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紈絝嫡妃 第一百六十六章赤燕不好相予?

    </>    聽了君卿的話,天成的面色當即一頓,精緻的下頜不滿的抬起,斜睨著她的眼光,頓時充滿了不善之意。

    「呵!看來本宮還真是小看了你!既然你早就知道這是玲瓏生死局,為何你還要對三皇子的人下這般狠手?莫非你定國公府的人,就這般不安好心!」

    聽罷此話,端坐在下首的君胤,眸色不由得一變,那雙桀驁的眸子立時布滿了寒意。

    「看來之前本王給你天成三番兩次的警告,身為長公主,你並沒有聽進去!」緋色的衣袍從漢白玉階之上,凌身而起,他周身遍布的青紫寒蘭的氣息,早已將他整個人無聲的包裹。

    宮夙夜狹長的眸子冷睨了暮晚所在的方向一眼,暮晚本就顫著的身子,在看到他那一眼之後,不由抖得愈發厲害。

    一旁的宴王,發現了此時北辰墨的不對,他猶豫半晌,抿了抿唇,終是在北辰墨急欲起身之時,伸出了手,直直地攔下了北辰墨那俊挺的身軀。

    宴王此時冷著眼,抬眸望向他,然而這個時候的北辰墨,他的眼裡只有名喚「暮晚」的那個女人。

    宴王眼看就要攔不住北辰墨,他不禁咬了咬牙,恨聲道:「墨兒,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壞了咱們之前的好事!」

    然而,哪怕是有了宴王的這麼一番明里暗裡的威脅,北辰墨卻依舊是紅著眼,不停地想要掙出手,往暮晚所在的方向而去。

    見了這一幕,端坐在玉階之上的塔里格面上的神色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但那微閃的眸色,與詭異勾起的嘴角,反倒是把他的心緒無聲的泄露了幾分。

    「晚兒

    !晚兒!她是晚兒沒錯!玲瓏棋局!她就是本王的晚兒,她就是晚兒……父王!父王!她是本王的未婚……」北辰墨目露焦急,但偏偏這之後的話,還不及說完,就被北辰宴陰著神色,一手將其打暈。

    北辰宴陰鶩著眸子,暗地給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不過須臾,北辰墨就已被人無聲的給拖了下去。

    天曜的朝臣這裡雖是沒鬧出什麼多大的風波,不過,端坐在玉階之上的那幾人因了宮夙夜開口所說的話,卻並不平靜。

    夙太后眼見宮夙夜隱怒的神色,危險的斂了斂眸,塗滿豆蔻的指甲,輕敲了敲身旁的鸞椅。

    「天成!正如攝政王殿下所說,這才多久,看來你又忘了之前哀家交給你的規矩!」夙太后冷厲著眸色說著,這無聲的威壓,卻是險些讓天成喘不過氣。

    此時的天成,哪怕她面上的神情,隱藏得不錯,但偏生她那雙驕縱的眸子,不甘之意,卻是太過明顯。

    她不滿地嘟了嘟唇,驕縱的甩了甩袖,終究是不敢將話說得太過,生怕宮夙夜又命人前來將她從大殿之上直接拖出去!

    她天曜長公主的臉面,還當真是……

    哼!天成不知想到了什麼,恨恨的剜了君卿一眼。

    然而這時的君卿,卻是神色不明的望了一眼天成她那雙驕縱的眸子,好看的櫻唇,輕抿了抿。

    「你!」慕容葉宇仿佛當真見不得暮晚如今這副痛苦的樣子,他沉著眸子,面色難看的冷睨了君卿一眼,卻是動作迅速地直接就將一旁痛苦撫額的暮晚攬在了懷裡。

    「女人,你告訴本皇子,你到底對本皇子的人做了什麼!這玲瓏生死局,旁人不知,但是本皇子卻是清楚得很!」

    「走火入魔,該是丹田阻氣!根本就不是暮晚她如今這副樣子!哼!真是不知我赤燕何時得罪了你,居然敢對本皇子的人耍這種手段!」慕容葉宇聲聲的怒斥,以及那焦躁的面色,讓旁人看起來這一切根本就不像是在作假。

