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諸天：吾乃蕭玄 第九百二十八章、聖體往事，雙子星

    …

    「本店賣等的驢肉，偶爾賣點馬肉。」大漢搓手，一副屠夫相，下打量龍馬，挑挑揀揀，褒貶肥瘦。

    「一起拆了此店！」龍馬怒吼，招呼九尾鱷龍等一起出手。

    葉凡無言了，這大漢還真是不地道，這麼撩撥龍馬，不過還真是硬茬子，一看就是一位高手。

    龍馬在十二聖中很有威信，呼啦一聲，其他十一人一起沖，聖威瀰漫，就要出手。

    「唉，可憐的娃，遇了這樣無良的接引使。」

    不遠處有人低語，這葉凡一怔，露出一縷異色，這竟然是本城的接引使，怎麼這個樣子？

    「啥，你是接引使，挑釁我們在先，本座正當防衛，先將你鎮壓！」龍馬相當的霸氣，招呼一干人動手。

    光華一閃，接引使的蒲扇大手一張，覆蓋了天地，將它籠罩，抬手就要壓落。

    「接引使大人這是為何？」葉凡移形換位，站在龍馬前，一隻金燦燦的大手向前迎去，光大盛。

    接引使收手，搖頭道：「跟你硬拼肉掌，這太不划算了。」他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從容的倒退。

    「唉，接引使也是人，也需要生活。」大漢一臉滄桑的說道，可怎麼看都有點怪大叔的味道。

    「我戳，你大爺的，真開了一家驢肉館？」龍馬氣的瞪圓了眼睛，怒火洶湧，隨時準備撲去，道：「你褻瀆了本座的威嚴！」

    「見你們從遠方來，打個招呼而已。」虬髯如鋼針般的大漢嘿嘿的笑道。

    這是人族第五十城的接引使，實力強大，混跡紅塵中，沒有一點威嚴的樣子，與以前所見到的接引使大不相同。

    龍馬下打量他，知道這主很難惹，既然對方這樣說了，它也不想鬧事，道：「老傢伙，下不為例。」

    「為了賠罪，我請你們吃馬肉。」接引使盛情相邀，招呼葉凡與天蠍等。

    「我戳！」龍馬大怒，揚蹄子就踩，沒見過這麼招人不待見的接引使，讓它氣炸了肺。

    遠處，一片竊竊私語聲。

    「接引使當年被一頭老驢坑慘了，這都過去四千年了，還在耿耿於懷，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驢肉了。」

    「可不是嗎，連帶著一些類驢精怪都同樣不招待見。」

    龍馬聞聽，差點噴血，它是天地靈氣孕生出來的，並非凡胎，從某種意義來說，是聖靈中的一種，居然被認為是驢子的近親。

    當然，最終並沒有發生什麼戰鬥，接引使雖然被一頭老驢坑慘了，但是也不至於因此而對試煉者亂來，他是一個遊戲紅塵的奇人。

    「唉，如果你們在前路碰見一頭老驢，一定要注意啊。」驢肉館中，接引使一臉苦兮兮，言稱在星空深處多半真的會遇到。

    一群凶獸假惺惺的開導，以龍馬為首，喜聞樂見接引使這副樣子，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幫傢伙此時都是壞心眼。

    葉凡、黑熊聖人、黃金獅子等吃的很盡興，風捲殘雲，實力達到他們的境界自然不需要這樣進食，這只是對美味的一種享受。

    「孩子，吃飽了，喝足了，想哭就哭。」接引使道。

    葉凡一怔，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你在說什麼，給我們吃了什麼？」龍馬變色，厲聲喝道。

