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紈絝嫡妃 第一百六十七章赤燕困局?

    </>    「沒錯,正如太后所言,太醫手裡這根變黑了的銀針,就已是鐵證如山的證據!定是這女人趁著咱們在場諸位不注意之時,給暮晚的杯盞動了手腳。」

    「哼!如今在這樣的證據面前,攝政王殿下……你天曜對我赤燕的人如此行事,若仍心存包庇,這恐怕……」慕容葉宇沉著眸子,兀自冷哼了一聲,更是極為不滿的睨了宴王所在的方向一眼。

    宮夙夜一攏緋色的衣袍,他狹長的鳳眸微眯,周身青紫寒蘭的氣息愈發濃烈。

    面對著慕容葉宇與夙太后這二人聯手的步步相逼,君卿好看的櫻唇,倒是輕輕一勾,反而輕笑了兩聲,「既然在赤燕三皇子的眼裡,你將這話說得如此肯定。再加上一時之間有了這根銀針作證……似乎臣女,若是不當場認罪伏誅,在赤燕三皇子的眼裡,恐怕都有些說不過去。」

    君卿此刻的聲音仿若不經意的夾雜了一抹涼寒,她瀲灩的眸光,冷冷的盯視了慕容葉宇一眼。

    須臾,眸光流轉之間,她好看的黛眉微挑,略帶譏諷的輕勾了勾唇,「可惜慕容三皇子,該是忘了這麼一句,害人不成反害己……你三皇子的人,她所遭受的罪,既然有膽子犯到了我君卿的頭上,那麼臣女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也該她自己受著

    。」

    君卿說著,好看的眉梢輕挑了挑,而此刻她精緻的手腕兒,正被那雙略帶薄繭的大手,緊緊相握,那人緋色的嘴唇緊抿,周身的寒涼之氣,已將他們幾人盡數包裹。

    「怎麼?看三皇子的臉色,好像並不相信。」君卿幽冷的聲音一出,仿佛在場的諸位,現在才緩過神。

    而此刻的慕容葉宇根本就顧不得底下人的議論,陰沉著眼神,冷聲道:「你說的話,你又能拿出什麼證據?還有,若事實真如你所說,這根銀針你又該如何解釋?」

    君卿聽罷,好看的櫻唇,輕輕一勾,似是早就料到慕容葉宇會有此一問,她斂眸冷笑,「比起在杯盞里下毒,似乎在棋盤上下毒,這種手法該是更為巧妙。」

    「無色無香,只需對弈之人在有所慌亂之時吸進肺腑,便可模糊神智,更甚者乃是七竅出血也不為過。」

    「可惜,背後的那人似乎又沒那麼心狠……不!或者該說你赤燕三皇子的女人太過惜命,因此並沒有那麼大的勇氣,為了稍作掩飾,她同時在杯盞里下了藥,而若是臣女所料不錯,一杯是毒藥,另一杯就該是解藥……」

    「呵!」君卿冷笑一聲,「當然,若是三皇子,亦或者在座的諸位對君卿所言並不相信。那麼大可讓太后請出太醫院的御醫,再行查驗一番,如此,諸位便可心知臣女所說是否屬實。」

    「母后!在天成看來,此事根本就不用再查!」就在這個時候,天成猛地起身,一雙驕縱的明眸心有不甘地瞪視著君卿,「聽聽她的口氣,說得這般條條是道,要說不是她做的,還能有誰?」

    「慕容三皇子不是早就說了嗎?她這擺明了就是企圖栽贓嫁禍,洗清嫌疑!」

    天成滿腔憤恨的口氣,在脫口而出之後,換來的就是大殿上的一陣靜默。

    突地,一道銀白的絲線,在眾人反應不及之時,猛的朝著天成那細白的脖頸,用力一彈,墨無痕眼波淡淡,菲薄的嘴唇,終是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輕吐二字,「聒噪!」

    有了那二字,天成之前還算溫婉的眼神猛地一變!頓時不甘的瞪大了瞳眸!

