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大世界 第57章 下藥
得知妹妹已經無恙的羅自然是喜極而泣。
而他的父母正在沙發上閉目休息，水接天不得不拉住他，示意他冷靜。
「別高興太早，一方面你妹妹年紀太小，這次手術很傷身體，記得好好照顧她。還有，食物方面最近不要吃本地的，儘量購買外面海賊或者商人銷售的。
雖然價格高點，但對你妹妹的情況來說，這是必須的。
同時，珀鉛病的存在時間不短，雖說我剔除了絕大部分，但因為擔心患者承受不住，所以有一部分我沒有完全取出。
不過放心，這一點對於人體來說，還是能承受得住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只要不受到二次傷害，慢慢就會將其代謝出來的。」
聽到水接天的叮囑，羅也是連忙點頭。
見此，水接天也不再打擾，只是臨走前突然轉頭說道：「從明天開始，每天喝一升我診所門前的井水。」
羅不解其意，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水接天笑了笑揮手離開。
他開設的私人醫院或者說診所，原本門前是沒有水井的。畢竟只是城鎮一角的居民住所，充其量也就是地方大點，與富人家自然是沒法比的。
因此，這口水井是他請人在門前挖掘出來的。
不過尷尬的是，門前並沒有地下水。所以井是口枯井。
於是乾脆在井底偷偷加了一個儲水箱，做個了『人造水井』。
雖然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花功夫淨化水質，但相比於用複製沙漏創造淡水資源來說，這樣做麻煩但不費本源。
而之所以要造井的原因，則涉及到對珀鉛病的預處理。
想要公開治癒珀鉛病顯然會引發居民抵抗，自己一個海賊或許在海上可以肆無忌憚，但面對居民卻是難以強迫其相信自己。
可如果現在不做些什麼，後面恐怕就做不了什麼了。
所以這原本就是打算用來稀釋藥效，潛移默化減輕珀鉛病影響的井水，自然也是可以提前端上來了。
一直等回到診所，祗園依舊是沉默。
水接天笑道：「怎麼了？不會還在糾結海軍的事情吧？這事和海軍沒太大關係。」
先前祗園就一直在為弗雷凡斯的事情而感到自責。畢竟作為一個海軍，很難不為此感到迷茫。
但說實話，這還真和海軍關係不大。
雖說四海是海軍的老巢，但海軍終歸是世界政府的手下。
世界政府想做點什麼，海軍還真管不著。而海軍本身可沒那麼大權力，推動弗雷凡斯的事情發生。
或許海軍有掩蓋世界政府罪孽的過錯，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世界政府本身。
所以在他看來，祗園還確實沒必要因此內疚。
「不是啦。」祗園嘆息道：「我在想，我們海軍堅持的正義究竟是為了什麼。」
看到弗雷凡斯的情況，她很難不去思考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海軍都以正義自居，可天龍人的存在卻造就了很多悲劇，甚至其中大多數還是海軍作為幫凶所做。
當然如果只是這些，那她還能將過錯放在天龍人的身上。
但事實是，世界政府連同海軍，其本身可能都在暗地裡做著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諸如弗雷凡斯這種證據確鑿的情況，已經完全推翻了她一直以來的想法，甚至是部分對正義之舉的信念。這如何能讓她不對此感到失望？
「我倒覺得，堅持正義本身就意義非凡。這也是為何我從不真正對海軍下死手的原因。」水接天笑道，並在祗園的服侍下脫去外衣。
「況且，一直以來，海軍都在大海上解決海賊們帶來的隱患。雖說一些陰暗的事情在海軍內部滋生，但這麼久以來的功勞確實難以否定。
你看，在卡普的鐵拳下，有多少惡賊被海軍捕獲？這避免了多少普通家庭遭受劫掠與分離？
你再看，有著澤法全力教導，有多少未來的海軍支柱挺身而出？這使得海上的瘋狂得以鎮定，讓四海強大的海賊不得不逃亡偉大航路躲避。
這些，本身就是很有意義的事情啊。」
對於船員們，水接天是不吝嗇教導的，即便這可能對於自己沒什麼好處。
他只想讓跟隨自己的人，能清晰地對未來有個了解。如果對方真的明白，並決定了選擇離去，那麼他也同樣不會阻止。
