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長生 第二十六章 沐浴（十六）定品考

    「起了！起了！」

    「醒著呢，進來。」

    朱廣白推門而入：「準備的怎麼樣？今天下午可是鳶斗術期中考試啊。」

    顧惜舟一邊收拾床褥，一邊回道：「大差不差吧。你跟張岳寧師弟練得怎麼樣了？」

    「嗨，我這張師弟心思澄明，當時修靈犀符，沒怎麼努力就進入狀態了。」朱廣白從懷裡掏出兩塊透花糍，自己叼一塊，給顧惜舟扔一塊。

    顧惜舟很熟練地接了過來，塞進嘴裡：「嗯！這糯米滋里的豆沙真細啊，糖也放得剛好，不錯。」

    朱廣白炫耀道：「是吧，我昨天濾了半天呢。」

    「你做的？」

    「嘿，你可知道好廚子都是怎麼來的？還不是嘴巴刁，嫌別人做的不好吃，這才自己動手，漸漸就練成了。」朱廣白靠在門上，吮了吮指頭，意猶未盡。

    顧惜舟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嫌費事。」

    二人一如既往，結伴往金願峰走去。

    朱廣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誒！我本來想說黃離呢，被你引哪兒去了。你倆修得怎麼樣啊？」

    顧惜舟道：「她是天才。最開始讓我做玄魚，其實我心裡還有些不服。跟她練了一段時間，突然覺得做玄魚也挺好。」

    朱廣白一臉壞笑：「哈，你小子，該不會…」

    顧惜舟輕輕推了他一把：「省省吧你！」

    兩人像往常一樣說說笑笑，到了金願峰大演武場。他們都沒有透露自己搭檔的身世，也沒有問對方搭檔的隱私。

    鹿小濟一如既往早早到了大演武場，玉立在空中。見眾弟子來得差不多了，便宣布到：「諸位，今日是期中考試。在分組之前，各位已經通過了基本機動的考核。今天考察的內容，是小組複合機動與實戰演練。請注意，這次考試將會排名，並且會按照名次重新成組。」

    眾弟子聞言，不禁小小地哄鬧了一陣。並非所有組合都像朱廣白與張岳寧那樣和諧，也有些弟子或不滿於自己的位置，或在與搭檔的合作上出了問題。這次考試，也有消除這些隔閡，再給大家一次機會的作用。

    鹿小濟並未過多安撫，而是直言道：「排名是殘酷的，我們本也不願這樣做。可是諸位將面臨的情況只會更殘酷，所以，別怪我們。」

    「仔細聽好重新組合的規則。考試結束後，你們每個人都要上交一隻竹籤，上面要寫著你的名字，你心儀的位置，和你想合作的搭檔。如果你們互相選擇了對方，則組合成功。」

    「剩下的人進入第二輪，名次高的可以優先挑選搭檔。如果對方也同意，那麼就組合成功。如果實在無人想與你一組，則進入第三輪，我們來安排。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齊聲回答。

    朱廣白看向張岳寧。張岳寧在終於察覺到他的眼神後望了過去，憨憨一笑。

    黃離與顧惜舟也對視了一眼。顧惜舟點了下頭，就像最初見著黃離的那次一樣。黃離也如那次一樣，沒做回應。

    鹿小濟道：「羊師兄在閉關，今天的考試由我來負責。第一部分，你們自行按照清單上的順序做機動，我來評級。第二部分，我將扮演敵方，你們需要隨機應變，試圖攔截並消滅我。請儘管出手，你們傷不到我的，明白嗎？」

    「明白！」眾人摩拳擦掌。

    「大家注意，本次考試的分數有一、二、三級，每級又有甲、乙、丙三等，共三級九等，最高為一級甲等。內容分為必考和選考。其中，靈蛇機動、回浪機動和落葉飄為選考內容。」

    「如果能夠較好地完成必考部分，同時又想拿到一級丙等以上的評定，才需要做這三種機動。請量力而行，不要逞強，不然在高難度機動中你們容易受傷，甚至昏厥。」

    「考試的場地，是大演武場懸崖之外的空中。考試時，請儘量與演武場保持同一高度，便於大家觀看。第一組請準備。白魚，司昭峰盧新玲。玄魚，天仁峰王櫨參。其餘人等在崖邊就位。」

    盧新玲與王櫨參走出人群，在懸崖邊站好。他們先面對面以劍指畫出靈犀符，進入靈犀狀態，再與鹿小濟一起畫靈通符，以保證隨時可以通訊。

    在確認靈通符效果穩定後，鹿小濟宣布道：「開始！」

    二人御劍騰空，進行考試。

    清單上共有八項。第一為自旋機動與他旋機動，也叫做自風車與他風車。

    只見二人先在飛行中自轉了幾圈，再接上他風車機動，在空中劃出均勻的圓弧。顯然這幾個月的修行沒有白費。

    「調頭，別飛太遠。」見二人快要飛出懸崖外的空域，鹿小濟發出指令。

    二人旋即從另一側調頭飛了回來，在中途猛地上升，縱向劃出兩個完整的圓。這正是第二項考核內容，筋斗機動，因為飛行姿態的變化就像是翻了個筋斗一樣而得名。

    朱廣白偷偷瞟了一眼鹿小濟手中的考核表，卻見一個「二乙」和「二甲」寫在第一組的第二個格子裡。朱廣白一驚，心想，王盧二人的筋斗機動已有較高的完成度，怎麼才二級乙等和二級甲等？鹿師姐的要求真是嚴格啊。

    鹿小濟也的確不含糊，考得很細，第一組完成單人複合機動和雙人編隊實戰演練，用了一刻有餘。看來，今天下午從未初到酉初這兩個時辰怕是只能考十二組。

    過了半個時辰，張岳寧對朱廣白，道：「師兄，第四組上天了，快到咱們了。」

    周圍的弟子聽見「上天」之語，不禁鬨笑。朱廣白也扶了扶額，帶著張岳寧去準備了。

    不一會兒便到了他們。二人同樣畫好靈犀符和靈通符，騰空而起。

    前兩項的完成不錯，只是張岳寧由於身材過於壯碩，在敏捷性上稍顯不足。

    二人從筋斗機動中恢復平飛身位後，再次向上攀升，並劃出半圓。當他們到達最高點後，自風車了半圈，回到平飛身位，飛回考場中央。這是考核的第三項，便於快速調轉方向的半筋斗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