    「馬肉。」接引使很乾脆的說道。

    「老梆子！」龍馬一聲大叫，沖向遠方。

    「我們去四處轉一轉，熟悉一下這座古城。」黃金獅子、黑熊聖人等全都開溜，覺得跟接引使呆在一塊很危險。

    當他們離去後，接引使一臉鄭重之色，道：「人族第五十關對於你來說意義非凡，有些地方你需要去看一看。」

    葉凡見到他如此鄭重，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是何意。

    「走，我帶你去看一看。」接引使嘆了一口氣。

    他們徑直來到古城中心區域，那裡有一片巨大的府邸，占地極廣，且擁有廣袤的園林區，將幾座山峰圍在當中。

    平日，無人可進入，一直被塵封，有可怕的大陣守護。

    「吱呀呀哐當。」

    接引使開啟古陣，推開古老的大門，帶著葉凡向里走去，剛一進來，就聞到了一些血腥味。

    這是一片集園林、宮闕、道場等為一體的巨大府邸，稱得上宏偉與磅礴，可是進門後卻是蒿草叢生，一片荒涼。陣陣血腥味自府中傳來外圍有法陣，府中的道路上沒有殺陣，可以一路通行，古木蔽日，庭院中早已長滿了各種藤蔓與雜草。

    葉凡心中悸動，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撲稜稜，幾隻野雞竄起，振翅從草窩中逃走。

    不遠處一隻野兔子更是跳起，撒腿狂奔。

    年久失修，這片名義上的城主府早已不知多少年沒有人居住過了，若非地基與房梁等都是依照古陣圖築成，早已腐朽。

    前方，血腥味飄來，越發的濃，同一時間葉凡體龘內的血液在燃燒，逐漸的沸騰。

    「這裡是」他知道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為前賢而悲涼。

    府邸深處，古木狼林，許多藤蔓、巨樹將建築都給淹沒了，甚至壓倒，而就在一片很廣闊的區域卻是寸草不生。

    這是一片刺目的紅，形成一片水窪，不止一處，星星點點，每一個水窪都不大，只有幾米，但是連在一起，卻數以百丈。

    鮮血！

    那是一汪汪血水，散落在這片廣袤之地。除此之外，沒有草木，光禿禿，血腥味撲鼻，始一進府邸時就能聞到。

    葉凡體內的聖血在奔騰，對這些血窪有感，一脈相承，同出一源，這是跨越時空的共鳴與呼喚。

    聖體之血！

    與他內的一樣，具有一種不滅與強大的特性，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荒古過去了，它還沒有乾涸。

    坑地中，鮮紅一片，少部分內水窪內有一縷縷淡淡的金霞閃過，那是至今為消散的性力量。

    不得不說，聖體血脈霸道，即便過去了十幾萬年，其血液都不凝固，依然有不朽的力量未曾散盡。

    「這不是一般的聖體，當年蓋世無敵，可惜可嘆，卻被人截殺在此。」接引使說道。

    在這星空古路上，有些戰鬥被人永遠銘記，有些體質引人關注，有些古星璀璨無邊。

    按照接引使所說，這位人族聖體功參造化，古路上的試煉對他無用，他只是想去終極一關看一看。

    然而，在那個年代同樣有一種體質，絕代霸道，聽聞他趕來，特意從星空古路深處返回，進行了絕世一戰，最終將人族聖體擊殺。

    那一戰，打的天地崩壞，星路斷裂，宇宙中數不清的星辰被粉碎，億萬丈法身碎掉，這些血是從域外墜落下來的。

    可以想像，那驚世一戰的可怕，堪稱古來少有的一戰，被載入了戰史中。

    當年，整條古路都因此而瘋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趕到此地，為了目睹這一戰，靠的稍近，有大量修士被戰鬥波及，死在宇宙中。

    那一戰落幕，影響深遠，多年過去也不能平寂，號稱古路上最恐怖的戰之一。

    這麼多年了，府邸還在被封鎖，不允許外人靠近，為了保留下這裡的血，足以說明了一切。

    評為戰，載入古籍，是一種最高評價，需知古往今來諸多大聖、甚至准帝一生最光輝的一戰都沒有資格評選入內。

    清風拂過，落葉飄零，園中很寧靜，讓人感覺到了一股肅穆與淒葉凡一動不能動，他曾聽奇士府的老府主說過，有四五位人族聖體在不同年代分別踏上了古路，有的人血灑域外，埋骨他鄉。

