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聽了手下轉述大台的話,渾身冰冷。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山上風起,吹皺山下的一片星火,暗了一片又一片,直到聽到有人叫他名字,他才從恍惚中醒來,一握拳頭,站定了,背上已濕了一大片。
變態!
不只是肉,居然還把肉做成了烤腸、碳烤羊腿、雞心、包油羊腰光說出來就覺得好好吃啊,不,光說出來,就覺得噁心!
不管是黑貝的肉,還是哪個倒霉蛋,都足以讓刀子這一年吃不下肉。
他握緊拳頭,直到指甲戳入掌肉,痛到不行,才慢慢鬆開,指節咯吱地響。
刀子又想了一遍剛才那串菜名,呆了一下,烤腸、烤羊腿他都能理解,烤花菜什麼意思?
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
他看向遠處的秦丁,自己的兄弟還在打秦丁,秦丁還在咯咯地笑。
這個瘋子!
沒錯。那花菜說不定就是黑貝臨死前吃掉的花菜,或是哪個倒霉蛋吃的,還被他挖出來,做成烤花菜!
兇殘到連素食都不放過!
自從進了兔子頭盔後,刀子的人生就被劃成光暗兩片的區域,平時在公司,他養兔子,抓住兔子的兩隻長耳朵,模擬騎摩托時的場景,他是一個正經的職場人士。
下班後,他戴上頭盔,開著公司專門配備的摩托車四處炸街,無所事事,他就切換成了暗形態,遊走在灰色地帶,幫老闆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比如幫老闆給鄰居大媽遞情書之類的活。
他自以為看透了黑暗,歷練過血和火,然而,直到遇上秦丁,他才知道自己錯得一塌糊塗。
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的至惡之人。
他雖然沒養過黑貝,可也看過黑貝的照片,那是條多麼帥氣的狗狗啊。
秦丁居然把它做成了燒烤!
而且很可能不止是黑貝的肉。
刀子出離了憤怒,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要過去踹秦丁幾腳。
不過他還記得老闆的囑咐,這麼重要的信息,不能擅自行動,要先報告老闆。
他打電話給老闆,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老闆沉默了好久,說:「你的身份暴露了沒有?」
刀子說:「沒有。」
「好,撤。」
「那秦丁呢?」
「別管他。」
刀子掛了電話,他能理解老闆的舉動,調查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卻被秦丁一下子掐斷了,直接殺了黑貝,或是項目的知情人,而秦丁自己除了剛才報菜名外,再沒張口說過話。
他們別無選擇,只能放人。
難不成還要像秦丁一樣殺人嗎?
刀子嘆口氣,給手下做手勢,手下也踢累了,聽到秦丁報了一串菜名也餓了,巴不得早點下山去吃燒烤。
他們把秦丁綁到樹上,樹就在路邊,天一亮,爬山的人就能看到。
刀子帶著手下騎摩托車下山,車燈往下照,黑暗在後面追趕,等刀子再回頭去看秦丁時,秦丁已融進黑暗。
……
刀子想到那袋子裡的肉,心裡就不暢快,一幫兄弟卻吆喝著去吃燒烤,看他們高興的樣子,刀子感慨,幹這行,知道的越少,越是快樂啊。
他不願掃大家的興,跟著去吃燒烤,看著桌上一串串的肉,嗓子眼裡直返胃酸,他猛灌啤酒,來者不拒,喝得大醉,和一幫兄弟勾肩搭背,唱光輝歲月,唱夜空中最亮的星,最後合唱《我是一條小青龍》。
兄弟們叫了滿桌的菜,吃得盡興,喝得開心,老闆忙得串都來不及烤,沖裡屋大叫:「才12點,睡什麼覺!起來幹活!」
屋裡沒人應,老闆很傷心,跟刀子說小崽子不聽話,好好的燒烤攤不繼承,偏跑去做蛋黃派,叫他抽空送個外賣都不肯,原路返回,一袋的烤腸、烤花菜、碳烤羊腿都涼了,都涼了
刀子直著眼,被酒精麻醉的大腦想到什麼,指著老闆,又指指桌上的烤腸,話到嘴邊,頭先沉下去,撞桌子上,呼呼睡著。
老闆會意,沖廚房喊:「再加一串烤腸!」
說完就想扇自己耳光,哪來的人?還不是要自己做!
那個只知道睡覺的混賬東西!
……
鳥在叫,蟲在唱,哪裡有水聲,一會大,一會小。
大台聽著,身上的痛一處處燒灼起來。
跟著強哥混,他很少有動手的機會,更別提傷這麼重了。
這回回去,至少要在醫院躺上一個月。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群人打了他,下山,問了他很多問題,讓他推斷出許多有價值的信息。
秦丁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幫人。
他們就是奔著黑貝來的。
把這些事跟強哥說了,以強哥的手段,一定有解決的辦法。說不定還會拉他入伙,參與他那個神秘的大項目。
大台想到這裡,激動起來。
說實話,進公司這麼多年,只賣蛋黃派,雖然他賣得很好,也賺了不少錢,可也賣膩了。
公司真正的核心業務都是強哥一手操辦,他從來沒接觸過。
這次是個好機會。
一身傷也值了。
接下來只要等強哥上山就好。
來之前多攢點血沫,強哥摘下頭套時,就一口噴出去,裝作傷重不治,要留遺言的樣子,掙扎著說出秦丁那幫人的關鍵信息。
秦丁是絕世凶人沒錯,但他背後還有一個大人物,那群人拷問他時,經常會停下來,走到一邊,過一會兒,又回來打他,明顯是向高層匯報。
而那個高層就在山上。
既然在山上,那為什麼不直接拷問他?還要通過下屬來做?
有幾種可能。
一種是不屑做這些小事,怕髒了自己的手。
還有一種就是
那個高層和自己認識!
或者見過面,說過話,怕被自己認出來!
這就是個極有價值的信息。
如果不是公司太小,只有三個人,都能找出內鬼來了!
強哥,怎麼還沒來呢?
大台想了很多,還沒等到強哥,難道手錶沒電了?
不可能,特意為了行動,充滿了電。
大台手綁在背後,摸到手錶,開始盲操。
他打給木木的電話最多,也最熟練,照著記憶中的畫面撥出去。
然後接通了,手錶里傳來木木的聲音,好像沒睡醒,「餵?」
「木木!強哥來了嗎?」大台扭頭大叫,驚走一樹的鳥,飛出去繞樹盤旋,哇哇地叫,大晚上的,還讓不讓鳥睡覺啦!
木木閉著眼,迷迷糊糊地接起手機,外面很吵,有人唱歌,有人劃酒拳,不過最吵的還是老爸的聲音:「睡什麼覺!起來幹活!」
「再加一串烤腸!」
那聲音鑽進夢裡,攪混了夢境,讓木木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來了,馬上就來。」木木嘟噥著,掛了手機,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大台綁在樹上,享受著習習涼風,安定下來。
果然,木木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強哥馬上就來!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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