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祥聽阮大鋮問起,趕緊笑道:「阮大人,是這麼回事,學生得兵部給事中陳名夏推薦,出任廣東巡海道瓊州分司一職,但聽說阮大人沒有批准,所以過來想請阮大人高抬貴手!」
阮大鋮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個死胖子倒是挺直接:「趙福祥,既然你是錢謙益的學生,為何不請你的老師出面呢?」
趙福祥心中暗罵這他娘的還用說嗎,誰不知道你和老錢是死對頭。讀爸爸 m.dubaba.cc
「嘿嘿,學生知道阮大人與錢先生有些誤會,所以學生也就沒去請恩師出面,學生認為阮大人高風亮節,必不能為了這種小事耽誤朝廷選材取士,所以就毛遂自薦自己跑過來了!」
趙福祥的無恥之言讓阮大鋮哈哈大笑:「趙福祥啊趙福祥,如果不是你拿著錢謙益的名剌,老夫絕對不會相信錢謙益能教出你這種小人!你是監生出身吧,還是捐輸得來的,你這種出身還想去當從五品的分巡道,實在有些痴人說夢!」
阮大鋮說的很對,在出身尤為重要的官場,你一個成教畢業的中專生,還痴心妄想混進體制內?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趙福祥也知道這點,趕緊陪笑道:「阮大人,學生知道這點,不過現在不是用人之時嗎,學生不才會些兵法,一定能為國家做些貢獻!」
張捷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之人,剛要張嘴喝罵這個死胖子,阮大鋮卻笑道:「你說的不錯,現在北方彌亂,國家也需要人才,這樣吧!分巡道你就不要去了,留在兵部吧,三天後你來兵部,老夫給你安排一個位置!」
趙福祥聽阮大鋮說了上半句心中一喜,心想還是自己的銀子起了作用,那知道阮大鋮的下半句卻不是讓他去瓊州,而是留在兵部任職。要知道在過半年多清軍就要過江了,到時候不要說你阮大鋮,連皇帝朱由崧都要滾蛋,老子當你這個兵部小官有什麼用?
趙福祥剛要張嘴推辭,那知道阮大鋮卻說道:「好了,老夫已經定了,管家!將趙公子送出去,然後派人去修一下後院的竹林!」
管家帶著兩個家丁將趙福祥帶了出去,趙福祥沒辦法只好出了阮府大門,看著關上門的阮府,趙福祥心中暗罵這他娘算什麼,老子穿越前想進大機關,送了多少禮走了多少門子都沒進去,穿越到這個時代想要留在基層,現在卻非要老子留在兵部,真他娘世事難料!
趙福祥雖然心中不太情願,但事已至此他還能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還有半年的時間,等找個機會在去求陳名夏吧!
看著家丁將趙福祥送走,張捷轉頭問道:「集之兄,你留下這個傢伙有用嗎?無非就是羞辱一下錢謙益而已!」
趙福祥雖然也算混過官場,但他那種在基層的經驗可不比在座的三個老油條,張捷一眼就看穿了阮大鋮的意圖,那就是讓趙福祥留在兵部噁心錢謙益。雖然這樣做也挺爽,但對目前阮大鋮碰到的困境沒有一點幫助。
阮大鋮笑著搖頭說道:「前之賢弟,錢老匹夫一向自持道德楷模,並且還擔任了禮部堂官這一要職,現在他管理下的國子監卻出了趙福祥這麼一個傢伙,錢老匹夫肯定收了不少好處,等這個趙福祥在兵部鬧出笑話後,老夫在參上一本,說錢謙益收受賄賂污濁科場,你說皇帝能放過錢老匹夫嗎?」
張捷聽阮大鋮說完連連點頭:「對,集之兄說的果然是上策!」
楊維坦在邊上也說道:「錢謙益在浙江科場上本來就不清不楚,要不也不能兩次因為這個免官,現在在出現趙福祥這檔子事,估計這輩子算是絕了入閣的希望了!」
楊維坦說的這
句話才是阮大鋮最看重的關鍵,雖然禮部尚書手裡權利不大,但禮部向來清貴,同時禮部尚書也是入閣的熱門人選,而阮大鋮擔任兵部雖然權利大,但要想入閣卻要排在禮部後面。
這次阮大鋮出山擔任兵部尚書,這可不是他希望的宦途終點,阮大鋮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心中也有一顆治國平天下的雄心,現在內閣廷臣除了馬士英外都是東林黨,比如姜曰廣、高弘圖之流,如果將這些傢伙搞倒,第一個入閣的人選卻不是阮大鋮,而是排在他前面的錢謙益。就算兩人都能進入內閣,但錢謙益不管從名聲威望上都比阮大鋮強得多,自然這個次輔也是錢謙益來做,這可不是阮大鋮想要看到的結果。
