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向我下戰書嗎?」葉凡自語,盯著石壁上的幾個字。
轟隆!
突然,天地轟鳴,那幾個字抖動的愈發劇烈,天上降下一道道瑞彩,地上生出一朵朵蓮,霞光億萬縷。在這一刻,龍鳳和鳴,白虎嘯天,玄武渡海,伴生出各種驚世的異象。
僅是一縷武道意志而已,竟然如此的今人,實乃是古來罕見的奇景,幾個古字勾動了其他人的道,引來大道共鳴。
因為,古往今來,有許多強大的修士來此祭拜,在這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道痕,此時復甦!
「轟!」
驚變發生,一股無敵的戰意自幾個古字發出,衝擊各種異象,宛若一尊只甦醒,絕對強大,剎那間粉碎了一切。
剛才還是大道共鳴,龍鳳和鳴,霞萬道,瑞彩億縷,可此時所有異象全都被那無敵的意志斬碎了,磨滅了個乾淨。
這是一種惟我獨尊的信念,捨我其誰,我花開後百花殺,竟說這樣一股意志,睥睨六合八荒,狂霸到極致!
葉凡第一次如此變色,這絕對是一個無以倫比的危險人物,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堪稱是一個絕世敵手!
僅一縷武道意志而已,就已經能夠如此!
絕壁上只有四個字:惟我獨尊。
四字綻放光華,橫掃天上地下,像是一尊魔甦醒,有一股氣吞山河之勢。
這在傳到一種信念,唯有葉凡的聖血澎湃時,它才會被激活,在此下了戰書,四個字代表了一種意志。
遠處那兩人震撼而又激動,相互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他們知道要等的人來了,而今該去前路送信了。
「你們不說些什麼,就這樣走了嗎?」葉凡立身在絕壁前,沒有轉身,平靜的問道。
地平線上,兩人都快消失了,可是心頭卻劇震,感覺到了一股無以倫比的強大壓力。
「我們奉命等候在此數十年了,因為星空深處那個人相信,這一世葬帝星的聖體會來,讓我們等到結果,去告訴他。」
其中一人站住,雖然心中波瀾起伏,有些不安,但是依然大聲的說了出來。
葉凡色漠然,十萬年了,他出現了,宿敵亦來到了星空古路上,這一戰絕對是不可避免的,必會石破天驚。
事實上,這些年來,他聽了太多,即便古路中斷時,也有人族老接引使在訴說,很多人都在期待這曠世一戰!
「我也想與他一戰,星空深處見。」葉凡平淡的說道。
「不,他會回來。讓我們在此守候,一旦得悉人族聖體到了此地,要我們第一時間傳遞消息,屆時他會回來。」另一個人開口,心中很緊張,怕葉凡生怒,將他們擊殺。
十幾萬年前,人族聖體被截殺於此,未能踏向星空最深處,而今那個人亦是如此,要踏上歸程,開啟相似的一戰嗎?
葉凡色冷淡,沒有喜怒哀樂,一股強大的戰意自他身上升起,震動了整片古地。
「鏘」、「鏘」
萬丈高的壯闊石壁上,四個氣勢磅礴的大字發出刺目的光,鏗鏘震耳,惟我獨尊幾個字幾乎蘊生出了明志。
「轟!」
葉凡渾身綻放金光,像是一尊天地爐,永恆不滅,焰滔天,淹沒了此地,無敵意沖向九重天。
他的眸子仙光大盛,散發出一種凌厲之氣,那石壁上的四個字被粉碎,而後發出一聲劇震,天地抖動。
地平線盡頭,那兩尊聖人即便離的足夠遠,也是一陣顫慄,身體搖動,連連的後退。
這是一剎那的事,很快天地間又平靜了下來,一切都復歸清明,葉凡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石壁上的字卻變了。
另外四個字取而代之,為:有我無敵。
四字大氣磅礴,壓的人要窒息!
這是葉凡的回應,依然是四字,取代了戰書,這是他的意志。
大地盡頭,兩人不斷倒退,全都心驚肉跳,將來必有一場絕世大戰,讓他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睹為快。
兩人對葉凡抱拳,而後轉身就走,在這個地方,他們一刻也不想停留下去了。
「蒼天霸血終要相見了!」葉凡自語。
地平線上,那兩人都快消失了,可是聽聞到前四個字身體還是一震,這是一個擁有可怕魔性的稱謂,是一種絕代無敵的體質。
體內流淌有蒼天霸血的人,在其母星上,是無冕之帝,號稱可以打遍宇宙無敵手!
