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舍,才能有所得。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哪位前輩與我說過的話了,又或者好多位前輩都與我說過類似的話語,劍老,道虛掌教,這些在最開始就支撐著我的傢伙,雖然可能在用心並非絕對的單純,但他們總歸說過類似的話語。
我總是將自己想要的,所求的握得太緊了。
這是我的優點,也是我最大的缺點。
凡事都有兩面性,對錯從來都不是絕對的,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場之下,黑白到底是如何誰又能說的清楚。
這世界從誕生的開始就註定不能是非黑即白的世界,盤古曾經就想要簡單的劃分,對錯,黑白,他以為成為了聖人的他可以做到這點,然而現實卻告訴我們,這是不可能的。
除非真的有宙那樣的聖人存在,穿梭在時間之中,無論在哪一個時間節點哪一個空間上,黑白都早已被高於所有意識認知的生命給定義。
只是那樣分明的黑白,真的就是黑白嗎?不過是一人所念罷了。
我曾經也以為自己就是絕對的對,我不過是為了生活,為了身邊的人幸福,我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但如今回頭一想,許多事情似乎都是那麼的錯誤,從一開始做出決斷的時候就是錯的。
在走向正確道路的同時,無疑就是在對著另外的一批人留下錯誤的污點。
轟!
九柄飛劍在我面前,轟然砸下,我並非不想要依靠贏洛,只是我很清楚現在的贏洛還需要休養,一把推開贏洛的同時,我獨自一人承下了這九柄飛劍的襲擊。
盤古之證感應到了我此刻的決絕,強大的力量從劍身之上散發,那保留在劍身之上的盤古之力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將我完全包裹籠罩!
的確,在這盤古之力的強大支撐之下,九柄飛劍是被停在了外面,而九柄飛劍之上帶著的強大銳氣卻透過劍身上的屏障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
盤古之證總歸不是萬能的存在,它有限不說,終歸只是一件寄存在道具之上的力量而已,他並不能做到將眼前鴻蒙帝境的攻擊完完全全的抵擋下來。
劍身被阻,但劍氣如同鋒利的刀片一下下滑在我的身上,輪體質我自然是要比贏洛強大無數倍,哪怕體內靈氣只能由女媧族留下的力量攻擊,體修出身的我終歸擁有著堪比鴻蒙,甚至超越鴻蒙的體質。
可就算如此,這些劍氣已經視若無物的劃破我的身體,從駭人的傷口之上傳來太昊身上那霸道的氣息,在我體內胡亂的衝撞,試圖裡應外合的將我的身軀徹底摧毀。
在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錯了,或者說我們都錯了。
洛水月的判斷是正確的這點毋庸置疑,太昊的魂魄的確躲在暗處操控這一切,只不過被我們發現卻是他故意為之的,從一開始太昊就看出了洛水月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有可能威脅到他的存在,他為了引開洛水月刻意做了這樣的手腳,並且在之前從未使用出自己全部的實力。
知道洛水月發現消失,太昊這才展露出了自己獠牙,他很清楚就算退一萬步說,洛水月有著找到他的魂魄的能力,並且有著傷到甚至是擊殺自己魂魄的能力,只要我身死,一切就都結束了。
炎黃之中足以追求聖人之道的人只有我,從一開始太昊的目光就瞄準在了我的身上,正如太昊所言的那樣,他沒有輕敵,甚至於不只是沒有輕敵那麼簡答,一開始他就決定在我身上結束了一切。
只不過太昊也錯了,在他看來這是陰謀,必須要一步步引誘我們上鉤,然後讓我置身於最危險的境地之中,所以太昊一切做的都是那麼隱晦,為此不惜隱藏自己的實力。
而其實,這對我們而言,是無比直白的陽謀,哪怕知曉這一切是太昊所設計,太昊所暗中所引,我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這麼選擇,這麼做!
無他,這是我們取勝的唯一之法!
「九黎燃神!」
轟!
沖天的火焰從我身體之上一下爆發了出來,九黎聖體術在我體內瘋狂的運轉,達到了近乎燃燒的狀態!
而從某種角度而言這個狀態被稱之為燃燒毫不為過,人有精氣神,精為魂魄意識是神念的根本,也就就是洛水月所專修之道。
氣,為靈氣,靈氣,是任何修行者都必然會接觸擁有的東西,你使用自身招數也好,利用道與規則連接天道也好,都需要用道氣。
而神,則為肉體的精神狀態,他包含著你的血,肉,筋骨,構築成你生命構架最基礎的結構!除開混沌那樣極為特殊的生命體之外,這三者都是一個生命最為基礎之物!
九黎聖體術從本質上而言是由蚩尤功法改編而來,是一套將肉體能力展現到了極致的功法,他本身是不帶有燃燒自己生命的辦法,任何魔功,他可以再怎麼利用他人性命強化,殘缺自己身體強化,都絕對不可能有透支生命的修行手法,本質上修行魔功就是為了讓你變得更強,而變得更強的所有前提都是活下去。
這九黎燃神的招數就是已經是九黎聖體術所能夠爆發的極致,燃燒自己的所有的神!
