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槍走火 4擦槍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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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當今世界上，約有近六億件軍火各地流通，這是一個龐大到恐怖數字。而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軍火交易都經由華裔大軍火商顧白裴之手完成，買主大到國家軍隊小至個人組織。顧家，是軍火界不可輕易撼動一支力量。

    以軍火起家顧白裴原本有兩兒一女，顧尹為長子。次子顧青幼年時意外去世後，顧尹就成了顧白裴唯一接班人。

    如今顧白裴把手裡大部分事都交由他來做，顧尹正漸漸取代他位置。

    接到小妹電話，顧尹一點兒都不意外，意外是她態度。

    「給我句實話，你收了僱主多少錢？」

    「你從不過問這些東西。」

    顧尹姿態擺明了不想告訴她，反倒招來顧落一記冷哼。「我不讓你難做，命令我執行，但我會出雙倍價格，跟你買這個人名字。」

    顧尹忽然笑了，「你錢還不都是我給你，這如意算盤讓你打，何況任務目標只是貨，不是他人，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要把所有可能威脅扼殺一開始，這是你教我，錢我不會動用顧家一分一毫，你放心。」

    顧落說完切斷聯絡坐進車裡，徐璈啟動車子。「要不要和顧尹申請，你不參加這次行動？」

    「不。」顧落直接拒絕，「僱主敢去找施夜朝麻煩必定有相當背景，若出不起價顧尹也不會接下這個任務，既接了就不可能再取消。我不做，他自會派別人去做，你還不清楚他作風？」

    徐璈沉吟，邊開車邊注視她表情。「容我問一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男人死活對你來說這麼重要了？你意不一直都是施家老二嗎？」

    顧落張了張嘴，終沒吭聲。徐璈難得看到這個牙尖嘴利女人吃癟，不依不饒繼續盤問：「你也知道他們兄弟不合，既然你是站老二這邊，我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和施夜朝發展成那種關係？」

    顧落就怕他提到這個，心直虛，拿了瓶水彆扭轉過去假裝一面看車外一面擰開喝起來。「跟你說過了，那是意外。」

    徐璈笑出聲，惡劣拆台。「那這個意外可真是不便宜。」

    意外。

    顧落人生里稱得上是意外並不是那個她暗自喜歡了多年男人，而是和他從小斗到大哥哥——施夜朝。

    施家北美影響力相較於顧白裴這個名字有過之無不及，但那是他們那個世界事，不是萬不得已顧落從不參與。而她和施夜朝是原本連朋友都算不上關係，兩人為數不多交集也無非是因為施夜焰。

    有些人身上，天生散發著一種危險氣息，藏都藏不住，施夜朝就是這樣人。這也是顧落認識他許久卻一直有意避開和他過多交往原因，每每和他一起，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兩人之間發生，而那件事絕對會是她能力控制範圍之外。

    她雖然不願承認，但對施夜朝她已經到了唯恐避之不及程度。

    可似乎，上天總愛和人開一個「事與願違」玩笑，她如此謹慎小心，也不過是放縱了那一次，卻次日清晨醒來之際發覺自己上錯了床。

    ——不，嚴格說，是上錯了人。

    當時顧落還沒意識到，一步錯，步步錯。

    ……

    施夜朝記得幾年前第一次見到顧落她還是個年紀輕輕小姑娘，以為她是施夜焰身邊來助理一樣角色，後來才知道這個小姑娘背後有那麼深背景。和施夜焰同盟人自然屬於他敵對範疇，施夜朝從不輕敵，卻唯獨沒把顧落放心上過，他自己也搞不清是為什麼。

    好這幾年這個女人十分知分寸，從不正面參與他們兩兄弟明爭暗鬥。

    只是誰都想不到，一個從不被他放心上女人，竟會有一天被他放了床上。

    讓施夜朝想不到是，兩人自那晚之後首次碰面是這種子彈滿天飛，炮聲陣陣情況之下——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大地迎來黑暗。

