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自安倍明。
對覺醒者有不少了解的人都知道,覺醒者一共有一二三四五五個等級。
這些等級根據心能量級劃分,主要外在表現區分是心能掌控的不斷變化——一二級是基礎階段。
從心能之盾到心能力場。
心能量級在2000以上就超越四級覺醒者,成為五級覺醒者。
那五級覺醒者的心能量級極限在哪裡?
5000。
這個數值很有意思,不是心能大於這個數值能做到什麼,而是心能量級大於5000後,檢測儀就無法準備檢測出數字了。
相當於龍珠裡面的戰鬥力眼鏡爆掉。
當然,儀器不會爆掉,顯示數字會變成一堆亂碼。
五級之上的六級,其實沒有被大家統一定下來,只是按照以前延續下來,小範圍的臨時稱呼。
再加上人數極為稀少,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絕大多數覺醒者窮盡一生,都未必摸得到五級的門檻,更別說更進一步的六級了。
安倍家的記錄中,祖上出過六級覺醒者。
安倍明也知道家裡有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太上長老。
但他從來不知道,對方是一個六級覺醒者。
在心能量級上,六級覺醒者以超過5000為區別。
在外在的表現形式上,也有改變。
一些六級覺醒者可以把心能力場更進一步,形成心能領域。
領域能夠做到的事情,在心能力場的基礎上,剛才安倍秀已經展現過了。
他可以將自己的攻擊,作用於領域的任何一個角落——空著的地方。
而且對領域強者來說,領域內的一切,他們都瞭若指掌,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感知。
偷襲成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安倍秀看不見鎖鏈,但可以感知到它的存在,直接虛空畫出看不見的符籙,往下一鎮。
壓制住鎖鏈的移動。
「這是什麼東西?」安倍秀饒有興趣道。
「你猜。」顧淵笑了笑,安靜的鎖鏈頓時狂暴起來,輕易撕碎安倍秀的鎮壓符籙,把安倍明的腦袋帶了回來。
是的,只有腦袋。
安倍明的身軀還留在原地,徹底化作了一灘黑油,沒有完全消失,但也在一點點減少。
墮落者和鬼怪真的非常相似。
「有點意思。」安倍秀抬手。
伽椰子鬼屋開始震動。
院落的牆壁出現裂痕,似乎有大量鐵錘在瘋狂敲打著一般。
真正的情況也差不多,安倍秀在領域內隨意虛空畫符,符籙形成攻擊。
甚至都不需要顯出樣子,無形的攻擊看上去更加像神明,也更不容易被人察覺。
這和領域無關,純粹是安倍秀自己的本事。
其他的領域強者,可無法做到在領域內讓自己的攻擊「消失」。
伽椰子鬼屋搖搖欲墜,隨時都會破碎的樣子。
但顧淵看上去絲毫不慌,看向院落中的黑館。
在安倍秀出現後,他就接管了安倍家的大陣,將其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威力。
力量都被調動起來,鎮壓酒吞童子。
效果拔群,黑館上的裂痕蔓延的速度大大減少,震動的頻率和強度也減弱。
酒吞童子一時半會還真被困住了。
不過代價並非沒有。
現在力量都被安倍秀抽調鎮壓酒吞童子。
大陣的力量不再作用於其它地方,幫助安倍家的陰陽師們對付鬼怪。
那些陰陽師沒有了大陣的加持保護,頓時處於下風。
安倍家能夠對抗天狗的強者,可都在這裡院落中呆著。
偏偏在安倍秀出現後,五個戰力還在的強者全部都恭恭敬敬在安倍秀身後,微微躬身站立侍候著。
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待君王命令的小太監一樣。
安倍秀壓根就不去管那些實力較弱陰陽師的死活,安倍晴明他們也只能忍耐。
可以看到安倍元就表情有些變幻,似乎想要說話,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默默閉上嘴巴。
老祖在此,那一切就交給老祖吧。
他們不可能,也不敢越庖代俎。
「怎麼,你指望這東西能脫困?」安倍秀姿態輕鬆,遊刃有餘。
酒吞童子的確有點棘手,也要慎重對待,但有大陣幫忙就不一樣了。
調動大陣的力量鎮壓酒吞童子不成問題。
在這段時間內,先解決了這個小鬼,到時候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對付酒吞童子。
或許,他可以重新擁有一個式神。
