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暖洋洋地揮灑入午後的咖啡廳,門口掛著的風鈴叮叮噹噹地清脆響動。
在這簇急促悅耳的微風聲中,白川泉的聲音依舊清晰:
「這麼說來,你們羊都知道爆炸發生前自己的父母家庭嘍。」
「你在說什麼廢話!」
白瀨不耐煩瞪了白川泉一眼,白川泉嘆了口氣。
「我有一個問題。」
白川泉摸著下巴,真心實意地問到:「中原中也難道不是你的一員嗎……全都知道,不見得吧?」
中原中也看白川泉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對勁。
而白川泉一派悠哉地繼續說道:「中原是羊的保護神,這沒問題,可就算是羊——難道就能阻止中原尋找父母的消息嗎?」
見到在場幾人都變了臉色,白川泉心下滿意地笑了。
「中也……是真的嗎,你找荒霸吐是因為有了之前身世的線索嗎?你不是爆炸後的孤兒嗎?」
終於為中原中也找到了開脫的理由,扒著白瀨手臂的柚杏探出頭問到,見到中原中也的臉色咽下了後面的話。
中原中也面色僵硬,忍不住多看了白川泉幾眼,原先不被重視的面容現在卻突然清晰起來。
「……是這樣的。」
中原中也不傻,自然知道怎樣說才是最佳選擇。
「……我不太確定,就沒跟你們說。」
「什麼呀~中也,羊一樣可以幫你找到過去的事啊,你幹嘛一定要去黑手黨那邊!」
白瀨別過頭,埋怨著中原中也,一時臉上也掛不住。
「來不及了,」讓「羊」的同伴知道這件事實屬不在中原中也的考慮範圍內——事實上,除了自己,他本該誰也不會說出這件事——
中原中也說:「我和這傢伙已經差不多找到線索了,現在放棄也太過可惜。」
「那,那……需要大家幫你嗎?」白瀨彆扭地不去看中原中也眼睛。
「不用了。」雖然白瀨話說得實在不怎麼樣,但中原中也還是接收到了來自同伴的關心,尷尬的芥蒂一下子軟化。
中原中也目光溫和看著庇護的同伴:「既然晶他們已經獲救,你們就先回去吧,解決了這件事我就會回去的。」
在中原中也的催促下,羊組織三人幾步一回頭:「那中也……你一定要記得哦!找到自己身世之後就和大家好好解釋,大家都不願意相信中也加入黑手黨的消息啊。」
「知道了。」
鈷藍色的眼眸半闔,中原中也耐心而穩重地應著。
「真麻煩。」太宰治嘀嘀咕咕的聲音幾乎就在羊組織幾人離去的同時響起。
他沒打著繃帶石膏的那隻手搭在白川泉肩上,話語聽不出是掃興還是興味盎然,只是說:「森先生這次要氣惱好長時間了吧,哎,可憐的森先生。」
白川泉還未回太宰治的話,就看見中原中也轉過頭,送走了羊組織幾人,第一時間欲言又止的話語就是:
「你……你知道我的身世?」
這不可能。
中原中也心想,但僥倖的心理還是催促著他把一切問清楚。
也許白川泉根本就是胡亂推測蒙的!
白川泉眨眨眼,十分淡定:「沒錯,我猜的。」
「這種事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嗎?」
借用了名偵探言論的白川泉渾身散發著高智商人群的光輝。
「畢竟……」白川泉繼續道,「『羊之王』中原中也的名頭我也是有所聽說的。」
像是有意給中原中也解惑,黑髮少年的話語說得不疾不徐:「能讓七八年前就是孤兒的羊組織一員窮追不捨甚至不惜和敵人合作……」
白川泉頓了頓,一語難盡地瞥了眼毫無自覺性的太宰治,繼續說:
「……還是和太宰這樣的人一起調查,除了那件事真的很重要,我想不出其他可能。」
「如果是羊組織其他人,或許還有其他可能,可你是中原中也……幾乎沒有敗績的羊之王,小打小鬧的利益不足以讓你做出這種改變,因此,必定有著更內在的理由……」
白川泉笑了笑,用結果推原因總是這麼簡單:「你想知道鐳缽街形成的那次爆炸的事,不就是你的身世嗎?」
好在白川泉學習名偵探只學了一半,除了那些驕傲而不自覺的言論,他摒棄了名偵探不愛解釋來龍去脈的習慣,詳細解(hu)釋(che)了一番。
從中原中也的表情來看,白川泉相信他已經被自己的理由折服了。
「這樣嗎……」好一會兒,中原中也才開口說道,「不管怎麼樣,剛才謝謝你了。」
這是說圓場的事。
白川泉搖搖頭,認真開口:「這不算什麼,不必放在心上。」
白川泉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是想給森首領添點堵罷了。
這麼想著,白川泉臉上的笑容愈發真摯。
「研究所-二等研究員,距離外勤任務截止期限尚不足三天,請儘快安排行程。——事務助理。」
「研究所-事務中心,申請延長外勤假期一月,事後補足報告,望批准。——泉。」
「研究所-二等研究員,詳述情況與外勤進度。——n。」
「研究所-n,導師,一切正常,非常順利,已近距離接觸目標,有待博取信任。——泉。」
「研究所-二等研究員,不必捨近求遠。——n。」
「研究所-n,收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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