那兩人身形一頓,而後快速消失。
在這一路上,葉凡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這四個字,霸體無敵,對這種體質的推崇達到了一個極致。
蒼天霸血,僅這幾個字就有一種可怕的力量,聽聞之後,讓葉凡體內的金色血液躁動,不由自主的洶湧澎湃。
終於要對上了嗎?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是一種讓人絕望的體質,太過強大,其名字就概括了一切。
葉凡在這裡站了片刻,看著那座孤墳,心中嘆了一口氣,一世輝煌,一世悲涼,讓人痛憾。
曾經的無敵人傑,就這樣孤獨的埋骨在域外,怎能不讓人心生感觸。
他一步數十上百里,離開這片寂寞的古地,向著這顆古星有人煙的地方而去,因為接引使對他說過,在這裡四處走走,也許會有些不一般的發現。
山川倒退,大岳遠去,斗轉星移,葉凡走出了荒無人煙的枯寂之地,來到了有生命氣息的地方。
他不得不皺眉,這裡被大道壓制的厲害,靈氣乾涸,根本就不適合修道,強者很少,城池零星點綴在大地上。
「大道無情,更甚過地球!」葉凡發現了這一驚人的事實。
大片的區域都不能修道,沒有靈氣,被大道拋棄,空空茫茫,雖然全民皆知修道,但是大多數都為凡人。
葉凡走遍古星,發現只有一塊區域可以勉強修煉,可是除卻幾股刻意隱藏的氣息外,其他明面上的人,最強的一批人也只是在化龍秘境。
在星空古路上,這樣的修為真的太弱了。
這不得不讓人感嘆,上蒼何其不公,有的生命地自古繁盛至今,從未衰落過,聖人不絕,鼎盛之極。
而另有一些古星,卻是如此的沒落,非常殘酷,兩相對比,讓人覺得上天實在是厚此薄彼。
前方有一座城池,不是多麼的雄偉,但是占地倒是不小,坐落在可修行的這片地域內。
葉凡立身在城外,默默感應,金色血液竟有幾分躁動,不能平復下來,他立時向城內走去。
街道古老,各種建築等都很陳舊,城中真的算不上繁華,只是一座普通的古城,看不出一點出奇之處。
葉凡走進一條不算寬的街道,向著一片很破舊的建築區走去,各條小巷都有些髒亂,很明顯不可能是貴族的居地。
野狗在垃圾中翻找食物,一些孩童跑來跑去,嬉戲玩耍。
遠處,一個孩子正在逃跑,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穿著很破爛的衣衫,渾身髒兮兮,臉上黑一道、紫一道,有傷痕,有淤青,也有汗水與泥土。
「打他,截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一群稍大的孩子在後追趕,一個個氣勢洶洶,前方還有人攔截。
可是這個孩子力氣卻非常大,竟然將幾個十一二歲的大孩子推開,敏捷的沖了過去,向髒亂的小巷子深處跑。
「小破孩,你跑不了,你的祖上不是無敵天下嗎,現在你們卻這麼落魄,都不能修行。」
「看你還敢不敢犟嘴,今天不服軟,打死你這個野孩子。」
一群孩子堵住了小巷,向小破孩逼去。
小破孩渾身都髒兮兮,看起來很可憐,只有一雙大眼睛很明亮,不肯屈服,被人堵住後依然倔強的反抗。
「蟄伏有金色的血液,聖體的後代,返祖!」葉凡憑著感覺尋到了這裡,此時震驚,雙目射出兩道可怕的電。
「小破孩,看你還敢嘴硬。」一群大孩子沖了上去。
這個髒兮兮的孩子,衣服破爛,小臉上青一道、紫一道,身上有不少淤青,但是卻很兇悍與倔強,一語不發,奮力還擊,將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打的痛叫。
「大家一起上,打死這個野孩子,什麼祖先無敵,還不是讓人打死了。」幾個孩子頭叫嚷,持小木棍上前。
小破孩用力揮拳,砰的一聲將一個大孩子砸了個滿臉開花,鼻中竄出鮮血,頓時哭嚎了起來。有些孩子萌生退意,雖然是一群人欺負一個人,但還是害怕了,不敢在再下手。
「有什麼可怕的,一個小破孩而已。」一個大孩子走出,手掌發光,向小破孩拍去,竟是懂得一些修煉之法。
「砰!」
小破孩頓時被打飛,跌落在牆角,一群孩童蜂擁而上,拳打腳踢。
