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仙記 第一百九十四章 損招

    新年第二天，喬木一大早就把四位嬤嬤鄭重的請了過來，對於嬤嬤們的態度很崇敬，表達的意思同太貴轉達的一樣。

    喬木表示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謙恭有禮的好女人典範，請嬤嬤們一定要嚴厲要求，盡心教導。不怕吃苦，不怕受罪，嬤嬤們儘管放開手腳招呼。

    四位嬤嬤對於這位未來的少城主府夫人的態度非常的滿意，還以為他們被城主大人派來這裡，註定要做一個得罪人的差事呢，沒想到未來的少城主府人夫人這麼明白事理。

    在嬤嬤們看來，喬木若是真的有這個心認真學習也是好的，若是真的跟她們幾個老貨，把宅門裡面的門道整明白了，將來在少城主府裡面多少也能有個立足之地。

    對於認真的學生，嬤嬤們自然是百分百的教導的，喬木還認真的爭取了嬤嬤們的意見，是四個人錯開時間，分別指點於她。還是四個嬤嬤一起教導。

    四位嬤嬤考慮一番，他們四個人過來可不是想清福的，人家未來的少城主府夫人把還能堅持學習下來呢，她們圖清閒分開教導，輪番歇著。回頭不好說，傳出去更不好聽。

    萬一傳了出去像什麼樣子，城主大人就是在想敲打兒媳婦，也不會讓幾個婆子越到主子身上去。

    幾個婆子立刻表示：「老奴們不敢托大，既然小姐吩咐了，老奴們自然盡心教導，小姐也不用擔憂，奴婢們在一起也能顧的全面些。」

    喬木和煦的微微而笑：「只是怕嬤嬤們太勞累了。」

    嬤嬤們：「在小姐面前，奴婢們不敢稱累。只求不辜負小姐的期望。」

    喬木緩緩地點頭：「好吧，既然嬤嬤們執意如此，那就這麼決定了，咱們開始上課吧。」

    喬木的學習態度謙虛誠懇，可以說是爭分奪秒的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當中。

    半日下來，幾位嬤嬤額頭都釀汗了，她們到不是累，而是怕，從來沒看到過有這樣狠下心來，自願折騰自己的千金小姐。

    萬一把這位累到了，她們也不好在城主大人同少城主面前交代的。所以半日下來四個人神情凝重，有點膽戰心驚的。

    好不容易中午能歇會了，喬木：「嬤嬤們辛苦了，且先喝口茶水，用些點心，半個時辰後咱們在開始吧」

    四位嬤嬤們聽到這話老臉都跟著顫抖了，可真是夠心急的，還來呀。喬小姐這個小身板，能堅持住嗎。

    當中最穩妥的嬤嬤上前半步：『老奴們不敢稱辛苦，小姐才是真的辛苦，小姐身子貴重，該當珍惜些身子，多歇息一會，莫要累到了。』

    喬木覺得世界上還是好人多，還以為遇上四個容嬤嬤呢，原來這麼和善。到是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了。

    不過先小人後君子，把人往壞了想，總比讓人找到由頭收拾自己好，很是謙遜的說道：「嬤嬤們都是城主大人都信得過的人，肯定是各有本事的，喬木哪敢托大，唯恐學的不夠好。讓嬤嬤們跟著丟臉，讓城主大人失望。可惜喬木不能學全了嬤嬤們的本事。」

    穩重的嬤嬤眉頭輕皺：『小姐說的哪裡話，老奴們即便是有些門道也都是伺候人的，哪裡敢污了小姐的眼。老奴們不敢托大，不過是年歲大些，見得多些，陪在小姐身邊，同小姐說說老輩子的黃曆，小姐看得起老奴等，老奴們惶恐。』

    喬木挑挑眉：「嬤嬤們太謙虛了，聽太貴言，自從昨日嬤嬤們入府，我喬府的小丫頭們私下裡面都要鬧騰開了，一大早的就在善堂門口爭相看傳說中的嬤嬤們的風采呢。」

    穩重的嬤嬤凝眉，並不開口。

    幾位嬤嬤同時想到難怪今早那麼鬧騰。邊上一個看著就快人快語的嬤嬤說道：「小姐和善，是丫頭們的福氣，可也不能小姐和善就把規矩鬆懈了。老奴多句嘴，小姐日常在深閨，什麼性子外人如何得知，外人多是從身邊的丫頭們言行中虧得一二，小丫頭們的性子合該拘束一些，往後小姐嫁入少城主府，這些丫頭們也能儘快的適應些，總不能放到讓小姐被他們拖累了。」

