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邊境。
風沙漫漫,浩瀚無垠,粗獷豪放,雄渾壯闊的神韻讓人震撼,同時也讓人感覺到無盡的疲倦。
這裡遠離了繁鬧和喧囂,就連飛鳥都不會留戀此地,沉重的時間壓在這一片蒼茫的土地之上,難以擷到那一縷崢嶸歲月,昨天,今天,明天都凝固在了一起。
只有耐旱的沙棗樹和楊樹生長著,偶爾還有一簇簇半丈高芨芨草,共同孤獨守望著這一方土地。
這種感覺勝過大海與高山,讓人真正了解到什麼是空曠和遼闊。
安景手持鎮邪劍,看著那遠去的方向。
似乎腦海還在回想著那一隻手掌餘留下的威勢,亦或是正在欣賞著遠處遼闊的大地一般。
「嘩啦啦!」「嘩啦啦!」
與此同時,無數江湖高手從遠處蜂擁而至。
這些人身穿各式各樣的服飾,但是臉上的焦急神情卻都是一般無二,他們都想要知道鬼劍客追殺齊術到底如何了。
「那是鬼劍客!」
一人看到站在前方的安景,連忙喊道。
眾人都是停下了腳步,看了過去。
只見前方黃沙席捲,風聲獵獵作響,那黑袍男子的衣擺隨著狂風擺弄著,身軀如長槍一般挺直。
周圍地面一片狼藉,依稀可以看到鮮血。
那黑蛟此刻盤旋在半空,靜靜旳等待著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齊術人呢?」
.........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疑惑不已。
人群中,一個女子緩步走了出來,清喝一聲,「閣下,不知道齊術賊子現在在何處?」
這女子臉上浮現幾縷皺紋,但五官卻生的很美,而且很有韻味,眼中更是有秋波浮現。
無雙劍,王凝水。
五湖四海堂的高手。
「大雪山神秘高手,救走了。」
安景淡淡收回了視線淡淡說了一聲。
聽到安景這話,在場眾人皆是一片惋惜,但隨後皆是心中一震。
「齊術那小兒,被追殺了三百餘里,此次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若不是後金有人出手,齊術必死無疑。」
「如此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讓他跑了。」
「大雪山莫非和黑冰台暗中勾結?」
「後金蠻夷,也敢犯我祖地?」
........
眾人雖然有些惋惜。
三百里!
鬼劍客追殺了齊術整整三百里。
要知道齊術在趙國那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手,當初出道的名聲不亞於蕭千秋,甚至還要高於其三分。
只是後來,齊術才逐漸被蕭千秋所壓。
蕭千秋號稱當世第一奇才,最有希望進入大宗師的高手,被此人壓住也並不是一件羞愧的事情,以齊術的資質放在一個貧瘠的時代,未嘗不能撐起這天下。
而趙國也是將齊術當做下一個齊無雙來看待,齊術也完全沒有辜負旁人的期待,五十出頭便已經二氣宗師的修為了。
如今遭受如此恥辱,並且灰頭土臉的跑了三百里,要不是後金高手出手,可能就死在大燕境內,死在鬼劍客劍下。
看著那身影,眾人都是有些肅然起敬。
安景輕輕吐出一口氣,他在深思。
如今已經是半步宗師了,如何才能真正三花聚頂到達宗師。
如果僅靠自己修煉的話,需要數十年苦修也能到達,但是他如今卻等不了那麼久了,他需要找到一個方法快速晉升至宗師。
「還有兩個月吧,兩個月內到達宗師。」
安景沒有理會眾人,身軀一躍,落到了蛟背之上。
「吼!」
黑蛟低吼了一聲,那雄渾的聲音震動天際,響徹八方。
所有人都是注視著眼前一幕,那絕世劍客伴身上浸滿樂橘色的陽光,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灑脫。
眾人眼中都是帶著肅穆,紛紛向著兩側避開。
王凝水看著背影逐漸遠去,忍不住喊道。
「閣下,什麼時候成為天下第一劍客?」
安景卻是沒有再說話,黑蛟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視野當中。
........
