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講,開啟霸體後的武者,是有和武師一戰的資本的。
他們的體魄已經達到了某種高度,極致的速度和力量,可以彌補了敏銳五感帶來的加成。
而這等戰場上,許澄和樊鐵虎,就只是打醬油了。
因為,他們既跟不上雙方的速度,又防不住楚舟隨手的攻擊,甚至,還占了走位和攻擊的空間。
只是三五招,他們就被丟出了演武坪,戰場徹底成了楚舟和易淮,魏方傑三人的碰撞。
其實就算是到現在,楚舟都是防守多過攻擊,最多偶爾避無可避的時候,來一招防守反攻。
只是惱人的『垃圾話』,倒是真的沒了。
而他也算著時間,約摸著估算到易淮和魏方傑的極限後,他陡然一聲爆喝,雙手向下一壓。
空氣宛如凝滯,下一秒,又有無匹的勁力向外宣洩,
『崩』的一聲炸響在空氣中蔓延,易淮和魏方傑都飛了出去,好似被拋飛的麻袋,在半空中轉了好些圈,才得以落地。
他們也是警醒,人在半空就努力調整姿態,雙腳落地後,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又要衝上來。
「好了,今天的考教,就到這裡了。」
楚舟說出這話,兩人幾乎是下一秒就腿腳一軟,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膛起伏如同風箱。
『噼啪』聲響中,他們的身形已是恢復正常,更有大量的汗液從身體各處滲出,周身騰起水蒸氣般的煙霧。
許澄和易淮反應也快,立刻就從一旁拿來熬好的補氣益血湯,給他們灌下。
在他們苦的快吐舌頭的時候,又端來兩桶涼水,不分青紅皂白的往嘴裡灌。
好半晌折騰,他們才算緩過勁來,坐在那裡『呼哧呼哧』的喘氣兒。
楚舟看著,忍不住搖了搖頭,道:「你們現在用這霸體,還是太勉強了些。
真正戰鬥時,也不會有人給你們時間,一點點去預熱身體,開啟這四相圓滿之相。」
魏方傑倒是不在意,他額頭全是汗漬,胡亂的擦了一下,抬頭看著楚舟,道:「大師兄,你就說有沒有撐過百招吧?」
「撐過了,但是……」
易淮搶答:「沒有但是,撐過了就行,哪怕大師兄你放水良多,可那也是我們打過來的。」
楚舟咧嘴,點了點頭,道:「算是過了吧,表現的也還行!」
此言一出,師兄弟四人就徹底放鬆下來,魏方傑甚至道:「大師兄,過你的考核可真不容易啊,我在家時,我爹都沒這麼嚴苛的要求過我。」
「那你就說值不值吧?」
「值!真的是相當值!我現在該是慶幸的,慶幸我爹讓我入玄真觀,這霸體,是真的強啊!」
魏方傑微微抬頭,看著楚舟,問:「大師兄,你當初就是仗著這霸體,在薛府大殺四方吧?」
楚舟斜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敢對外說,你是不是練得還不夠,我得罰你啊?」
「咳咳,就當我沒說,沒說!」
許澄最是機敏,立刻轉移話題,道:「大師兄,你最後那招可是《破山擊》?可這崩勁還可以隔空施展嘛?」
「那是你們實力不夠,所謂隔空,你們就不能把空氣當成媒介嘛?就像是人處於水中,攪動起來,自有波瀾。
這空氣如水,若是力量夠大,感知夠敏銳,自然也是能攪動的。
說來,這崩勁,還真是有些意思的,而且,既然有崩勁,應該也還有其他勁力,就是不知哪裡有此類武功?」
「好了,這個且不提,我先說說伱們的問題,許澄,你作為二師兄,實在是有些不盡心,醫道重要,但……」
「還有你易淮,戰鬥起來倒是足夠勇猛了,可腦袋呢?長腦袋不是讓你只會莽過去的……」
「再有樊鐵虎,你……」
「最後,魏方傑……」
就之前戰鬥時的表現,楚舟一一點評後,就讓他們各自反思去了。
而他腳步一踏,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幾個起落就到了遠方。
他一離開,其他四人就像是下課了一般,全都癱在地上,哀聲連連。
至於楚舟離去的方向,赫然是松峰山的山頂。
松峰山並不算高,但有那麼一面,難得的是懸崖峭壁。
楚舟輕功不算好,但架不住體魄雄渾,一腳踩出一個深坑,就那麼不過是盞茶的功夫,已是登上山巔。
立在山巔,迎著朝陽,金秋十月的陽光,自然算不上酷烈,照在身上暖暖的,也迅速平復了楚舟的心緒。
他取出玉瓶,先吞了兩粒護髒丹,微微喘息,起了個樁功,呼吸也漸漸有了節奏。
四周,隱有雷聲傳來,似獸吼又似潮汐,起起落落。
更有周身勁力如潮,氣血奔騰,被牢牢的掌控在一定範圍內,卻是如同潮水積蓄,越來越盛。
此為,《五行練髒法》!
