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強梁 第五百七十二章 血書

    曹閣老自殺了!

    一大清早,這條震驚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城。許梁原本正在穿戴好朝服準備去早朝上混日子,不想鐵頭驚惶地跑來,告訴了他這條消息。

    此時許府的大夫人馮素琴正溫柔地替許梁扣上朝報的扣子,許梁聞言,身形頓時一震,就這麼扭過身子,驚訝地看著鐵頭。馮素琴隨著許梁的轉身,只得繞到許梁身後,接著替他系扣子。

    「自殺了?」許梁驚訝地問道:「朝庭尚未定罪,曹閣老怎麼就自殺了?」

    鐵頭遲疑著說道:「據錦衣衛衣部的棋子傳出來的消息,曹閣老是昨夜吃了毒藥自殺的。」

    許梁立即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誰給他的毒藥?」

    鐵頭撓撓頭,「這就不知道了。興許是曹閣老料到必有一死,自己早就準備好了的。」

    這一會問話的功夫,馮素琴終於替許梁把朝服扣好了,眼見許梁還在擰著眉毛沉思,便嗔了他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

    許梁搖頭,「沒那麼簡單。查清楚,曹閣老為什麼會自殺。」

    這邊安排鐵頭出去查原因,許梁自己卻不能擔擱了上朝的時辰,便坐了馬車趕去皇宮上朝。

    來到午門口,下了馬車,許梁卻看見幾十名官員都聚在午門前,而宮門緊閉,值守的大漢將軍面無表情地冷眼看著一眾大臣們起了個大早,在午門前吹冷風。

    許梁依著慣例,湊近了禮部尚書李騰芳那一伙人中去,狀若隨意地問道:「幾位大人,看時辰該過了上朝的時間了吧?怎的宮門還不打開?」

    太常寺卿付玉一慣的快人快語,朝宮內一扭嘴,嘿嘿冷笑道:「許大人可說茬了!宮門早就開過了,只不過咱們這些人沒資格進去而已。」

    許梁對這位付大人越看越滿意了,聞言驚訝地問道:「這是為何?」

    太常寺卿付玉向來是個心底藏不住事情的人,見許梁問起。越發眉飛色舞,比劃著雙手,向許梁解釋起來。

    聽了付玉的解釋,許梁才明白:原來宮門早在一個時辰前便開啟過一次了。只是奉旨提前入宮的,卻只有內閣大臣,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錦衣衛指揮使等廖廖數人而已。

    此後。宮門便重新落鎖,即便到了朝會的時間,宮門也沒有開啟的意思。

    午門外的大人們都感覺出了不同尋常的意思,幾位不明就裡的大人們便開始打聽出了什麼狀況,結果,曹閣老在詔獄裡自殺的事情便在一眾大人們中間傳開了。

    太常寺卿付玉嘴閒不住,然而在周圍的幾位相善的大人們中間聊了幾句,都沒有得到什麼回應,不由興趣索然,一回頭便見光祿寺卿許梁笑吟吟地看向自己。想到這位許大人一向的後知後覺,付大人頓時眼前一亮,找到了傾述的對象,於是擠眉弄眼地靠近了許梁,詭異地輕聲說道:「許大人,曹閣老在錦衣衛詔獄裡自殺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許梁很配合地點頭,道:「這消息一早就傳開了,我也是聽說過了的。」許梁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感慨,扼腕長嘆:「想不到曹閣老顯赫一生。一時受挫,居然就這麼想不開,尋了短見。」

    付玉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哼哼兩聲。說道:「許大人剛到京里任職不到半年,還不明白朝庭的水深水淺!曹閣老自殺這事,我看很不簡單,背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密秘。」

    許梁略微吃了一驚,盯著付玉:「付大人可是知道了什麼?」

    付玉對於許梁的神態很是受用,他搖頭晃腦地道:「以我在朝堂十幾年的經驗來看。這事不簡單!但具體有什麼貓膩,我一時卻也不清楚。」

    切!許梁內心朝太常寺付玉豎起了中指。這老頭一驚一乍的,許梁還以為他打探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內幕消息呢,結果卻也是道聽途說!

    付玉將許梁失望的表情看在眼裡,神情便有些不自然,跺了跺腳,付玉轉移了話題,看向緊閉的宮門,咒罵道:「這宮門什麼時候開?朝會還開不開了?」

    仿佛對付玉的話作回應似的,付玉話說完不久,緊閉的宮門便傳出一陣咯吱的聲響,許梁和付玉距離宮門最近,兩人聽到聲響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去,只見宮門開了一條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小縫,一名小太監從內走了出來,站到諸大臣面前,輕咳兩聲,將大部分的大臣們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小太監尖細的聲音說道:「皇上有旨,今日罷朝。各位大人,請回吧。」

    一眾正在小聲議論的大人們聽了,俱都愣了愣,便有脾氣不好的大臣惱怒地喝道:「皇上為何罷朝?先前本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好幾位大人都被召進宮去了!你這小公公,可要說清楚!」

