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搬家是陸陸續續開始的, 祝容在鎮上找了一個院子,不大,也就幾個房間而已,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是直接把山上的日用一併帶下去就行了,可是收拾包袱的時候才發現, 不知不覺竟然積累了很多東西。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床、柜子, 桌椅之類的大件都不算,光是盆,就有好幾個, 山中的木料,只要不怕浪費時間,盡可以要多少砍多少,對古代人來說,操心什麼資源的可持續發展實在是太早了點兒。
這片山太大, 這片森林太茂密, 如同青少年那過多的毛髮, 似乎怎麼脫落都不需要擔心禿頂。
紀墨大點兒的時候就在山中找了些木材,跟祝容一起合力砍下來, 放在一旁陰乾, 過了幾年時間, 這些木材不僅能夠自己用,還能夠拿出去賣, 不過, 同樣因為林木資源的豐富, 也少有人買就是了。
自用是足夠的, 那些家具都是憑藉著這些木料打造出來的, 剩下的還有不少,若不是怕惹來祝容懷疑,紀墨都想用其中的幾塊兒木料製作古琴了。
說到古琴上,紀墨突然想到「師父,我不用學其他的樂器嗎?」
這個因為他本來就會很多樂器,於是在一開始就忽略的問題,這時候突然提起來,紀墨的手上正在收拾衣服,把柜子之中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打成包袱,至於柜子,也是要搬走的,鎮上的房間之中也沒有家具,需要自己準備。
不過,從山上搬走柜子太麻煩了,所以紀墨準備在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之後直接把柜子和床都拆開,拆成一塊塊的木料,到了山下在組裝。
因為他有意控制,所製造的東西看起來都很簡單,這會兒倒是方便了拆裝。
「你還想學什麼樂器?」
祝容反問了一句,他坐在一旁的樹樁上,那院子之中的樹樁最初還曾給紀墨當過凳子,後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師徒總是愛坐在那裡,如今都已經被磨光了。
本來周圍那些未曾放棄生長的小枝丫還在努力煥發綠意,後來也漸漸消停了,認清了此處不是生長之地,沒再長高過。
紀墨聽著祝容的語氣不善,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準備回頭看看他的表情再說,就聽到祝容說「二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樂師又不是賣樂器的,會一樣就夠了,兩樣都嫌多,散了心思,什麼也學不好的。」
如果說前面還是道理,後面一句就是告誡了。
紀墨點點頭,這又跟之前況遠所教不同了。
細想想,卻又有其必然的道理,況遠那時候的樂師,再怎麼把樂曲捧上高潔優雅的位置上,終究沒什麼特殊能力,能夠讓人聽得心曠神怡,就已經超過普通世界樂師的檔次了。
二階世界卻不同,從祝容這裡所知的,除了戰樂這種特殊的樂曲,竟然還有心樂那種理論上都難度極高的樂曲,樂師的地位,不說因此而提高,卻也不會再被人當做匠籍小覷了。
紀墨受教般微微點頭,重點在於呼吸法加持之下的樂曲本就有特殊的力量,也就不需要在樂器上班門弄斧了。
一通百通,相信其他的樂器,祝容也是會的。
紀墨好一會兒沒說話,祝容沒看到他點頭的樣子,以為他沒轉過這個彎兒,也沒強求,「你若是想學其他樂器,以後有機會再學吧,學得多了也沒什麼意思,都是一樣的。」
呼吸法是不變的根本,用什麼樂器演奏反而成了次要的事情。
祝容在這一刻的語氣像是對紀墨多了幾分「寵溺」?不,也許是放縱。
就這麼一個弟子,這些年,勤勤懇懇的,沒功勞有苦勞的,何必為了這種事情讓弟子不開心,願意學就學唄,反正學得多了也沒什麼壞處。
至於分散精力一說,不過是怕少年人被樂器迷了眼,盲目追求樂器好壞,而忘記了什麼才是根本。
但紀墨的性子,實在不至於犯這樣的錯誤,祝容也就緩和了語氣。
「咦?師父現在對我,越來越寬容了吶。」
紀墨發現了這點兒「寵溺」,忍不住帶著笑意說了一句。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寬容了!」
祝容卻不愛聽,他像是不願意別人發現自己好心的彆扭人,立馬加大了音量呵斥紀墨,「快點兒收拾,磨磨唧唧的,你還想不想住在山下了?」
「想,當然想!」