「蚩尤魔功?不,不對還是有不少區別的。」太昊看著我此刻的狀態在一邊輕聲評價道,對於自己九柄飛劍餘威被我徹底擋下來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
我冷漠的目光看著太昊:「魔功也好,正法也罷,只要貫徹的是心中所念所想,不就夠了麼?」
「呵呵,你的道倒是道心純粹,可惜,空有道法規則以及體修才能擁有的強橫肉體,你所控制的那些靈氣根本不屬於你吧。」
與我們交手也有了一段時間,太昊自然是看出了我們的底細,贏洛鴻蒙帝境絕對是佼佼者之一,但本就身負重傷,洛水月雖為魂修但距離鴻蒙還差那麼一步半步。
而我則是三人之中最大的累醉,道法規則太昊自然不能一眼看穿,但他明確的感知到了我體內的靈氣空蕩,那根本不是屬於我之物,現在的我與其說是鴻蒙,倒不如說是一個空有一身氣力的莽夫。
也正是做出了這樣判斷,才讓太昊選擇了這樣的戰鬥方式,他自信在洛水月那邊找到那幾乎渺茫的機會之前,足夠他擊殺一萬個我了。
「屬不屬於我很重要麼?你能殺我,借用何人之力你會不用?」
「但你借用任何人的力量,都不可能活下去了。」
咻!
九柄飛劍再一次從太昊的身後飛出,九劍齊出的威力自然是不能和單出一劍相提並論的,但畢竟有了更多的變化,他完全封堵了我閃避的路線,根本沒有給我任何閃避的空間與可能性。
而在接過了一次之後,我早也已經將這種天真的想法拋在了腦後,我清楚,想要活下來,並需要正面接下九柄飛劍!
轟!
一腳踏在地上,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直接將我彈飛出去,此刻的我靈氣轉化的能力有限,御空而行只會暴露自己更多的破綻,所以我所幸憑藉自己強大的跳躍力硬生生縱身而起!
兩相靠近的情況之下,我與九柄飛劍總歸有了接觸的時間差,靠近第一柄飛劍的瞬間,我一拳對劍轟了上去,巨大的壓迫力直接將劍身停在了原地,而後側面而來的第二劍被我直接抓在了手中,手掌與鋒利的劍刃接觸,瞬間留下了鮮紅的血液。
「瘋子。」
太昊冷漠的看著這一幕評價道,一下抬手,剩下七柄飛劍瞬間調動,在完成了協同之後,一同朝著我身上落了下來!
哐!
抓住一柄劍刃的我旋轉著劍身,帶著巨大的風暴直接借力與七柄飛劍碰撞在一起,巨大的沙塵遮蔽住了眾人的視線,這實體的沙塵就算是以鴻蒙帝境的實力也不可能窺見到其中發生的一切。
而在沙塵停下了那一刻,四柄長劍落在了遠處,一柄被我硬生生的叼在了口中,手中拿著一柄飛劍的我,身上則是插上了整整三柄長劍!
太昊皺了皺眉頭,雖然我的模樣看起來已經十分狼狽,但這顯然已經比他所想的局面好了太多,而且他清楚的感覺到我生命氣息依舊十分旺盛,並未沒有硬接下來這九柄劍而重創。
我緩緩抬頭一下振身,三柄飛劍被我彈飛出去,握住劍刃還在流血的那隻手猛然抬起。
「你的東西,還給你!」
轟!
不帶有任何靈氣開路,硬生生被我蠻力強行達到了秒速千米的長劍在空中呼嘯,在承接了數道距離的長劍在空中終於不堪負荷徹底散落崩壞了起來。
雖然長劍在太昊的面前突然停住,卻也已經是無數崩壞的鐵片,鴻蒙至寶級別的神劍被我硬生生用肉體的力量直接摧毀!
雖然這其中有著我之前用它強行掃飛其他飛劍帶來的後遺症,但終歸是一件幾乎不可能是人為做到的事情。
太昊眨眼看著面前散落的鐵片:「同為體修,你不像盤古。」
我擦了擦手掌上的血跡冷笑道:「是麼?這是在對我的偏低。」
「不,不帶有褒貶之意,只是單純的評價而已。你走的道路其實更像是刑天,當然還是有不同的,他走向了一條死胡同,而你在那死胡同之上打開了一條屬於你自己的道路。」
「那還真是要多謝你了,不過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從未勝過刑天大帝吧?」
刑天大帝在遠古時期也是少有的好戰之輩,而且憑藉他那特殊的道與規則,幾乎都是贏多輸少,眼前的太昊正是一名從未勝過刑天之人。
「的確,我至始至終無法明白他那以力破萬法之道,我肯定若是我硬接下來的話,我會死,所以每一次都是我戰敗,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並沒有靈氣,不然倒是可以結了這段因果,讓我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勝過他的可能。」
「在一個人的身上尋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這本身就是荒唐至極的事情!相像也好,傳承也罷,我蕭楓走出的道,就是屬於我蕭楓自己的道誰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丟下這句話之後,我再次一躍而起,明明是該拖延時間的存在,此刻的我卻對著太昊主動沖了過去。
只不過太昊似乎並不意外我的這個表現了,一下抬手,身後之前散落在地上的餘下八柄飛劍朝著我直接追了過來,有著靈氣控制,有著太昊協調著天地之力不對他們形成阻力的壓制,這些疾馳而來的飛劍遠比我擲出的飛劍也可怕的多,也要快的多,一瞬之間就到達了我的身後,而我卻根本沒有回頭的意思。
「還想要硬接?你身體再能抗,又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多久?!」
撲哧!
話音落下的瞬間,八柄飛劍入體!強大的衝擊力讓我瞬間停在了原地,而我的嘴角卻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太昊沒有錯過我一瞬間出現的詭異笑容,一下皺眉,然後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你什麼時候對我動手的?這是時間之道!你什麼時候掌握了時間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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