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更廣泛更常見被普通國民提及的警察,其實是由地方政府組建的團體。
在政治體系中,警察隸屬於行政機構。簡單而言,是公務員(事實上,的確需要通過日本公務員考試,職業組與否的區別只在於是地方考核還是國家考核)。
「有嗎?關於我的事情,就不必多說了,多謝你的幫扶啊,浩二。」
「互利互惠的事兒。」宇野格次郎回答,話語輕飄飄,笑意放鬆說著,「我也要多謝您的美意,不是嗎?」
「不是誰都有資格面見長官你這樣的大人物的。」
「那麼……見過了,印象如何?」
似乎沒有聽出宇野格次郎不走心的奉承,男人輕聲問。
說著「他是我的孩子」,男人寡淡到找不出任何特色來記憶的面貌與一直以來會因為外表被青睞注意的白川泉沒有絲毫共同之處。
身在軍港橫須賀市的男人是實打實順和的東亞面孔,而宇野格次郎自然看得見白川泉的面孔處處是恰到好處的優越,多多少少混淆著部分混血的輪廓特色——關於這件事兒,事實上,掌控軍港的這名男人比任何人都知曉原因。
特定時期,要塑造「神明」,自然想給祂賦予最好的要素——而西洋面貌在戰敗後的日本意味著什麼,普通民眾恐怕不比高高在上的「大人」們明白更多。
「要某來說的話,阿泉其實蠻像您的。」宇野格次郎很輕地笑了聲。
雖然尋常人都不至於腦神經匱乏到面對兩張完全沒有相似之處的面孔提出「……是親生的嗎?」的問句,宇野格次郎的回答仍舊相當不可思議,離譜程度約等於指鹿為馬。
男人行走在軍事基地之中,用指尖的卡片刷開權限,平靜地開口:「你看起來不像是為了討好我會說這種話兒的人,浩二。」
「某似乎該榮幸長官了解過我。」
「不,不是,僅僅——算了。」男人回復,收起了似乎想出口的解釋。
「總之,如果阿泉見過您,或者您見過阿泉,就不會覺得某如今在說奇怪的話兒了。」
「某還奇怪呢,」宇野格次郎聳聳肩,也不管通訊對面的人其實沒法看見他的動作,眼眸微眯,「一直以來,居然沒有人說過這件事兒。」
「您不是也並不驚訝麼?」
「啊……」橫須賀市的掌控者沉吟著,快步走入走道盡頭的隔間,「因為我知道,現在沒有人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你是第一個,浩二。」
「為什麼是某?」宇野格次郎問。
「你是第一個願意邀請他走在可以選擇的道路上的人。」
「為了他作為一名無從選擇的『人』,可以自由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
「不是因為某成為了『書』的知情者麼——某以為阿泉一直以來都是自由的。」
「不。並不是這樣,你不會理解的,就算你知道『書』也好。」橫須賀市的高位掌控者語氣低沉,似乎提起這個話題會讓他心情不太好,「一切都是固定的車履。」
「你知道多米諾麼,浩二?」
「多米諾骨牌?」
「啊,就是這樣。」
宇野格次郎聽到對方的解釋如期而至,寓意不明。
「一旦推動了第一張牌,後續便無法阻止一切的發生了。」
「至於我……?」
「我也只能看著,無法進一步去禁錮他。」
「孩子」對於這位龐大軍港的掌管者意味著什麼,僅憑對話透露的信息,宇野格次郎依舊無從知曉。
「嘛,真麻煩啊。」
宇野格次郎伸了個懶腰,面上帶著笑容起身。
「要不是有關阿泉,某就不該碰這些事兒。知道了那些連種田長官都不清楚的機密的後果,總不會還是明日便身後中彈十八槍自殺而死吧……」
「畢竟那個人身處的位置,是我們這個國家最大的暴力集團。」
「算了算了,多思無用,晚點去和郎那裡喝酒去——目前看來,此番對阿泉的上心程度,也不知是好是壞。」
「畢竟那可是橫須賀市的掌控者啊……」
「真是古怪的態度,」宇野格次郎咕噥,「明明很關注,卻從來沒有見過他。」
「學長,你又在說什麼啊……」
廣津和郎從枕頭邊取出盒子,戴上一副玳瑁眼鏡,邊問邊伸手扒拉了幾下頭髮,抬頭看著大半夜把自己從被窩裡拉起來的俊美青年,打了個哈欠。
「能否煩請學長你告知,這又是在做什麼?凌晨兩點,去做點應該做的事情吧,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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