胥王山,土地廟。
此時的土地廟一片狼藉,入目之處滿目瘡痍。
趙雪寧聽不到外面聲音了,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
「呼........」
看到這四下無人的一幕,她不禁重重吐出一口氣,隨後用力的爬了出來。
現在無人,如果還待在此地的話,也不知道那齊術會不會再殺回來。
「公主?!你怎麼在這裡?」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趙雪寧抬起頭看去,只見破廟外站著一個男子。
男子俊美無比,五官帶著一種陰柔之美,似乎比趙雪寧也是不遑多讓。
「小桌子?」
趙雪寧看到來人眼中一喜。
這人正是卓玉昌,他花了一些關係從天牢出來後,便打算前往東羅關採花,沒曾想路過胥王山的時候感受到氣機的震動,便偷摸的溜上了山腰想要一探究竟。
卓玉昌嘴角抽搐了一番,道:「草民現在已經不是宮裡的太監了,公主叫我名字即可。」
趙雪寧連忙喊道:「小桌子,快來扶我,我們快走。」
卓玉昌聽聞,一邊扶著趙雪寧向著廟外走去,一邊問道:「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平嶺以南的江湖徹底亂了,所有人都在發了瘋似的尋找齊術行蹤。
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錯綜複雜,這讓不少江湖人士都懵了,總而言之整個廟堂江湖都亂成了一鍋粥。
趙雪寧深吸一口氣,道:「齊術賊子準備北上,將我送給後金,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那鬼劍客,而後兩人鬥了起來,現在都是不知道了蹤影........」
「鬼劍客!?」
卓玉昌聽聞,腦海中不禁想起那『特大號』的肚兜,一股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要不是因為那『特大號』的肚兜,他也不會被送進天牢當中。
趙雪寧看到卓玉昌臉上神情,問道:「怎麼,你認識此人?」
「不,不認識。」
卓玉昌連忙搖頭,「那鬼劍客在江湖當中身份極其神秘,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他?不過我知道誰認識此人?」
「誰?」
「平陽侯之子邱侖認識。」
「邱侖!?」
趙雪寧神情也變得古怪起來,對於邱侖她的印象可謂極其深刻。
原本左玲瓏曾想撮合自己和邱侖的婚事。
趙雪寧第一次見到那水缸一般的大胖子時候,內心便油然而生一種牴觸的情緒,這分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大肉球啊。
豈料趙雪寧沒有說話,那邱侖便直言拒絕了。
哪一個王公貴族,將相氏族子弟對她不是大獻殷勤,百般討好,只有那邱侖對自己避如蛇蠍,仿佛見到鬼了一樣。
竟然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醜八怪。
而且,她總覺得這個人的腦迴路有些問題。
按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樣的說法,那鬼劍客的腦袋似乎也是不正常的,畢竟正常的人和不正常的人是混不到一起去的。
不過此次脫險,還是要多虧了那鬼劍客。
「算了,我們快走吧。」
趙雪寧沒有再多想,而是催促著卓玉昌向著遠處走去。
兩人匆匆下了胥王山,向著玉京城的方向奔去。
「有人!?」
剛到山腳下,卓玉昌便感覺到了前方一道熟悉的氣機急速而來。
「公主,我還有事,今日便告辭了。」
說著,卓玉昌放下趙雪寧便想向著遠處遁去。
「孫子,哪裡走?」
就在卓玉昌剛踏出一步的時候,一個乾枯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干...干爺爺,你怎麼來了?」
卓玉昌轉過頭,看著身後的白眉老者,如喪考妣。
白眉老太監沒有理會卓玉昌而是轉頭看向了趙雪寧,俯身道:「老奴救駕來遲,讓公主受驚了。」
趙雪寧重重鬆了口氣,道:「無妨,是我自己不小心,讓那齊術鑽了空子,反而引起這麼多的亂子,讓你們也是操心了。」
有此人在,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了。
白眉老太監道:「公主,我們快回宮吧,皇后此刻正心急如焚......」
趙雪寧眉頭微皺,道:「好,我們快回去吧。」
一旁的卓玉昌臉色一沉,想到了什麼,「干爺爺,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借了別人一些東西,今日還要還回去,做人怎可言而無信?我卓玉昌做為男人說話向來一口塗抹一個釘,請允許我完成我的承諾......」
白眉老太監淡淡的道:「你是借了那個女子的肚兜吧?依我看不還也罷,再說你也不是一個男人,只是一個太監罷了,做太監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身歸何處。」
「孫子,還是和爺爺我回去吧。」
卓玉昌臉色漲的通紅,隨後重重嘆了口氣,像是認命了一般。
........
