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用?」我心急地問了一句。
「看好,用小指隔空寫一個『封』字,然後借法。也就是默念師祖的形象,道一聲『封』字,自己身上的傷口便封住了。由於你還沒有真正的修煉『封血咒』,現在不過是借師祖的靈威加持而已,只得師祖十分之一的功力。止血的效果不會很理想,只能止住一些小的傷口,若遇刀斧傷之類的,不管用。以後有機會師父再教你用於刀斧傷的封血咒吧!」
師父說完,便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把自己手上的那個小傷口給封住。
我點了點頭,當真照著師父的叮囑,對著自己的手輕聲叫了一聲:「封!」
我低頭朝被自己指甲,割破的左手一看,安然無恙,像是什麼傷也沒有受過一樣。
「太神奇了!」我忍不住小聲叫了一聲。
師父卻不以為然地朝我瞟了一眼,「神奇的事情多著呢!今晚就會有不少。」
說罷,他朝我和小茹道了聲:「走!我們上燕子窩的百命坡去。今晚就讓你們倆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神奇。」
就這樣,師父帶著我們出發了。
陳婆說不放心,要跟師父一塊兒去。
師父說房子要有人守。陳婆告訴師父說,方濤還在房間裡睡覺。
誰知,話剛說完,便見方濤那小子扶著牆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看上去,這傢伙真是虛到家了。
師父望著方濤那一副嚴重腎虛的樣子,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道:「你這個樣子,師父又怎麼放得下心讓你一人在家住啊!」
說罷,他走到了方濤的面前,從自己的法布袋裡取出了一本《黃庭經》給方濤,一本正經地叮囑道:「拿去,把這東西放床頭。經書可以辟邪,晚上吃了飯以後,哪也別去。就在家裡老實躺著。」
方濤吃力地擠出了一個微笑道:「師父我都成這樣了,想去也去不成啊!」
「你這叫作孽不可活。我們走了,吃喝拉撒的事情,自己搞定。記住,無論如何都別出了這間屋子。」師父一臉正色地道了一聲,轉身便帶著我和小茹還有陳婆三人朝外邊走去。
趕到百命坡的山腳下時,已是黃昏。殘陽如血,染紅了整個山野。
一位頭髮微白的長者牽著一頭青牛,從山上走下來。
師父迎了上去,「老伯!百命坡是從這條小路走吧?」
「百命坡?」老頭一臉驚訝地望著師父道:「你去那地方做什麼?那可是一個鬼窩。我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了,從來都不敢去那地方。邪門得很咧,我看你還是別去了。」
說著,忽見老頭瞪大了眼睛,狐疑地朝師父問道:「你們不會是去百命坡的墳頭摘『望月鬼手』吧!」
「望月鬼手?」師父有些不解地問了一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我們當地的一種草藥,只有百命坡才有,據說這玩意,可以用來治療一些疑難雜症。究竟有沒有這東西,誰也不知道。我也是聽老一輩的人說的。據說這種花,只有在月亮升起的時候,才會開,而且只開於墳頭。可以治療花痴。這兩年,有不少外地人,去百命坡,不過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回去後,不是瘋了就是病了,那地方太邪門了。」
老頭說完,便牽著青牛朝遠處的村子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道:「你們回去吧!這幾天,後山的野山羊叫得瘮人。這山羊一叫,五天之內,必會死人,很準的。我們村這十多年裡,已經死了有二十三個短命鬼了,每一次死人,山羊都會叫。那是鬼差來索命了。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聽了老頭的話,我只覺後背發涼。
就在這時,忽聽練小茹大聲喊了一句:「大爺!你們能不能等一下。」
「怎麼了?姑娘!」那老頭回頭朝練小茹道了一聲。
「既然你們村子裡死了這麼多的人,為什麼不搬走啊!」練小茹朝那位老頭道。
「嘿嘿!搬走,姑娘,你怕是外地的吧!這附近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我們渠塘村有錢啊!怎麼可能會搬走呢?村子裡有一個有採石場、三個石灰窯、還有一機磚廠,這些都是我們村里自有的產業。每年按人頭分紅,誰捨得搬走啊!再說,像採石場這種地方,一年死個把人不是正常的事情麼?」
老頭冷笑著搖了搖頭,牽著青牛朝村子裡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當我聽到渠塘村幾個字時,心裡打了一個激靈。我腰間魂瓮里養的那個鬼仙崔園園,就是渠塘村的啊!我還答應過這丫頭幫她尋找老家呢!
