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樊籠印的陸州,看著保持著仰天姿勢的余塵殊,心生疑惑。
抬手,未名劍從地面中彈起,飛回掌心。
為了破開余塵殊「刀槍不入」的身軀,黑色符文少了一半。
不過,儲存它們,不就是留著用的嗎?今後再找就是,故而,倒也不覺得心疼。
陸州取出太虛金鑒,再次照耀。
微弱的非凡之力,和太虛金鑒射出的金光相互交融。
金鑒之下。
余塵殊再次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被洞穿的骨架,以及骨架前方的人偶似的詭異東西。兩者都被洞穿了胸膛。
……
「難道是傀奴?」
天輪峽谷的上方,有人失聲道。
「什麼是傀奴?」
「所謂傀奴,便是傀儡奴隸。傀儡奴隸可以替代主人死亡,是通過一種古老的修行秘法煉成,利用秘法和符紙,奪百人之精血,攝百人之壽,融於血液里,滲透骨髓中,刻在皮膚上……這種秘法早已失傳,沒想到,還有人使用?!」
替代主人死亡,傀奴本身又沒有生命,怎麼死亡,這豈不是成了一個無解的悖論?
「那要怎麼殺死他?」
這個問題一問,那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沒人可以擺脫。我只在古籍中看到過相關記載,並不知道如何殺死傀奴。」
那些修行者繼續觀戰。
這麼看下去,也許還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
哪怕他們受了傷,但有十葉在的話,單憑威脅也能占到一些便宜,誰能保得准十葉以後不會瘋狂報復?
……
陸州收起太虛金鑒。
余塵殊保持那個姿勢良久,看著天上雲捲雲舒。
呵呵,呵呵……
他笑了起來。
鮮血順著胸口的血洞侵染全身,大地。
「你是第一個傷到傀奴的人……呵呵,我果真是低估了你啊!」余塵殊說話的時候,胸口的血洞竟以神奇的速度癒合。
陸州看得眉頭緊皺。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陸州豈會給他機會。
再次出掌。
掌印咻的一聲,撞擊在余塵殊的身上。
砰!
余塵殊硬生生吃下這一掌印,飛了出去。
他就像是無情的怪獸似的,不覺得疼痛,從腰間解下一面赤紅色的小型旗幟。
往地上一插。
雙掌一合。
丹田氣海中所有的元氣涌動了起來,毫不吝嗇地宣洩了出來。
以那旗幟為中心,空氣中的風,元氣,像是出現了經脈似的,更像是藤蔓,向四周蔓延。
「生命虹吸圖騰!余塵殊竟然有這異族人的東西!快退!!!!」圍觀人群之中,發出驚恐的聲音,立刻向四周散開。
但是……
那那天空中「蜘蛛網」似的經絡輻射太大了!
凡在天輪山脈附近的修行者,都像是被一根絲勾住了似的,元氣,能量吸了過去。
那陣旗驟然擴大,填滿了整個峽谷!
陸州眉頭一皺,腳下一踩,飛入空中。
這特麼又是什麼玩意?
環視四周。
那些修行者的元氣正在被那道巨大的陣旗圖騰汲取。
天輪山脈下,天空中的修行者,除了崑崙正宗和沖虛觀兩大宗門的修行者,好像都在主動貢獻他們的力量。
陸州明白了。
俯瞰余塵殊:「這就是你所謂的將計就計?」
余塵殊雙臂展開,享受著來自四面八方貢獻的力量,說道:「我說過,我,無敵。」
……
「切斷,快點切斷!」
玄誠子抬起掌刀,將那蛛絲似的圖騰連線切斷。莫行露也連忙照做。
「集合!」
兩大宗門的修行者集合在一起,莫行露和玄誠子拋出符紙,符紙生字符符印,抵消空中的生命虹吸連線。
至於其他的修行者,則是心甘情願貢獻力量。
余塵殊再來之前,已經猜到了這是個陷阱,故而留了這一手。
有沒有玄誠子和莫行露這幫人的貢獻不重要……其他人已經足夠了。
陸州揮動未名,將那些紅線切斷。
業火生。
整個人沐浴在業火里。
那些紅線果然不能靠近業火。
可是這樣的話……元氣的消耗持續不斷,如何應對第二波的余塵殊?
「我本以為,不會用到這一招,沒想到,還是使了出來。」余塵殊笑道,「不過,對待您這樣的強者,全力以赴,才是應有的敬意。」
呼——————
余塵殊所處的地帶,像是元氣能量龍捲風的中心似的,全部匯聚在一起。
陸州縱身而去,帶著業火,俯衝而下。
單掌下壓!
絕聖棄智。
他將非凡之力全部用在了這一掌上。
余塵殊面色嚴肅,雙腳猛踏地面,嘶——衣著盡碎!
雙掌托天。
這時,在余塵殊的身前,果真出現了一個人偶似的傀儡,學著他的姿勢,托天!
轟!
藍掌砸在了二人的身上。
地面出現了五指的淺溝。
余塵殊被這一掌拍得五官扭曲,手臂彎曲……那傀奴更是半截身子砸進了泥土之中。
陸州落地。
這都沒中斷?