三日後,玉京城,白玉宮。
上首女子一襲火紅色衣服,裙裾則繡著金色的祥雲圖案,一雙犀利的嬌媚的丹鳳眼含著笑意,凌雲髻中央的的鳳鸞嘴中含著一顆明珠,映的瑰麗而嫵媚。
這人正是當今大燕皇后,左玲瓏。
下首則是剛剛趕來的趙夢台。
左玲瓏心有餘悸的道:「這一次還真是兇險,若不是那鬼劍客與齊術廝殺,險些真的讓那齊術給跑了。」
此刻趙雪寧已經回到了皇宮,鬼劍客追殺齊術三百餘里,最終追至大燕邊境被後金高手救走的消息也傳遍天下。
這無形中讓鬼劍客聲名再次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不少人青年俠客競相效仿鬼劍客的衣著,甚至一些採花大盜也是身穿黑袍,留戀香閨暗閣當中,採花幾率竟然都是大大增加。
因為這江湖當中沒人知道鬼劍客面容到底是什麼樣,是男是女,年齡幾何。
而一些豪門未亡人,鐵膽英氣的女俠更是貼出數萬懸賞,想要一睹鬼劍客真實面容,此事很快成為了江湖一大談資。
不僅是女子,就連一些男人都是好奇鬼劍客到底是何方神聖。
也有不少青年尋找鬼劍客行蹤,想要拜其為師,學習其高深莫測的劍術。
一時間,江湖當中鬼劍客三個字可謂聲名大躁,真正的名傳天下,受到無數人的擁躉。
左必文更是不顧真一教通緝,直言鬼劍客只要來到幽風谷,便是幽風谷的上賓。
趙夢台沉聲道:「鬼劍客的實力應該沒有那麼強,應該是他坐下的黑蛟。」
對於鬼劍客的實力,他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雖然說斬殺了青楓老人這等一氣宗師的高手,但還遠遠沒有擁有可以追殺二氣宗師高手的實力。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人情。」
左玲瓏深吸一口氣,道:「我聽聞這鬼劍客乃是真一教通緝榜單上的人物,不知道是真是假。」
趙夢台點頭道:「是真的。」
左玲瓏試探的問道:「那可有機會勸和?」
「恐怕不可能。」
趙夢台搖了搖頭。
左玲瓏不太關心江湖當中的事情,只是隱約知道前段時間蕭千秋和樓象震淵湖之戰,似乎鬼劍客也在其中。
真一教是斷然不可能放棄《玉皇經》的,如果讓鬼劍客主動交出《玉皇經》來,無疑是打斷了一個劍客的脊樑。
左玲瓏沉吟了片刻,隨後想到了什麼,問道:「呂老怎麼說的?」
「呂老同意了。」
趙夢台笑了笑,「以雪寧的容貌和地位,這天下間能夠拒絕她的男人應當是很少,現在就看雪寧是否滿意了。」
左玲瓏微微頷首,道:「雖然是呂老的學生,但還是要看一看他的品性。」
「母后放心,此事便交給孩兒去辦就是了。」
趙夢台起身準備告辭:「既然雪寧休息了,那孩兒便下次再來探望......」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就在這時,一個長相嬌美的宮女走了進來。
趙夢台聽到這,語氣一頓,眉頭也下意識皺了起來。
左玲瓏點了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是。」
宮女說完退了出去。
趙夢台笑了笑,道:「正好,我也許久沒有看到兄長了。」
左玲瓏自然看的出來這『兄友弟恭』的表象,此時廟堂之上兄弟二人已然是爭鋒相對,不可開交,不過她也清楚,這正是帝王家的無奈。
如果趙雪寧是男兒身,那還會和趙夢台如此親近嗎?
