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用了好藥的緣故,杭航的傷勢恢復的很快,但沈一不想神仙水的事情暴露,故而用量減少了大半,但也可確保他在十日之內完全康復。
若後期適當加量用藥,最多五天便可以出門,絕不會耽誤杭航殿試的事。
當晚杭航便醒過來,把打傷他的阮青蓮一頓臭罵加詛咒,但也知道阮青蓮本意是想保護杭鳶,所以詛咒話也只是小兒科,比如詛咒阮青蓮三天吃不下飯一類的。
也不知道杭航是氣的狠了,忘記阮青蓮和唐棠的對話,還是顧慮到對方的聲譽,杭航並未說出他所聽到的那些話。
杭鳶心裡是有些怪阮青蓮下手太狠的,但也明白這是因為誤會引起的,知道杭航是她大哥的話,阮青蓮絕對不會下狠手,所以坐在一旁不說話,便是她最大的寬容和報復。
杭大人在確定杭航沒事後,便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杭航的肩膀上,疼的杭航大叫著喊這不是親爹。
「你小子還是不是個男人?被個女人給打成這樣,還有臉在這裡哭?丟臉都丟到你妹子婆家來了,這要不是沈大夫的醫術好,你今年就別想參加殿試了,到時候老子可不管你有沒有傷,非得狠狠的賞你一頓家法不可!」杭大人倒也不見得真動怒,但對兒子習慣了嚴加管教的方式。
「你說你多大的人了?自己不著調,這麼大也不肯娶妻,還得讓我這個做老子的為你操心,你就不能找個兒媳婦回來孝順你老子嗎?你妹妹都倆娃了,你不嫌臊得慌嗎?你這是還當小時候呢?要不是宋家人沒那麼多的規矩,也沒有事多的人,就你這行為舉止,定是要給你妹妹抹黑的,說不定你妹妹被休了都是可能的,你怎麼就這麼不長心呢?」杭大人說著說著,是真的生氣了。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杭大人對杭航雖然嚴厲,卻是真的擔憂他,期盼著他能快速成長。
見這邊沒什麼,自己再待下去也只是看杭航的笑話,宋星辰便打了聲招呼後回了自己的小院。
第二日,杭大人進宮面聖,宋星辰自是提前安排了馬車送他去宮門,但卻不敢給杭大人準備早飯。
這也是規矩,朝臣們上朝之前是不能吃東西的,就怕你想要如廁,落得個藐視君王的罪名,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不說,連小命也會跟著白白的送上了。
但宋星辰等人才吃過早飯,還沒來得及收拾飯桌,唐家和阮家便上門賠禮道歉了。
身為東道主,宋星辰自是要接待。
「杭大人不在貴府,那我便去看看杭公子吧。」唐大爺見屋裡都是女人,倒是不好意久留,寒暄幾句後便直入主題。
「也好,那我讓小廝引你過去。」宋星辰笑著應道。
唐大爺因為身體的緣故,不能去前線上陣殺敵,故而來賠禮道歉的事,自然是由他出面。
倒是阮家,家裡清一色的婦孺,幾個小孫子也太小,根本不適合做這種事,只能有阮青蓮的母親阮元氏登門賠禮。
「青蓮這丫頭性子火爆,做事從來不懂腦子,這次她做錯了事,我便讓她去祠堂里罰跪,日夜抄寫經書為杭公子祈福。什麼時候杭公子的傷好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親自道歉。」阮元氏性子也是爽利之人,故而說話也不拖泥帶水。
「伯母嚴重了,家兄的傷勢看著嚴重,不過二妹夫已經確診,最多十天便會痊癒,不會耽誤他殿試的。」杭鳶一聽,忍不住求情道:「青蓮是衝動了些,但本意也是為了我好,況且這一切都是誤會,要怪只能怪家兄倒霉。」
宋星辰一聽,嘴角下意識的一抽,這勸人的話貌似有些不滿意的,什麼叫『要怪只能怪家兄倒霉』?
宋星辰倒是知道杭鳶是真的想求情,可就怕阮夫人誤會了她的意思,回頭對阮青蓮的懲罰再狠一點,那可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不過宋星辰倒是不方便開口,受傷的人畢竟是杭家人。
且宋星辰也不相信杭夫人能真的捨得責罰阮青蓮,怕是為了給杭家人交代,才會不得已而為之,今日來賠禮道歉,又何嘗不是想要阮青蓮求情之意?
