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槍走火 5擦槍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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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她眼裡已經有明顯怒意，施夜朝手一松退後，他拉開彼此距離瞬間顧落槍口就抵住他頸前。

    施夜朝一臉無辜，不閃不躲。「東西都給你了，還不走？」

    顧落似乎還考慮臨走前賞他幾巴掌還是幾發子彈問題，就聽這個男人又不要臉說：「難道你任務目標是我？」

    若不是徐璈聯絡器里頻繁呼叫，顧落真想對他做點什麼好讓他長點記性。

    一個人影忽然跳上車，也不知做了什麼原本封得結結實實遮光簾唰向上捲起，箱車內頓時亮了起來。

    72知道有人進來，卻遲遲不見裡面任何動靜，終究放心不下，哪知一上來就撞上這樣場面，立即與顧落拔槍相對。

    施夜朝也沒料到72會突然出現，瞥到她拔槍眼皮倏地一跳，一伸手就把顧落扯向自己。「72！不要開槍！」

    他正好攥到先前擊中她手臂地方，顧落感覺到劇痛一瞬間，共發生了三件事：她落入一個男人懷裡；聽見一聲槍響；有什麼東西她耳邊極近地方「嗖」一下掠過……

    那是子彈。

    72還保持著射擊姿勢，槍口似乎還冒著一縷青煙，卻被施夜朝這一個忽如其來舉動嚇出一身冷汗，嘴唇都退了血色。

    施夜朝瞪了72一眼，才單手扭過顧落頭查看她有無受傷，手指隔著圍巾她耳朵上摸了摸，眉眼一展，竟是很愉悅樣子。「這可不好辦了，原本你只欠我一個晚上，現卻欠了我一條命，準備拿什麼還我？」

    ……

    拿什麼還我？

    回去見顧尹途中，顧落滿腦子都是施夜朝話和他欠揍嘴臉。

    顧尹只穿了件睡袍，眼裡還帶著幾分惺忪睡意，明顯剛從溫柔鄉爬起來，打著呵欠下樓，順手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大喇喇坐進沙發，身子微微後仰。「怎麼樣？」

    顧落側身坐茶几上，抿唇不語，也不看他，對他話充耳不聞。

    她意識不知神遊去哪了，顧尹挑眉看看徐璈，徐璈正給顧落上藥，暗忖她小臂沒折斷也算施夜朝手下留情了，就是這深深一片淤青太過觸目驚心。

    顧尹這才發現顧落受了傷，擺手示意徐璈讓開，自己則坐到他位置。哪知他屁股剛挨著沙發，顧落就要起身。

    「坐下！」顧尹速度極攥住她那隻受傷手，不顧是否會牽扯到她傷處，毫不溫柔拽回來。

    顧落吃痛皺眉，忍著不吭聲。顧尹把煙銜唇邊，接手徐璈先前工作繼續處理那片淤青，出言諷刺。「我還以為只要不動施夜焰，其他人你都無所謂，原來只要是和他有關係人都不行，你還真當自己是他Athen？保護他連帶著他身邊所有人？」

    「我又沒壞你事，少管我這麼多。」顧落嗆回去，以眼神示意一邊看熱鬧徐璈。

    徐璈早習以為常這對兄妹相處模式，把一個精緻金屬方盒放顧尹面前。「除了她出了點意外，行動一切順利。」

    顧尹點點頭，「這傷，誰干？」她身手即便不是頂尖，也算是個近身格鬥高手。

    「都說讓你別管我了。」顧落曲起一條腿，手撐著頭。「我要放大假。」

    顧尹豈容她這麼糊弄過去，轉而看向徐璈，徐璈只好代她回答。「施夜朝。」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顧尹手裡動作仍是略略一頓，又繼續，看向顧落。「你和他正面交手了？他認出是你了嗎？」