    而這幾人，當年在北斗時無不是功參造化，威壓日月山河，有驚世大功績，想不到卻這樣落幕。

    「平動亂，鎮壓天地，極道輝煌。可最後卻戰死域外，埋骨他鄉」葉凡有些難以接受。

    這些血跡，這些淒景，讓他很難接受，曾經強大的之極的人族聖體就這樣被人擊殺了，令人悲慟。

    若是窮凶極惡也就罷了，分明有大功績，走上星空古路，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血窪依舊在，傾訴了一生的悲涼。

    古路上無對錯，帝路爭雄，強者勝出，無情而殘酷。

    「那個對手真的很強大，屹立在人道絕巔，亦是一種無敵的體質，自古就是聖體的宿敵，數代人先後相遇，大戰起來，驚天動地，宇宙顫慄。」接引使道。

    葉凡默然，踏上這條路，等於捨棄了其他，這樣的歸宿誰都該有心理準備，強者進，敗者亡。

    血中金絲很少，接引使明言，被後人提煉走了一些，用去煉藥，不然性也是要歸於天地中。

    「前輩安息！」葉凡平靜的說道。

    他遙望宇宙深處，像是要看穿古路，因為在那前路上，有一個宿敵！

    在這一世，那種體質又出現了，他也會遇到，如同十幾萬年前的聖體般，將迎戰此生的絕世大敵！

    這像是一個輪迴，是宿命的碰撞，相隔這麼多年，當聖體崛起時，另一種體質如期而至，到了星空古路最深處。

    「兩種體質爭鋒幾次，戰績如何？」葉凡問道。

    這麼多年來，他在星空中了解到了很多，自然在關注宿敵的傳說，從一些接引使那裡聽說過一些。

    不過，肯定都不如事發地的第五十城接引使知道的多。

    「有確切的記載，共是四次，都載入了戰史內，評為最強之爭，人族聖體贏過一場。」

    三負一勝，這樣的戰績讓葉凡震動，宿敵竟是這麼的可怕嗎？強勢到了無邊之境，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接引使又道：「也有另一種說法，聖體還有一場勝績，不過未曾被人親眼見到，只是在一片毀壞的星域看到了殘跡，不能載入戰史中。」

    「他的屍骨沒有了嗎？」葉凡問道，心有戚戚，強大輝煌的人族聖體，卻有這樣的淒涼晚景。

    「那一戰天崩地裂，星辰都殞落很多，遑論是血肉之軀」接引使嘆道。

    許多觀戰者都被卷了進去，最後成為宇宙塵埃，留下一些血霧。聖體敗了，遭遇重創，號稱不滅的體魄，被人擊的四分五裂。

    戰後，那些聖血成為了各方爭搶的目標，連點滴都未曾剩下，這對於修士來說是一爐大藥。

    事後，有人歸還部分殘軀，但精華被提煉走了，碎體被葬於一顆古星上。

    「後來，那顆星辰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讓人不解，那少半具殘體竟然自動化道了，而今那裡只有一座空墳。」