但讓宋星辰嘴角抽搐的還是阮夫人的回答,顯然這兩人才適合做忘年交。
「鳶兒啊,你這話說的可是太對了。青蓮那丫頭就是見不得自己人有事,那護短的性子自小到大都改不了,為了給朋友出頭,她是一點苦也不怕的學功夫,硬是把自己變成一個潑辣的名門小姐,我和她爹沒少因這事罰她。這丫頭就是不長記性,只要朋友說了句委屈的話,她立馬就給我惹事去,害得我一把年紀在後頭給她收拾爛攤子,都沒臉在京城混了!」阮夫人說的那叫一個生氣,要是阮青蓮這會在這,說不定就得被收拾一頓。
「青蓮這性子挺好的,不吃虧,我們能處的來,也是因為她這直爽的性子。」杭鳶笑道,對長輩一向都是很有禮節的。
「這直爽的性子是隨我了,但我也沒像她這麼傻,遇到事不先動動腦子,就知道先用拳頭解決,連兵法里的先禮後兵都不知道,真是氣死人了。」杭夫人拍著桌子道。
杭鳶膽子小,嚇得一哆嗦,隨即扯起唇角笑道:「青蓮要是懂得那些彎彎繞繞,那就不是青蓮了。伯母放心吧,等青蓮再長大一點,定不會這般衝動的,有您這樣的母親,她想學不會兵法都難。」
宋星辰暗暗的豎起大拇指,自家二嫂捧人的話沒毛病,雖然安慰的成分居多,可沒有長輩不愛聽不是?
「二嫂說的對,青蓮就是年紀還小,在外面的時間也不多,所以才會有莽撞的時候,日後在救援總部多幫幫忙,有機會再出去歷練一下,說不定就是一位女巾幗,絕對是將門的驕傲。」宋星辰附和著,「伯母您看,二嫂並沒有怪青蓮,便是杭大哥也沒有怪罪之意,青蓮這責罰就免了吧。畢竟是個女子,在祠堂里跪久了會影響身體的,伯母也不想我二嫂他們自責不是?」
「那丫頭能懂事點,我就燒高香了,哪裡還能做什麼巾幗啊!這次我可是打定主意了,非得要懲罰她幾日不可,你們也別替她說好話,那丫頭就是欠教訓。」阮夫人說話的語氣有些硬,可神色卻是輕鬆了不少。
阮夫人臨走之前,也去看了看杭航,卻不想在看到杭航明顯已經好了不少的模樣後,心裡決定還是不要那麼快放阮青蓮出來。
一個好好的俊後生,差點就被毀了啊!
莫說杭航還要參加殿試,便是本身沒點本事,那也是官二代,將來靠臉吃飯都成,這要是毀容了還能娶到媳婦嗎?
阮夫人不僅僅這麼想著,心裡還做了一個讓阮青蓮想哭的決定,但一切都得等杭航的傷好了再說,現在也不適合談論這件事。
唐家和阮家送來的賠罪禮,宋星辰都交給杭鳶來處理,這些東西宋家不可能收,否則和杭家人也沒法處了。
再說杭家人剛來京城,即便已經有一些好東西,日後在京城走動也是不夠用的,還是留給杭家人最適合。
至於杭航補身子用的東西,宋星辰則是讓杭鳶從府中的庫房裡拿,宋家不缺這些東西,自然不能讓客人自掏腰包。
不僅如此,宋星辰還借著這次機會,給杭家父子送了不少東西,也算是親戚之間的正常走動。
杭航的事情告一段落,宋星辰便開始著手啟程的準備。
生意的事情要徹底交手,還有些東西要帶走,自然也免不了要為夜朗準備足夠的生活用品,免得她離開之後,夜朗什麼事都只能將就。
雖然府里有杭鳶做主,不會缺少了夜朗什麼,可夜朗那時也不方便住在宋府,總得避嫌不是?
在臨走之前,宋星辰自是要和周瑾見上一面,充當一回信使。
「星辰,這些東西一定要親自交到陽哥哥的手上,你不許偷看!」周瑾將一個小包袱交給宋星辰,警告道。
「這么小的一個包袱,應該裝不了多少東西吧?你還真是摳門啊!」宋星辰故意的瞥了下嘴,小手便要去掀開包袱。
周瑾忙把包袱搶回去,瞪著宋星辰控訴道:「說好了不許看的,你不能這樣!」
「我可沒答應。」宋星辰聳聳肩,有意要捉弄周瑾。
「可你也沒說不答應。」周瑾反駁。
「真是敗給你了,身為公主竟然這般耍無賴。」宋星辰伸手將包袱拿到手中,攤開掌心道:「跑腿費,我宋星辰只是個商人,更是公主你口中的小財迷,可不干白跑腿的事。」
「我窮,沒銀子。」周瑾哼了一聲,「再說這些東西是給你大哥的,你要是好意思張口,就去問陽哥哥要銀子好了。」
看著周瑾一臉狡黠的笑意,宋星辰翻了個白眼給她。
這次去找宋陽,說穿了就是去送銀子的,還得想辦法幫宋陽賺銀子,又怎麼可能從宋陽手裡拿銀子用呢?
「那就等你成為我大嫂之後再給銀子,家裡的作坊,大哥可是有分紅的,你可以先寫欠條給我。否則……」宋星辰作勢又要打開包裹,「我這一路上有的是機會看,公主你可不能時刻盯著我不是?」
宋星辰捻著手指,一臉嘚瑟的看著周瑾,這種時候不打劫,那得少了多少樂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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