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明顯是警戒,接到什麼任務,並非明確的抓捕行動,所以,杜詞也沒有緊張,和姚麗涵肩並肩躲避到了一邊。
「切,真好意思。」姚麗涵笑嘻嘻地揪扯著杜詞的大捲髮,感覺格外好玩。
杜詞無奈,也有些屈辱,麻痹,自己男扮女裝出來,本就糗事了,還偏偏被軍統的女殺手注意了。
「喂,以後不許亂講。」杜詞警告她。
「我非說不可,嘻嘻。」姚麗涵歪著腦袋欣賞杜詞的臉腮,忍俊不禁。
杜詞儘管知道她在開玩笑,還是有些光火,劈手攬住了她的腰肢:「姐姐,那邊亂著呢,我們到那邊咖啡屋坐坐?」
姚麗涵趕緊掙扎,被杜詞挾制著進入咖啡屋,按到座位上。
「丟開,丟開嘛。」姚麗涵趕緊掙扎,她和杜詞畢竟只見過幾次面兒,不太熟悉,她也是不是那種交際花和****特工,被杜詞攬著,非常窘迫。
杜詞箍緊她的腰肢,就是不放鬆,還轉身對著她的嘴唇,湊了過去。
姚麗涵嚇壞了,趕緊用手裡的包包擋住:「不敢了,不敢了,長官,銀家跟你玩呢,別過分啊,再過分銀家就生氣了。」
杜詞這才莊重了一點兒,要了咖啡,優哉游哉地攪拌著,嫻熟地丟著糖塊。
「哎吆,真討厭,又戒嚴。」嘴裡嘟噥著,兩個女人走進來,一身名牌時髦服飾,翻皮毛,在三十年代的上海灘,可是相當靚麗,頓時吸引了好多人的眼光,因為鬼子當街戒嚴,阻斷了去路,衣著稍微鮮麗的人都到了這裡,幽靜的咖啡廳顯得有些熱鬧。
兩個女人順勢坐在了杜詞和姚麗涵這邊。
杜詞只是看了一眼,沒有過多關注,畢竟,姚麗涵在,還知道他杜詞的身份,如果在美女身上亂瞅,會很尷尬的。
不過,那個剛坐下的女人看著杜詞的側面卻突然站起來:「喂,您是,餵。」
杜詞轉身過來,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您是?」
天哪,竟然是蘇璇!
蘇璇就是杜詞帶著徐來第一次進入上海的落腳點,後來,他和臘梅被捕,那個徐來最後被證明是鬼子的間諜栗園小鑫子,鬼子女特工滲透之深,讓杜詞毛骨悚然。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蘇璇驚愕地凝視著杜詞,緩緩地擺手,坐回去。
蘇璇身邊的女人,和她年齡相仿,打扮也非常奢華,長得尖下巴,長臉,特別秀氣,描眉畫眼兒,精心打扮,見蘇璇失態,盯著杜詞看了一眼,又打量著姚麗涵,噗嗤一聲笑了。
杜詞知道她為什麼要笑,因為杜詞的打扮,肯定不是那麼精緻,姚麗涵呢,剛從青樓出來,打扮的還是青樓姑娘的樣式,難怪人家嘲笑鄙視了。
杜詞怒了。
因為姚麗涵也怒了。
不過,姚麗涵的憤怒,只是扭轉身軀,不理睬那人,那人卻繼續用嘲弄的眼神打量這邊,還跟蘇璇指指戳戳。
杜詞畢竟不好意思跟女的鬥嘴,只能端起咖啡:「來,干一杯!」
姚麗涵楞了一下,端起咖啡杯子,噗嗤一笑。
咖啡哪能端著一杯杯來碰的?
「哈哈哈,真是鄉下佬,笑死人了。」那個長臉腮尖下巴,很狐媚的美女摟著蘇璇大笑起來。
姚麗涵頓時瞪了她一眼,將咖啡杯子狠狠在桌子上頓了一下。
「吆,生氣了?美女姐姐,繼續呀,繼續。」長臉腮美女玩弄著彩色的指甲,挑釁地翹起二郎腿。
姚麗涵唰一下站起來,又醒悟似的坐下來,背轉著和杜詞面對,不理睬她們。
杜詞也知道,他和姚麗涵不能隨便和人齷齪的,小不忍亂大謀,現在,要偵查情況,找到時機,跟鬼子干一票。
「喏。」杜詞用手在姚麗涵跟前擺了擺,呡了一口咖啡:「買單。」
杜詞使用英語說的,純正的英語八級水平,等侍者過來,杜詞付款以後,摟著姚麗涵走了。
他唯恐蘇璇識破自己的身份,女人就是感性,居然注意了。
兩人出來,發現蘇璇和那個女孩兒透過窗戶玻璃正盯著他們呢。
「糟糕,她也許是鬼子的間諜!」杜詞悄悄對姚麗涵警告。
姚麗涵吃了一驚,不敢怠慢,只能任憑杜詞挽著她的手臂,兩人親姐妹一樣折返回去。
前面是豪華的街區,被鬼子戒嚴了,只能返回,路上,也有大量行人在議論,有的返回,有的搖頭。
杜詞決定干一票。一直在上海灘躲避著,鋤奸雖然有點兒成績,可是,無濟於事,只要鬼子持續高壓,地下活動的軍統,中統武裝都頂不住壓力,不是叛變就是被破獲,歷史上,淪陷區的上海,中國政府的地下系統遭到過多次毀滅性打擊。大量底下人員投身鬼子麾下,組件76號特務機關,反過來危害中國抗戰。
杜詞用手指勾了勾,指給姚麗涵看,隨即丟開她,讓她充當耳目。
前面有鬼子部隊戒嚴,這邊有一些鬼子在悠閒地行走,沒有騷擾居民,但是,賊溜溜的眼睛明顯在搜索。
「嗨。」姚麗涵喊。
杜詞回頭,對她做了個動作,徑直朝一個鬼子小軍官走過去。
鬼子軍官年齡在四十多歲,很可能是部隊裡的老兵,在侵華戰爭嚴重擴大以後,這些預備役老兵被徵召,重新加入部隊,但是年齡明顯。
拄著一支刀鞘里的軍刀,穿著牛皮高筒靴,鬼子軍官的胸前還掛著望遠鏡,倨傲地藐視著街道上的行人,有種不可名狀的王八之氣。
周圍還有三個鬼子士兵分散行動。
他們距離警戒的街口約50多米,警戒的日軍明顯是擺台性質,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就是站崗列隊嚇唬人。
杜詞再回頭,對著姚麗涵使了眼色,意思是,要她趕緊離開,他要行動了。
之所以提前行動,是因為,杜詞發覺了蘇璇,並且蘇璇對他有所覺察,如果蘇璇和徐來都是鬼子潛伏特工的話,杜詞已經暴露。
別看女子的化妝模樣,一個專業特工可不是那麼好欺騙的。
既然暴露了,就大幹一場,反正,這種沒有踩點的襲擊,更沒有規律可言,鬼子要偵破更難。
「哈伊。」杜詞走近鬼子軍官,用日語打招呼,並且說自己的錢包丟了,自己還是一本國民,希望長官幫助。
「吆西,尊敬的小姐,您在哪裡丟的錢包?」鬼子軍官義憤填膺,同時,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杜詞的胸前打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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