紀墨也提高了音量回了一句,說完就忍不住笑,手上的動作卻加快了幾分。
祝容除了跟鎮上幾個商鋪有些買賣來往,其他的也沒什麼熟人,李寡婦那裡是不算熟人的,再者男女有別,也不會請她來暖房,倒是李寡婦聽聞消息,很是積極地說要過來幫他們收拾屋子。
跟紀墨的反應差不多,祝容覺得沒什麼好推拒的,就同意了,不過還是給算了錢,像是要毫無瓜葛的樣子,但肯用對方做事,本身也是一種庇護。
也是這一次李寡婦當著紀墨的面再跟祝容道謝,紀墨才知道為何李寡婦看上了祝容,不僅因為祝容毀了容,可能不太介意她的容貌也毀了,更因為祝容曾經幫過她。
李寡婦那個小攤子,看著不大,賺的也不多,卻也容易招致一些地痞流氓去占便宜,那些閒人沒事兒都要攪三分,實在不是好對付的,李寡婦一個女人,很多時候只能用錢買清淨,卻養大了那些人的心。
有一次,也不論李寡婦能夠賺到多少,非要索取更多的錢財,李寡婦給不出,他們就直接砸攤子,被祝容碰上了,收拾了一頓狠的,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哪怕祝容不肯居功,一直表示是那些地痞流氓打砸的時候砸到了他的身上,他這才出手的,但李寡婦就此認定了他是個好人,還是個能夠帶給女人安全感的好人,便動了心思。
祝容不愛聽這些「謝」不「謝」的,滿臉的不耐煩,卻因為對方是個女人,也不好打斷或者怎樣,紀墨在一旁聽得眼珠子直轉,還真是沒想到啊,祝容這個師父竟然還是個樂於助人的。
他以往可真的沒見過祝容還有這樣的品質。
搬到鎮子上來住,起居方便多了,但一些不方便的事情也有,首先就是樂曲的練習上,鼓是肯定不能帶到山下的,一敲鼓,不說一個鎮子的人都無法安生,起碼附近的人是不能平靜了。
戰樂太多特殊,就算是不會戰樂的普通人,聽到那樣的樂聲,感覺到不對勁兒也會心中起疑的。
更不要說萬一撞到官府那裡,不是說樂師不能學,但好端端的,你練戰樂是想要做什麼?以後打家劫舍,還是直接到哪裡拉幫入伙?
感覺就好像是有不臣之心,暗暗潛伏一樣,不是個好的。
而心樂,那就更不適合在鎮子上練了,看起來鎮子上住的都是普通人家,未必知道心樂一事,但若是真的有人知道呢?能夠聽出來那未曾練成的曲子就是心樂的必選曲目呢?
祝容當時給紀墨說學習心樂,未成之前,所有知道的人都要死,這也不是什麼恐嚇的話語。
實在是心樂的催眠功力讓人忌憚,對那些不明白的東西總是會冠以玄妙之解,以至於心樂一度成為妖邪之樂,演奏者必然十惡不赦。
官府對這方面,雖然沒有什麼禁令出台,卻也會把演奏心樂的人當做是妖人處理,未必會是死刑,但多半都會論罪。
這罪,可就實在有些冤枉了。
紀墨聽得咋舌,這聽起來真的是挺危險的,學的危險,聽的也危險。
「這般情況是因為沒有規範的緣故吧,若是有規範不能用心樂做壞事,也許就會好一些?不會招致他人的誤解。」
紀墨說著很有道理的話,卻也就是空談。
祝容反問一句「若是你會心樂,可會一輩子都不用?」
不說拿來做什麼壞事,就是作弄人之類的小事,練習之後用來看看效果的小事,真的會不用嗎?
若是不用,怎麼能夠知道自己是否掌握呢?
可若是用了,誰願意成為被催眠被控制的那個呢?
哪怕都是雙方自願,看在外人的眼中,又是怎樣的詭異情景呢?
好一些的以為你們二人是唱雙簧做戲給人看,壞一些是不是以為妖人以妖法害人?
這種不傳之秘,通常也不會大白天,大庭廣眾使用出來,若在什麼荒僻之地,深山老林,夜半三更,是不是後者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若想不被誤解,難免就要解釋其中原理,可心樂的原理又是什麼呢?以自身的心音化為樂音,撬動對方心竅——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技不得施,與有翅不能飛何異?」
說這話的時候,祝容還仰頭看了看天,忽略他那過於高大壯碩的身材和滿臉的疤痕,也能感受到一些名士風流的氣質,悠然而令人神往。
不過,院子裡的雞撲棱著咯咯叫著,看它們滾地葫蘆一樣也沒哪個振翅高飛上了九霄,紀墨就覺得這話其實不夠嚴謹,有點兒想笑,卻也明白其中道理。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殺誰卻不是重要的事情了。拿什麼來限制會心樂的那些人能夠循規蹈矩,永遠不暴露自己所會的是怎樣的絕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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