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奪回蕭妃,也為了溫家峪村民的生計,面對著重重包圍的騎兵,武松只有做殊死一戰,他知道不能吝惜這些人的性命,為了保存自己,只有消滅敵人。
武松神威發作,雙刀翻飛,兜馬一圈下來,已有二十多個騎兵落馬,一下子震懾了所有的騎兵。武松正殺得興起,準備再來一個衝鋒,這時,在一旁看夠多時的將領拍馬挺槍殺到。
武松雙刀架住來人的長槍,喝問一聲:「來者何人,通上名來。」
「本將軍叫史谷恭,是虎嘯峰溫大莊主的軍師」。史谷恭說著抽槍又戰。
來來去去,史谷恭與武松戰了十幾個回合,感到有點力怯,連忙改了主意,虛晃一槍,帶馬轉出圈外,口中大叫:「慢,如此好身手,想必大師是梁山好漢」?
武松收住戒刀問:「你有何話要說」?
史谷恭道:「這些騎兵是虎嘯峰溫莊主看家護院的莊兵」。
武松打斷了史谷恭的話:「為何來溫家峪搶糧」?
「大師誤會了,是那溫保頭假借虎嘯峰的名頭專幹壞事。虎嘯峰上的人馬與梁山無仇,聽說宋公明已攻克了涿州,正準備攻打幽州,我們早想著去降順、納貢。今日是巡山到溫家峪,不知峪中發生了什麼事,剛到這裡就遇到大師,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動起手來,純屬誤會,敢問大師名諱。」
史谷恭的一番話令武松很是反感,他在心中認定這姓史的一定是奸詐小人,有一肚子壞水。
「我是梁山征遼大營的行者武松。」
武松的話一出口,差點把史谷恭震下馬來,這眼前竟是一對生死仇人。
原來史谷恭是史文恭的弟弟,前年,梁山打破曾頭市後,他才得知他哥哥的死,是失手於盧俊義、魯智深、武松幾人之手。於是他懷著一腔仇恨流浪北國,後投靠於虎嘯峰,因有心計,被溫莊主封為軍師。
面對仇人,史谷恭卻感無力報仇,自知根本不是武松的對手,只好換了一副面孔,滿臉堆笑地對武松說:「久仰久仰,武將軍的大名如雷貫耳,不期在此相遇。快請到我們虎嘯峰上作客,溫家峪如有惹著將軍的,我一定會找他們算賬。」史谷恭說著,在馬上向武松施了一禮。
「別,別那麼客氣。」武松急忙還禮後又說:「武松有一事相求則個。」
「什麼事,但凡我能辦得的。」看上去,史谷恭的態度十分的虔誠。
「你們遼國的蕭娘娘,我原本是想送她回宮的,可卻被溫保頭等幾個惡徒送上了虎嘯峰,不知是何緣故?如你們不能送她回朝,還是把蕭妃交還於我。」
史谷恭急忙應聲:「我回山後,一定叫莊主把蕭娘娘交還給將軍,順便勸說莊主投誠梁山,免動刀兵殺戮。」
正說著,就聽有人叫道:「梁山軍來了。」武松轉頭一看,山路上有幾百騎兵正向溫家峪奔來。
漸漸地,武松已看清了,是時遷和段景住領著五六百騎兵打著梁山的旗號,飛馳而至。
時遷看見了武松,高興地大叫:「武二哥,時遷來也。」
武松大喜過望:「兄弟們怎會來此?"
只聽軍士發一聲喊:「武將軍好,武將軍辛苦了。」
武松擺擺手,聽時遷笑嘻嘻地說著:「二位哥哥一直未歸,公明哥哥與軍師分派了花榮、張清、鄭天壽、史進與我們各領著一支軍馬正四下找尋,想不到還真被我們找著了。」時遷說著手一指史谷恭:「這是何人,是何處的兵馬?」
「這是史軍師,他們是虎嘯峰上的莊兵。」武松又對史谷恭說道:「我的兄弟來了,史軍師也請回山吧,明天我會去拜山的。」
時遷見史谷恭領著莊兵走後,問武松為啥要上虎嘯峰,武松將這幾天前後所發生的事情備說了一遍,讓時遷與段景住趕快去找到花榮或是張清,請他們來幫忙。
時遷連說不行:「武二哥怎能一個人去,這不安全。」
「不要緊,他們見我梁山勢頭大,已有了投誠之心,今天又看見你們來了,他們怎敢隨便起心加害於我。」
「武二哥,我們打探到虎嘯峰對面的狼嚎山上盤踞著祝家的餘孽,倘若他們知道了,會下山來打劫,就更有危險了。」
段景住插言道:「二位不要爭了,這一帶我熟悉,我帶一半人前去尋找張將軍或花將軍,時遷與另一半人馬留下幫襯二哥,也好有個照應。」
武松覺得有理,也就點頭同意了,對段景住囑咐了幾句,段景住領兵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山野之中。
