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接人的時候,除了翻白眼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棠和阮青蓮是吃准了杭鳶性子好,又是個熱心腸,竟然已『自己笨,沒學會』為藉口,要去宋家住上兩日,好方便學習又不會耽誤杭鳶的正事。
於是一乾姐妹團便到宋家去,可憐的宋三月又要多做兩個菜。
但大家的感情好,倒也不會計較這麼多,只是宋星辰在心裡感嘆,自己結交的人要麼是吃貨,要麼就是不要臉的吃貨,這是不是代表著什麼問題?
有宋三月主廚,唐棠和阮青蓮吃的要喝助消化的湯才能睡著,讓宋星辰一頓好笑,不過宋三月卻是滿足無比,竟然還主動邀約幾人,待她再研究出新菜後,再聚。
當初杭夫人一心想要杭鳶嫁個有權勢的夫君,故而在執掌中饋這方面也是用心教導的,故而杭鳶學起來倒是不吃勁。
生意上的事,杭鳶雖然還不稱手,可到底是和宋呂氏及宋月牙合作成衣坊的生意,所以假以時日倒也難不住她。
宋星辰每日只做監工,對此表示很欣慰。
兩日後,杭家父子到來,不想與去城門口接人的杭鳶在路上錯過了。
杭大人直接去客院休息,以便明日能有好的狀態進宮面聖,這將關乎到他一生的最大的際遇,甚至是杭家的未來。
杭航一向是性子跳脫,再加上年紀的關係,趕了近一個月的路倒也不覺得累,只想和自家妹子好好說說話,便去杭鳶的院子裡等著。
準備要回家的阮青蓮和唐棠,在丫鬟的引領下來到杭鳶的會客廳,因為二人都是常客,丫鬟上了茶和點心水果後便去自己的事。
「唐棠,咱們真的要走嗎?宋家的飯菜真的很好吃欸,我都不想回家了。」阮青蓮挽著唐棠的手臂,一臉不舍的道:「沒來宋家之前,我還以為家裡的飯菜至少過得去,現在才知道自己吃了十幾年的豬食,回去怕是會得厭食症的。」
「你這話也就敢在我面前說,要是給伯母聽到,定會罰你抄寫幾本書。哪有人說自己家的飯菜像豬食的,那你們家人天天都在吃,豈不是……」唐棠鄙夷的看了阮青蓮一眼,甩開她的手臂道:「我可不想和豬做朋友,你要是臉皮夠厚就留下來,我可是要回家了,否則我老娘非得用眼淚把我給沖回去。」
「唐棠,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要是回家,我哪裡還好意思留下來,總不能說我比你還笨吧?」阮青蓮倒也不惱,快走兩步追上唐棠,無力的道:「我怎麼就這麼可憐,不是宋家的女兒呢?要不然每天都可以吃到美食了。」
「宋家大公子不是還沒娶親嗎?要不你就做宋家的兒媳婦好了,這樣就能在宋家吃一輩子的好吃的,畢竟女兒也是要外嫁的。以咱們倆的關係,到時候我就能來蹭飯,你不會收我飯錢的是吧?」唐棠擠眉弄眼的道。
「你亂說什麼啊!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私定終身那是要被人小瞧的!再說了,我要是真嫁到宋家,那就是宋家人了,和你關係再好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到時候定是要收你飯錢的。」阮青蓮說話一向不太過腦子,說完才發現自己被唐棠給繞進去了,頓時臉上一紅。
四下張望著,見屋內沒有其他人,阮青蓮這才鬆了口氣,否則她可是丟人丟到別人家去了。
萬一有個風言風語的,以後也別想嫁個好人了。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你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才不願意離開宋家的。只可惜宋家大公子不在家中,即便你留下來也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再說了,宋家伯父伯母也不在府中,你想討好未來公婆也是不成的。」唐棠一臉得意的笑,努力忽視阮青蓮那句婚姻論所帶來的心痛。
「哎呀!你再亂說小心我翻臉啊!」阮青蓮急的直跺腳,上去捂住唐棠的嘴,「別說我真的沒那樣的心思,就是有也不能掛在嘴上啊!」
「看吧看吧,你就是不好意思承認。」唐棠閃躲著,繼續逗弄阮青蓮,「要不我幫你試探一下星辰的口風?聽說在宋家,星辰可是很有話語權的,要是認可了你這個未來的大嫂,說不定你還真有機會做宋家的長媳。」
「再亂說,我可不客氣了。」阮青蓮急的小臉通紅,不時的向外面張望,就怕有人會聽到她們的對話。
「有本事你來打我啊!」唐棠一邊倒退著,一邊逗趣道:「看你臉紅的,分明就是芳心暗許。這幾年我不在京城,你卻是沒有離開過,說不定早就中意了宋家大公子吧?我可是聽說了,宋家大公子儀表堂堂,不少京中貴女都想嫁給他,可惜這位大公子心裡有人了,該不會就是你吧?」
「唐棠,我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阮青蓮呀了一聲,便朝唐棠發起攻擊。
「哇,我好怕怕啊!正好幾年沒切磋過了,咱們今天就一較高下!」唐棠一臉的興奮,只有她自己知道,剛剛說那麼多就是想激阮青蓮和她打一場。