「打死你,看你還嘴硬,什麼破聖體,早就沒落了,還掛在嘴邊以為是驕傲。」
這些孩子中有一兩人的身份很不凡,在這顆難以修道的古星築基成功,打下了不弱的基礎,不然這群孩子還真奈何不了天生力的小破孩。
「哎呀,要打死了,別在踢了。」忽然,有人驚叫。
一群孩子頓時跳開,雖然嘴上喊的凶,但卻也怕鬧出人命,全都有些不安。
「沒事,他死不了,皮糙肉厚,天生是一個肉沙包。不過,今天到此為止吧萬一打壞了,誰陪蒼雲去練手,蒼家會怪責罰我們的。」
這群孩子一鬨而散,原地只剩下小破孩,蜷縮在角落裡額上在淌血,臉上有淤青,眼很亮,像個兇巴巴的小老虎,一直沒有屈服,葉凡平靜的目睹了這一切,此時走入小巷,看著他道:「疼嗎?」
小破孩雖然只有六七歲,但是卻很警惕一語不發,站了起來,向一邊退去。
「身為聖體的後代,為何被人打?」葉凡說道。
小破孩還是不說話,髒兮兮的小臉繃緊,稚嫰的色上帶著一種苦惱,顯然他內心不是多麼的平靜。
「聖體很強大嗎?」葉凡又問。
「不許你輕視聖體祖先,他很強大是無敵的!」小破孩終於爆發,像是一個小老虎般,眼竟有些犀利。
「那你為什麼被人打?」
「天地變了,我不能修煉。」小破孩攥緊了小拳頭,剛才被打時沒哭,現在卻偷偷擦了一把眼淚道:「我要是能修煉,誰也不能羞辱我的祖先,體內流淌有蒼天霸血的人也不行!」
葉凡蹲下身來了他的頭,一聲輕嘆,果然如此,小傢伙與他過去一般,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他的手划過那些淤青,一絲絲霞光閃過小破孩身上的暗傷等全部好轉,額頭的血跡消失連傷疤都未曾留下。
小破孩繃緊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一些,疑惑的看著,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好心為他療傷,與以往所見到的人大不一樣。
「你想修煉嗎?」葉凡問道。
「你如果想的話我教你,什麼大道壓制,什麼天地規則,都算不了什麼。」葉凡說道。
「真的?」小破孩的大眼頓時亮了起來,可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低著頭,道:「我們用了很多辦法,總是不行。」
「你家中還有什麼親人嗎?」葉凡問道。
「有一個爺爺,腿腳不便,身體不大好。」小破孩如實的答道
看他的穿著就知道,家境不是很好,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跟個小乞丐似的,被一群孩童追著欺負。
葉凡了他的四肢,骨骼奇秀,非常適合修道。而後,他又將手掌貼在其輪海處,沒有超出的預料,就如同他當年一般,這裡似是一個塊鐵,難以化開。
葉凡指尖射出一道金芒,咻的一聲沒入這個孩子的體龘內,小破孩頓時驚叫了一聲,身體一顫。
其身體開始發光,每一條血管壁都晶瑩,有一縷縷金色的光點在移動。
「真的不錯,蟄伏有這麼多的金色血液,即便比不生初代聖體也不遠矣!」葉凡驚嘆。
這是一個名符其實的聖體後裔,即便過去了漫長的歲月,但是其體內聖血不減,依然濃郁的驚人,只不過隱伏了起來。
這是一種返祖現象,不是真正的聖體,但若是不斷的修煉下去,可以登峰,後天蛻變成初代般的大成聖體。
這實在是一件驚人的事,聖體血脈在北斗早就斷絕了,想不到在這裡會遇上一個小破孩,潛力是這麼的驚人。
所謂的不能修道,被大道壓制,這對於葉凡來說,並非絕對不能破解。
「叔叔,你真的可以讓我修煉嗎,沖開這一關?」小破孩忐忑,見葉凡一直在骨,沒有說話,心中很不安。
他仰著頭,小臉上寫滿了希冀,黑白分明的大眼充滿了渴望,有些緊張的抓著自己的小衣角。
「打開修煉之門不
算什麼,最難的是衝破詛咒,當年一位王前輩以血為我洗道圖,幾乎將命搭進去。」葉凡一陣失,想到了絕代王姜太虛,這種恩德難以回報。
依稀數十近百年匆匆而過,一切似還在眼前,王血染白袍,逆天幫他接續前路。
他能夠有今日的這一切,是白衣王拿命給他爭回來的,不然恐怕一直會受阻,被道壓制,難有今朝之道果。
