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味本打算熬一下,忍忍過去,黑衣女卻推開棺材蓋,跳了出去。一筆閣 m.yibige.com
餘味跟著出去,其他人也不指望靠誰深呼吸解決問題,跟著出來。
髮型男還在道歉,說進來前零食吃太多了,沒控制好,本想偷偷放出來不承認的。
黑衣女去衛生間了,關上門。
寬男人還在深呼吸,原地換氣,爭取早點把之前白吸了那麼口的氣排出。
大家在外面活動了一下手腳,最後還是餘味指著棺材,說「進去吧。就剩我沒講了。」
餘味急著出去,先躺進去,其他人看餘味躺了一會兒,沒有憋氣,臉色如常,知道臭氣散盡,也跟著躺進來。
餘味等人進齊了,趕緊關了棺材蓋。
外面的音樂還響著,聽慣了,陰森味淡了,倒也覺得聲聲入耳,尤其是那釘子般的鼓點聲。
餘味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我重生後,希望交個女朋友。」
棺材蓋一合上,除了棺隙的微光外,一切都黑下來。
餘味看著棺材蓋上的抓痕字樣,想要是說完希望,還出不去。他可能也要急得抓出幾個字來。
六六跟他說死亡體驗所的遊玩流程時,可沒說過會玩這麼久的。
有半個小時了嗎?還是一個小時?
餘味正在想事情,女記者問「然後呢?」
餘味說「沒然後啊,就這樣。」
其他人抗議,說我們講希望都講了這麼多,你卻這麼短,不行,多講一點。
餘味說「我不短。真的。」
其他人說「不,你短你短你就是短。快說,想交什麼樣的女朋友。我幫你參謀參謀。」
餘味看著邊上的寬男人,覺得讓寬男人參謀很沒說服力。
也許是前幾輪體驗後,讓大家生出了戰友般的情誼,雖然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職業、家庭背景,但是早就坦白過隱藏心中最深的秘密。
餘味猶豫了一下,說「其實已經在談了,還約了一起來玩,只是她路上塞車,我先進來。」
女記者說「是啊,我採訪對象也塞路上,讓我先進來,結果就玩了這麼久。」
咪拉問「既然已經在談了,為什麼還希望有個女朋友?」
餘味說「只是想讓關係更進一步而已。」
暖男一聽更進一步就激動了,問「怎麼進一步呢?」
餘味想起游小真的事,第一次在酒吧里跟她見面,跳舞,看她吃冰糖葫蘆,然後是一次次的見面約會。
兩人似乎很親密,又好像很疏遠。
那天跳傘完,游小真找到他,直接挑明說我做你女朋友吧,第一個女朋友。那時他當然是開心的,可整個人也恍惚。
他不知道游小真喜歡上自己哪點,或者只是單純的一時衝動。
餘味說「我想多了解她一點。她有點——神秘。」
咪拉嘆息「高手啊。」
女記者問「什麼意思?」
咪拉說「一般的女生想要吸引男生,會在朋友圈裡曬讀過的書,去過的旅遊景點,健身,做飯,還有手機拍下的風景圖,照片裡只露出一部分臉,就跟車標只能露出一角一樣,保持神秘感,男生很吃這一套。可他的女朋友就更厲害了,明明已經在交往、約會了,還能保持神秘感,讓他有繼續了解下去的念頭,怎麼不是高手?簡直是快入化境的大宗師。」
女記者點頭,非常有道理,記下來,以後可能用的上。
髮型男問「還有呢?」
餘味說「沒了。」
女記者對這種擠牙膏式的問法很不耐煩,問「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你看,現在廣播還沒響動,肯定是你太短了。」
餘味不想被人說短,又不想說出他跟游小真的交往細節。
原本以為除了咪拉都是陌生人,結果來來往往都有點關係,說出去多不好意思,他才不說呢。
餘味看到棺材上的字這裡真會死人!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既可以拖延時間變長,也能應付說出自己希望的事。
餘味咳了一下,說「其實我希望跟女朋友一起關在棺材裡,給她講個故事。」
女記者問「什麼故事?」
餘味說「七個陌生人去死亡體驗所玩的故事。」
餘味回憶了一下六六筆記本上的故事,修改了下,說出來。
——七個人去死亡體驗所玩,過了好幾輪,到了最後一關,進了棺材。
大家都要說一下自己的希望,六個人很快講完了,只剩最後一個人沒講。
那個人不是不想講,而是被一件東西困擾著。
那件東西就是沙發邊上的影集。
你們翻過那本影集嗎?
