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沐雲衣和葉芷兩人皆是愣了一愣,葉芷身份的事情再整個花幸教中,也只有江蘺,君弋和遲涯三人知道,這三人是絕對不會將葉芷的身份說出去的,可眼前的這個女孩,竟然知道了這件事。》頂點小說>
沐雲衣狹長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想到了什麼,並未開口說話。
&是花幸教的教主。」葉芷站起了身,仔細的將那女孩打量了一番,「你又是誰?」
那女孩將手中寫有遲涯名字的令牌揣進懷裡,看著葉芷,一字一句道,「我叫裘泠。」
&泠。」葉芷默念了下這個名字,繼續問她,「你是來找我的?」
裘泠點頭。
葉芷很是納悶,別說她現在換了一張臉,就是之前,她也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那裘泠肯定是在那三年之內被遲涯帶回來的,兩人從未見過,她找她做什麼?
像是看出了葉芷的心思,裘泠垂了下眉目,片刻之後又瞬間抬起頭,對葉芷道,「我要做花幸教的弟子!師父說只要教主同意,我才可以算是花幸教的人!」
葉芷瞭然,不禁啞然失笑,「你師父可是遲涯?」
裘泠垂下了頭,「他……並沒有同意收我為徒……我一直都將他當成我的師父。」
葉芷很是奇怪,道,「你來花幸教多久了?」
裘泠回答的很是簡潔,「近兩年了。」
葉芷又問,「兩年了,那你應該知道了花幸教是做什麼生意的,這我倒是奇怪了,你既是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加入教中來?」
裘泠面色不動,若是不看其他,這個女孩就實在是太成熟了些,葉芷隱隱覺得,這個女孩身上,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沐雲衣在一旁聽著二人的一問一答,只覺得頗為有趣,就沒有打擾,淡淡一笑繼續處理自己的奏摺。
裘泠的反應倒是大大出乎葉芷的意料,她聽到葉芷這句話,猛的抬起了頭,目疵欲裂,一雙眼睛變得通紅,不是快要溢出淚水的那種紅,而是一種仇恨的火苗在眼中燃燒,牙關咬的很緊,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報仇!」
葉芷從裘泠眼中看到了這些,心下略微有些不忍,當年將軍府被滅門之時,她年紀還小,待到大些之時,每每想起這些事情,仇恨的種子都要從胸口迸裂出來,眼睛酸澀,手中長劍恨不得當時就指向敵人,將其碎屍萬段!
略微將之前的事情翻出來想了一想,葉芷深深的嘆了口氣,道,「你有何仇要報?」
裘泠咬了咬牙,眉宇間藏著一種讓人無法逼視的傲氣,「奪位之仇!」
&位?!」葉芷愣住了,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裘泠,沐雲衣也放下了筆看著這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最多也就是十五歲,什麼仇都有可能,可是這個奪位……
想著,葉芷問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裘泠看了看沐雲衣,目光又回到了葉芷的臉上,一字一句道,「我是西連國正統的皇女!」
此言一出,不僅是葉芷,就連在一旁一直批閱奏摺的沐雲衣也停下了筆,開口又問了一句,「你說你是何人?」
裘泠抬眼看著沐雲衣,又將她剛才從口中蹦出的字一個一個的重複了一遍,「我是西連國正統的皇女!」
葉芷和沐雲衣面面相覷,沐雲衣站起了身,盯著裘泠看了好一會兒,默然片刻,道,「是了……當年葉國新立之時,西連曾派來一位皇親前來拜賀,現在想起,你們的容貌倒是有幾分相似。」
像是想起了什麼,裘泠垂了垂眸子,道,「三年前來葉國的是我的二皇姨,現在……她已經不在了。」
沐雲衣再看葉芷一眼,葉芷坐在一旁抿著硯台之上的墨水,一言不發,似在思考著什麼。
裘泠看著葉芷這副模樣,心中已然慌了,「西連皇室內亂,二皇姨拼了自己的命和府中的八千精銳才將我救出,二皇姨臨終之前,曾給我一件信物,說是讓我去葉國找到花幸教的教主,將這份信物給她,她便會助我奪位!」
說到這裡,裘泠再次抬起已經變得血紅的眼睛盯著葉芷看,略略猶豫了一下,給葉芷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每一個字都說的鏗鏘有力,「在這次內亂之中,母皇被殺去了天國,父後被擒生死未卜,皇室蒙受如此大辱,我身為皇女本該以身殉國,但身上有血海深仇未報,一己性命死不足惜,若是教主能助我,我……事成之後,我願以性命相抵!」
裘泠原本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因為生在以女子為尊的國度,說話做事都帶著男子風範,她這麼一哭,也是十分讓人動容的。
沐雲衣示意裘泠先坐,隨後眯了眯眼睛,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和葉芷說話,「五國之中,西連看起來是最平靜的一個國家,但沒想到內部已經亂成了這個樣子。」
葉芷手中的筆已經快將硯台上的墨汁攪得凝固,卻依舊是沉默。
在葉芷沉默之時,沐雲衣看著她,本想問些什麼,但想了想,又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一時間,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了裘泠壓抑的抽泣聲,外面也起了風,這一陣風將旁邊窗紗吹的揚了起來,綴在邊緣流蘇上的鈴鐺響了兩聲,帶回了葉芷的思緒。
葉芷將手中的筆放下,饒有深意的看了裘泠一眼,道,「我剛才仔細的想了想,我之前雖然去過你們西連國,但是和你們西連國皇室一族卻沒有任何的牽扯,甚至說是一個也不認識,我不明白為何你的皇姨臨終之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託付與我。」
對於這件事,裘泠也是十分困頓的,她也不知道二皇姨臨終之前為何讓她去找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而且她更不知道當時二皇姨為何會說的如此斬釘截鐵,確定花幸教的教主就一定會出手助她呢?