    車隊已駛進加國境內，首尾各三輛只為護送中間那輛加長箱車，若有人想搞什麼動作現是好時機。

    施夜朝剛剛這麼猜測著，就聽到車外幾聲爆炸聲轟然響起，原本平穩行駛中車身劇烈震動搖晃，然後急剎車被迫停下來。以他對武器了解，那應該是破甲槍榴彈威力。

    看來真是讓他猜對了，施夜朝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如果有人要上這輛車，不要阻攔，把其他人托住就好。」

    「明白！」72收線，帶人故意讓開箱車尾部。

    除了箱車外不斷傳來密集槍聲，箱車內部卻一片安靜，仿佛外面和裡面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車身事先做過特別防護，不是特殊口徑子彈難以擊穿，封閉黑暗車廂之中，施夜朝像一個獵手不急不躁布了餌等待獵物上鉤。

    又過了幾分鐘，車廂門終於被人從外面爆破開，煙霧還未消散，一個人影跳了上來。

    顧落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拉了一層黑色遮光布簾，她拽了拽，發現帘子四周被完好固定住，沒有入口。顧落只得用隨身匕首將它劃破了個口子才側身進來，裡面一片漆黑，只有外面車大燈帶來一束光線從她劃開地方射入，照射到箱車中間妥妥擺放一隻巨大箱子上。

    這就是他們此次行動任務。

    顧落雙手持槍謹慎而緩慢走近，原地站了會兒，撇撇嘴，明明這裡沒有人，可不知怎麼就是覺得有點毛毛。

    她單膝跪地上，放下手裡槍，從身上拿出一枚微型炸彈歪頭查看箱子四周特殊構造，準備破鎖開箱，同時單手按住聯絡器低聲報告：

    「我找到了。」

    只這四個字，就讓黑暗中暗自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男人倏地眯起眼：這個聲音……

    施夜朝正腦中速搜索著與這個聲音相關回憶，卻看到她試圖安裝那枚微型炸彈，眉眼一厲，迅速從位子上起身邁開長腿向她走過去。

    「派你來人沒有告訴你這箱子裡面是什麼東西？」

    顧落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腦中只有兩個字：糟了！能這種情況之下不被她發現人絕不是個簡單角色。

    再去撿地上步槍已來不及，她迅速拔出腿上手槍轉過身來對準聲音方向險些扣下扳機。

    險些。

    因為男人說話間就已近至她身側，一手捏住她握槍手腕另一隻手猛力擊中她小臂。忽如其來劇烈疼痛頓時讓顧落不得不鬆了手，可手槍掉落同時，她左手已經抽出腰間匕首向他刺去。

    哪知男人腳伸到她兩腿丨間一絆，她沒有防備立即失去了重心向後倒去，被他死死壓制箱子上。

    下一刻，她額頭被男人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來手槍抵住。

    一招，他只用一招就擒住了她。

    顧落後腦磕堅硬箱面凸起上，眼前霎時一花，腦中嗡嗡作響。先前那束由劃開布簾縫隙射進來光，不偏不倚落她蒙著戰術圍巾臉上。

    她只顧著疼，完全沒發現身上男人看見她露外面那雙因疼痛而微蹙眉眼時，動作驀地一僵。

    人劇烈疼痛之下，有時意識會有短暫罷工，尤其是頭部受創時。

    顧落這一下著實撞不輕，等她熬過這波疼痛和眩暈，才忽然發現有人拿槍頂著她額頭情況下為什麼她還能活著？

    她掀開眼皮，極力將渙散注意力集中起來，可惜那人臉完全隱昏暗光線里，只有一個模糊輪廓。正當她疑惑這人為什麼不開槍時，男人卻忽然開了口，問了一個幾乎讓她心臟停止跳動問題。