    而與此同時,那攏緋色的衣袍,在慕容葉宇的眼前一晃,君卿好看的櫻唇,立時無聲的勾了勾。

    「天成乃是自幼無父無母,身為天曜皇朝的長公主,自是該嬌慣一些!而你赤燕三皇子,無憑無據就這樣出口對我天曜的人怒斥,恐怕這其中的道理,還真當是有些說不清……」

    宮夙夜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一斂,周身的青紫寒蘭氣息,愈發的濃烈。

    慕容葉宇沉下眸子,陰著神色,有了宮夙夜的這番別有深意的話,他倒是冷靜下來些許,「來人!你們這些宮婢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將本皇子的人扶下去請御醫!暮晚要真是有了什麼事……」

    慕容葉宇的語意未盡,但他那沉著眸光,冷掃全場的雙眼,儼然已經無聲的道出了這事情的後果。

    天曜朝臣的身子不由得被他那陡然傾瀉而出的上位者的氣勢,弄得震了震,在強權的面前,他們終究只得微微瑟縮了身子,垂下了首,極盡力氣的縮小自己的存在。

    夙太后看到眼下這副場景,菲薄的嘴唇,微抿了抿,轉眼間,便已面色和藹的笑道:「慕容三皇子說得不錯!一時之間,好好的棋局對弈,竟然出現了這種事情,的確乃是我天曜的過錯

    。」

    「而至於暮晚姑娘,哀家就暫請慕容三皇子放心!哀家定然命人將太醫館最後的御醫派出去給暮晚姑娘診治。」

    夙太后的話一說完,慕容葉宇的面色這才微微緩了緩。

    「有了太后的話,本皇子自是相信!不過,至於眼下恐怕這定國公府的臣女身上定也是有洗不脫的嫌疑!若是將這一切都推給玲瓏生死局,那就請恕太后聽本皇子一句,我赤燕可不是那麼好相予!」

    而慕容葉宇此話一出,天曜帝宮的大殿之上,底下所端坐的朝臣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軒轅恆端坐在上首,冷覷了一眼慕容葉宇之後,倒是微眯起了眼睛。

    這個時候,就連素日裡的和事老,也頗為敏銳的閉緊了嘴,畢竟,在這天曜哪兒都能看到好戲!而他北齊,暫且還不急於這一時!

    有了赤燕對天曜的人出手,身為赤燕附屬國的南疆,則更是不好說些什麼。

    倒是反觀端坐一旁的那抹墨色衣袍,仿若寒潭的眸子,倒是在此刻,頗為自在的執起一旁的杯盞,面不改色的微微啜飲了一口。

    「赤燕不好相予?」宮夙夜沉著臉色,倒是一反常態的並沒有那麼快出口反駁,他只是冷下聲音,出口反問了一聲,慕容葉宇的眸子頓時便閃過一抹困惑,須臾之後,他倒是恢復了冷靜,當即嗤聲道:「難不成就連天曜的攝政王殿下也不過如此?不過殿下所看上的一個女人,她若是不仗著她背後的定國公府,到底又有什麼膽子敢動我赤燕……」

    「的確本王所看上的女人,沒有那個膽子,輕易動你赤燕!」宮夙夜這話一出,天成的眉眼當即喜出望外的一揚,夙太后隱匿的眸光卻也是同樣微微變了變。

    而與之同時,君胤端坐在下首,早就冷下了眸子,一時之間,看向宮夙夜的眸光更是不爽。

    他甩手冷哼一聲,不滿地移開了眼,卻是恰好對上軒轅恆望向他那愈發深邃的眸光。


    君胤手上的動作一頓,一雙桀驁的眸子,難得藉由了寬大的袖袍,趁著飲酒之間,微微躲閃。

    軒轅恆眸光一轉,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眼,再抬眸間,卻是恰好瞥見北齊的凌墨塵面上那無所謂的笑笑。

    大殿之上,那一抹軟玉之色,在那一攏緋衣的映襯之下,她非但沒有動怒,反倒是一派安然的靜立於此。

    她那瀲灩的眸光,再配上她細長的眉眼,頓時讓站在這二人面前的慕容葉宇,有了平生第一次的羞憤!