影集裡是來玩的客人留下的照片,跟普通的遊客照沒什麼區別。
只是最後幾頁是閉著眼的人臉大頭照,臉很白,背景也不像房間裡拍的。
「啊——」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然後聲音很快小下去,像是捂住了嘴,覺得被餘味的故事嚇到很丟臉似的。
餘味繼續往下講。六六姐說的沒錯,在棺材裡講個恐怖故事,至少能讓其他人閉嘴。
——那個人想起來了,最後幾頁的閉眼人臉照都是在棺材裡拍的!
而且都是七個人一組的照片,棺材裡沒有攝像頭,那麼問題來了。
這些閉眼照片又是誰拍的?
一想到這裡,那個人出了一身冷汗,想起之前移開衣櫃,看到的那個血掌印邊上的血字快逃!這裡真會死人!
他睜開眼,赫然看到棺材蓋內側也刻了那句話,不對,不是刻的,是用指甲抓出來的。
厚厚的棺材蓋用實木做成,拿刀子刻都要費不少力氣,更別說用指甲抓了。
噔!
餘味講到一半,哪裡亮起來,照亮整個棺材。
所有人看向髮型男,髮型男手裡有個打火機,正跳著小火苗。
髮型男說「對不起,有點怕。」
餘味正要叫他滅掉,不要影響自己講故事的氛圍,眼睛卻瞄到棺材蓋上一角,頓時停住了。
其他人都看著他,等他講下去,見他視線僵住,也跟著看過去。
驚呼聲此起彼伏響起。
棺材蓋上是用指甲抓出來的字痕,翻來覆去,交疊在一起,只有一句話快逃!這裡真會死人!
驚呼聲後,外面的音樂聲還在繼續,噔噔噔地敲,似乎敲在七人心口,震得棺木都微微抖起來。
餘味沒想到自己隨口瞎編的故事效果這麼好,草草收尾,說「好了,故事講完了,七個人的希望都說好了,可以放我們出去了吧?」
廣播聲沒有響起,髮型男也沒關掉打火機,火光跳動中,棺木內側跳著很多詭異的影。
然後女記者突然說「七個人?我們這裡只有六個人。」
餘味數過去,自己、髮型男、暖男、咪拉、寬男人、女記者,一共六個人,這才想起黑衣女去衛生間了,還沒進來。
他鬆了口氣,講個故事把自己嚇到了,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他說「哦,那個——」
想了下,餘味還不知道那黑衣女的名字,就說「浴罷的老闆娘還沒回來,就那個穿黑衣服的女人,等她進來,我們再喊一下,叫他們開門。」
女記者突然抬頭,頂到棺木上,打火機的光在她臉上投下一片亮一片黑的斑塊,煞是恐怖。
餘味看女記者,愣了下。
棺木外還是噔噔噔的音樂聲,棺木震起來,女記者的頭也跟著震。
女記者說「那黑衣服的女人不是浴罷老闆娘。」
餘味呆了下「什麼?」
女記者說「我今天要採訪的人就是浴罷老闆娘,那女人不是浴罷老闆娘。」
髮型男夾在中間,問了句「那女人是誰?」
眾人安靜下來。
噔噔噔!
餘味想起什麼,慢慢撐起來,把眼睛湊到棺木邊上的縫隙去看。
縫隙外,黑衣女沖他笑,正合著音樂的鼓點,拿著木錘敲釘子。
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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