    「不管做`愛還是殺人，你都比較喜歡不開燈情況下做？」

    施夜朝說這話時，槍口依然緊抵她眉心。顧落瞠大了雙目，眼睜睜看著他微微俯低了身子`逼近自己，平日裡漂亮到驚艷琥珀色瞳仁此刻似乎倒映著她圍巾之下惶然。

    同樣借著這一束昏黃光線，顧落終於看清了施夜朝那張表情冷峻卻帶著幾分譏誚笑意臉。

    「我們是不是還欠彼此一句——早安？」

    顧落心口一滯，終於發覺眼下兩人曖昧姿勢，他單腿擋她雙`腿`間，無意之中，某處偏偏正壓著她……顧落臉一紅，終於想起反擊，倏地抬腿想要攻擊男人脆弱一處。只不過被施夜朝早早發現了她意圖，身子迅速向後一撤躲了開。顧落趁機躍起身腳尖地上一勾，伸手一撈，槍回到她手上瞬間槍口即刻對準施夜朝，瞄中他眉心。

    兩人都是一愣，然後令人壓抑死寂蔓延開來……

    顧落沒想真開槍，這一系列動作完全是她自小訓練出來習慣性動作，很多時候身體記憶比大腦記憶會來可怕。

    施夜朝看著她，抿著唇冷冷笑了下，竟她注視下把手裡槍收進西裝內槍套中。「可否告訴我你是誰派來？」

    顧落不說話，以沉默給他答案，施夜朝意料之中。「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

    顧落不語，下一刻竟看到他開始解西裝扣子。

    「你想要並不那個箱子裡，裡面只是一些對你沒有用但會你打開瞬間要了你命東西。」施夜朝撥了下西裝下擺，然後向她攤開空空兩手，又指了指自己。

    「做個交易：你想要東西就我身上，但你得過來自己拿。」

    顧落皺眉，直覺認為這是陷阱，施夜朝知道她會這麼懷疑，雙手負於身後。「不必這麼防備我，要真想殺你我剛才有是機會，根本輪不到你現拿槍指著我。」

    他所言是事實，可顧落依舊猶豫，施夜朝只得負手退後，背靠車廂。「沒這個膽子嗎？怕我？」

    激將法對於女人似乎永遠都是有效方法，顧落眯眯眼，緩步上前，和他僅有一步之遙時候停下，右手持槍，左手慢慢伸進他西裝內摸索。

    掌心之下，先觸及到是他堅硬胸膛，，因為那是襯衫口袋位置，可惜空。

    「向下。」

    施夜朝好心給予提示，不知為什麼，顧落忽然緊張起來，腦中忽然竄入她一直想極力忘掉那一晚……

    手來到他腰側，摸到卻是槍套和手槍。

    「再向下。」

    這一次摸到是他壁壘分明腹肌……顧落臉開始發熱。

    「還要再向下一點。」

    再向下不就是——她手一頓，眼裡迸出憤怒，忽然意識到他是捉弄自己。「你——」

    她剛要收回手，就被施夜朝掐著腰轉了身推車廂壁上，這男人似乎完全不乎她手裡步槍是會走火，仍舊身子緊貼她控制住她行動。

    施夜朝捏著她小下巴，並未去扯掉她圍巾。「你心急了，東西就我褲兜里，你只要向下了就能摸得到。」說著就把一個方形小金屬盒子塞到她手裡。

    「東西可以給你，讓你回去交差，但別忘了我跟你做是交易，我給你兩個選擇來交換你任務物品，但機會只有一次：告訴我是誰派你來？」

    「……」

    「男人立場上，我很高興你做了這樣選擇。」施夜朝早知道她不會說。「第二個可以交換東西是你自己。顧落，給你兩個星期時間把自己送到我床上來，別讓我親自動手，太暴力事情我不是很喜歡。」

    他驀地勾起一側嘴角意有所指笑了下。「像上次那種方式，我這裡非常受用。」

    若不是兩隻手上都拿著東西，顧落真想給這個不要臉男人一巴掌。

    她這樣，算不算一失「身」成千古恨？

    ……

    作者有話要說：

    有誰和我一樣覺得朝哥確實很不要臉麼 ←_←

    楔子占了2章趕腳有點浪費資源，於是就合併到一塊兒了~另外上一章內容比第一次發時有增，乃們看了麼？

    知道我開文那天吃蛋糕之前許了什麼願麼：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文下有霸王！

    結果你們讓我好桑心啊。。。T_T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