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小孩是什麼來歷。
楊輕輕真沒想到隨便頭腦風暴想出來碰碰運氣,就真的碰到了。
使騙子劍的人和使飛劍的小孩,倒真是有趣。
她看著那小孩把東西收拾妥當,爬進車裡查看一番李教授的情況,似乎並不是很擔心,幫她把門關好,坐到樓側隱蔽的角落裡等著。
沒過多久,李教授就醒了,睜眼看到自己好好地坐在車裡,驚疑不定,思索一番剛才的事,突然抬頭朝樓上看了幾眼,很擔心地樣子。
她看看表,從車裡出來又匆匆上樓了。
小孩等她走後,就起身拍拍屁股也走了。
楊輕輕想知道更多他的事,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這時候已是深夜,校園裡一片寂靜,偶有幾個爬牆的同學探頭探腦地溜出去,卻也是不敢大聲喧譁。
楊輕輕身材小,隨隨便便往旁邊一蹲就看不見了,前面的小孩一直沒察覺到屁股後面跟了個小尾巴。
他對這一塊很熟悉,很快到了學校邊上的小河溝,這一側沒有圍牆,他站到飛劍上慢慢悠悠地飄過去。
楊輕輕心想要是哪天碰到夜歸的學生,說不定會嚇得魂都沒了。
小孩過去地方便,楊輕輕就慘了,她可不知道這個身體會不會游泳,還是不冒險。
看清楚小孩出去後走的方向,就順著這個方向從裡面走,到學校的西門直接鑽出去。
一路就跟到了老城區。
楊輕輕真沒想到這麼個不過十來歲的小孩能走這麼遠。
她看著腳下狹小的街道,兩側密密的老宅子,心想一會兒要是跟丟了,這可就沒處找了。
這麼多門洞,門洞裡面又門洞,要是不熟悉的一準分不清。
於是跟緊了點,男孩疑惑地回頭看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來了。
他沒說什麼,進了一扇門,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楊輕輕看到樓梯兩側放著的各種破敗的物件,爬上一旁臨時搭建的棚子,順著爬到二樓窗口,鑽到護欄里,聽聽裡面沒什麼聲音,直接開窗戶鑽進去。
她才進來,就聽到外面門響,有女人冷冷地哼聲:「你又半夜溜出去。
」「姐,我可是照你說的做好人了,我剛才救了個老奶奶。
你看,這是那倆搶劫的留下的。
」「就是根不值錢的繩子麼?沒收。
還有,我可沒教過你大半夜的去做什麼好人,你又不是超人。
」「我會御劍,比超人厲害。
」「要是你哪天能騎著你那把破劍飛得比飛機快我就承認。
」「那還是算了吧。
姐,你說是不是爸爸留下的功法有問題,我這都練了好幾年了,還是沒什麼進展。
」「早說了讓你別練了,還不如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總比那死老頭成天在廠子裡混日子強。
他練了一輩子也沒能飛天上去,最多不就裝鬼嚇嚇隔壁小孩嗎?」小孩沒吱聲。
楊輕輕貼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似乎有打字的聲音,應該是那女人在用電腦。
還有水聲漱口聲,看樣子是在洗漱。
然後就是小床吱吱呀呀的聲音,女人的打字聲煩躁起來:「就那屋大,都不住了放著也是放著,反正也不賣,幹嘛還不給人用,非得鎖起來!」「姐,那本來也不是咱的。
你好好寫小說唄,將來成了大作家買套大房子。
」「哼,還不如指望你好好考大學,畢業了進個好單位,升職加薪。
」「那還是算了吧,我都十一歲了,還沒表現出什麼天賦異稟表示我能有優秀的考試成績。
」女人很惱火:「你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屁孩,怎麼跟個生活沒希望的老頭子似的?我就知道,之前臭老頭兒對你的影響太深刻了。
真是的,人都死了,還禍害別人。
」「姐,那可也是你爸爸。
」「哼,我從三歲就管家務,過了十歲就負責養他,十七歲沒到還多了個弟弟要照顧,他哪是我爸爸,分明我是他媽媽。
」「姐,注意尊卑有序。
」「切!」女人不理他了,關電腦進屋裡睡覺。
外面逐漸安靜下來。
楊輕輕聽不到什麼秘辛,開始打量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
破敗的床,破敗的柜子,積得老厚的灰塵。
冷冷清清的,一看就是多年都沒人氣了。
她暗自皺眉,心想難不成今晚要在這過夜?想回家去吧,這跟著走了一路,腿腳都酸軟的不行了,只想趴著不再動彈。
她猶豫了一會兒,貼著門聽外面再沒有什麼動靜,慢慢爬到門把手上,從裡面把門鎖打開,悄悄開門走到外面。
這個房子應該就是那種老式的伙單,進了防盜門是共用的地盤,堆滿了各種雜物,把雜物撥開放一張小床,就是男孩睡的地方。
楊輕輕看到男孩在這睡覺,下意識將腳步放輕,心想這也算是養弟弟麼?分明是把他扔在破爛堆里放養啊。
明明有御劍的本事,居然混成這種模樣,也太慘了吧。
楊輕輕在外面溜達了一圈,終於在角落的箱子上找到個稍微可以落腳休息的地方,左右找了找,扯了條毛巾過來當被子蓋。
就這麼湊合一晚好了,不知道明天頌哥發現自己沒在家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管他呢,偷偷研究自己,誰知道會不會趁著夜黑風高龍睡著過來採血,還是先不回去吧。
到了轉天早上,小孩和女人吃過早飯,都出了門,楊輕輕起來溜達,仍然想找找某些線索,看這家人知不知道龍的事。
他們既然也會術法,說不準就是當年一起過來的人。
不是他們,說不準就是他們提到的爸爸。
轉了一圈,小床底下藏著《搜神記》《閱微草堂筆記》之類的書,還有漫畫,都是些《滑頭鬼》之屬,林林總總,看樣子這小孩對神仙鬼事很感興趣。
再到裡屋去看,便只是些文學小說的東西,有個電腦,看起來也很破舊,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楊輕輕也沒什麼心情上網,轉了一圈爬桌子上扯了本《溫暖的他》,翻開看了幾眼。
清晨的陽光出來,她沉浸在故事中像一縷陽光般出現在女主生活里的男孩,深思略恍惚,心想天底下的女孩大概都愛溫柔、溫暖、溫厚、溫存等溫家各種形容詞,殊不知她家隔壁就住了個暖男,她為了他,心神很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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