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白若蓉不想嫁的真正原因吧。」我目光空洞的盯著陰冷房間的某處,心,也涼到了極點。
「否則你認為天上會掉餡餅然後剛好砸到你頭上麼?」她抬起頭,不削的看著我。
「所以這是一筆交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酸澀不堪,心比北極零下幾十度的天還冷,嘴角卻抽起一抹冷笑:「大娘,我的籌碼比你的多,我可以嫁,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能讓我娘葬進白府祖墳,我就替白若蓉嫁。」
「那是不可能的。」李氏冷哼一聲,她聽不懂什麼是交易,聽不懂什麼是籌碼,但是那是老祖宗的規定,小妾是不能葬進祖墳的。
「大娘,這是我娘臨終唯一的心愿,她已經去了,可是你們還活著,如果若蓉執意不嫁,我不去替嫁,那麼死的就是你們,而我,不過是白府的一個下人,一躲也就過去了,你們躲得過麼?大娘你好好考慮考慮,我用一輩子,換的只是白府墳墓的一塊空地。」我難以忘記的,是崔氏臨死時,抓著我的衣腳,一遍一遍告訴我,一定要讓她進白家的墳墓的樣子...我什麼都不能為她做,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即使我同意,老爺也不會同意。」李氏眼睛咕嚕嚕的轉著,一臉的精光。
「大娘,如果你手裡沒有兩把鉗子,我娘會死麼?我爹會被你忽悠的團團轉麼?」我不置可否的盯著她,眉頭一挑。
「你...」李氏顯然被我打擊到了,眼睛氣鼓鼓的盯著我,眼睛不停的打顫。
「大娘,您好好考慮,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告退了。」我嘴角一勾,滿意的笑笑,很尊敬的彎了一個標準的90°躬,打開門,退了出去,我能想像李氏在裡面咆哮的樣子..
今天天氣真好呵。
半夜時分,月色在大地上鋪上一層銀色,整個城鎮安靜而祥和的矗立在月色中。
我站在崔氏最喜歡的銅鏡前,拉緊黑色夜行衣的腰帶,銅鏡內,一張絕色鵝蛋型的臉,一雙猶如黑色的鑽石一般寧靜的瞳眸,一簇長長的劉海擋住右邊臉頰,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我緩緩伸出手,拉開擋住臉的頭髮,一塊又黑又丑的胎記印在右邊眼角下...
我放開手,髮絲重新擋住我那醜陋的胎記,有些東西,永遠只能隱藏在最深處...我伸手,抓起桌上的面巾,把臉蒙上。
城南洛頭客棧,白衣人,殺。
抬眼,屋外夜色正濃,我淺淺嘆了一口氣,子時就快到了,眼角一瞥,那柄跟了我好多年的劍,靜靜的躺在床邊。
若不是生活的無奈,誰願意手上沾滿鮮血?這次,會是我最後一筆生意。
一把抓起桌上的劍,拉開那扇破爛的門,月光下,一方孤墳,淒涼而悲愴....娘,我會完成你的願望,讓你葬進白家的祖墳,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身形一提,一襲夜行衣沒入夜色中。
洛頭客棧。
「四爺,屬下得到暗報,今夜會有人對您不利,您還是趕緊回府吧。」洛頭客棧內,天字一號房,軒轅澈坐於床榻,雙腳沒入被中,手上,抬著一本黃殼線訂起的書,細細的翻著,對身側說話的人,熟視無睹。
「四爺,這...」
「你先出去吧,一動不如一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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