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理法師 第十七章 喜悅

    不過，雖然葉川對神秘學興趣很濃，卻也不得不先把好奇心按捺住。這門課程在三年級的時候會有系統的教學，現在就自學有些嫌早，恐怕會吃力不討好。

    更何況時間有些緊迫，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掌握那一套火球術的疊加技巧，距離小比已經沒有多少日子，成敗就在此一舉。

    按照葉川的估算，有了充足的原晶供給，大約再過上一周多的時間，自己就會踏入三級的門檻。之後還有一些時間，自己的原力總量還能再提高一成。

    「在那樣的原力總量下，扣除掉一些輔助法術的施法消耗，留給火球術的原力量，大約是……」葉川掏出紙筆，開始進行計算。

    按照那篇論文提供的思路，火球的數量越多，疊加效應就越強，爆炸能量匯聚的焦點處的能級就越恐怖。

    如果固定了原力的總消耗，要達到最強的攻擊效果，火球自然是拆分得越多越好。當然火球不可能無限地多，因為數量多到了一定程度，對動態計算、原力控制等能力的要求便會呈幾何級增高，再強大的大腦、再熟練的技巧也吃不消。

    最後得出的結果是，目前葉川最多能控制十二枚火球，再多便不行了。

    一顆顆拇指大小的火球漸漸浮現出來，在葉川手掌中打著轉，構成了一個個奇妙的圖案。雖然這只是微型火球術，實戰中派不上用場，可若要反覆訓練計算和控制能力，用這些小小火球卻再合適不過。

    這種微型火球原力消耗很少，可以多次練習；其次對場地的要求不高，幾乎可以隨時隨地進行練習。如果弄出太大的火球在身周旋轉，撞上了人或是鬧出太大聲響，那可大大不妙了。

    於是葉川的生活，在簡單單調的重複中，便多了些樂子。

    仍然是熟悉的三點一線，現在葉川的身周多出了一群打著轉的小小火球。有時候控制出了紕漏，這些小火球便會在他身旁爆開，把人弄得灰頭土臉。在手臂上、臉蛋上留下一個個黑乎乎的球印。

    有時候練習得多了，樣子看上去便有幾分狼狽，因此葉川便又多了個外號，叫做「煤球王」。這個外號並不好聽，可是葉川聽了卻哈哈一笑，怡然自得。

    所謂「好事成雙」，葉川的火球技藝日益精湛的同時，深藍之島也向他發來了善意的邀約。

    改版後的小廣告顯然是成功的，僅僅一周多的時間，就有不少實驗室覆信，對葉川的一些說法表示興趣，希望他抽空過來參加考核。當然也有一些隱晦的要求，譬如希望他的原力等級能達到三級，等等。

    功夫下足了，自然水到渠成。雖然對這個結果早有意料，但看到自己的努力終於見效，心底的那塊石頭總算是放下來了。現在葉川也有了小範圍內的選擇權力，但他並不著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一周過後的小比，深藍之島那邊既然有了初步的結果，掙錢大業便可以先放一放。

    一切都漸漸變得好起來。在一天夜裡，葉川寧神靜心，神魂再入星河，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顆星星。那顆星星是極暗淡的紅色，代表著它對火焰類原力技能有微不足道的增幅，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以往葉川總覺得它有幾分礙眼，此時心情舒暢之下，倒覺得這可憐的小傢伙也有幾分可愛了。

    順著命運的絲線，星河之間飄蕩的原力一滴一滴地導入了葉川的體內。就在晨光熹微、早鍾初鳴的時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個新的起點，葉川的雙眼更加有神，對環境的感知也變得更加敏銳。從這一刻起，他算得上是一個初階法師了。

    一顆一顆的火球緩緩地在葉川身周浮現，就像待命的士兵凝立不動。最後五枚火球盤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呼嘯著向鋼鐵人偶砸去！

    五顆火球同時炸開，火焰呈環狀向四周濺射。可是與一般的火球不同，這些濺射出來的火焰能量極低，飄到葉川身上都沒有什麼感覺。大部分的能量，都集中在了人偶胸部正中央的那個點上！

    葉川走上前去，發現人偶的胸部整個都有些變形。凹痕不是均勻分布的，而是很有規律地一層一層向前深入，就像是層層盛開的花瓣。在花心的最深處，可以發現精鋼都被燒得有些發藍，而且這個穿透的深度，比一般的火球更深了一倍有餘。

    這種能級的破壞，已經接近了五級法師的攻擊強度，如果再給葉川更多的時間，讓他把控火技巧再磨練到極致，威力還可以再提高。

    看著這令人振奮的結果，葉川心底升起淡淡的欣慰和喜悅。他給自己煮了一壺清茶，然後坐了下來，靜靜地對著群星環繞的天空自飲自酌。

    來到異世界已經兩個多月了，時間並不算短，但日復一日的緊張生活，卻讓葉川覺得穿越仿佛近在昨日。

    他不知道如何評價自己的新生活，不算很順利，也不算很艱難，但大抵可以稱得上「問心無愧」四個字。無論是知識水平、原力水平還是實戰能力，都在一點一滴地提高，他的心性和看待世界的眼光，也逐漸成熟了起來。甚至深藍之島也向他開了一扇門……這都是他日夜不輟的努力結出的碩果，他當之無愧。

    雖然還沒有到開花結果的季節，但已經可以看到豐收的前景了。

    一壺茶喝完，早課的時間也就快到了。今天與往日有些不同，在最後測定原力水平後，就要張榜公布初步的排名，以此確定兩個班級的對戰序列。

    「葉川，三級原力!」

    測試法師的聲音恆定如常地響起，周圍的人群里響起一片低聲的驚呼，那大多是戰職班的學生。在自己班級里，這樣的驚呼聲就小得多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葉川原來只有二級的原力，現在要是還沒有三級才算不正常，那得是多差的命星才會這樣？

    只有林騫望向葉川的眼神帶著幾分驚訝和期許，他能精確地感應到葉川體內的原力，自然知道他原來也不過是剛剛跨入二級的門檻。這樣的速度，可絕不算慢了。

    「果然夠『天才』的……呵呵。」除了驚訝之外，一個角落中還傳來了陣陣哂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葉川當然不會在意這些阿貓阿狗，只是退到一旁，觀察著他的同齡人們原力水平的總體分布。

    測試水晶球上一道道光芒次第亮起，按照光芒躍動的次數，可以判定原力的等級。葉川觀察了一陣，就知道尖子班裡平均原力水平在四級中等的程度。像史仁那樣的四級頂峰，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要是像洛婉那樣的五級上等，就屬於極少有的天才了。

    人群外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都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