    喬木覺得這半天的辛苦沒白受，總是進入狀況了，很是致誠的對著嬤嬤行了半禮：『多謝嬤嬤提點。喬木明白的。』

    嚇得嬤嬤臉色都慌了，她可不敢受小姐的禮。

    太貴同施慧他們客氣的請嬤嬤出去歇著。中間小丫頭們對嬤嬤們各種殷勤示好，讓幾位嬤嬤眉頭就沒怎麼鬆開。

    太貴在暖房給小姐揉肩捶背：「小姐何苦這麼為難自己，不過是幾個嬤嬤，他們還能在城主大人面前說小姐的壞話不成。敷衍敷衍也就過去了，您瞧瞧，身子都僵硬了。」

    喬木苦著一張臉，享受慣了，自從入冬就沒怎麼活動過，不過是端著身子坐了半日就僵硬成這樣，下半日可怎麼過呀。

    咬咬牙：「總不能讓人在這點小事上抓住了話頭，城主大人讓嬤嬤來喬府已經是打了我這個新嫁娘的臉了。怎麼也要給自己找回點好處不是，被城主大人都推崇的嬤嬤們讚揚兩句，回頭誰要敢拿這事埋汰小姐我，小姐我也好給原樣的砸回去。」

    太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家小姐想的可真是長遠，好半天才開口：「小姐英明，可您真的能堅持住嗎。距離您同少城主成親可是還有小三個月呢。」

    喬木臉色更難看了，自然是堅持不住的：「樣子總要做出來的，誰說我要堅持三個月了，下午堅持下來你家小姐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輪到太貴一張苦臉了，小姐玩命的跟自己過不去，她心疼，可小姐說不學就不學了，她更著急。咱們就不能來點正常的嗎，為什麼非要走這麼兩個極端的道路呢，中和一些讓她這個丫頭少心跳兩下就不成嗎。

    喬木：「你那是什麼臉色，過來，聽小姐我吩咐。」

    太貴哭喪著臉，自家小姐的騷主意有時候真的挺不好用的，能不配合嗎。

    喬木：「怎麼真想讓你家小姐我，往後每日都這般辛苦嗎。」

    太貴磨磨牙，湊近了自家小姐身邊：『聽憑小姐吩咐。』

    喬木齜牙樂了，這才對嘛。對著太貴就一陣的耳語，說道高興地地方還陰陰的笑上那麼兩下，看的太貴牙根都麻：『您確定這樣真的可以嗎。』

    喬木使勁的點頭：「就這樣。」

    太貴：「好吧，奴婢這就去辦。」

    就說她調理出來的丫頭怎麼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非得在這些外來的嬤嬤們面前給她丟臉嗎。原來背後都是小姐鼓動的，這樣的主子可真行。

    喬木也苦，在這些嬤嬤們的跟前，坐著都是體力活，讓喬木裝裝樣子還成，真的時時刻刻都那麼刻板，那麼腰板挺直，她真的辦不到。

    難怪燕三小姐時刻都那麼傲氣十足，喬木算是知道其中的辛苦了，可真是不容易。

    腰板挺直，下巴頦子昂著的角度都是要剛剛好的，也不知道這些折騰人的規矩都是什麼人想出來的。她喬木還是做個普通五品員外郎府上的小姐好。

    躺在暖炕上，看著多寶閣上的沙漏，喬木哪裡起得來呀，算算出、除去吃飯的時間，還要流出來梳洗打扮的時間，就躺了十多分鐘。早知道就該多說些時候的。

    狠狠心，咬咬牙強撐著起來，叫來太貴幫著梳洗打扮，嬤嬤們說了，作為你貴族小姐，作為少城主府的夫人，要時時刻刻都體面規整，一絲不得馬虎，也就是說只要你從床上起來，就要做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女。