正當我心中狐疑之際,忽聽練小茹輕聲嘆了一口氣:「唉!這個村子裡的風水明明不好,可為什麼這個村子裡卻如此的有錢呢?以致於他們都不想搬走。」
師父笑了笑走到了練小茹的身旁道:「小茹,你又是如何知道這裡的風水不好呢?」
練小茹轉過身指了指後邊的山道:「喏!後邊的山形若虎口,張嘴必吃人。在風水學當中名為惡山。憑這一點,就可以直斷此村的風水不好了。況且這個村子的前邊也沒有明堂,遠處更無暗山。怎麼也談不上好風水。」
「嗯!基本上說對了。不過,關鍵的地方沒有指出。其實這個村子的風不談不算好,但也絕不是壞。想必當初選址的時候,一定是請高人看過。此處為絕處逢生局。後邊的山形若虎口,但整個渠塘村,貴在從左邊環繞而過的烏林江,形成玉水帶。」
「正所謂『山管人丁,水管財』,此處的山名為惡山,所以這裡人丁不旺,出短命鬼是必然的事情。環繞而過的烏林江,正符合風水學當中的四象守護之局,左有青龍之象。水在風水中主財,呈環抱之勢,如此一來形成旺財的格局,這個村子要不發財都難。」
「所以,這裡談不上風水差。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有人當初在建村中宗祖祠堂時,刻意犯了三煞。有道是『若要貴修太歲,若要發,修三煞』。三煞一犯,必定死人,但會生旺此處的財氣。」
「太可惡了。這些人真是要錢不要命。」練小茹忍不住罵了一句。
師父笑了笑道:「小茹侄女,你只是看到了現在,沒有看到這裡的過去。任何一個地方的風水格局,都會不一塵不變的。所以真正的風水高手,不僅要會看地形辯氣勢,更為重要的是還要懂得占卦,通過卦象看未來的運勢,十年,二十年乃至五十年以後,此地還會不會是貴地。」
「可惜,可惜,此處布局,還差一手。要不然,布下此局的風水師,可以稱得上大師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他算到了當時,卻沒有算到今天。」
「師叔,你的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我想,既然是一位高手的話,他為什麼就沒有採取一些破解法呢?」練小茹皺著眉問道。
「當初,一定採取了化解法。」師父用手指了指前邊道:「走,我們先過去看看前邊那一間舊屋子,應該是一座廢棄的破廟。」
說罷,師父便匆匆朝前趕去。我們三人緊隨其後。沒用幾分鐘,我們便進了一座黑乎乎的破廟裡。
「看到沒有,這個地方就是用來鎮煞的地廟。這一定就是當初的風水師布下的鎮煞局。」師父道了聲。
話音剛落,便聽練小茹大聲喊了起來:「喂!你們快看,這廟堂里的神像怎麼像孫悟空啊!」
我好奇地跑了過去,仔細一看,在廟堂的中間,還真是供了一個孫悟空的神像。
他老人家的身上則布滿了灰塵,身上的披風也缺了角,猴臉上還掉了色。在他的四周結滿了蜘蛛網。
這真叫一個悽慘,想當年大聖大鬧天宮時是何等的風光,不想在凡間卻受這船冷落。
這也就算了,更為搞笑的是,竟然有人在他老人家手中的那一根金箍棒上,刻了「崔三少爺子到此一游」的字樣。
「孫悟空好可憐啊!」練小茹輕聲道了一句:「供奉孫爺爺的人本來就少,好不容易看到一座他的廟,竟是如此的破敗不堪。」
師父卻笑了:「這不過是一具木人像而已。廢舊廟裡多鬼怪,裡邊駐的是妖是鬼,還不知道呢!這廟叫大聖廟,供奉的正是被《西遊記》裡稱為鬥戰聖佛的孫悟空,因為其好鬥愛戰,故一些風水師會將他請出來鎮煞或化煞。」
小茹笑著接了一句道:「我明白了,這個村子在一個虎口型的山坳里,而孫悟空為猴中之王。十生生肖,虎與猴相衝,在此白虎位設下大聖廟用以鎮壓,定能鎮住這一股煞氣。」
「沒錯,只可惜,這座廟廢棄了。要不然,這個村子,也不會死這麼的人。實在是一種遺憾。」
說罷,師父臉將封在,符紙里的那三道人魂符取了出來。
忽見師父手腕一抖,三張符紙當中的一張符紙掉了下來,師父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忽聽廟外傳來一陣,「咩兒!……」「咩兒……」的叫聲。
聲音由遠及近,好像就在身邊一樣,可是朝外邊望去什麼也看不到。
師父瞪大了眼睛,朝我和練小茹還有陳婆三人望了一眼,大聲喊了一句:「快!你們三人,轉過身去,堵住這廟的門口。只怕是陰差要來索魂了!我現在就得把這一道落地的魂給藏起來,要不然,那個被打鎖魂釘的民工會馬上死掉。」
我們三人立馬轉過身去,擋在了地廟的門口。耳邊野山羊的叫聲越來越清晰,感覺就要到身邊了。
我只覺後背發麻。
一陣涼風颳來,吹得我耳根子涼涼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吹我似的。
練小茹也滿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朝我望了一眼道:「喬陽,這是什麼叫啊!」
「是野山羊叫!」我說。心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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