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尖刀 第125章不戰而屈人之兵

    江西貢江上游，一座古老的縣城人嘶馬叫。第26路軍、第27師高樹勛部剛剛到達這裡，連續行軍部隊十分疲勞。由於傷病眾多，部隊看起來仿佛經歷過一場戰鬥似得士氣十分低落，尤其是部隊官兵出現了大規模疾病。一個月來，部隊頻繁被紅軍調動，官兵們怨聲載道、苦不堪言。師長高樹勛由於得了褥瘡，前往南昌治病，其指揮權交給了參謀長趙博生（中共秘密黨員，作為進步人士他是部隊調入江西前入黨的）

    趙博生今年34歲，四方臉青廋白皙，北人南相，戴著一副眼睛顯得文質彬彬。他曾畢業於保定路軍軍官學校，一直在西北軍馮玉祥部服役。目前趙博生擔任第27師參謀長，恰好師長高樹勛有病前往南昌治病，指揮權落到他的手裡。鑑於27師現有情況，上級黨組織指示趙博生伺機率部起義。部隊到達寧都縣城，趙博生接到指示，為了配合所部起義，主力紅軍第3軍團，將在寧都接應27師促成起義成功。

    此時，趙博生與三名重要屬下商議，其中一名是73旅長董振堂，另一名是74旅長季振同，還有一名是第一團團長黃中嶽。董振堂36歲，季振同30歲，黃中嶽28歲。由於所部81旅旅長在第2次反圍剿作戰中負傷，因此黃中嶽暫代81旅指揮權。「同志們，上級黨組織指示我們伺機宣布起義，現在起義時機成熟，我推舉季振同同志擔任起義總指揮！」季振同聽聞推辭。

    趙博生態度堅決道：「季振同同志，在這支部隊你的威信很高，你必須承擔責任。」董振堂，黃中嶽沒有意見。趙博生接道：「根據方面軍總部的計劃，紅三軍團在軍團長彭德懷率領下，秘密包圍寧都，接應我們武裝起義。今天晚上紅軍總部會派來一位重要的代表，前來協助我們行動。你們三個回到所部開始做準備工作。季振同同志，軍事指揮權就交給你了。」

    黃昏，彭德懷率領三軍團主力到達寧都南部，部隊展開行動，彭德懷握著蕭勁光的手道：「27師在參謀長趙博生領導下，已經做好起義準備。總部派你來是擔任這支起義部隊政委。我們黨的力量在起義部隊裡很雄厚，不過要改造這支部隊恐怕責任重大，你要有思想準備。另外總部擬定了一個大膽作戰計劃，就是起義秘而不宣，吸引敵軍前來救援。」

    「軍團長，我從總部來怎麼不知道這個計劃！」蕭勁光吃驚道。蕭勁光中等身材，方臉小眼睛雖然眼睛小但很有神。蕭勁光今年28歲，1921春與劉少奇一起前往蘇俄，進入莫斯科東方大學學習，次年轉入蘇俄紅軍學校。1924年蕭勁光回國，參加了安源路礦大罷工，次年進入國民革命第2軍6師擔任黨代表，參加了北伐。27年國共破裂後於是年9月，再度前往蘇俄進入列寧格勒托爾馬喬夫軍政學院學習。去年蕭勁光回國擔任閩粵贛軍區參謀長，併兼任閩西軍事學校校長。

    彭德懷道：「你出發後總部才擬定的作戰計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歐陽劍提的建議，這等非常規的作戰計劃也只有他能想出來。」「歐陽劍，不愧是我黨軍事領域奇才，此作戰計劃大膽但又可行，真渴望有一天見到他。」蕭勁光沒有想到半個月後，他在九江根據地見到了歐陽劍。彭德懷笑道：「我在九江根據地見過他，別看你去過蘇俄，他對蘇俄的了解令人吃驚，日後你們見面會有共同語言的。」

    「好了，言歸正傳，你的任務是協助27師向敵軍傳達假消息，所部被紅軍團團包圍。我在瑞金留了一支主力團，偽裝成大部隊吸引敵軍主力。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距離寧都最近的是敵中路集團軍第6師趙冠濤部，該師位於南部的石城縣，距離寧都8個小時的路程。因此趙冠濤會率先回援，這個計劃大膽可行，敵人是萬萬想不到的。」

    「彭軍團長，請放心我堅決完成任務！」蕭勁光帶領幾名隨從離開後，直奔寧都縣城。「報告軍團長，我部已經展開行動，隨時發動進攻。」肖峰精神抖擻走進來。「攻擊什麼？亂彈琴，命令部隊原地待命！」肖峰迷惑。彭德懷笑道：「我們來這裡是迎接27師起義的，」「真的！」「不過我們還有別的任務，27師宣布起義後，根據敵情我們再擬定作戰計劃。」

    「軍團長，是什麼作戰任務，能否透露一二？」「必須等27師宣布起義後才能實施這個計劃。我可以告訴你，此作戰計劃是歐陽劍想出來的。」肖峰聞聽眼睛一亮道：「既然是歐陽軍團長出的主意肯定沒錯，我心裡有數了！」肖峰興高采烈離去。「軍團長，天黑還早，說說歐陽劍的奇聞如何？」參謀長鄧萍調侃，政委滕代遠也表示出興趣。彭德懷笑道：「歐陽健的事情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好吧我就講一段，歐陽劍大鬧武漢城······。」