不多時,一個笑容和善,風度翩翩的男子走了進來。
正是太子趙重胤。
「兒臣給母后請安。」趙重胤對著上方左玲瓏拜道。
「不必多禮。」
左玲嫣然一笑,道:「你今日來也是看雪寧的吧,不過她剛剛休息了。」
趙重胤嘴角含笑,「還真是可惜了,不過兒臣出門在外許久沒有給母后請安,今日來也是應該的,而且還能看到許久未見的二弟,我正好也有要事尋他。」
說著,趙重胤看了一眼趙夢台。
左玲瓏說道:「太子你先坐吧。」
「謝母后。」
趙重胤正了正衣擺,隨後坐了下來,其氣度不凡,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讓人看著便是心生好感。
而趙夢台則是臉色冷峻無比,甚至是帶著一絲嘲弄,道:「太子殿下,今日見我來,怕不是來向我炫耀的吧?」
天機閣是他數十年的心血,如今不僅損失慘重,而且被迫轉入地下,可謂讓趙夢台折損了一大臂膀。
趙重胤看了趙夢台一眼笑道:「自然不是,我這才來是說那齊術。」
趙夢台手指輕輕扣在桌子上,神情淡然,「太子殿下請講。」
趙重胤道:「二弟,想必你也知道齊術此次能夠逃走,全是因為那後金絕頂高手出手,能夠不入大燕境內,擊退鬼劍客這等絕世劍客的高手,只有寥寥幾人罷了。」
「後金與趙國,一個是豺狼,一個是猛虎,如今看樣子似乎是把我大燕當成肥羊。」
趙夢台沒有說話,眼中的一絲陰鷙也完全收斂了起來。
雖然一直傳言後金會南下,但是這個傳言從三年前便有了,如今數年過去了,多少讓人有些鬆懈。
但今日從齊術身上,從中便可窺視一絲端倪。
後金顯然和趙國有了某種共識,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現在唯一讓後金和趙國擔憂的便是,大燕人皇是否真的到達了那大宗師之境。
旁人不清楚,但是趙夢台卻是十分清楚,人皇是沒能到達這大宗師之境,反而受到了反噬之傷,至於體內傷勢具體,可能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
這也是他為何近來內心有些著急的原因。
大燕此時,強敵環繞,已然是岌岌可危。
左玲瓏也是柳眉緊皺,心中無比擔憂。
國破家亡,這僅僅是四個字,但是壓在心頭卻是比山嶽還要沉重,尤其是她還是當今大燕的皇后,自己的命運和女兒的命運都與國運綁在了一起。
趙重胤繼續道:「那後金使團很快便會來到大燕,其本意似乎是打算聯姻,但真實目的恐怕是刺探情報。」
「不論情報如何,後金和趙國皆有可能出兵,唯一的不同是如何出兵,何時出兵。」
趙夢台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後金的那位聖主,可謂把祖地的兵法學的淋漓盡致,從來不會去打沒有把握的仗。
「這就是我想要說的話。」
趙重胤深吸一口氣,隨後起身道:「母后,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趙重胤緩步走出了白玉宮。
左玲瓏看著趙重胤的背影,隨後又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夢台。
「夢台。」
「母后,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不識大體的人。」
趙夢檯面上帶著笑意,心中卻是越發冰寒了起來。
趙重胤這一招陽謀,當真是毒辣。
如今大燕強敵環繞,自己再與他爭鋒相對,那等於是將大燕置於水深火熱當中,而且他今日在白玉宮說的這些話,一方面是提點自己,另一方面則是說給左玲瓏在聽。
但是如果自己不動手的話,那等到太子真的徹底籠絡了人心,鞏固了下來,自己還真的有機會了嗎?