但是有了趙福祥就不同了,阮大鋮不知道趙福祥這傢伙怎麼拜錢謙益當老師,但估計無非就是行賄送禮那一套。雖然收個徒弟收些好處也沒啥,但你錢謙益收了好處卻讓趙福祥這種廢物不經科舉就進入官場,還直接想擔任五品文官,這就有些犯忌諱了。
明代不是禁止非科舉正途之人當官,但這種人最多只能當個正八品的典史,要想跨越七品那道門檻,必須也要舉人出身。趙福祥這種花錢買來的監生,想要直接擔任從五品的分巡道,這已經是公然在犯法了。
趙福祥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阮大鋮與東林黨開戰的第一顆子彈,他的經歷根本想不到這麼深,不過依著趙福祥的為人,就算能想到也不會幫助錢謙益的,在趙福祥看來你們閹黨與東林黨打架關老子什麼事,老子只是來南京打醬油的,老子不借著這個機會踩東林黨兩腳就很對的起陳名夏了,錢謙益死不死跟老子一點關係沒有。
趙福祥來南京的第一要務就是等到最後時刻劫持皇帝朱由崧南下,他要玩一把脅天子以令諸侯的橋段,第二就是準備將陳名夏拐走。趙福祥在瓊州發展的很快,基層官吏也認識一堆,但陳名夏這種熟悉明代官場運作規律的高級官員就沒有了,同時陳名夏還是東林黨內部很少有的行政官僚,所以趙福祥才要跑到南京將這傢伙帶回瓊州。
除了這兩條,還有一個趙福祥內心中的秘密需要驗證一下,那就是秦淮八艷到底長的如何。不過經過在錢府的見聞,趙福祥認為古人果然誠不欺我,連顏值在秦淮八艷排在後面的柳如是都這麼漂亮,那更漂亮的陳圓圓、李香君、卞玉京能是什麼樣子?趙福祥不僅對這次南京之行充滿了期待。
現在手頭的事情已經辦完,趙福祥就等著三天後去兵部報到,所以這三天基本上沒啥事情。趙福祥回到南洋商行,秦效忠已經把莊園準備好,距離聚寶門不遠,在溧水縣城與應天府之間。
趙福祥害怕手下那幫海盜在城裡闖禍,所以將這幫傢伙都攆到莊園去居住,當然趙福祥給他們每人發了十兩銀子,讓他們放鬆一下,畢竟這可是帝國的首都,四處走走也漲漲見識。
至於趙福祥自己,秦效忠則給他準備了一處小院子,就在西城朝天宮附近,這裡雖然距離繁華的夫子廟比較遠,但也是一等一的繁華之地,街面上的飯館酒肆一大堆,趙福祥帶著十個手下居住在這裡。
都收拾完畢已經是兩天後了,明天就要去兵部報到,趙福祥尋思自己來南京都快五六天了,還沒好好在這煙花之地溜達一下,明天就要去上班,今天何不帶著手下狗腿子去好生瀟灑一下?
想到這趙福祥突然想起前幾天自己讓秦效忠打探秦淮八艷的下落,既然自己今天沒事,是不是去找找這八個人,畢竟自己穿越一場,豈能不照顧一下八個美女的生意?
趙福祥讓范建去把秦效忠找來,問道:「老秦,我讓你尋找的秦淮八艷有下落了嗎?」
秦效忠趕緊回答道:「東家,您說的那八個人中,柳如是嫁給了錢閣老,陳圓圓現在在京師,顧橫波嫁給了龔鼎孳、董小宛嫁給了冒
辟疆,現在這二人都不在應天府,寇白門現在是保國公朱國弼的小妾,馬湘蘭早在萬曆二十三年就病死了!現在還在應天府的只有卞玉京與李香君!」
秦效忠說完看了趙福祥一眼,接著說道:「李香君就住在秦淮河畔的媚香樓,不過李香君現在已經不接客了,聽說侯方域侯公子已經為她贖身從良了!卞玉京從良後出家,自號玉京道人,住在城北雞鳴寺!」
趙福祥聽秦淮八艷中那六個不是嫁人就是不在南京,李香君還是侯方域的人,這傢伙趙福祥可是知道,老爹是兵部尚書侯恂,也就是現在盤踞湖廣一帶的大軍閥左良玉的恩主,這可不是趙福祥現在能得罪的人,這麼看自己只能去找卞玉京了。
想到這趙福祥點頭道:「不錯,老秦你去忙吧!」
趙福祥說完讓范建去將十個手下找來,自己要帶著他們去雞鳴寺,去見見那個號稱天上白玉京的卞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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