    那二人!是把他當成了什麼!居然對他堂堂赤燕三皇子用這般看小丑的眼神!

    慕容葉宇惱怒的神色,因了方才宮夙夜的那番話,非但沒有半絲緩和,反而愈發的難看,正在他思慮轉換之間,卻又驀地聽到那清冷的聲音,仿若一個難纏的魔咒,再次在他耳邊響起,「而你赤燕三皇子,確乃赤燕皇后所出,是一國嫡系!」

    「反倒是本王依稀記得燕帝陛下依舊健在,並無任何災疾!而這在你三皇子之前,仍還有赤燕太子,本王真是不知動了你的人,就是和赤燕過不去!膽敢說出這番話,慕容葉宇,究竟是誰給你的底氣?」

    宮夙夜那寒涼的聲音,仿若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慕容葉宇的心上

    。

    他陰著神色,不甘地咬了咬牙,當即便出口反駁,「呵!天曜攝政王,單單是這一番詭辯的能力,就足以證明其名不虛傳!看來……還真當是本皇子小看你了!」

    「而適才的話,也正如你所說,本皇子既是代表我赤燕出使,那本皇子的舉手投足便無異於整個赤燕!而如今在這大殿之上,這君家女與本皇子的人對弈,竟然狠下黑手,若你攝政王敢公正辦事,又如何不敢派人將此女拉下去徹查一番?不妨就以此來看看,到底是本皇子血口噴人,還是她自己做賊心虛!」

    慕容葉宇仿若咬牙切齒的話音一落,君卿便神色不變的坦然應聲,「既然赤燕三皇子的話,說得如此肯定,那你為何講了這么半天,除了派人將臣女緝拿下去,盤查一番?那為何如今又始終拿不出證據?」

    宮夙夜一攏緋袍,沉著眸子,此刻正無聲的守護在君卿的身前。突地,寬大的袖袍,被一隻纖細的手,輕輕一拉,他微微回眸,望見的卻是君卿那難得一見的狡黠神色。

    宮夙夜狹長的鳳眸,微微閃過一抹困惑,但很快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素來僵硬的唇角,便已無聲的輕勾了勾。

    慕容葉宇緊蹙著眉,有些不安的看著眼前這二人隱匿的動作,他微微握拳,危險的眯了眯眼,「天曜攝政王,太后!既然這乃是定國公府的臣女,主動要求本皇子拿出證據,那麼……」

    他這遲疑的一瞬,在場的人心中已然明了,這是在給他們天曜的人最後一絲機會的反駁。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就連天曜帝京近日裡素來傳聞他們天曜的攝政王殿下對定國公府君家臣女百般恩寵,到如今危難關頭,在他們看來,唉,恐怕也不過如是……

    慕容葉宇微垂這目光,心底略微的不安,讓他竟有些說不清此時的心境。

    「來人!把方才暮晚身旁那處的杯盞,交給御醫,讓他親自用銀針來驗證驗證這杯酒到底有什麼問題!」而伴隨著慕容葉宇的話音一落,底下的天曜朝臣又是一陣譁然。

    「這怎麼可能?誰敢有這麼大膽子把閨閣女兒家的算計,放在這裡!更何況咱們天曜帝京的定國公府雖不得勢,但好歹這背後也有這司徒侯府作為倚仗!若君家女敢這麼做……」

    那人的話並沒有說完,但這其中的話意,無疑值得聽到的人引起陣陣深思。

    「這的確不太可能,我天曜的三公本就勢弱,昨日的國宴之上好不容易才得了攝政王殿下的青眼!沒道理,這君家的人想要趕著去送……」

    這眼瞅著劉侍郎的喉嚨里就卡著這最後的一個「死」字,然而在他之前的玉階之上,君胤那雙桀驁的眸子,頭一次布滿了陰冷,那敏銳的眸光,反倒是譏諷地掃過底下的眾人。

    他仰頭,一杯濁酒,一飲而盡!

