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理法師 第十九章 初戰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余點燚眨著眼睛，笑眯眯地說：「這次小比倒是可以給你放水的，只要……」

    葉川搖頭道：「正想找個人練練手，你要是放水，那多沒勁。」

    余點燚不可思議地睜大眼，說：「我沒聽錯吧？要是我沒弄錯的話，你可只有三級原力！在這種級別，法職對上戰職可不占優。更何況我的原力比你高出了一級還多。」

    葉川的眼睛轉了轉，也學著余點燚之前的模樣，笑嘻嘻地說：「你聽說過球迷能打贏球王的嗎？」

    「球迷？球王？那是什麼意思啊？」余點燚一臉茫然。

    「你知道蹴鞠這個運動吧？換一種說法，可以叫做踢球。在另一個神奇的位面里，有一位傳奇的梅先生，他主宰了一個時代的蹴鞠，是當之無愧的球王。在這裡我也是『煤球王』……咳，既然你怎麼崇拜我，那算是我的粉絲嘍？所以球迷贏不了球王，這是天經地義的。」葉川一本正經地娓娓道來。

    想了好一會，余點燚終於繞過彎來，大概知道了葉川話里的意思。他有些震驚地說：「另一個位面？難道你已經開始位面旅行了嗎？真是不可思議！」

    葉川愣了一下，忍不住撲哧一笑。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

    余點燚的表情變得有點嚴肅，說：「真是不簡單！看來還是小瞧你了。」隨後用力晃了晃拳頭，認真地說：「不過，不管你是什麼煤球王還是火球王，我都會打倒你的！」

    葉川笑而不語，兩個人便各懷心思地分道揚鑣了。

    時間如水般流逝，很快就到了小比的日子。在自己的小屋裡，葉川打磨著自己的原力，把它們錘鍊到極致。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裡，他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地一點點提升自己的原力。既不因為小比在即而胡亂使用原晶，也不因為把握較大而顯得鬆懈。

    掛鍾「咚、咚」的聲音悠長地響了起來，一共敲響了六記。葉川從冥想中睜開了眼，感受著全身上下活躍的原力。一顆顆火球在他身周盤旋、環繞，最後呼嘯著砸向屋角處的鋼鐵人偶。

    這一套流程，葉川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前前後後，光是花在修補人偶上的開銷，就超過了一萬帝國幣。

    耀眼的光芒爆開後，人偶的胸口處仍是留下了一個碗口大小、一層一層向里深入的坑。葉川走上前去仔細地觀察，發現這次不但坑的深度更厚了幾厘米，而且顏色也更深了幾分。

    這意味著葉川不但原力有所增長，而且在控火技藝上更進了一步。這些天來他的控火能力日益精進，幾乎不會出現失誤，更不會再把自己弄得黑乎乎的了。

    葉川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邁步走出了屋門。

    就在兩間教室的中間，一個廣場已經空了出來，這個廣場要比之前的大得多，要給戰職者和法職者拉開足夠遠的距離。一些界標和必要的防護措施都已經布置妥當。

    群星逐漸從山巒之間升起，淡淡的早霧漸漸被星光驅散。小小的廣場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最後林騫和戰職班的班主任也到了。那是一個魁梧的大漢，光是看他一眼都能感覺到那股狂暴的氣勢。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個鋥亮的光頭，有著鋼鐵般的色澤。

    林騫仍是靠在椅子上打著盹，那位光頭教師則是坐得筆直，用鷹一般的眼睛緩緩環視全場。

    那道銳利的目光逐漸掃過全場，也聚焦到了葉川的身上。在那一瞬葉川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好在它只是略作停留，很快就移開了。

    「原來戰職者的精神威壓也如有實質，這跟林騫那種讓人渾身寒冷的氣場，又有些不同……」葉川仔細地比較著，尋思著。

    人漸漸地到齊了，悠揚鐘聲鳴響著，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鐘聲漸歇，「砰」、「砰」的聲音響了起來，葉川竟突然有種錯覺，仿佛是地面在微微地顫動。他抬眼看去，看到王霸赤手空拳，一步一步地踏向廣場的東側。

    葉川突然醒悟，原來剛才的那種感覺，是王霸的步調引起的地面的微幅震動！他站的地方和王霸離得很遠，這樣的距離都能感覺得到地面的震動，這個人的實力已經誇張到這個地步了嗎？

    那光頭教官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不禁哈哈一笑，毫不掩蓋自己的得意神情。

    林騫則仍是半睡半醒的模樣，也不知是毫無興趣，還是對結果不看好。

    法職班和王霸對上的，是他的老對手李明陽。這也是一個高大的青年，但是跟王霸比起來，身量就差得多了。李明陽只是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漂浮術，輕輕地躍到了場中，單從氣勢上看就弱了幾分。

    也不知是不是心裡沒底的緣故，李明陽的臉色竟顯得有幾分蒼白。

    這倒不難理解，法師對上戰職，又剛好卡在五級和六級的分水嶺上，任誰心底都會虛上幾分。更何況李明陽跟王霸斗過幾次，都是以敗局收場。

    原力驅動人偶緩緩地走到中央邊界線處，機械地吐出了聲音，宣布了小比的開始。

    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的兩人。這是兩個班級當前最高水平的對決，就算不談勝敗本身的意義，光看比斗的過程也會獲益良多。

    年輕的法師雖然實力不及，可仍是顯得十分冷靜。他體內的原力紋路一條一條地亮起，一道道電光逐漸在身周盤旋。那是五級法師的最強攻擊法術「電離閃電」，極高的能級和相當程度的麻痹作用，是這一級別法師的首選攻擊技能。

    看得出來他對這個法術相當熟悉，電光匯聚的速度很快，咆哮的電蛇在法師身周已經漸漸成型，仿佛要擇人而噬。

    相比起法師爭分奪秒地施法，王霸卻顯得不緊不慢。他的嘴角緩緩向上翹起，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臉上的刀疤，忽然仰頭大吼了一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