他正是吞吐天地靈機入體,以經脈區分,得純粹的火屬靈機後,又以震盪之法,滲入心臟之中,損舊換新,於悄無聲息間淬鍊心臟。
約摸著一刻鐘的樣子,他呼吸一停,一變,再是篩選而得的靈機,已是變成了『金』屬性靈機,同樣的震盪之法,卻是滲入肺部。
這次的時間更短些,不到一盞茶的樣子,他張嘴一吐,就見一道白氣自口鼻間竄出。
恍如有『鏗鏘』之音盪開,數米外,山崖峭壁之上,已是顯出一道淡淡的白痕,有土石崩飛,簌簌而落。
緊接著,他再轉脾土練髒法、肝木練髒法、腎水練髒法……
等五行練髒法各自修行一遍,已是過去了足足一個時辰,感受著內里氣血和勁力的消耗,他才長舒了口氣。
六個月的時間,楚舟沉迷學習,不可自拔,但武道也沒放下。
好吧,準確來說,就是《五行練髒法》和《游龍九式》沒放下。
偶爾,《破山擊》也有過研究,其他的就真沒怎麼涉獵了。
至於原因也簡單,那是真的沒時間!
當然,雖說現在仙途有了眉目,但楚舟還真沒準備放棄武道。
一方面,他知道武道潛力,若是真正走上煉體的道路,肉身成聖,就算是去了天庭,也有一席之地。
另一方面,真仙法門也只是有了眉目而已,他還需要武道護持己身,自然得多多上心。
而六個月的時間,他對初創的《五行練髒法》感悟更深,
就比如說,他修煉腎水練髒法,速度最快,其次就是肺金練髒法,效果也不錯。
倒是脾土和肝木練髒法,那是最慢的,甚至要花費兩倍的時間,才能得到和腎水練髒法等同的效果。
細細思量,這該是和他的靈根資質有關,楚舟清楚記得,他十多種雜亂靈根中,『金』屬占據較多,『土木』稀少的可憐。
為此,楚舟只能不斷的調整修煉的時長,實踐摸索,以求五行平衡。
雖說他也不知失衡後會有什麼後果,但可沒半點嘗試的想法。
而六個月,足以讓楚舟穩穩的踏入練髒有成的境界了。
練髒有成,這是楚舟的說法,後面還有『後期』和『圓滿』兩境,其實這三個階段對應這個世界的劃分,該是小成,大成和圓滿的說法。
楚舟之前悶頭練武,所謂的境界都是自己隨意取得,直到後來收了魏方傑,才知曉這個世界的詳細劃分。
六個月,練髒小成,當然比不上他之前淬體境的勇猛精進,可實際上是真的不慢了。
原因也簡單,筋骨皮肉耐操,可大刀闊斧的前進,可猛火煎炸,但練髒就得文火慢燉,得小心翼翼。
正常情況講,哪怕是那些大宗門的天驕弟子,也得耗費三年以上的時間,在練髒境界不斷打磨。
相比較而言,楚舟是真的夠快了!
呼!
一聲吐氣,楚舟徹底散了樁功架子,微微抬頭,睜開了眼。
只見璀璨陽光之下,都似有兩道神光綻放,遙望遠方。
剛剛修完練髒法,他體內腎水積蓄,目力正是最佳之時,且,松峰山或許不高,但那也是看和誰比,至少站在山巔之上,楚舟就是最高處。
他舉目四顧,就見遠方白雲翻滾,金霞絢爛。
稍近處,一塊塊田地被切割成整齊的方塊,金黃的麥穗隨風搖曳,一派豐收景象。
又有不知多少農人在其中忙碌,還有那山間樹林中,有砍柴人挑著擔子沿著山路前行,若有若無的山歌嘹亮,迴蕩不休。
臨近中午,還有不少村落上冒起了炊煙,到了半空後隨風而散,頗有寧靜之感。
這般場景,說實話,楚舟是喜歡看的,似乎天生就有安寧人心的作用。
但沒等他眉目舒展,就見官道上有騎馬的身影快速奔來,似是往白沙城而去。
馬蹄聲急,擾的路旁來往行人不斷躲避。
以楚舟的目力,隱約能看到騎手矯健的身姿,以及佩戴的刀劍武器。
而這樣的人,似乎還不止一批!
過了一批,又來一批,都像是往白沙城急趕的模樣。
楚舟眉頭一皺,就覺得似有事兒發生,可沒等他細思,就聽遠方有呼喚聲傳來。
「大師兄,大師兄……」
楚舟轉身,就看到樊鐵虎奔來,速度挺快,跑的氣喘吁吁。
「怎麼了?」
「我爹尋到了演武坪,說趙家趙員外來了,正在道觀客廳中等著。」
楚舟微怔,嘴角忍不住扯出一個笑容,道:「這速度,還挺快的嘛。」
說著,他直接跳下懸崖,落到樊鐵虎身旁,就道:「走,我們這就去見見那位豪富之家的趙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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