    而那攏緋袍,顯然這時也並沒有虛與委蛇的心情。只見他沉著眸色,寬大的袖袍輕輕一招,須臾之間,她天成堂堂天曜的一國長公主,竟然再次顏面全無的被人強行「請」出了宮。

    天成心下忿忿,頓時將求救的目光,移向了她的母后。

    夙太后在那一瞬眸光微閃,終是在天成即將被人帶出殿時,微抿了抿唇,輕點了點頭。

    而反觀這時,天曜朝臣原本看好戲的心態,早就被赤燕放出的那些狠話給嚇得噤了聲,如今又被西涼的國師當著眾人的面來了這麼一出,不僅慕容葉宇覺得臉上火辣,就連夙太后等人,臉色同樣難看。

    有了君卿方才的話,宮夙夜站在她的身側,便冷睨著眸子,讓手底下的人前去查驗。

    而須臾之後,張太醫等人再次恭敬俯身,低垂著瞳眸,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這大殿上之時,他們的耳側便響起了一道寒涼的音色,「這下毒一事,到底如何

    !是否如同卿卿適才所說?」

    「這……」張太醫等人猶豫一瞬,齊齊對視一眼,斟酌一番之後,終是開了口,「回攝政王、赤燕三皇子的話,兩個杯盞,微臣都奉命前去查驗,的確乃如君大小姐方才所說。」

    「而偏偏……偏偏……」

    似是看出了張太醫等人的猶疑,端坐在下首的君胤,方才鬆了一口氣的唇角,微微一滯,他桀驁的眸子微閃,不禁斥聲道:「張太醫,你倒是把話給本侯說清楚!到底偏偏什麼!」

    對比此時君胤焦急的神態,君卿倒是一派臨危不亂,仿若雲淡風輕的樣子,宮夙夜他那略帶薄繭的大手,恍若懲罰性的在她那隻纖細的手腕兒上用力一握!

    君卿蹙眉,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然而就在她轉眸之間,對上的全是那雙瞳眸之中盈滿的懊惱與擔憂神色。

    她好看的唇瓣輕抿了抿,瀲灩的瞳眸里微微划過一抹自責,是她又忘了……如今,她是有在乎的人的!

    「偏偏那棋盤之上並無君大小姐所說的那種毒物……」張太醫的話音一落,這天曜帝宮的大殿之上再次靜默了一瞬!

    「沒有?」君卿蹙眉,聽罷張太醫的話,她終是收回了方才雲遊的神思,那雙瀲灩的瞳眸緊鎖她適才與暮晚所站的位置,一時之間,不知道在思慮什麼。

    「哪怕是棋盤之上沒有下毒,而那兩杯杯盞,對於方才赤燕三皇子武斷的指責,在本王的眼裡,似乎已經能做出很好的解釋。卿卿她並不知棋盤之上到底有沒有下毒,如此一來,則更能很好的說明,乃是赤燕三皇子的人太過具有野心!而本王的卿卿,根本什麼都沒做!」

    宮夙夜那廝寒涼著口氣,吐口而出的話,卻字字句句都是在維護。

    這裡面所包含的關切之意,恐怕也只有瞎子才看不出。

    慕容葉宇聽罷之後,那難看的面色,更是黑沉了些許。

    而此時的夙太后嘴唇囁嚅,她微眯著眼睛,塗滿豆蔻的指甲,在那鑾座之上輕輕敲擊。


    須臾之後,她那張紅潤的嘴唇,微微吐口,「那若事情的真相,當真如此!赤燕三皇子的人可是跟我天曜的定國公府該是往日無怨,近日無讎,哀家倒還要勞煩諸位解釋解釋,那姑娘又緣何獨獨對君家女會下這般的狠手?」

    大殿之上,本來靜默一片,這時站在墨無痕身側的翎風卻是突地嗤笑一聲。

    她這聲嗤笑,很快的引來了眾人朝她所投來的詫異目光,而在凝眸看著她的這一瞬,眾人仿佛這才想起,之前赤燕公主與西涼國師手底下的翎風,這二人也有對弈過,嘶——好似這件事情,目前看來,不管到底是誰下的狠手,他們天曜都該是不能果斷抽身。