雖然兩人之間從未生死相搏過,可每次切磋都是用盡全力,也正是這樣才能成為好朋友。
最近一直心事重重的唐棠,最希望的便是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好紓解壓在心中的那口氣。
只是兩人不吵嘴,從來不會切磋,唐棠不想被發現心事,也不好主動說要過幾招。
兩個妙齡女子,在杭鳶的客廳里大打出手,很快便砸碎了不少東西。
只聽砰的一聲後,一個男子的慘叫聲響起,驚得兩人都愣住了,齊齊的朝屏風後跑去。
「真是粗魯!京城的貴女便是這樣的嗎?」杭航捂著被砸了一個包的額頭,很是鬱悶的道。
原本躲在屏風後,是想要給杭鳶一個驚喜,卻不想等來的卻是唐棠二人。
男女有別,杭航本就不適合露面,尤其是在聽到二人的對話後,更不適合出來,便一直躲著,卻不想被不明物砸到,下意識的痛呼了一聲。
「好你個採花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躲在女子的閨房裡,看我不收拾你!」阮青蓮不管那許多,便要動手打人。
「拜託,這裡是會客廳。」杭航無語的看著朝他衝過來的阮青蓮,轉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跑。
莫說杭航那點三腳貓功夫,根本就不是阮青蓮的對手,便是聽到阮青蓮對宋陽『有意』,他也不好還手,說不定將來都是親戚的。
阮青蓮並不知道杭航內心所想,否則只會打的更狠一些,但也不會因此而減少仇視。
「唐棠,把他給我攔住!」見杭航要跑,阮青蓮大喊一聲,順手抄起一把椅子朝杭航丟過去。
唐棠也把杭航當做是居心不良之人,不用阮青蓮喊話也不會袖手旁觀,一記掃狼腿便朝杭航的膝蓋掃去,頓時疼的杭航栽倒在地。
「小賊,看你還哪裡逃!」阮青蓮手中多了一個花瓶,衝著杭航的頭頂便砸了過去。
「快住手!」正好趕回來的杭鳶,驚叫著喊出聲,然而卻已經來不及。
杭航只覺得頭頂一疼,溫熱的液體便順流而下,迷了他的眼睛。
「妖女,我不會放過你的!」頭一歪,杭航昏倒在地。
「哥!」杭鳶提裙跑進來,抱著昏迷的杭航淚流不止,衝著門外喊道:「快去請大夫,救救我哥!」
「哥?」阮青蓮和唐棠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議,隨即便是尷尬又自責,還有濃濃的歉疚。
「闖禍了!」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宋星辰回府後便聽說了這件事,除了用力的拍一下腦門,表示對這件烏龍事件的無語之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反應。
杭航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一樣的沒正行,要不是他先玩『躲貓貓』,也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事。
不過阮青蓮和唐棠兩位也是夠可以的,在別人家的地盤,連詢問都省下了便動手傷人,這樣的火爆性子說好聽點是俠義心腸,說難聽點便是缺心眼啊!
發生了這麼不愉快的事,原本的接風宴也取消了,杭航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頭暈沉沉的只能躺在屋裡養傷,杭鳶哭的眼睛都快成核桃了。
宋家長輩又不在,杭大人便免了這虛禮,在杭航的屋子裡陪了一整日也不曾出門過,就擔心杭航再出事。
兩個惹事精雖然出於好心沒被責備,但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只能乖乖的回府,將這邊發生的事稟報給家裡長輩。
大周國的習俗,看望傷者病患是不能下午去的,否則有送人去西天的意思,兩家人縱然想上門賠罪也只能等到明日。
「星辰,這可怎麼辦?大哥馬上就要參加殿試了,他卻傷成這個樣子。大哥這幾年好不容易修身養性,杭家還指著他剛要門楣呢,萬一錯過了今年的殿試,就要等好幾年。再說大哥下次發揮成什麼樣,誰也說不準。」杭鳶說著便哭了起來,「都怪我沒用,要不是我和他們走錯了,大哥也就不會受傷了。他傷的那麼重,一定會留疤的,大哥可還沒娶妻呢。」
宋星辰嘴角直抽,杭鳶的關注點還真是與眾不同。
「二嫂別擔心,二姐夫的傷藥是最好的,你看我當初受傷,不是也很快就好了,一點疤痕也沒留下嗎?放心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二姐夫不會捨不得用那好藥的。」宋星辰安撫著,作為東道主及晚輩,必須要去給杭大人見禮,便柔聲道:「伯父也擔心的很,二嫂再哭下去只會讓伯父的心更亂,倒不如去給伯父準備些愛吃的菜,再燙一壺酒,也好讓伯父睡個安穩覺,以免耽誤了明日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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