    天黑後，蕭勁光和幾名隨從穿著士兵服裝進城，城內氣氛十分緊張、似乎如臨大敵。寧都城只許進不許出戒備森嚴。很快通過暗箭與趙博生取得聯繫。當蕭勁光走近師部，黑暗中趙博生、季振同、董振堂、黃中嶽等將官在門前等候。暗箭聯絡人給彼此介紹，雙方熱情握手，隨後魚貫而入。師指揮部內，營以上軍官就做，顯然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就等著蕭勁光來了。

    蕭勁光入座後，趙博生威嚴道：「各位，有關起義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大家一致決定投奔紅軍。目前紅三軍團到達城南迎接我們起義，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紅軍總部派來的黨代表、政委蕭勁光同志。」蕭勁光站起來舉手敬禮。「現在請起義總指揮宣布起義決定！」季振同站起來首先把軍帽上的青天白日徽章拽下來，接著又把領章摘下。

    所有人義無反顧跟隨。季振同威嚴道：「既然大家跟隨我等義無反顧棄暗投明、投奔紅軍，我宣布第26路軍、第27師全體官兵起義，立即通電。」「且慢！」蕭勁光站起來阻止，所有人迷惑。「季總指揮，情況有變化。總部擬定了一個大膽的殲敵計劃，命你部秘密起義暫不通電。此作戰計劃是······。」季振同聽聞大喜道：「總部的殲敵計劃乃石破天驚，令人不可思議。我完全贊同這漫天過海的殲敵計劃，此戰就算我們送給紅軍的見面禮。我命令各位立即回到部隊，宣布秘密起義並做好迎敵準備。」

    各位將官離開後，蕭勁光道：「季總指揮、趙參謀長，所部剛剛宣布起義，軍心十分不穩，接下來戰鬥切不可出城攻擊作戰。」「放心吧，我們會很好的配合三軍團演一場好戲。」隨後兩封電報發出，一封飛往紅三軍團指揮部，一封飛往梧州中路集團軍司令部。

    寧都城南紅三軍團指揮部內，彭德懷接到電報大喜道：「立即給總部發報，27師起義成功，我部決定實施殲敵作戰方案。」

    隨即彭德懷命令，2師在城南左翼設伏，4師在右翼設伏，6師負責南部包抄扎口袋，很快部隊趁著夜色開始行動。正可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部隊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自動進入囚籠。毫無疑問，請君入甕不在話下。原因很簡單，敵軍苦於尋覓紅軍主力，自然會從四面八方圍上來，這一點不用擔心，此外九江戰局糜爛不堪，老蔣已經嚴令何應欽儘快與紅軍主力決戰，不得有誤。

    大約晚9時左右，求援的電報傳到梧州中路集團軍司令部，何應欽手裡拿著電報絲毫也沒有懷疑道：「彭德懷率領紅軍主力突然包圍了寧都，目標對準了27師。他在贛南留下少部分兵力迷惑我們，吸引我主力南下，原來是虛張聲勢。」參謀長道：「司令官，彭德懷很狡猾，目前27師主官不在，所部由於水土不服、傷兵累累。尤其是是官兵怨聲載道有厭戰情緒，其戰鬥力大為下降。彭德懷選擇的實機恰到好處。」

    何應欽果斷道：「命令27師師長趙博生固守寧都。命令第9師毛炳文部立即率部北上，命令陳誠第14師、第8師蔣鼎文部由吉安、贛州向寧都包抄，命令第11師羅卓英部、第5師周渾元部由贛南方向寧都挺進，命令周喦22師沿著貢江向寧都挺進，我要在寧都地區合圍彭德懷。」何應欽補充道：「命令毛炳文部力爭明天早晨趕到寧都城下，咬住彭德懷的主力。」電波傳到寧都27師部，彭德懷準確獲得敵軍調動的消息。

    「哈哈，蔣軍按照我們的指揮棒轉動了，哪有不敗之理。告訴各師，毛炳文第9師已經出動，明天臨晨能到達寧都南部。另外通知27師，每隔一個小時向梧州司令部匯報戰況，免得引起何應欽的懷疑。」彭德懷臉上閃動著興奮地光芒。政委滕代遠道：「贛南特委來電，為了配合這次行動，已經調動游擊隊沿途騷擾敵軍，延緩敵軍推進速度。」

    「如此這般，敵人更加確信無疑。27師戰場起義，如果我們再吃掉蔣軍嫡系第9師，老蔣的第3次圍剿也就壽終正寢，我們將由防禦進入反攻。」參謀長鄧萍道：「軍團長，本來老蔣的算盤打得很精，可是歐陽劍率先一悶棍，打亂了他的整體部署，並為我們騰挪創造了條件。歐陽劍不愧是軍事奇才，狡猾的令人窒息。毛炳文曾是歐陽劍的手下敗將，也許此君正萬幸沒有留在九江。」

    「毛炳文在九江躲過了打擊，但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就是他的命運。」眾人聞聽都開心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