「這條路很坎坷,前人為我灑血,以命為我換前路,而今也到了我為後人做些什麼的時候了。」葉凡自語。
「叔叔我真的可以修行?」小破孩仰著頭,明亮的大眼睛竟有淚水,馬上就要滑落出來了。
「你可以!不過,真正衝擊最後的桎梏,還是要靠自己與一些機緣。」葉凡道了他的頭,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當年,白衣神王肯定達到了聖人境,以血洗道圖,打破聖體詛咒,可是也幾乎將命搭進去,最後成功了,不過葉凡還是出現了大道傷。
那時可謂一波三折葉凡遠走他鄉,一個人離開北域,進荒古禁地,最終九死一生才為自己掙出一條生路來。
而今,他的實力也在聖人境,他自然可以血洗道圖,為小破孩爭出一條前路,只是不知道能否避免大道暗傷。
這是城中的一個角落非常的靜,一座院落看起來不算小,但是卻破舊不堪,這應該是過去留下的古建築。
楊熙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高興夠,小臉上寫滿了激動,哐當一聲推開了破木門大喊大叫著:「爺爺,我能修行了。」
院中有幾株古樹,落葉很多一隻老黃狗汪汪的叫著,迎上小破孩陳熙,而後又對葉凡呲牙咧嘴。
一個老人一隻腳有些跛,身上的衣服打滿了補丁,同樣很破爛,滿頭白髮蒼蒼很是衰老,放下木桶從水井旁走了過來。
楊雲騰年老體衰,臉上皺紋堆積,老眼渾濁,坡腳走了過來,看著葉凡,道:「你是?」
「爺爺,他是聖體,是一個能修行的聖體,要交熙兒修行之法,我馬上就能修行了。
我再也不怕他們了,誰也不能羞辱我們的先祖,我一定要打敗體內流淌有蒼天霸血的人!」
小破孩叫著,認真無比,小臉因激動而潮紅,一雙小手握成拳頭狀,攥的很緊。
葉凡渾身發光,體內金色血液如雷鳴,但是卻很好的控制住了這種威壓,沒有衝擊出去,只是讓老人感受到了這種聖體獨有的氣息。
他很直接,沒有什麼可掩飾的,說明了來意,不然一個孩童再怎麼激動的大叫,也會讓人懷疑。
老人呆住了,下一刻竟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吼,像是壓抑了多年,如一頭老獅子一般,悲吼:「天見可憐,不,與老天無關,我們就是要違逆上蒼,打破一切阻擋,我聖體一脈終於能修行了!」
他似是有無盡的鬱氣,在這一刻老淚縱橫,滿是皺紋的臉上掛滿了晶瑩。
「當年,祖先死在體內流淌有蒼天霸血的人的手中,我們不服!」他怒吼著,像是有無窮的壓抑與憋屈。
昔年,那位聖體戰死後,他的後人踏上了星空,得悉了這裡的一切,悲痛欲絕,永久的停了下來,在這顆古星落足,也就了這一脈。
「祖先早已料到天地規則可能會變,聖體一脈會越發的沒落,想不到你能逆行而上。」楊雲騰老人一陣哭一陣笑,多年的壓抑,讓他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
這是一個沒落的家族,聖體血脈幾乎斷絕了,但是心中似乎隱藏著一些極大的秘密。
葉凡知道,若非歷代接引使照顧,沒落的聖體一脈應該早已不復存在了,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不易。
前途暗淡的聖體家族,心中埋藏著古代的一些秘辛。
無論是小破孩,還是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對於祖先血染域外、埋骨他鄉,都很悲憤,他們堅信聖體是無敵的。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葉凡問小破孩。
楊熙小衣服破爛,可是此時卻一個發怒的小老虎,叫道:「我堅信聖體祖先最強。
我要是能夠修行,將來若是有體內流淌有蒼天霸血的人出現,我一個人打他們十個!」
楊雲騰沒有說當年那一戰,但是蒼老的臉上寫滿了一切。
時間過去的太久遠,葉凡沒有深究那一戰的種種,已經難以改變什麼。