    「認出了，但我沒承認，放心了吧？」顧落順手抄起盒子丟到他懷裡。「顧尹，別忘了我先前跟你說，開個價。」

    那盒身全金屬製造，稜稜角角，也是有幾分重量，砸得顧尹生疼。他齜牙咧嘴吸氣，揉著胸膛單手，狠戳了下她頭。「你到底是誰家女兒？跟你哥計算這麼清楚？」

    ***

    別以為顧尹這麼說就真會把僱主名字告訴她，他是一個極度追求利益商人，不會讓自己吃一丁點兒虧。

    可那麼一大筆錢，著實讓顧落犯難，不能動用她顧家一分錢，那麼她所能想到能夠幫她人就只剩下一個。

    手臂上淤青過了一周多才漸漸消退些，可看得還是明顯，只好穿長袖量遮擋。

    才不過凌晨四點，天色就已微微泛白。

    顧落坐車裡，趴方向盤上盯著對面那棟房子，眼裡看不出別情緒，只有稍許疲倦。

    兩個小時後，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個高大男人。

    男人一出來就直奔她這來，敲了敲車頂。顧落降下車窗，探手出來抓過他腕子看了下手錶。「我等你三個小時了，你怎麼不乾脆吃過早飯再出來？」

    她語氣很沖，施夜焰拉開車門，做了個「請」手勢。「手機昨晚被我女兒玩到沒電，剛剛才看見你信息，請你吃早飯，當做賠罪。」

    顧落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還跟他客氣什麼。

    小茶葉兩隻小手抓著施夜焰做三明治努力奮戰，努力咽下這味道奇怪東西，看見爸爸竟領回一個漂亮女人，驚訝忘了咀嚼，一雙眼睛睜得溜圓。下一秒驚訝化為驚喜，丟下三明治跳下椅子撲到顧落懷裡。

    「落落！小茶葉好久沒見你了！」

    顧落被這孩子撞得倒退了一步，穩穩接住她小身子，把她抱起來，她小臉蛋上重重啄了一口。「想我了？」

    「想死了！」小茶葉沾了沙拉醬小手捧住顧落臉，小嘴撅著竟還有幾分委屈。「你都不來看我，落落不喜歡小茶葉了！」

    「別又來這一套。」施夜焰把女兒從她懷裡抱回來放到餐椅上，三明治往前一推。「上一次你這麼說，就讓她給你買了幾隻蜘蛛養，結果籠子沒關好，爬到你媽咪床上了。」

    顧落不知道還發生過這樣事，暗自吐吐舌尖。「月茹呢？」

    「媽咪回去看小舅舅了，不家。」小茶葉先回答了顧落疑問，又鼓起小臉瞪施夜焰。「媽咪還是比小茶葉重要喔，媽咪不喜歡你就不讓我養。」

    「重點不是這裡。」施夜焰給顧落做好另一份三明治放到她面前。「那種蜘蛛是有弱毒性。」

    小茶葉抓到他話中漏洞，「那沒有毒可以養咯？」

    施夜焰抿唇，抬眸一掃，小茶葉馬上閉嘴低頭吃東西，片刻後偷瞄他臉色，發現沒有異樣，小聲嘟囔：「媽咪就是比我重要。」

    施夜焰假裝沒聽見，也不理她。顧落身子向她挪了挪，低聲問，「為什麼？」

    小茶葉小手攏嘴邊。「這個男人喔，為了哄女人開心，兩個人就弄出個我來養，可是呢，又不准我養小寵物，是不是很不公平？」

    顧落不得不用輕咳來忍住想笑衝動，被女兒嫌棄施夜焰很不滿她用詞。「首先，你不是我和你媽咪寵物，其次我沒有不准你養，但是像蜥蜴、蛇和蜘蛛這種噁心東西你想都不要想。真奇了怪了，你這種不同常人喜好究竟是遺傳誰？」

