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破天穹 第九十章 售賣丹藥

    「虎牙！虎牙！虎牙！」

    「夜王！夜王！」

    震天的嘶吼聲響徹在玄九角斗場之內，只不過這呼喊聲卻是有些一邊倒的趨勢，只有寥寥一些還依稀記得那銀色面具的人，在呼喊著姜夜的名字。

    角斗場內，兩個身形完全不成對比的男人正戰在一起。

    姜夜的對手是一個累積二十六勝的白銀鬥士，赤裸著魁梧的上身，虎紋密布。

    「這虎牙明顯是以力量見長，只有洗髓境中期的修為，但其每一拳每一腳的力量，都超過了兩千五百斤。」

    初期的試探性交手過後，姜夜也是摸清了對方的底細。

    一般而言，洗髓境武者能夠擁有的肉體力量，在一千斤到三千斤之間。

    洗髓境中期便超過兩千五百斤，雖然還比不上姜夜這般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怪胎，卻也算不錯了。

    「一星武技，虎抱拳！」

    久攻不下，有些焦躁的虎牙雙目一瞪，暴喝一聲，雙拳呈曲線封住姜夜的左右，狠狠砸來。

    令得虎牙驚訝的是，面對著自己忽然迅猛的攻勢，這夜王竟是不閃不避，動作好似忽然遲緩了起來。

    難道被嚇傻了？

    虎牙嗤笑一聲，手下卻沒有絲毫留情，雙拳一合，朝著姜夜的頭顱抱去。

    這一招若是落實，就算是凝血境的強者，只怕也會在那狂暴的力量之中頭顱碎裂！

    直到死亡的威脅仿佛觸電一般襲遍全身，姜夜體內的戰氣瞬間化為了世間最美妙的音符，以一種奇異的節奏律動起來。

    時間緩慢下來，甚至虎牙雙拳上的污泥和汗毛都是清晰入目。

    入微！

    姜夜伸出食中二指，以一種虎牙完全不能夠理解的速度，點在了他的手腕關節處。

    以點破面。

    這是姜夜在連續的入微狀態後，所領悟的戰鬥技巧。

    在那完全凝實的氣勁面前，根本無需動用太多的力量，頗有些四兩撥千斤的意味。

    「嗤！」

    一道輕微的悶響過後，虎牙慘叫著敗退，面色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在他的手腕上，已經是出現了兩個深深的血洞。

    鮮血沖天而起，達到了數尺的高度，這一幕駭人之極。

    「你看到了嗎？」

    高台的一角，洛水臉色凝重之中帶著一些痴迷，喃喃問道。

    「夜王所追求的境界，似乎已經達到了一種我們已經無法觸及的高度，那一瞬間他所動用的力量，絕對不超過洗髓境，竟是一招敗敵！」

    孟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般而言，沒有踏入神醒境，根本無法觸碰到入微的境界，兩人自然是一頭霧水。

    雙手被廢，本就擅長雙拳的虎牙再無絲毫的抵抗之力，姜夜輕鬆的一記掌刀，便是結束了戰鬥。

    「殺！殺！」

    看台上的觀眾在愣怔過後，卻又是盲目的大吼起來，渴望著那血腥一幕。

    看著昏倒在地的虎牙，姜夜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沖四周看台擺了擺手，轉身大步離開了場內，頓時引來不少咒罵聲。

    姜夜本來並不在意對手的死活，他之所以會放這虎牙一馬，還在於蘇荷曾經和他說過的一番話。

    「在你踏入神醒之前，少造殺孽。」

    當時蘇荷面色肅然，如此叮囑姜夜。

    雖然不明所以，但姜夜知道蘇荷必然不會坑害自己，除非必要，他也就不再下殺手。

    ……

    「你竟然領悟了入微？」

    走出角斗場，明眸皓齒的窈窕少女迎了上來，有些訝異的打量了一下姜夜道。

    「算不得領悟，只是偶爾能進入那狀態罷了。」

    姜夜搖頭，在他眼中，真正的領悟應是能夠隨心所欲的進入那狀態。

    而這，也是他在斗場所努力的目標。

    「這也很了不起了，我踏入神醒後三個月，才碰觸到入微的境界，擁有戰脈之人，果然不凡。」

    莫妍美目瞥了一眼姜夜，淡淡笑道。

    「柳家那邊，怎麼樣了？」

    姜夜笑了笑，主動岔開了話題。

    「損失了不少產業，算得上是元氣大傷吧，甚至都快跌落出三大家族的行列了。」

    莫妍俏臉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是驚嘆不已，又有誰能相信，這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寒門弟子所玩弄的手段？