「我是多麼的希望當年與聖體一戰的人都活了下來,不希望那幾人的蒼天霸血凝固,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親手鎮壓他們。」葉凡平靜的說道。
可是聽在祖孫二人的耳中卻像是炸雷一般。
楊雲騰顫聲道:「這不太可能了,歲月太久遠,即便屹立在人道絕巔也不行,總有老去的一天。」
葉凡聞言,並沒有反駁,也沒有搭話,只是仰望蒼穹,看向無垠的星空。
「聖體專修各大秘境的古術怎麼缺失了一小部分?」葉凡問道。
小破孩聞言,顧不上擦去臉上的水跡,跑了過來,聽自己的祖父與葉凡的談話。
黃狗吐著舌頭,搖著尾巴,跟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一副討好的樣子。
一株老桃樹下,葉凡與楊雲騰都坐在青石上,談論古法,楊雲騰老人很吃驚,道:「這秘法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難道途中失傳了部分?」
歲月太久遠,難以探查。他們心中最珍貴的古術竟有缺失,祖孫二人都很緊張與焦急。
因為,祖先有言,這是聖體的道統,不能失傳,唯有修這種法,有朝一日才能大圓滿,真正的大成。
「倒也無妨,我給你們補全。」葉凡散出一縷識,將這篇驚天動地的古術刻在了他們的心頭。
葉凡在這裡住了下來,一連幾天都在教導楊熙,這個孩子非常有天分,加之認真苦修,表現的極其驚艷。
這裡天地靈氣乾涸,對於葉凡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布下一小片源天紋絡,聚納十方精氣。
事實上,他可以直接拿出來一塊塊源,讓這裡成為一處洞天福地,但他不想剛一開始就讓小破孩接觸這樣的修道環境。
「靜心凝,開闢苦海。」古樹下,葉凡神色嚴肅,督促楊熙集中全部精,開闢自己的苦海,打開枷鎖。
葉凡幫他活絡血脈,讓蟄伏的金色聖血復甦,而後立身在一旁。
兩個時辰後,那牢不可撼動的苦海,一下子光芒大盛,像是熔化了一般,出現點點金霞。
「啊我接引到了靈氣,可以修行了!」小破孩震驚,張開了眸子,無比的激動,直接跳了起來。
看到葉凡瞪眼,楊熙趕緊坐下,道:「師傅我錯了,我只是太激動了,我家最近幾代人都不能邁過這道坎。」
葉凡點了點頭,並沒有責怪,沒落的聖體一族最近數代人連苦海都不能開闢,此時的心情可以理解。
老人楊雲騰正在水井旁提水澆灌菜畦,此時發自真心的高興,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減少了一些。
這顆古星比之北斗更甚,壓制的厲害,聖體連苦海這一關都邁不過去,真的是讓人無奈。
接下來,小破孩更加的的認真了,修煉《道經》,這是古老而繁奧的經文,堪稱輪海古經中最佳
葉凡的幾位弟子從葉瞳到小松、再到花花,都有涉獵。
葉凡讓他們認真研讀,也許能影響一生,而今遇到了小破孩,依然以此經為其築基。
葉凡開創了經文,可而今他自己還沒有修到大圓滿,並未輕易授出,同時他也不想讓弟子照搬自己的路。
小破孩不知《道經》,可是楊雲騰老人卻聽聞過,心中震撼,以此經為引,這個根基太深厚與牢固了。
「小破孩出來!」小巷中,有孩子在叫嚷。
「廢物聖體出來,什麼祖先最強,體內流淌有蒼天霸血的人來鎮壓你來了。」一些孩子在起鬨。
楊熙睜開了眼睛,稚嫰的小臉上有怒意,但是看了葉凡一眼後,他又快速的平靜了下來,不聽不聞,用心去修行,排除干擾。
葉凡點頭,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能這麼快靜心,讓心中的憋屈與怒火消退,真是不容易。
「專殺聖體的人到了,蒼天霸血橫掃一切,小破孩出來,看一看大敗你祖先的人的血脈何其強大。」一群孩子叫囂。
楊雲騰嘆息,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楊熙很安靜,一語不發,盤坐在青石上,抓緊分分秒秒的修煉,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過了很長時間,外面還有孩子還在叫喊,鍥而不捨,不肯離去,到了最後哐當一聲竟將門踹開了。