    後那一句，施夜焰不過是隨口發牢騷，卻讓顧落腦中忽然蹦出一個男人臉來。

    「你哥哥咯。」小茶葉笑眯眯，大方答疑解惑。「施夜朝。」

    「噗——」

    顧落正走著神兒，忽然聽見這個名字一個不小心就把剛入口牛奶噴出來。小茶葉好心幫她拍背，又抓過紙巾替她擦擦嘴巴。「落落，你也怕他嗎？」

    顧落搖頭，顧著咳嗽說不出話。小茶葉有些遺憾小表情，養小寵物這個問題上如果她是落落和施夜朝女兒那似乎就幸福多了。

    把小茶葉送上校車，施夜焰再回來時顧落正看那一張他們一家三口全家福，還有那整整一面牆小茶葉從出生到現各個時期照片。

    「你女兒是不是過生日了？」

    「下個月。」施夜焰下巴努了努她手臂。「這麼熱天還穿長袖，胳膊怎麼了？」

    「一個賤`人打。」顧落輕描淡寫。

    她不想說，施夜焰也不追問。「找我這麼急，出了什麼事？」

    「我——」話到嘴邊，顧落看著照片上施夜焰，忽然改變了主意。「我需要一筆錢。」

    「多少？」施夜焰就準備開支票給她，聽她說了一個數字，不由得抬頭。「怎麼，人家只是打傷了你，你就鬧出人命了？這筆錢算是給死者家屬賠償款麼？」

    「你可真看起我。」顧落接過支票，準備走人。「恐怕得很久才能還你，我不想用顧家錢。」

    「你可以為我做事，拿工錢相抵。」施夜焰給她開門，難得開起玩笑。「若是放十年前，說不定我會讓你以身相許，那就方便多了。」

    顧落白他一眼，收好支票。「怎麼兄弟倆一個德行。」

    施夜焰眉一挑，顧落自知說錯了話，硬著頭皮不搭腔。施夜焰哪裡肯放過她，門開了一半忽然以手抵住，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態度。「你和evn之間，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事情？」

    「什麼事都沒有。」

    「……」

    「你那是什麼眼神？不信我？」顧落很少這麼說謊，手心潮熱。「我對施夜朝半點兒興趣都沒有，我又不是飢不擇食，看見他就倒胃口好嗎？何況都半年沒見過他了。」

    施夜焰沒再問，只是笑有點狡猾，然後打開了門，誠心誠意拍拍她肩膀。「祝你好運。」

    顧落沒心思琢磨他這沒頭沒腦一句話，撥開他手跨出大門，然後腳步就生生頓原地，邁不開了。

    施夜朝雙臂環胸前倚門外，臉上帶著深色墨鏡，身上只穿了件襯衫和西褲，領口扣子沒系微微敞著，非常愜意姿態，分明是已經到了很久樣子。

    顧落心咯噔一下，一口氣噎喉嚨里忘了呼出。

    施夜朝頭微微偏著，十分禮貌和她打招呼。「早上好。」

    「……」

    「是我記錯了，還是顧小姐太健忘，我們有那麼久沒見了？」施夜朝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擋住她去路。

    顧落以為他要說一周前事，故作鎮定。「是你記錯了，我被公司派去M國出差起碼有兩個月了，今天才回來。」

    施夜朝長長「哦」一聲。「原來是這樣。」

    「當然，走那天我差點誤了飛機，還是er開車送我去機場，他知道。」

    「嗯。」施夜焰倒也沒否認，這是事實。

    顧落忽然覺得自己有了些底氣，腰板也挺直，反正施夜朝那天沒有拽掉她圍巾，不算見到她真面目，她完全可以死不承認。

    施夜朝唇角一勾，透過鏡片似笑非笑表情。

    「那麼，er知道你那天為什麼差點誤了飛機嗎？」

    顧落眼裡倏地射出一道冷厲警告，施夜焰她身後，當然看不到，誠實搖了腦袋。「不知道。」

    「和男人滾了一整晚，第二天趕不上飛機也不奇怪。」施夜朝完全沒把她警告放眼裡，就這麼把這女人事情曝出來。

    施夜焰本無意探究她私生活，卻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你怎麼知道？」

    顧落一副恨不得咬死他表情，而施夜朝唇邊笑意越來越深。「因為——巧合。」

    作者有話要說：

    好JQ巧合，好令人心癢難耐巧合！

    施夜朝這個賤人吶~~嚶嚶嚶嚶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