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俠隱記 第288章: 破釜沉舟

    慕容萱道:「你若不撇開成見去探求,何來事實,縱然能夠得到事實,你若不撇開成見,你也不會承認它,是不是?」

    順著這些腳往上看,那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僧,有道,有俗的數十名武林人物,手中或刀或劍,全都握著兵刃,而且個個神色凝重,不言不動。【本章節首發、愛、有、聲、小說網,請記住網址(www.aiyousheng.com)】

    但今年因為有選美大會,才由幾位鄉紳出面,每個村子推派一人為評審委員,公推老爺嶺麽家堡皇甫老爺子為首席。皇甫老爺子名昊天,有個外號叫封千歲,他是終南派掌門人屠志敏屠道長的二師弟,為人方正,一向樂善好施,博得鄉里的推崇。

    皇甫澤卻是例外,他只是在草地上睡覺,他睡得很甜。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淒涼的笑意,他做的一定不是一個甜蜜的好夢。

    封千歲今年五十有八,生得紫臉長髯,腰干筆直,甚是健朗,可惜膝下無兒,只有一個女兒,叫做若蘭,年方十七,自小就是美人胚子,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像花朵一樣。這次選美,獲得皇甫老爺子的贊同,多半也想讓自己女兒露露臉。

    皇甫澤離開白馬寺牆頭,飛身疾馳,甫才馳抵林前,林中突然傳出一陣凜心驚魄之語,說道:「夜深沉,正是息歇的好地方,何妨停下來喘喘氣,息息腳再走多好!」

    男孩子嘛,可以由考試進取功名,所謂一舉成名天下知,女孩子呢?整天關在家裡,有誰知道呢?

    皇甫澤笑道:「那恐怕不行,我習藝不到三年,所得家師真傳還少,雖然明知不是你的敵手,可是家師說你是武林稱最的人物,只要不跟你動手,你絕不會下手逼我。」

    橋橫跨大江兩岸,長,也寬闊,可以駛得過雙馬大車,也可容得下六人並行,雖然是木橋,看來倒牢固得很。

    紅衣少女生得一張鵝蛋臉兒,瑤鼻通梁,黛眉如畫,櫻唇有若噴火,鳳目明似秋水,膚如凝脂,白皙細膩……

    人,美極!一身紅衣,艷極!秀美、清麗、明艷兼俱,真堪譽為人間絕色麗姝。

    橋的這邊連著路,那邊當然也連著路。那邊路盡頭,是市鎮,依稀閃爍著燈光。

    獨孤掌教和一眾僧眾弟子,目睹如此奇蹟,立時全都雙手合十,低眉垂目,神情肅穆,口中不住地低誦佛號。

    端木漾兒氣他出言無狀,點了他穴道之後,劍尖一偏,劍鋒從他左肩輕輕划過,不但劃破了肩頭道袍,也劃破了他的皮肉,一縷殷紅鮮血,立時從肩頭滲了出來!

    年輕樵夫笑了,咧著一口白牙道:「你的意思我懂,其實你錯了,那是他們每人帶著一塊金子做別的買賣了,既然不再跑路運藥材,誰還會碰見他們?實際上這多日子來,那些個藥材商只死了一個。」

    而如今,在這座塔前那塊砂石地上,有一大片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漬,血漬的顏色,已然變成了紫黑色。

    騎士臉龐抬望天空,原來不遠處的空中,正有數支兀鷹迴翔低旋。這種兀鷹產於蒙部阿爾泰山區,性極兇殘,最嗜死屍身上的血肉,是以,兀鷹所聚之下,必有死者。

    她長髮披肩,身著對襟紅衫,紅羅長褲,外罩紅披風,足蹬小蠻靴,背後斜背著一柄象牙吞口,劍把鑲金嵌玉的長劍,杏黃的劍穗和披肩黑亮的秀髮,隨著馬奔之勢,在背後迎風飄揚……

    獨孤克痛哭道:「這些殺手,都是黑道凶人,又經通天教主親手訓練,滿手血腥,再加被迷失性情,只知衝殺,膘悍無比,時間稍長,對我方大是不利,不如一齊出手,把他們除去,方為上策。」

    「砰!」的一聲,黃衣人頓感心神一盪,胸中氣血翻騰,腳下穩立不住,當場竟被震得後退了三大步。

    「不必客氣!」洞中那人道:「我候閣下多年,閣下也不遠千里找來此處,倘未見面便傷了腳,我於心何安?由洞口向內二十丈處,洞頂有石鐘乳,再請閣下留神。」

    午牌時光,一個身穿藍布棉袍,頭戴氈帽的年輕人信步經過一家布棚前面,耳中聽到一個銀鈴般的少女聲音招呼道:「客官,請裡面坐。」這聲音好甜、好美!黑袍少年不由一怔,目光抬處,正好和一雙笑盈盈的靈活大眼睛相對,這一剎那,他只覺眼睛一亮,好像鐵器碰上磁石,被吸引住了!

    聲音清脆,竟是一口京片子,而且中氣充沛,雖在曠野生郊,仍能聚而不散,直衝入那傷者的耳鼓裡,顯見得此人內功造詣精堪。

    皇甫澤的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家,一身青紫衣裙,生得眉如新月,眼若秋水,一張吹彈得破的勻紅小圓臉,一張薄薄的紅菱般小嘴,含著淺淺笑意。兩條烏黑的髮辮從雙肩垂到鼓騰騰的胸前,左胸別一朵大紅緞花,下面綴一條淺紅的綢簽,寫著第十五號四個黑字。


    尤其是他那一雙星目,乍看似乎沒有什麼,但只要稍一留神凝注,立即發覺大異常人,眸光清澈,奕奕中隱射懾人的神采。

    白衣人也只是望著蒙面人,他的目光很銳利,蒙面人的目光更銳利,簡直就像是劍,利劍!那綿綿雨絲亦仿佛要被他劍也似的目光斬斷!