葉芷和裘泠兩人對視,葉芷的問題裘泠並未回答,原因是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沐雲衣看從裘泠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便道,「你剛才說你皇姨留下了信物給你,為何不將這信物拿出來,或許這信物中有什麼深意也未可知。」
裘泠猶疑,目光在葉芷和沐雲衣兩人臉上輪番移動,片刻之後,從衣襟處掏出了一塊白瑩瑩的玉石,因著葉芷和裘泠兩人之間還有一些距離,她也看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塊玉。
沒等葉芷多想,裘泠上前了兩步,將這塊玉輕手輕腳的放在了葉芷面前未畫好的畫像前……
就是這麼一眼,葉芷整個人像是都愣住了一般,目光直直的定在了桌案上,攏在衣袖中的指尖都發出了輕微的顫抖,這幾天原本紅潤了一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說。
看到葉芷這情況,沐雲衣嚇了一跳,連忙扶了葉芷一把,也不敢說話,怕驚到了她,於是目光也投向了那塊其貌不揚的玉石之上。
這玉石周身通體白色,像是不規則的扇形,大概半個大拇指長度,圓潤潤,白瑩瑩,除此之外,上面沒有任何花紋,亦沒有任何裝飾。
見過了不少寶物的沐雲衣覺得這塊玉石除了成色好一些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了,不知葉芷為什麼看到這塊玉石會做出這麼大的反應。
裘泠似乎也感到很是奇怪,向著葉芷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葉芷足足愣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時候才恢復了一些,顫抖著手指從桌案上將那塊玉拿在手中,站了身,趔趄了一步,沐雲衣在後面連忙扶住了葉芷的身子,葉芷甩開他的手,往窗子邊走去。
沐雲衣一愣,緊跟了兩步。
葉芷將那塊玉石對著陽光照了照,看了好大一會兒,又站在窗邊木然立了片刻,這才轉身對裘泠道,「你先回教中去吧,信物我已收下了,奪位之爭不是小事,至於該怎麼做容我考慮考慮。」
裘泠很是不情願的離開了,走出殿門前還回頭看了葉芷一眼,目光十分堅毅。
待到裘泠走後,葉芷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沐雲衣在身後連忙扶住了她,關切道,「你沒事兒吧?這塊玉到底怎麼了?」
葉芷穩了穩心神,將手指放在口中咬了下,鮮血頓時就流了出來。
沐雲衣急了,一把拉住葉芷的手,皺眉道,「你做什麼?不疼麼!」
葉芷看著沐雲衣,將手指上的鮮血抹在了那塊白瑩瑩的玉石之上,眼睛眨也不眨,「你看好了……」
話音未落,只見葉芷抹在上面的血跡已經慢慢的淡化了,最後變成了淡粉色,凝結在玉石之上消失不見。
沐雲衣這才發現這塊普通石頭的不尋常之處,「這是一塊什麼石頭?鮮血到了它上面怎麼就直接消失了?」
說著,沐雲衣連忙抓住葉芷的手,一邊找包紮傷口的藥粉,一邊不滿道,「以後再碰到這樣的事情我來就可以了,想要多少血你隨意取,不能再傷了自己!」
葉芷就任由沐雲衣拉著,正當沐雲衣準備給葉芷上藥之時,他這才發現,葉芷手上流血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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