    「主子,看來這大殿之上在座的諸位該是都忘了……此棋下到最後,既然乃是玲瓏生死局,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眼看跟在赤燕三皇子身邊的那位姑娘自打扶下去之後,就連御醫都還沒有前來稟告……想必,這其間的情況,也不定就如同赤燕三皇子所說的那般糟糕。」

    「呵呵,當然!」翎風說著說著頓了頓,眼看墨無痕並沒有要讓她喊停的意思,這才繼續道:「這赤燕三皇子在那姑娘走後,就如此心急的指出乃是天曜定國公府的人所犯下的罪過,那是不是又太心急了點?」

    「知道的,那自以為是赤燕三皇子所看重的准皇子妃,在座的諸位,的確該多有擔待

    。不知道的,以為赤燕三皇子野心昭著,不僅能以一人之力就做主赤燕之事,更是當著眾人的面,對其鄰國恨不得口誅筆伐。」

    「三皇子,你這種態度,又可曾聽說過唇亡齒寒這個道理?」翎風的話音一落,慕容葉宇的面色可謂是難看至極。

    他陰沉著眸色,微微攥緊了拳頭,半晌,他冷笑,「本皇子雖不知西涼國師座下的侍女翎風,你為何幫著那女人說話,但若是她的手段的確如此,你又該怎麼解釋?」

    「畢竟,正如之前貴國天成公主所說,她若真沒做這件事,緣何又會將這些細枝末節弄得這般清楚?」慕容葉宇的話,在諸位快要被洗腦的同時,又恍如迎來了棒頭一喝!

    底下的天曜朝臣不由得紛紛對視一眼,這種事情,嘖,還真是……

    「有些事情在赤燕三皇子的眼裡,恐怕的確是細枝末節。不過,這些東西放在臣女的眼中,卻並不如此般認為。」君卿輕拉了拉宮夙夜的手腕兒,這才稍稍讓宮夙夜那周身不停釋放的寒氣,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收斂。

    她斂眸笑笑,輕聲道:「不知在座諸位可否記得,之前三皇子欲讓赤燕公主與西涼國師兩相對弈,可惜,卻不曾料,西涼國師連個眼神都沒多給,反倒是讓這位翎風姑娘遞給了他一條手帕,對赤燕的這種態度一反常態的置之不理。」

    「而後來西涼的國師大人,又出言讓赤燕公主與翎風姑娘對弈,半途之中公主殿下衣裙意外被杯盞中的酒所浸濕,太后娘娘在責罰了婢女之後,又順便命人換了個杯盞。」

    「偏偏這個時候,赤燕三皇子身側的那位佳人出場,翎風姑娘同樣不曾多言的直接拂袖而去。反倒是端坐在一旁的臣女,一時之間,倒是覺得那位姑娘的身影、說話、動作都與曾經的一位故人極其相似,所以這才生出了幾分好奇的心思,無非是想要以棋會友,緬懷一下臣女昔日與那位故人的感情。」

    「而這件事情到了最後,這棋局之上倒是擺出了玲瓏生死局!」君卿說著說著,她那瀲灩的眸光微微一頓,意味不明的朝著座上的夙太后投去一眼,這才繼續道:「眾所周知,昔日的左相府,葉清晚葉大小姐,獨攬我天曜帝京十年的才名!而那玲瓏局偏生乃是她之前最擅長的手筆……」

    「所以,這之前就連我天曜的禮郡王緣何會如此激動,相信也有了很好的解釋。」君卿瀲灩的眸光微閃,「當然,臣女今日在這大殿之上說了這麼多,接下來所想要做的當然不止是簡簡單單的證明臣女的清白!而是……」

    「若是臣女所料不錯,不論下毒之人是誰,她又究竟意欲何為,而那心存挑撥的心思總沒有錯。」

    「譬如,這整個宮裡面又有多少人能有那個權利,將藥粉抹在這宮裡御用的物什之上。畢竟這裡乃是我天曜的帝宮,這些御用的東西,恕臣女直言,這若是有朝一日謀害了皇上,那事情的後果,就連在座的諸位大臣,恐怕都不敢想……」