    紫衣姑娘也看清了人家不過二十來歲,紫膛臉,有一雙濃濃的眉毛,大眼睛亮得發光,看上去有點粗豪,卻又很斯文……

    兩隻眼,成了兩個深邃而怕人的血窟窿,血,已經凝固了,臉上,刀痕縱橫,血肉模糊,皮肉外翻,慘不忍睹,已不類人形,令人分不出他是丑是俊,是年輕還是老邁,只能從他那身衣著看出,他是個男的。

    叮鈴鈴!叮鈴鈴!驟然揚起清脆的駝鈴聲,敲破了這戈壁的寂寥,一聲聲迴響於落寞的荒漠世界上。

    這位書生,生得儀容俊秀,劍眉星目,唇角微微上翹,在瀟灑飄逸的神情中,另有一股高傲、堅毅、冷漠,令人心生懍懼的氣質。

    過山而後,路已變得平坦寬闊,刺天高挺的松柏,在夜風中呼嘯作響,真箇是松濤如海,陰冷幽冥。

    這時,從大門內徐步走出一個身穿灰布道袍的道人,此人,年約五旬左右,留著一部灰黑長須,一張狹長臉上,臉色極為難看,手持拂塵,腰系長劍,敢情就是這座「皇甫堂」的觀主了。

    適才那人冷笑說道:「老和尚,對他,你不是不知道,他一身所學,集各家之長,武林第一,曠絕宇內,合咱們數十人之力還要在拼鬥百招之後才能把他制服,如今他僅僅是雙目被挖容顏被毀震碎了內腑,只要留他一絲真氣,他便有可能保命不死,這……」

    皇甫澤起手一劍,刷然有聲,宛如一道匹練,直射過來,這一劍是他怒極而發,勢道極強,幾乎用上了八成力道,在他想像中,獨孤克年紀不到二十,決難和他抗手,也一定會閃身躲避,因此劍勢才到中途,就突然變相,劍光化作橫瀾千里,橫掃而出。

    他不信陰溝里翻不了船,憑他的身手,也不信這一撲之勢會落空,摸不出對方來!

    五棵柳的岔路上,停著一輛帶蓬的太平車,車把式正靠在車幫上打盹兒,帽沿壓得低低的,偶然會發出幾聲濃重的鼾聲。

    哪知,今朝就偏出了怪事兒,他那一撲之勢,雖然迅逾電閃,奇詭絕倫,可是就撲了空,連對方的影子也未見到。是撲錯了方向麼?憑他的聽覺,當然不可思議,那麼……

    天色漸漸的發白,竹林中朝霧淒迷。

    這紅衣少女雖是貌比花嬌,美艷至極,只是,嬌靨上卻顯露著那自然的無邪天真之態,缺少那成熟的嫵媚風韻,令人未免有些兒美中不足之感!

    這一片竹林連綿十里,沒有柳枝搖曳,沒有花影掩映,也沒有燕語呢喃,只有—株株參天的竹樹。竹葉蒼翠欲滴,—片碧綠,望無邊際。

    在這片血漬上,倒臥著一個身材頎長,身穿白衣的人,不,該說他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在這條大道兩旁,搭起了節比相連,好像攤位一排一排的布棚,連綿十數里,每一座布棚里,都擺起幾張方桌長凳。

    緊接著,門聲吱呀,步履響動,寺內走進—個人跟一匹千里明駝,人,是個滿身黃沙,老臉雞皮,一身粗布衣褲的瘦小老頭兒,眉毛,鬍子都被染黃了。

    皇甫澤立馬闖入觀中,看似此人十分粗心莽撞,其實他早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只要四周微有異兆,他立時可以察覺應付。

    皇甫澤一入觀中,他驀然怔住,原來這觀中並無供奉三清真君的仙身,殿中心只是一口極大的古銅色的鼎狀巨物,卻全不似香爐,四周許多小几,錯雜陳放不少細物,只有內行人才看得出這巨型鼎狀物是個鑄劍的冶爐。

    青藤後,一個半人高的洞穴,黑黝黝的,不知有多深,獨孤克略一遲疑,略凝真力,護住全身重穴,洞外移了青藤,洞裡為之一黑,丈餘外的情景也難看見了。

    你如果注意看他,你就會發現這個年輕的車把式是在裝睡,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隱藏在壓低的帽沿下溜來溜去,似在等候尋找什麼,焦急不安之色,溢於眉目之間。

    歐陽道人心懷慈悲,縱然出手,也只是制住他們穴道而已,但此時雙方激戰正殷,白刃交接,一線存亡,全在攻拒之間,你一記指風把他制住,他的對手正好一劍結果了他的生命。

    獨孤克那雙星目,寒電一閃即隱,深吸了口氣,道:「我此來既是沒有惡意,自然也就不會難為閣下,閣下如果一定不肯入內傳報,我無可奈何,就只好自己入內找貴主人了。」

    (本章完)【本章節首發.愛.有.聲.小說網,請記住網址(www.aiyoush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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