    看來,他定國公府在天曜帝京匿跡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卿卿回到了這裡,而這些人……

    「啪!」

    此時的大殿之上,張太醫不得不顫著身子,低垂著首,根本就不敢抬眸去對視那人凌厲的眼睛!

    李公公領了命,本來正欲神色淡淡地伸手接過,然而他卻突然顫手指著那根銀針,斷斷續續的道:「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在雜家的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除了這種岔子?銀銀銀……」

    「李公公,你這是怎麼回事?張太醫乃是哀家手底下的人,他診斷出來的結果斷然不會錯

    !與其在下面磨磨蹭蹭,為何不快點將這銀針給哀家呈上來!好讓哀家和四國使臣一起看看!」

    夙太后的厲喝,恰到好處的傳入了李公公的耳朵,然而這個時候的他,三魂七魄早就被嚇丟了一半兒,只得恭敬地俯首跪地,不停乞求,「太后!太后!這絕不是我內侍所出的錯!太后您縱然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咱們內侍監也不敢這樣做呀!太后……」

    有了李公公的這麼一番話,暫且不提端坐在玉階之上的那幾人是什麼神色,而反觀底下的天曜朝臣,倒是因了李公公的這一吼,無疑就該是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原來真的有人有膽子敢在這御賜的酒水裡面下毒!那我們豈不是,豈不是……」

    「你說什麼呢!這分明就是定國公府的人安排好了的!栽贓嫁禍!這真是一出陷害人的好戲!哼!老子可是早就看不慣定國公府了!三公之中,之前的君老爺子也就算了,憑什麼讓那些個娘們兒也膽敢挑起咱們這些大老爺們兒身上的重擔!竟不曾想,原來是他們的手段這般陰損!看來……就連之前的國宴恐怕就是他們的人早就打好了在攝政王和一眾使臣的面前博得恩寵的主意!」

    「老夫知道你看不慣永安候手上的金羽衛,老是押著你那邊的御林軍!可是你也不看看你不過就區區一介御林軍的小統領,太后和攝政王殿下還未發話,你適才所說未免也太過激進!」

    聽了余撩方才的一番話,護國公當即就出聲維護,表示不同意,而一旁的司徒老侯爺對於這種上趕著討打的人,自也同樣沒有什麼好臉色。

    底下的眾臣百態,自是被端坐在玉階之上的那幾人聽進了耳里,軒轅恆一雙銳利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將那無形的威壓,頗具穿透力的朝著大殿的某一處傳去。

    之前的余撩,自打昨晚被刑部的人深夜請進了宮裡,而巧遇宴王之後,又有了他的見死不救……從三品的官職,被一貶再貶之後,這前賬後賬加起來,倒是讓余撩的神色愈發的陰鶩。

    眼看著他好不容易瞅著了個空子,要是抓住這個話題,大作一番文章……

    這之後的動作,還來不及等他想,他心下一跳,莫名的生氣了一股不安,然而也就在這時,孰料他的後背,竟然立時就感到了一陣炙熱的灼痛,往他的後背上猛然一擊!

    「噗——唔!」形勢所逼之下,他余撩陰著眸子,雖說不知道是誰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對他動手,但把這筆賬算在定國公府的頭上,准沒有錯!

    他反應倒是及時,迅速的伸手捂住了嘴,而他沉下去的一雙眸子,卻是一瞬不錯的緊盯住大殿之上的場景。

    這時的李公公迫於夙太后那凌厲的威壓,只得顫著身子,僵著雙腿,動作小心翼翼地將張太醫手裡的那根銀針遞上來。

    夙太后眸色不變,眼瞅著那根亮得發黑的銀針,面上的神色這才略微變了變,她氣怒的將那根銀針擱在桌案之上,塗滿豆蔻的指甲,重重一拍!

    「豈有此理!君家臣女,枉哀家對你這般相信!有了這根銀針……膽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動作,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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