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俠隱記 第289章: 焦不離孟

    端木漾兒的第三招甫發,掌力,已掃中了慕容萱的軀體,慕容萱的身子一側,欲跌未跌,那青衣女子已變招換式,改掃劈為擒拿,五指如鉤,搭到她左肩之上,其中一隻中指落在她「左危穴」上,只要略一運力,就可便她重傷而且終生殘廢。【www.aiyoushen.com】

    皇甫澤飄灑地走人來,與眾人一一見禮,他不但武功高強,年少英俊。同時風度翩翩,舉止瀟灑,房中一眾高手元不自知相形見拙,個個都不禁流露出鬱郁之色。

    這一按之後,機關已然發動,只聽一陣軋軋之聲,壁間又裂開一座石門。

    這道人,也是不迎不架,遊走如故,他這雙掌竟自擊空,忽見身後左右劍光齊閃,三支長劍分由三個方向又行刺到,迫得獨孤克手忙腳亂,連竄帶跳,才將三劍躲過。

    這三人,都戴著斗笠,其中兩個年輕男子身上披著英雄學衣裳,都長得猿臂蜂腰,氣宇軒昂。還有一人卻是個女子,身上罩著雪白鶴毛斗篷,以及纖巧挺直的鼻子。但光是上半截面龐,已經美艷絕倫。

    轉眼之間,她已劃了一個正方形,每邊都是尺半長。不過由於板石厚度不止三寸,所以雖是有了那麼四道裂縫,石板依然紋紋不動。

    獨孤克不時地看看手上的兩支利箭——那真是打造得特殊而又奇巧的箭,棗木箭身,箭尾包以銅皮,那鋒利得宛如三尖兩刃小刀的箭頭處,還帶著血肉已乾的塊狀物,令人看了心發寒。

    這少年人從來沒有出門走過江湖,心目中只知自己爸爸乃是天下第一高人,目空四海,高傲幼稚得既可愛又可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父親笑罵著打斷了。

    皇甫澤藏身在樹頂,聞聲辨位,此時對方掌力由一化三,竟從中左右三方面向身前衝來,對方掌力尚未到達,已感勁氣逼人,呼吸困難,雖早有準備,一時竟不知如何抵禦,百忙中,由樹頂拔身而起,想由空中將這三股衝力閃避過。

    皇甫澤走入山門,沿著石板路進去,但見蒼松古柏夾植兩邊。一旁還有水池假山,四周種有各式各樣的花卉,浮動著一片幽雅情趣。

    皇甫澤轉目一瞥,忽見石室角落中出現一道門戶,內面甚淺,是以可以一覽無遺,那道門戶之內,赫然有具白骨鱗鱗的骷髏屹然直立,面向著牆壁,雙臂高舉貼在牆上,似是臨死之際,還拼命舉手敲打牆壁。

    斜陽的餘輝,在天上照映出五色彩霞,也照亮了沿著洛陽官道放轡徐行的一老一少,父子二人臉上的笑容。

    皇甫澤向那道人緊追不捨,一齊到了陣外,忽見九個道人一齊滿場遊走,轉眼間又分成八面,將他圍定,那個道人仍站在當中,凝勢待敵。

    鵝毛似的雪花輕悄悄地從空中飄落,沒有風聲,但落雪像有聲音,聲音迴蕩在每個人的心裡綿密又哀傷,宛如在幽地訴說著什麼……

    這人,上邊穿著一件破舊的老羊皮祆,下身的褲子甚為單薄,此時因被雨淋濕,都貼在腿上。腳下一對破鞋,顯出十分落魄潦到的樣子。

    這個問題甚是奇突,她不禁一楞,果然拋開心事,道:「人死之後,先是血肉化盡,剩下一副骷髏,然後連白骨化為塵土,你怎會有此一問?」

    端木漾兒早就被皇甫澤一片深情感動,不過這時,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刻些。因為獨孤克敢情已知道她是用他來換取慕容萱的性命,除了最痴情的人,怎肯犧牲自己去救情敵?

    端木朔見自己這個獨生愛子,不知天高地厚,狂得又可愛又可笑,正是自己年輕時候的化身,內心之中,不禁深以有此一克家令子為慰,但為期愛子有成,卻不得不抑制愛子的驕狂之氣,使他有所警惕,力爭上遊……

    眾人趕至莊後叢那座非零秘谷時,仍不見端木朔及獨孤克等人的蹤影,只見,三面俱是高不可仰的削壁,前面僅有一個寬約兩尺的入口,入口站著四個奇形怪狀的人物。四人,站成兩列,間隔各約三步,狹窄的谷口,恰好就在四人之間。

    這一回,卻輪到了獨孤克心中不忍,微笑道:「你別胡思亂想啦,我縱然有家人妻子,但那都是過去之事,目下已無法追憶,再說究竟我有沒有家人妻子,還是一個大大的疑問,你何必多想。」

    夜風輕掠,吹開谷中一座墓旁的長草,在草內露出一張慘白如紙,骨瘦嶙嶙的面孔,慢慢地這面孔由長草中走出,在朦朧的月色下,更加驚人,只見他雙目深陷,綠光熒熒,巨口獠牙、形如骷髏。身著白麻短袖長衫,長髮披肩,全身僵直,也不知他是人還是死屍。