    聽罷君卿的話,夙太后的眸色一變,她周身冷厲的氣息遍布,正欲開口怒斥之時,卻見大殿之上,突然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一人。

    「不好了!不好了……天吶!太太……太后!不好了!不好了!」

    「大膽!不得傳召,究竟是誰允許你膽敢在這國宴之上如此放肆

    !看來,你們這些人還真是不把宮裡的規矩放在眼裡!」夙太后見了來人,眸子微微一變,冷著聲音,沉聲怒斥。

    夙太后的話根本就不給那人反駁的機會,直接就出口命令道:「來人吶!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將哀家給這人拖出去!」

    「慢!」夙太后的命令一出,沈驚郅第一個從座上站起來阻止,他溫潤的聲音出口勸慰道:「太后,既然此人膽敢這般私自擅闖宮殿,看他這副驚慌的樣子,想必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前來稟告。不妨就讓這人先說說到底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再做決定也不遲!」

    沈驚郅的話語,在天曜的朝臣之中,引得一陣附議,「是啊,是啊,看著人的樣子該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吧?」

    「誒,該不是赤燕的公主出了什麼事吧?都出去這麼久了,該不會真的……」

    夙太后沉冷著眸光,冷掃了底下的眾人一眼,須臾之後,終是開口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哀家看你膽敢私自擅闖宮殿,莫非……」

    「回回……回太后的話,是葉凌公主,葉凌公主,她她……」

    那人顫抖的話音,顯然面對此時的夙太后有些承受不住,而還未等他回過神,慕容葉宇便猛地一拍桌案,沉著眸子,厲聲道:「你說什麼!葉凌?!」慕容葉宇聽罷,頓時怒得瞪大了瞳眸,一把攥起那人的領子,斥聲道:「快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天曜的人,要是給不了我赤燕一個交代!本皇子一旦修書回了赤燕,那麼有些人就別想這般好過!」

    慕容葉宇的狠話,再度讓底下早已坐立難安的天曜朝臣心下驚了又驚。

    待得北辰玄逸與書錦二人,終於將馬車趕往帝宮,書錦懷抱著紫檀綠琦,而領路的宮婢,卻並不是如同往日一般,將他們二人向廣娥宮那邊的方向領去。

    不知想到了什麼,突地,北辰玄逸的腳步一頓,眸光一寒,書錦立時也三兩步邁出去拉住了走在他們二人身前的那宮婢的手腕兒。

    他雙手比劃了一陣,那宮婢先是抿唇不語,但須臾之後,她瘦弱的肩膀感受到了北辰玄逸那股強大的魄人之勢之後,她這才堪堪低首而語,「逸王殿下,天曜帝宮之中,臨近御花園的那幾處宮殿,近日宴王殿下命令工部的人正在行修葺,而您母妃生前所在的廣娥宮,雖沒……沒在這其中……但是得繞路而行……」

    北辰玄逸薄唇緊抿,一雙精緻的瞳眸,仔細的將眼前這宮婢從頭到尾的打量。

    他寒下了眸子,仿若不經意一般的眺望了帝宮正殿所在之處一眼,隨即冰藍色的錦袍,冷冷一拂,睨聲道:「你最好別騙本王!」

    北辰玄逸說罷,愣是看也不再看那宮婢一眼,領著書錦,朝另一處邁去。

    而那宮婢在北辰玄逸走後,「噗通」一聲,立時感到雙腿酸軟的跌倒在地,她瞳眸微閃,想到之前太后的命令,總算是可以長舒一口氣。

    書錦領步走在北辰玄逸的身前,沒用多久就直抵廣娥宮,書錦不帶一絲猶疑的推門而進,伴隨著「吱呀——」一聲,書錦不經意的對上那雙魅惑的瞳眸,他的臉色立時一變,「啪」地一聲,劇烈的起伏著再次將門猛地合上。

    然而孰料,他的這番動作仍舊是晚了一步,北辰玄逸那仿若寒徹入骨的聲音,乍然在他的耳邊響起,「書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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