「蒼家的孩子?」葉凡問道。
雲騰點頭,似乎很不願提及這一家族,有一種難以化解的憤與心結。
「楊熙,去吧。」葉凡開口,讓小破孩停止了修行,允許他出去。
小巷中,一群孩子對楊熙叫嚷,可對其中一個身穿寶衣的孩子很懼怕,見他一擺手,全都停了下來,不敢多說話。
在這顆古星上很難修道,唯有這片區域才能勉強進行,此城位於這片道土內,城中居住的大半都是懂得修道的古派門徒。
這些孩子來自一些大大小小的門派,對居中的那個孩子很怕,以他為馬首是瞻。
他名為蒼雲,每隔十天半個月才會出現一次,每次出來都是要找小破孩,將他打個頭破血流,此時亦是要如此。
「這就是另一顆生命古星上的蒼天霸血一脈的孩子?」葉凡問道。
楊雲騰點了點頭,面色很冷,對這個家族憤而恨,這些年來他們越來越過分了,不斷踐踏聖體一脈的尊嚴。
「他們是霸體的後裔,大多數人體內的血脈已稀薄,但是卻不影響修行,為了樹立信念,專門將一些孩子送到了這顆星辰上。」
「帝路爭鋒,勝者為王,可這做法未免太過了。」
在人族聖土孤墳前祭拜時,葉凡就已經從那兩個聖人的低語中得悉,體內流淌有蒼天霸血的人葬在了另一顆古星上。
這一族有後人尋來,為其守陵,一直沒有走。
蒼族為了培養下一代無所不用,在他們很小時會送到在這顆難以修道的古星上生活幾年,讓他們明白道的變化,在困苦中掙扎、磨礪,進行體悟。
這是祖規,不可更改。葉凡聞聽,心中一動,感覺到了這一族的不凡。
可是近古以來,蒼天霸血一脈的後裔太過分了,讓一些孩子針對聖體一脈,經常欺壓,每次都打個頭破血流。
「霸體天生強過聖體,天下無敵,你們自幼就要勝過他們,將他們踩在腳下,樹立起無敵信念。」
這是蒼天霸血一族有人說出的話,竟是如此教孩子,讓楊雲騰老人每每想起都會悲憤。
「聖體小子你不行,怎麼可能是霸體的對手,今天又會被打個頭破血流。」許多孩子叫嚷。
楊熙才開始開闢苦海,剛入門而已,雖然天生力,但也不是對面那個早已築基數年,懂得道法的孩子的對手。
蒼雲年紀不大,但是卻有一種與其年齡不相符的冷漠,一腳就將小破孩踹飛,而後跟了過去,踏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的祖先勝了,蒼天霸血一脈永遠強過聖體,而今我們每一代人都會踏在你們這一族的身上,你們永遠不敵。」
楊雲騰雖然年歲很大了,但是卻被一個孩子激的震怒,在院子中拎一個榔頭就要衝出去,他有一隻跛腳,當年就是為了兒子去怒爭時落下的。
而今,孫子又被人這樣對待,經常遭受欺凌,他胸膛劇烈欺負,臉膛潮紅。
葉凡拉住了他,地下一縷金光騰起,沒入孩童蒼雲的體內,讓他一下子失去了力氣。
雖然這樣對付一個孩子有失身份,但眼下就是需要如此。
小破孩力氣很大,一下子就將蒼雲掀翻,揮動拳頭猛擊,才幾下而已,就將蒼雲打的鼻骨塌陷,涕淚長流,血跡不斷淌落。
「別說你體內沒有蒼天霸血,就是還有,也算不了什麼,如果修行同樣長的時間,我一個人打你們一百個,我的先祖比霸體強大!」
其他孩童全都嚇呆了,不知所措。
「在那個時代,聖體殞落了,體內流淌有蒼天霸血的人不久也死了是嗎?」葉凡問道,本不想觸楊雲騰的傷心處,但還是有必要問明。
楊雲騰點頭,道:「那一戰過後,他就沒有能離開人族第五十關,十年後在不遠處的那顆生命古星上坐化。
據傳,最後透出一縷縷帝威,但暗傷發,終究是四分五裂,讓那顆古星也變成了一處奇異之地,與此星截然不同。」
葉凡點頭道:「看來我也需要去那顆星辰上看一看。」
「啊」地上,蒼雲大喊大叫,涕淚長流。楊熙像是一隻小老虎一般騎坐在他身上,不斷的捶打,將心中的委屈都發泄了出去。
「蒼雲你可真是一個笨蛋,連聖體一脈的小廢物都打不過,他都不能修行,你卻被他騎坐在身下打,我們這一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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