別人擔心酒吞完全失控,他可不擔心。
諸多鬼怪中,酒吞童子夠資格成為安倍秀的式神。
「你們這個大陣不會也和什麼地脈連在一起,源源不斷吧?」顧淵問道。
「不會。」在被重新丟件牢籠前,安倍明回答了顧淵的問題。
以地下靈脈為動力源泉,這種事情,除了第一代,先祖安倍晴明,其他人都辦不到。
安倍家的大陣,不可能幾百年如一日,跟個永動機似的永遠發揮著作用。
平時都處於沉寂狀態。
現在被激發出來,全力運作之下,大概能持續半個小時的時間。
安倍晴明等人願意貢獻力量的話,還可以延長。
半個小時,已經足夠了。
別說半小時,伽椰子的鬼屋在安倍秀的打擊下,撐不過十分鐘。
「沒錯大陣會失效。但在大陣失效前,我能殺你幾百次。」安倍秀說道。
四面院牆,已經倒塌兩面,剩下的也是斷壁殘桓。
「我還真是期待啊。」顧淵對著黑館伸出手。
門後看不見的門扉出現,一根鎖鏈伸出,猛地刺向黑館。
鎖鏈蔓延出伽椰子鬼屋的瞬間,安倍秀就察覺到,並且做出反擊。
他自信滿滿不意味著任由顧淵行動而不做不任何反應。
遠勝剛才的鎮壓之力作用在鎖鏈上。
這份力量足以讓一個三級強身系覺醒者瞬間崩潰,變成一團肉泥。
然後,鎖鏈完全無視了這份壓力,或者說以更為強大衝破,不可抵抗的力量繼續蔓延,連速度都沒有減慢。
尖銳的三角頭刺穿黑館,刺入裡面酒吞童子的肩膀,像是勾住了一條魚。
顧淵猛地一扯。
黑館被不可阻擋的力量破碎,酒吞童子就這樣被帶了出來。
在它脫困的瞬間,顧淵伸手一握。
鎖鏈消失。
「專屬鎖鏈」可以把各自的鬼怪鎮壓得動彈不得。
其中蘊藏的力量不言而喻。
它不能用來攻擊,只能用來限制、鎮壓乃至殺死相應的鬼怪。
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像現在這樣使用。
這不是在解決酒吞童子,而是要把它重新關回去。
只不過顧淵在酒吞童子自由後,立刻中斷了這個行為。
達成讓酒吞童子脫困的效果。
其過程,就像是劫獄把犯人抓到另外的牢籠關起來,然後完成一半就不幹了。
黑館破碎也意味著九重大陣的損壞,除非有人去修復,否則的話,大陣沒有辦法再啟用。
長老們的臉色微變。
安倍秀也做了一個表情,滿臉皺紋不太能看清,但可以推斷是憤怒。
沒有等他開口說話。
肩膀上還著一個貫穿傷口的酒吞童子就發動了攻擊。
上百隻血色利爪出現在安倍秀四周,抓向他。
又被領域的力量擋住,一時間凝在半空中,不斷粉碎。
酒吞童子雙眼完全盯上安倍秀,它的雙眼被血色覆蓋。
安倍秀的雙眼同樣如此。
緊接著,安倍秀猛地張口,吐出一大口黑色的濃稠血液。
這些血液落到地上,頓時腐蝕地面,升騰起一陣白霧,發出難聞的味道。
「這種無聊的小動作有用嗎?」安倍秀嗤笑一聲。
「你是憋太久了,還要和鬼怪對話嗎?」顧淵說道。
安倍秀臉上不明顯的笑容收斂。
酒吞童子是鬼怪,可不是一個合格的交流對象。
它對安倍秀的話充耳不聞,身子驟然消失在原地。
安倍秀手上浮現一張符籙,被他往旁邊拍去。
酒吞童子恰好出現在這個位置,被符籙貼了個正著。
下一息,酒吞童子的身軀四分五裂,被切割成了五個部分。
安倍秀雙手抬起,五指彈動,如同在彈奏鋼琴。
五章符籙出現在他的身前,第一次沒有跨越空間攻擊,飛向酒吞童子。
證明這幾張符籙非同一般。
對領域強者來說,領域的每一個地方就像是身軀延伸,都可以使用能力。
但比起真正自身使用能力,威力還是要小一些。
現在安倍秀的舉動就代表他不再留手。
四分五裂的身軀沒有就此死去,相反,酒吞童子分裂的身軀在飛行脫離。
五張符籙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酒吞童子的身軀。
其中四張成功貼上。
貼上的瞬間,符籙化作黑色的鳥居,帶著酒吞童子的身軀從天而降,落在地上,將其牢牢鎮壓。
唯有飛向酒吞童子腦袋的那張,被酒吞童子張開嘴巴,一口咬碎。
鳥居幻影一閃而逝。
「哼!」安倍秀冷哼一聲。
酒吞童子腦袋周圍大量的符籙一閃而過,限制著它的行動。
就在這時,安倍秀感覺到有東西從小樓院落中蔓延出來,卷向他。
和帶出酒吞童子的那玩意一樣。
面對可以破壞黑館的攻擊,安倍秀不敢怠慢,只單純用領域的力量去阻擋。
他轉身看過去,右手就要瞬間完成一張符籙。
只是同時,安倍秀看到了那個搖搖欲墜的小樓,破碎的窗口中,有著一個扭曲的身影,似乎在和自己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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