    這顆古星，隸屬於人族第五十關。

    每隔十關就會有一顆生命星辰，猶如一座攔河大壩，會有很多試煉者停留。

    人族第五十座聖城比較特殊，擁有兩顆生命星，猶如雙子。

    葬有聖體的古星距離人族第五十聖城很近，是雙子星中較為暗淡的那顆。

    「少半具軀體化道，竟引發了那裡的天地變化，整顆古星靈氣銳減，大道高遠，越發不適合修道了。」

    葉凡得悉聖體埋骨處，自然要去看一看，他獨自上路，並沒有帶上龍馬、黃金獅子等。

    雙子星中較暗的那顆可以遙望，圍繞一顆太陽星旋轉，相對來說不是很遠，就在前方。

    人族第五十聖城很繁華，適合修道，諸多試煉者滯留，感悟天道，日日苦修。

    葉凡沒有一點耽擱，離開此地，邁入域門，時間不久就降臨在了一顆不算很大的行星上。

    大地上草木稀疏，難以看到蔥鬱的原始山林，大片的地帶都光禿禿，缺少綠色的植被。

    葉凡腳下道紋一縷縷，行字訣一運轉，斗轉星移，山河倒退，他按照接引使所提供的地勢圖，向著一片古地而去。

    這片區域大山巍峨，寸草不生，有許多河道，早已斷流不知多少萬年了。

    在這片地域深處有一座古墳，天地間的精氣像是因它而散盡了，這裡一片蕭索，連雜草都不能生長。

    暗紅色的大地，像是被血染過，無盡歲月過去，這裡只剩下了淒靜，嚴重缺少生機。

    這就是聖體的墓嗎？葉凡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心中滋味難明，無敵的聖體，竟然敗了，而且身死，四分五裂，埋骨他鄉。

    葉凡自出道至今，同階之戰從未敗過，一路走來，雖然遇到過險難險阻，九死一生，但都不是同階人給予的。

    先輩聖體，在北斗無敵，卻在這裡喋血，讓他失，有些難以接受。

    「將來我與他那一戰，會怎樣？」

    古墳很大，能有一丈多高，一具聖體沉眠於此，暗紅sè的土壤將他埋葬。

    「有人祭拜，為它上墳。」

    葉凡心中一動，這麼漫長的歲月過去了，古墳沒有消失，肯定是有人在守護，且地上有枯敗的花朵，應是近期放上的。

    「怎麼又有人來祭拜了？」

    「要拜也該去雙子星中的另一顆古星去拜戰勝者，怎麼總有些人來祭失敗者。」

    遠處，有人低語，兩雙冰冷的眸光望來，充滿了敵意。

    山勢開闊，不見一株草木，只有這樣一座古墳，一世輝煌，一世悲涼，在此獨自落幕。

    葉凡默默站著，心中有無盡感觸，帝路爭雄，星路殘酷，聖體也成為了別人故事的的殤，化一種淒景。

    大地上寸草不生，只有暗紅色的土石，這裡寂靜而幽冷，平日少有人會來此。

    葉凡感知到了後方的兩人，卻未回頭，站了很長時間，那兩雙敵意的眸光都沒有移開，依然在朝這邊觀望。

    直至過了很久，葉凡一聲嘆息，這樣血灑域外，埋骨他鄉，他為那位前輩聖體而覺得悲涼。

    灑下一片潔白的花瓣，葉凡行了一禮，慢慢轉過身，向著迴路走去，這裡讓他觸景生慨，星空古路艱難，生死難料，令他警醒。

    遠方站著兩個人，雖然已經掩飾了敵意，但是到了葉凡這等境界，一縷波動都可感知，怎能會瞞過。

    不過他沒有理會，這一路上斬殺了諸多敵手，競爭者太多，這樣的眸光見的多了，算不得什麼。

    這兩人顯然不弱，都已進入了聖境，他們本能的體會到了葉凡的強大，半眯著眸子，一語不發的觀察。

    霍的，葉凡轉身，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遠處有一座壯闊的山峰，在那絕壁上有一行刻痕，鐵鉤銀劃，非常蒼勁。

    「錚錚」

    劍鳴動天，在其眸子凝望過去的剎那，絕壁上竟發出了鏗鏘之音，如一柄柄劍在震顫，每一個字都在發光。

    鐵鉤銀劃，蒼勁有力，每一道刻痕都散發寶輝，劍芒萬道，斬破霄漢，絕世劍氣凌天。

    幾個字在輕顫，它們宛如有生命，竟然發出了這樣的可怕波動，比一個不世高手復甦還要凌厲。

    這是一股不滅的武道意志！

    竟有人刻在此地，讓葉凡見狀都一震，雖然只是一縷印記，但是卻極其恐怖，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所留。

    自走上星空古路後，葉凡面對諸敵時皆未曾如此，而今卻心有驚意，這個人太過非凡，透過石壁，傳達出一種無敵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