務必記住,如果要對人動手,一定要先下毒,再偷襲,確保打死,記得補刀,最後把屍體燒成灰揚了,這才能走,知道了嗎?最好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約定個地點,你提前一晚上找輛泥頭車……」
張無忌下山前,楊規給張無忌灌輸歪理邪說,「跟你太師父學的超度經文不能忘,一定得確保把他靈魂徹底超度了。不是自己的飯不吃,別人遞的東西不接,隨時保持我教你的閉氣法,這樣才能避免有人下毒……」
常遇春看楊規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好傢夥,還說我們是魔教,跟您一比我們就是聖人,誰敢在您面前稱魔教啊?
張無忌還是疑惑不解:「楊爺爺,您幹嘛一定要讓我下山啊?」
「唉,你不懂,反正你帶著我這本醫書,去蝴蝶谷找胡青牛拜師,他要是還不同意,你就說胡青羊的事兒我楊規管了。其他的事兒反正你就自由發揮吧。」
楊規非得讓張無忌下山是有原因的。因為他之前回武當山時,看著周芷若這個張無忌的紅顏知己之一,突然想起,紀曉芙就是死在蝴蝶谷外,如果沒有張無忌,楊不悔也是必死無疑。
紀曉芙死不死他倒無所謂,但是楊不悔可不能死。
楊不悔要是死了,殷梨亭豈不就虧了?沒有殷不虧,這書還有什麼樂子?這是楊規不能容忍的。
但這件事發生在張無忌去了蝴蝶谷許多年之後,而且本身現在的大事件時間節點就讓楊規攪和的亂七八糟,他當然不可能一直就在蝴蝶谷等上三五年,只能把張無忌按照原著的軌跡派出去。
至於蝴蝶谷在哪?無所謂,讓常遇春先帶著張無忌過去好了。
於是常遇春就帶著周子旺的兒子和張無忌一起下山了,楊規衝著他們的背影揮手喊道:「無忌,睡覺千萬不能把金絲軟甲脫下來啊!」
常遇春差點一跤摔倒。
常遇春帶著張無忌一路來到蝴蝶谷,引薦兩人見面。胡青牛根本沒把張無忌放在眼裡,讓他趕緊滾蛋。
張無忌從懷中掏出一冊書籍。
「《赤腳醫生手冊》?什麼玩意,讓我堂堂蝶谷醫仙看這種不入流的醫術?」
胡青牛充滿了不屑,就想把這書扔了。
張無忌趕緊喊道:「胡先生,且不忙扔,我楊爺爺說了,他這本醫書,超《黃帝內經》壓《傷寒雜病論》,我觀孫思邈,如插標賣首爾!」
「放屁,放屁,臭不可聞!」胡青牛大罵,翻開醫書,他還非要指著這人鼻子罵街,「怎樣預防疾病……哼……嗯……嗯?哦……」
胡青牛本來是想罵街的,但越看越是迷醉,越看越是心驚。
就這麼站在門口看了四五個時辰。
「燈呢?誰把燈吹了?」胡青牛直到看不見書上的字,這才大喊起來。抬頭一看,什麼把燈吹了,原來是他從白天一直看到晚上,光線徹底沒有了。
「咳咳,這什麼,倒是頗有一番見解。」胡青牛紅著臉看著張無忌,而常遇春早就等得不耐煩,被張無忌勸的先走了。
那能沒有見解嗎,這本手冊涵蓋中西醫,內科外科兒科婦科均有涉獵,隱含現代醫學的微生物學說、呼吸疾病空氣傳染學說,甚至還有很多當代神醫都束手無策的急病,都提出了解決方法。
得虧楊規穿越前小時候體弱多病,他姥爺拿著這本書一點點教他治他,大部分內容他都記得住,加上內力精深後頭腦清明,這才寫出了這本書來,直接給了胡青牛一點小小的現代醫學震撼。
胡青牛疑惑道:「既然有如此大能,你還來我這學什麼醫?」
張無忌回到:「我也不知道,是楊爺爺非要讓我下山來的,他還說胡青羊的事他管了。」
「你說什麼?」胡青牛一聽張無忌的話,血灌瞳仁,撲上來就要抓張無忌。
但以張無忌此時身手,連莫聲谷都不是他對手,胡青牛又怎麼抓得住。反手一個擒拿就把胡青牛按在身下,想起楊規的教導,下意識就要往胡青牛頭上補上一掌。
「哎哎,小兄弟住手,住手!」胡青牛討饒。
張無忌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學醫的,不是來毀屍滅跡的。
胡青牛勉強平定下心神,問道:「小兄弟,你是說武當知道我妹子的事情?但武當能管麼?你武當能跟華山開戰不成?」
「不是武當,是楊爺爺。」張無忌認真地解釋道:「武當不會跟華山開戰。但楊爺爺既然說了他管,哪怕胡先生你的敵人是華山派,他也一定會管。」
「什麼楊爺爺?」胡青牛搜遍記憶,也不記得武當有姓楊的高人。
「我楊爺爺單一個規字,他說江湖上叫他東海龜仙人……」
「龜仙人?沒聽過。」胡青牛搖搖頭,他一心避世,對這兩年的事情知之甚少,「小子,你可知道那是華山派,不是什麼人物都能招惹的起的。」
「楊爺爺肯定可以。」張無忌從來沒懷疑過,「我楊爺爺跟我太師父,嗯,五五開。」
「果真麼?」胡青牛大喊一聲,然後看著張無忌,「好,從今起我就收你為徒了!你先跟我進屋來,咱們好好研究研究這赤腳醫生手冊。」
張無忌就跟胡青牛進了屋子,外面還隱隱能聽到張無忌說話。
「胡先生,我聽楊爺爺說您妻子是位用毒大家,不知道能不能也一起教我……」
「嗯?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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