生命虹吸圖騰的陣旗,發揮了它該有的作用。將那些主動貢獻的修行者元氣,盡數吸了過來。
當然……也包括一部分生命。
漫天的修行者可不敢貢獻太多生命,差不多的時候,立刻將連線斬斷。
生命虹吸,就此中止。
余塵殊雙眼有神,看了看自己彎曲的手臂。
陸州十分嫌棄地看著余塵殊……他的身上的確刻著詭異的符號,這一幕像極了葉真臨死的場景。和葉真不同的是,余塵殊的身上,畫的是那木偶的模樣,紋路更加清晰,呈黑灰之色。
彎曲的手臂,咯吱咯吱……伸直了。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命格的力量。」
余塵殊單掌一翻,樊籠印急劇縮小,飛回掌心。
傀奴消失了。
腳下一踏。
砰!
余塵殊帶著樊籠印,光著膀子,朝著陸州撞擊而來。
速度的極致,讓他仿佛與空氣產生了摩擦,聲音極其刺耳。
陸州已經沒了非凡之力……
只能揮霍元氣,明心見性,結定印,佛祖金身,三重疊加!
轟!
將陸州撞飛!
「哈哈——「
余塵殊笑了。
他發現對手在防守。
戰鬥到了這一刻,緊繃的精神狀態,已經讓他很難冷靜應對。
心機,陰謀都成了無用的東西。
所能用的,只有力量!
余塵殊抵著樊籠印,樊籠印抵著陸州,急速後退。
紅蓮業火和金焰業火同時灼燒,滋滋作響。
「滾。」
陸州暴喝一聲,二十丈金蓮法身,膨脹又收縮,將余塵殊彈飛。
而他自己也在後退的同時,法身將山體撞裂。
露出了疲憊之色。
打了這麼久,每一招一式都是全力以赴,元氣又怎麼可能取之不盡?
雙方遙遙相對。
余塵殊舔了一下嘴唇,眼泛驚喜之色,說道:「你好像力竭了。」
陸州搖了搖頭,平靜地道:
「是嗎?」
「傀奴的一生,汲取過無數人的生命……有絕世強者,有襁褓嬰兒,有耄耋老人,有弱小婦人。傀奴的感知能力天下一絕。其實……你並不是什麼命格強者。」余塵殊說道。
天輪山脈上方的修行者竊竊私語。
「他不是命格強者?」
「原來沒有開啟命格……但是能達到這個地步,已經很誇張了。」
陸州看了一眼身後的峭壁。
峽谷深處的撞擊聲早就停了下來。
沒有了動靜。
他拍了拍長袍上的灰塵。
至少從形象上而言,陸州比余塵殊要好的多。
這讓余塵殊的笑容消失……身為天武院院長,何曾這般狼狽?何曾這般模樣。
穩妥起見,余塵殊仰天大聲道:「所有人聽著,殺了他,我天武院重重有賞,一人一件武器,一葉到五葉地階,五葉到八葉天階,九葉以上荒級,十葉……洪級!」
「我余塵殊,言出必行。」
峽谷上方的修行者圍了上來。
觀戰了許久。
表面上看,陸州占盡了上風。
可如今細看……余塵殊還是要贏了。
「金蓮異族,天下修行者理應共同討之……這個道理還要我跟你們講?」余塵殊說道,「別忘了,他身上的諸多重寶,還有生命之心!」
觀戰的修行者,本就是牆頭草。
來到這裡的目的,自然是有利可圖。
密密麻麻的修行者徹底將峽谷上方圍住。
陸州理好了長袍,筆直而立,淡淡道:「余塵殊,你是第一個逼退老夫的修行者。」
「嗯?」
「但,也僅限於此。」陸州掌心之中,出現了巔峰狀態卡,「希望接下來,你能承受老夫的憤怒。」
余塵殊眉頭一皺:「還愣著幹什麼!殺了異族,重寶就是你們的!」
除了玄誠子和莫行露兩大派的修行者沒動,其他的修行者本就是天武院的盟友,聽此一令,全部俯衝了下來。
掌心之中。
巔峰卡碎。
丹田氣海原本幾近枯竭,瞬間充盈圓滿。
陸州毫不猶豫,開啟十葉法身。
帶著二十丈法身,面無表情地朝著余塵殊閃爍了過去。
「怎麼回事?!」
一股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滿天的修行者來到跟前的剎那。
陸州拍出漫天掌印——
道門九字真言手印。
砰砰砰……
那些剛俯衝下來的修行者瞬間被擊落。一個個從天空中擊落。
凡是試圖擋著陸州的人,全部被掌印擊落。
一道道提示聲傳入耳中。
陸州全部選擇忽略。
眼裡只有一人——余塵殊。
余塵殊眉頭擰在了一起,雙掌推出樊籠印。
樊籠印還沒推出去,陸州大神通術閃爍來到跟前,一掌貼在他的胸口上。
「大無畏印!」
天幕似的掌印推著余塵殊急速後退。
陸州再次閃爍!
補掌而上,又是一掌貼在他的胸膛上。
噗——
余塵殊吐出一口鮮血,那鮮血還沒落在陸州的身上,便看到一座佛祖金身嗡鳴出現,擋住了濺射而落的鮮血。
「???」
余塵殊面容猙獰扭曲,大腦一片空白!
用佛祖金身擋鮮血?
陸州再次推掌,大無畏印!
砰!
一座山體撞斷。
砰!
又是一座山體撞斷。
在余塵殊倒飛的同時,誇張的一幕出現了。
陸州無限制閃爍,峽谷的上空,二十丈的金焰法身,時而左邊,時而右邊,一掌一人,每一掌都帶走一條命。而且更誇張的是,每一掌都是絕招!
大無畏印,道門九字真言,絕聖棄智,大金剛輪手印,像是不要錢似的,不管多弱的修行者都能享受絕招洗禮的滋味!
沖虛道人玄誠子、崑崙正宗莫行露,徹底看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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