    轉瞬間,寺中突然升起嘹亮的鐘聲,悠揚地響了五下。於是寺內四處出現了不少和尚,不久,大雄寶殿中聚集了八十餘個僧人。


    這些僧人雖然都訝異地望著那遮住一半面孔的美女,但沒有一人出聲詢問,很快就排列好,分為兩邊,當中留出一條道路。

    霉霾的天空,呈現鬱悒的鉛灰色,這嚴冬的蒼茫與寒瑟不只以形象,更以實質的索然傳送到大地,承受的,卻又是活在這大地上的人們。

    於是,皇甫澤臉色一正道:「少年人,立志不患其大,做人則應力戒其狂,你有這種志氣,為父,自是高興得很,不過你要隨時記住『滿則招損』的名訓,不但在武功方面,要抱著『人外有人』的態度,力求精進;在為人處事方面,更要把基礎打在立信,立義,修德,修性之上。」

    皇甫澤眼前白光一閃,三支長劍疾刺而到,他腳跟用力,順勢倒射而起,不但三劍刺空,他人又盤旋空中,看準方位,一式「餓虎撲食」,又疾射而下,雙手一拋,又將兩個長隨擲出。

    石屋中的人,都轉眼向門口望去,只見門口當中有一男一女並肩而立。男的中等身材,雙眉其濃如墨,透出懾人殺氣。

    假如,她不是的端木漾兒的親人,怎會作如此深刻強烈的流露?世間上只有兩種愛可以達到這種程度,一是母子之愛,一是夫妻男女之愛。

    就在這時,驀的嘯聲四起,人影連閃,有五個人,由四面的花園躍進,落地後,身形未停,立取包圍形勢,分五面將園中眾人圍定。

    這柄才五寸短的龍舌劍早先已呈顯過威力,割開石塊如同以快刀划過豆腐。因此那雨道內雖被厚厚的石板隔斷,但有此劍在手,形勢立時改觀。

    那靜心女尼年紀不過是二十左右,自然不可能與慕容萱是母子關係,那未,無疑就是夫妻或男女之愛了……

    老者精神一振,不由得再一次地聳聳雙肩,抖擻著早已蓄滿的內力,遙看著來人,他冷靜地看著事來人,那一條條青筋暴露的雙手,緊握著腰上插的兵器,他似乎還帶著幾分微顫。

    這個把著陣眼的道人,正是方才推他下岩的四人中之一,功力在九個道人中,算他最高,先前已經領略獨孤克的神力,這次見他一刀削來,不敢怠慢,立把陣勢發動,就見他長劍一擺,不進反退,逕占生門,其餘八人,留下二人看守「休」,「開」兩門,六支長劍,分成前三後三,同時向獨孤克刺到。

    看去年紀只有十七八歲,騎在一匹雪白駿駒之上,劍眉斜飛,腰干挺直,儀態軒昂,白晰的面孔上。隱隱透出一股英俊挺拔之氣,令人不敢小視。

    獨孤克原地不動,各伸右掌,向身後中央擊出一股掌風,四股掌風,互相撞擊,形成一個氣漩,氣漩越轉越快,將地上碎石塵土捲起三丈之高,如同一條直立土龍,甚是奇特壯觀。

    皇甫澤就曾暗中去動那把斧頭,只不過,他發覺那斧頭的上半部斧刃正牢牢地嵌在成千業的肩胛骨上,就好像斧刃砍入硬木板中一樣,如果想拔下來,那得一陣晃動,這情形,獨孤克是萬萬抵受不住的。

    裂帛似的一聲怪嘯,皇甫澤的掌風,竟被漩到一邊,「砰」的一聲大響,擊在四人身旁峭壁上,立時石雨紛飛,嘶嘶有聲。

    獨孤克一生所經的戰陣已數不清,但從未見過這麼一路手法,鬧得手忙腳亂,無法應付。轉瞬間,就被那青衣女子一掌掃中眉頭,斜斜旋開數步。那青衣女子急急撲上,正要施毒手取她性命,只覺勁風襲體,回手一掌掃去。恰好迎擊上側面急襲而至的掌勢,兩掌相交,「膨」的一響,她本身震得退了兩步。

    他,細細打量那道門戶,只見本來是一塊凹陷的石板,石板上鑿成架櫥,置放許多珍寶。此刻這具石櫥已經自動縮入牆內,只露出一點點邊緣。

    慕容萱尋思片刻,道:「如果掌柜的相信得過的話,暫時最好不動聲色,把這兩件東西先藏起來,我在外面也不透露口風,等我辦完正事,回到此地找你,悄悄帶走。」

    他滿面胡碴子,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那模樣就好像城隍廟上的把門將軍似的。

    蛤蟆形那人踞在旁邊,一言未發,聞言「咯」的一聲,雙目怒突,兩腿向後一登,身形如箭,人已躍起三丈多高,在空中一個「蛤蟆翻身」,變成頭下腳上,雙臂直伸,十指如鉤,一個青蛙入水式,猛向端木朔當頭撲下。

    目光到處,只見襲她之人乃是慕容萱,她也退了兩步。

    獨孤克見狀,不知何故,心知他們不識自己,一聲低嘯,人如脫庇弦弩箭,直拔而起,輕飄飄地落在一株樹頂上,居高臨下,向著五人雙手高舉,十指交叉,作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然而問題就在她應不應該利用他的真情使他犧牲?玩弄感情到底是可恥之事,何況這個俊逸的年少高手也使她芳心中泛起惻然不忍之情……

    (本章完)【本章節首發.愛.有.聲.小說網,請記住網址(www.aiyoush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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