    「可惜，還是沒能覆滅柳家。」

    姜夜皺了皺眉，有些惋惜的說道，這般結果距離他的預期可還有一段距離。

    「你這計策雖然高明，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哦，怎麼說？」

    「你召集的十六個家族聯合起來實力雖然強大，但他們畢竟各有心思，做不到真正的共同進退，他們一開始所追求的目標，就是得些好處罷了。」

    莫妍捋了捋額頭的青絲，淡淡道，「若真的和柳家撕破臉皮，光是柳擎天一人，便能屠滅不下十人，他們哪一家都不敢冒這個險。」

    「至於七子亂楚，首先造反一事沒有退路，其次，他們爭奪的是天下至尊，風險大但好處也大，而屠滅柳家所能得到的好處，還不足以讓十六家族眼紅瘋狂，所以如今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說著，莫妍又是瞥了一眼姜夜，冷靜的分析道。

    「是啊，我倒是忽略了這個。」

    姜夜恍然的點頭，忽的看了一眼目光靈動的莫妍，笑道，「若是我們兩人珠聯璧合，互補長短，這計劃就能完美無缺了。」

    莫妍一怔，想到那般可能，不由得紅唇一翹，嘴角也是有些笑意。

    「哎，你說我們兩人若是生下一個子女，他會不會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

    姜夜哈哈一笑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莫妍腳下一滯，腦海中莫名浮現了許多畫面，包括一些讓得她臉頰羞紅、身軀顫抖之事。

    「你怎麼了？」

    姜夜察覺到了莫妍的異樣，不由奇道。

    「沒什麼。」

    莫妍微垂眼帘，臉上的紅嫩很快便是隱去，抬起頭淡淡一笑道，只是那望向姜夜的目光中，卻似蘊含著複雜情緒。

    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這一個疑問，不知何時一直縈繞在莫妍的心頭。

    兩次親昵的身體接觸，不經意間的言語挑逗，這個男人已經逾越了許多莫妍的底線。

    但為何，她卻是無法提起絲毫的怒氣……

    僅僅是因為他身懷稀有戰脈，自己需要他來完成一件事嗎？

    莫妍不敢想下去了。

    兩人一路前行，姜夜漸漸的也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莫妍看自己的眼神竟似有些……幽怨？

    姜夜被自己的用詞給嚇了一跳，隨即搖頭失笑，似莫妍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這些情緒。

    「對了，莫妍，那『武道江山圖』之中究竟有些什麼？」

    姜夜心中終究有些發毛，只得主動開口道。

    「武道江山圖？」莫妍沉吟了一下，淡淡道，「我也說不清楚，其中蘊含之物龐雜無比，不然也不會冠以江山之名，迄今為止，我也只進去過兩次罷了。」

    「那你得到了些什麼？」

    姜夜好奇道。

    莫妍秀眉一挑，那奇怪的眼神再度浮現。

    「抱歉，我不該問的。」

    姜夜這才意識到不妥，他所問已經涉及到了武者的私密，就算是至親之人也不一定會了解。

    「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一件靈器和一門功法。」

    令得姜夜意外的是，莫妍沉默了一會，還是輕啟朱唇道。

    「嘶……」

    姜夜一驚，倒吸一口涼氣，那武道江山圖之中竟有靈器的存在？

    至於功法，雖然莫妍語氣平淡，但用腳趾頭想，只怕那功法也不會是一星的凡物。

    一時間，姜夜的眼神不由得炙熱了起來。

    自己，又能在其中得到什麼？

    「武道江山圖什麼時候開啟？」

    「就在後天。」

    姜夜笑了笑道。

    「哦，那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機會。」

    「那是自然。」姜夜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莫妍，還有一事，我想要拜託你。」

    「說吧。」

    「你可有熟悉的拍賣行，我想要拍賣些東西。」

    「哦？」

    莫妍詫異的看向姜夜，「什麼東西？」

    「凝血丹。」

    「什麼？」

    莫妍俏臉上出現了愕然之色，「你在大考上得到的凝血丹？你要賣幾顆？」

    「十顆。」

    「你瘋了？」莫妍這下是真的震驚了，秀眉微蹙道，「這凝血丹足以讓你順利的突破到凝血境後期，你竟然要把它們全部賣了？」

    「我沒瘋，可能說了你也不信，這凝血丹對我的作用並不大。就算沒有它們，我自信突破的速度也不會慢上多少。」

    姜夜搖搖頭，頗為自信的道。

    出售凝血丹，也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先不說這凝血丹對於只修戰氣的他來說有沒有用，就算有用，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不如換成實際一些的天星幣，彌補姜夜薄弱的根基。

    練武就是在燒錢，而姜夜之前的積蓄，已經是所剩無幾。

    若不是陳蘇兒給姜夜留下了不少療傷用的藥草，只怕姜夜早就撐不住了。

    「好吧。」見姜夜神色堅決，莫妍也沒有再勸，點點頭道，「不用拿去拍賣行了，便由我斗場買下吧，至於價格，便按照黃品丹藥的市價，再加兩成，折算下來大約是五萬天星幣，如何？」

    「謝謝你。」注視著那絕美容顏，姜夜心頭感動，笑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再幫我購買一枚小型的納芥，剩下的給我現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