因為到了那時候，他沒必要阻止一個人去追夢。
而如果追逐的夢可以同行，那才是接天海賊團未來真正的夥伴。
而實然，聽到水接天的話，祗園也確實陷入了思考。
這可是未來被稱為桃兔的大將候補啊，在智謀方面自然不會太差，所以也是一點就通。
等到水接天回到辦公室後，若有所思地點著腦袋。
「祗園，走啦！」
不知多久，水接天才從辦公室中走出。
他抱著不知什麼液體的大桶容器，大桶上還有三個酒桶似的小桶。
祗園應了一聲隨之走出大門。
此時已經入夜，小鎮居民因為身體原因早早便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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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耽誤時間，更何況是自家門前的水井。
咕咚咕咚，你一桶、我一桶，藥液被一滴不剩地灌入最下方的儲水箱。
等待著溶液稀釋的同時，祗園突然發問：「船長，你為什麼不加入海軍？」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加入海軍？」水接天反問她。
「我覺得你的話有道理，也正如你所說。如果你加入海軍，未必不能成為卡普、澤法那樣的人物，成為海軍未來的奠基式人物。」
對此，水接天也只是樂呵呵地再次反問道：「成為海軍刺殺天龍人，能得到海軍幫助嗎？」
「..不能。」
「你不要覺得我這個問題是無理取鬧哦，你好好想想以後會明白的。
或許不久後，澤法乃至未來的一些海軍，都會給你參考。」
澤法妻兒被殺，本就在痛苦的邊緣掙扎，等到過幾年一船的學生死亡，那給澤法帶來的精神衝擊絕對是致命性的。
而其手下學生，未來的赤黃青三大將，尤其是赤犬和青雉，更是為了各自的志向以命相搏，最終分道揚鑣。青雉更是直接選擇了黑鬍子海賊團的一員——海軍成海賊..
這對海軍本身存在，是多麼大的諷刺。
不過祗園自然不知道這些未來的事情，雖然年齡比較年長，但聽到這些還是感覺發愣，懵懂的表情也顯得她憨憨的。
過了一會，差不多水和藥融合的差不多了，水接天便蓋上蓋子，打開儲水箱旁邊的電機水泵，開始向井內灌水。
「我們就給自家水井下藥嗎？別人會來這裡喝水嗎？」祗園也是反應過來問道。
白色城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尤其是現在，或許是察覺到了本地人身上愈發嚴重的白斑，以及劇烈的咳嗽與鮮血，不少外地商人已經敏銳地選擇了撤資。包括遊客也因此流失了不少。
所以與之前相比，此時的弗雷凡斯確實要空曠許多。
而水井在這裡並不罕見，人少了以後，這些基礎設施更是空缺出來一大片。
自然不會有人專門跑到他家門口來喝水。
可水接天只是搖頭：「當然沒有，但我們這口水井是頭井。
下藥的濃度很高，並不適合長期飲用。
所以以後還得靠喝水的病患，將井水挑走，分散到各家各戶的水井。」
這口井是他為那些『知情者』準備的。
由於藥效是對珀鉛進行『轉移』，使其浮在臟器表面，與其相連接。
雖說對身體組織進行『抽取』的『力道』越大，身體組織的損傷越嚴重。
但一方面強大的藥效短時間內能提升這些人的體力。另一方面，與珀鉛病相比，身體組織的損傷可是能夠自愈的。
而其他人..因為地下水活動頻繁，藥物並不好浸潤其中。自然是直接融入到各家水井內效果比較好，而且這些知情者的行動基本上也都得是定期進行『投藥』。
「走吧，接下來就等最後一個結果就可以了。」水接天伸了個懶腰，這些天研究各類資料研發藥物，花費了太多的精力和時間。一直以來連個好覺都沒有。
這下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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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下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