    當然了據說，即便是躺在床上也一樣要整齊漂亮。喬木覺得她做不到，索性根本就沒記住。

    睡覺都不能好好的隨心所欲了，日子還能過嗎。

    太貴心疼自家小姐，拿著兩個熟雞蛋給小姐在臉上滾了好半天：『眼圈都出來了，您真是的。』

    喬木：『行了，在忍忍的事。』

    太貴沒吭聲，那也得您的餿主意管用呀。若是嬤嬤們不上道，您明日可不得還這樣折騰嗎。

    打扮妥當，喬木精神抖擻的準點出現在嬤嬤們跟前。幾位嬤嬤們不得不說，這位小姐真的好韌性，而且真的很好學：『給小姐請安。』

    喬木：『免禮，幾位嬤嬤歇息的可好。若是沒有其他的問題，咱們就繼續上午的課程開始吧。』

    竟然一點都不拖沓，直奔主題。

    看著最穩妥的嬤嬤：「上午小姐的坐姿很好，下午咱們就說說行，總是坐著對小姐的身子也不好，正好讓小姐活動活動筋骨。」

    喬木跟著點頭，也怕自己回頭坐著睡著了，那可就丟人丟大了，走動走動好：「聽嬤嬤們的。」

    幾位嬤嬤開始在喬木身邊行走，喬木先是看著，後是走著，開始的時候還行，連著走一個時辰以後，就吃不消了。

    喬木就不明白了平日裡出去走路兩個小時玩一樣，怎麼在這些嬤嬤們的要求下，走一個小時就累的小腿肚子抖呢。

    上午就沒休息好，喬木臉色白，鼻尖冒汗。

    嬤嬤們：「小姐休息一會。」

    喬木：『不必如此，嬤嬤們既然能做到，喬木就沒問題。』

    這態度，讓嬤嬤們都不知道怎麼下手敲打這位還有兩個月就成親的少城主夫人了。人家比你想要要求的做的還嚴厲還好呢。你還怎麼在下手呀，往哪下手呀。

    這樣的主子那可是打不得罵不得的。

    外面的小丫頭一陣的熱鬧。裡面的嬤嬤跟著眉頭緊鎖。

    喬木不好意思的開口：『都是喬木的錯。』

    嬤嬤們：「是小姐寬宏。」

    喬木臉色羞紅，狀似不好意思：「外面為何如此喧囂，進來回話。」

    太貴低著頭很是慚愧的進來：「回小姐話，都是奴婢管教不嚴，這些丫頭一個一個的翻了天了。」

    喬木：『帶人下去。』

    太貴：『小姐，奴婢慚愧。』

    喬木：『帶下去，凡是不服從的罰半個月的月錢。』

    太貴：『是。』

    太貴才出去沒有一小會，外面的小丫頭就求饒上了：『太貴姐姐莫要扣我等姐妹的月錢，我們不過是想跟嬤嬤們身邊好好地學習學習城主府裡面的規矩，也是怕將來給小姐抹黑。聽說嬤嬤們的規矩連城主大人都推崇的，我們只是想見識見識而已，太貴姐姐你幫我們同小姐求求情可好。』

    接著一個個的就鬧騰開了。太貴惱了：「小姐學規矩你們還想旁觀不成，真是豈有此理。」

    喬木在屋裡臉紅：『讓嬤嬤們見笑了。』

    嬤嬤們回禮：『小姐不用如此，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小姐寬宏他們才更應該對他們嚴加約束，不然反倒是害了他們。』

    喬木：「我是覺得他們年歲還小，就約束起來實在是於心不忍。」

    外面鬧騰也不是事，嬤嬤：『小姐若是信得過老奴，就讓老奴來試試。』

    喬木：『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辛苦嬤嬤了。喬木慚愧的很。』

    四位嬤嬤推開門一字排開的站在迴廊上，對著外面的小丫頭們很是無語，年歲確實小了些，不過一個個的小模樣可真是規整，水靈靈，喜盈盈的小丫頭們讓在城主府裡面呆了半輩子，沒有兒女的嬤嬤有點下不去手。

    太貴身邊的小丫頭，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說話就露出來兩個小酒窩，白白胖胖的雙下嗑恨不得讓人想要咬一口。看著也**歲了，還這這麼胖乎乎的，喬府的伙食也太好了，這就是做樣子，短時間內也養不出來這個胖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府上的小姐呢。

    小丫頭：「小奴見過嬤嬤們，」幾個大小不一的小丫頭跟著行禮。看上去還是很有禮數的，而且規矩還不錯。

    小丫頭眨巴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奴婢們喜歡小姐，想要長久地跟在小姐身邊，又怕規矩鬆懈，給小姐丟人，聽說嬤嬤們的規矩好，嬤嬤們就可憐可憐我們指點指點我等吧。」

    太貴：「胡說，嬤嬤們什麼身份，指點你們，誰給你的你們這麼大的臉。」

    小丫頭抿著粉紅的小嘴，眼中含淚，泫然欲涕就那麼眼巴巴的看著四位嬤嬤，一個丫頭這樣的表情就罷了，七八個小丫頭都這麼一張臉看著嬤嬤們，容嬤嬤也ho11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