........
東羅關,封魔井下。
「你的意思,這天下一分為三,並非是秦王朝一統的時代了?」
南衛萍躺在地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
這段時間,她閒來無事便會詢問一些關於外界的事情,從中也知道了當今天下的格局。
「是。」
趙青梅淡淡的道。
南衛萍聽到這,不禁感慨道:「如今這時代,已經不適合我了,可能待在此地才是我最好的歸宿。」
這般久的歲月,早就磨平了她心中的志向和野望,不由得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趙青梅看了南衛萍一眼,道:「那前輩還一心想要走出封魔井?」
南衛萍沉默了半晌道:「我想去看看一看日出和日落。」
誰能想到這個曾經修為乃是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如今的心愿不過是看一看那日出和日落。
這看似極為尋常的事情,但是對於她來講卻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她身上的九天玄鐵。
趙青梅沒有說話,而是合上了面前的日記。
南衛萍看向了趙青梅道:「小丫頭,幫我梳個頭怎麼樣?」
「你不怕我對你下手?」
趙青梅柳眉一揚。
「不怕。」
南衛萍搖了搖頭,背靠著趙青梅道:「你想要出這封魔井,還需要老身,所以你不可能殺了老身。」
趙青梅看著南衛萍一臉認真的神情和語氣,竟笑了起來點頭道:「好。」
隨後趙青梅拿出了一把梳子,走到了南衛萍的身後。
梳子順著那雜亂,黑白相間的頭髮梳下,都能帶起一團銀色的髮絲。
南衛萍道:「若不是這石洞特殊,可能我頭髮上早就生了虱子。」
趙青梅隨意的道:「前輩為何會被困在此地?」
南衛萍擺了擺手道:「往事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趙青梅沒有再說話,而是認真仔細梳著頭髮,隨後將頭髮盤起形成髮髻,最後拿出隨身帶著簪子插了上去。
南衛萍摸了摸自己的鬢角,還有頭上的髮髻,道:「你的銅鏡拿來我看看?」
趙青梅走到一旁石台,將自己的銅鏡遞了過來。
順著銅鏡,趙青梅也看到南衛萍臉上的面容。
雙眼泛著血色,皮膚如乾枯樹皮,顴骨凹陷,皮相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就沒了青春年華的樣子。
很難去想像,她年輕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哈哈哈哈。」
看到銅鏡中的自己,南衛萍卻是笑了起來,隨後看向了趙青梅,「小丫頭,如果我說讓你一輩子都留在這裡陪我你覺得怎樣?」
趙青梅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道:「不可能。」
南衛萍笑容一斂,低聲自語了起來:「是啊,你生的這般美麗,這般動人,困在這封魔井當中豈不是浪費了大好年華?」
兩人都是沒有再說話,石洞中好似變得安靜了下來。
「我去取今晚的晚飯。」
趙青梅轉身準備離開石洞。
突然,南衛萍抬起頭看著石洞的上方,說道。「門,就在你的上方。」
「門!?」
趙青梅聽到這,連忙向著石洞上方看去。
只見的上方只有一道道字符,再無其他,哪裡有門的痕跡?
「門,那是一道心門。」
南衛萍幽幽的道。
.........
ps:也不是生病,也不是有事,就是有些疲倦,今天就這麼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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