溫家峪的村民免遭了一場塗炭,對武松心存感激,他們立即組織人拖走屍體,清理好場地,讓武松他們駐紮安營。
而武松則望著虎嘯峰方向,想著明天上了虎嘯峰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虎嘯峰高一千多丈,頂峰有水源,居住著溫禿子這家大戶,仗著手中有幾千人馬,為霸一方,百姓打柴、種田都要向他繳納稅糧、稅銀,閒時還派兵四處搶糧,為害匪淺。
昨夜,溫保頭把蕭娘娘送上山來,溫禿子高興得再也睡不著覺,如同斗大的明珠落進他的懷中。於是今早,史谷恭他們剛走,溫禿子就急急忙忙來見蕭妃。
剛到廳上,見蕭妃還被捆著手腳,就大聲罵著那些不懂事的家人,親手為蕭妃解下繩子,並請坐在上位,自己連忙跪地磕頭,口中不停地說著:「娘娘千歲,千千歲,鳳體金安,為大遼百姓永世賜福。」
蕭妃問了溫禿子名姓後,又問:「你們把本宮捆來,意欲如何?」
「小的沒有別的意思,送娘娘千歲回國。對那些不知禮節、有害娘娘的人,小的一定給他們治罪。」
「罷了,本宮如今的身份,只是敵軍的俘虜,捆綁監押,也該如此。但如今本宮不想回國,你若對大遼卻有忠心,就把本宮送到宋江大營。」
「娘娘這是為何,小人愚笨。」溫禿子一臉茫然。
「如今宋遼戰事吃緊,大遼節節敗退,本宮即使現在回國,也難免第二次不做俘虜。現在宋江正積極準備攻打幽州,倒不如本宮前去宋營,讓他們暫緩攻打,由本宮去幽州勸說我們的將士放下刀槍,向宋營投降。」
「娘娘,你這是反叛大遼,我們誓死保衛大遼。」溫莊主信誓旦旦。
「憑你,別夢想天開了,難道你願意看到血流成河,讓大遼的男人都死絕。」
溫禿子低頭不語。
蕭妃擺了擺手:「你先下去,我想靜一靜。」
溫禿子聽了,只好磕頭退下,出了廳門,他心裡哼了一聲:你不想回國,我還不想保你呢。
溫禿子剛坐在書房裡,就有莊兵來報說,對面狼嚎山上祝、欒三位大王來見莊主。
溫禿子急忙把欒廷芳、祝永清、祝永年迎進書房,落座吃茶。
首先是祝永清說:「據寨中探馬稟報,宋江就將率兵攻打幽州,並派關勝幾人去取媯州、順州。梁山若打下幽州,繼續向北縱深,必然危急我們,大勢不妙啊。」
溫禿子嘆了一口氣:「我們就這麼一點人馬,打又不能打,跑也沒處跑,這可怎好?」
欒廷玉也嘆了一口氣說:「我們與梁山有仇,他們能饒了我們,況且我們是占山為王的強盜,到時更沒有地方可去。」
祝永年忽然「唉」了一聲:「我有個好主意,不如我們去投童樞密的大營,宋江就不能奈何我們。」
溫禿子說:「我和史谷恭曾議過此事,但據探子回報說,那個童樞密也怕梁山,打仗根本不是宋江的對手。」
祝永清低首嘟囔著:「難道我們真的只有投降梁山這一條道,可是,宋江即使不殺我們,他也不會要我們的。」
沒人吭聲,半晌,祝永清又說:「我們只有和梁山苦戰,然後投奔童樞密,這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雖然報不了仇,但也不能再搭上一條命。」
狼嚎山上的祝永清、祝永年原系祝家莊人,是祝朝奉的親侄子,梁山打破祝家莊時,因祝永清、祝永年正在東京而揀了性命,欒廷芳則是欒廷玉的弟弟,後來他們遇到了一起,就流竄到北國占山做了強盜。
正議著,溫禿子的家人走進來說:「蕭娘娘問,莊主對她是作如何安排的。」
「蕭娘娘,難不成是遼國皇帝的女人,怎麼在莊上?」祝永清有點狐疑不定。
溫禿子簡明地把蕭妃被擄上山、而現在她卻不願歸國的事說了一遍。祝永清聽罷笑道:「那正好,莊主把這蕭娘娘交給我們山寨,我們把他押送到童樞密大營,那童樞密一定會高看虎嘯峰和狼嚎山的。」
溫禿子聽罷了搖頭說:「童樞密這座靠山,你們大寨可以靠,我溫某可不靠,因為我是遼人,宋江打我,童樞密定是不管,他就是想管也沒法管。」
溫禿子四人正在議論但懸而未決之時,史谷恭回到了山上,急急忙忙換衣前來與祝、欒三人相見。
史谷恭向溫禿子述說了在溫家峪所發生的一切,並告訴溫禿子,武松明日上山來要領走蕭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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