    一時便有大臣附合著,瞪著那小太監追問道:「就是!朝會乃國之大事,陛下豈可隨意罷朝?」

    許梁循聲看去,見說話的只是名七品的給事中,便心中了解。大明朝的言官,向來是屬於那種屎不臭,挑起來臭的那種人。皇上罷朝,對於許梁來說,那是天大的好事,皇上要罷朝,那便罷唄,正好許梁私事一大堆要急著去處理。

    奈何這位傳話的小太監卻是個臨時抓差過來的,沒經歷過幾位大臣們同聲追問的聲面,被三四個官員這麼氣勢洶洶地一追問,頓時便慌了手腳,丟下一句:「我也不知道。」便一溜煙地跑回宮內去了。

    隨即宮門再次咯吱咯吱地合上了。

    許梁便見那幾位追問緣由的大人們不滿地小聲咒罵幾句,悻悻然地走了。太常寺卿付玉見狀,朝許梁拱手道:「得咧,今天不用早朝,本官正好趕回去睡個回籠覺。許大人,回見了。」說罷,付玉客氣地拱拱手,便也跟著一眾大臣們走了。

    許梁也不作停留,先回了趟光祿寺,把光祿寺少卿沈從良和寺丞王啟年叫到房內詢問了些光祿寺的日常事務。見沈從良將光祿寺衙門的諸多事情打理得安排得井井有條,許梁便安心地回東江別院,準備也如太常寺卿付玉一般,回去補覺。

    然而補覺這種事情最終是沒有做成的。

    許梁剛回到東江別院不久。鐵頭也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聽說許梁回來了,便急步進了許梁的臥房。


    「少爺,有情況。」鐵頭的神情嚴肅。

    許梁從溫暖的錦床上坐起,抬頭看著鐵頭,問道:「什麼情況?」

    鐵頭道:「曹閣老的死有蹊蹺。」

    「說來聽聽。」

    鐵頭便將青衣衛探聽出來的消息組織了一下語句。鄭重地說了出來:「據偵緝處在錦衣衛內部的探子回報,曹閣老自殺的當晚,曾有一名黑袍人去了詔獄,在詔獄裡與曹閣老詳談了許久。」

    許梁聽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原本曹閣老自殺,許梁便感到很奇怪。以曹閣老老狐狸的性格,應當對生命是極為珍惜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許梁相信。曹閣老是絕對不會選擇自殺這條路的。

    現在果然有人去見了曹閣老,還一付藏頭露尾的樣子,肯定沒幹什麼好事!

    「可曾查到那黑袍人是誰?」

    鐵頭遺憾地搖頭,道:「那人十分謹慎,進出詔獄也十分小心,咱們的人沒辦法查證。」

    許梁分析道:「此人能夠自如地進出錦衣衛詔獄,應當是朝庭里的官員,而且地位不低。他這麼躲躲藏藏地去見曹閣老,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傳令下去,設法查清楚那黑袍人的身份。」

    「是。」鐵頭應下了。轉而又正色說道:「少爺,青衣衛還探聽到一件更加緊要的事情。」

    「說!」

    鐵頭道:「那曹閣老自殺前,曾撕下身上的囚衣,寫下一封血書!」

    「什麼?!」許梁大驚失色。一翻身,從床上起來,立馬站到了鐵頭面前,緊盯著他,沉聲問道:「什麼樣的血書?」

    鐵頭攤了攤手,道:「我們的人只知道有這麼一封血書。上面寫了什麼卻是不得而知了。據內線回報,曹閣老一死,看守便緊急報告了錦衣衛都督駱養性。那封血書,只有駱都督一人看過,隨後駱都督便拿著血書急匆匆地進宮去了。」

    許梁不禁有些不安。皺著眉頭在屋內走來走去。

    「怪不得今日一早,幾位內閣大臣等人便被陛下召進了宮內,連今日的早朝都罷了。」許梁沉吟著說道:「當時我便在想,即便曹閣老自殺了,也不應當引得陛下罷朝!原來其中還有一封血書在作祟!」

    許梁心中不由因這個消息變得煩燥起來,原本曹閣老是必死的局面,誰成想這位曹閣老也當真了得,臨死前還要搞點名堂出來,多半是不甘心就此死去,要拉個墊背的!

    鐵頭見許梁神情變幻不定,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驚惶地問道:「少爺,這件事情,會不會牽涉到咱們?」

    許梁頓住腳,沉思了半晌,緩緩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曹閣老這份血書,無論涉及到誰,份量都是極重的。咱們與曹閣老明爭暗鬥了這麼久,雖然說咱們做得都比較隱秘,但誰能保證,曹閣老不會在臨死前猛然醒悟,疑心到咱們頭上?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許梁琢磨著,指示鐵頭道:「阿鐵,你再傳令下去,青衣衛全力追查那封血書的內容!」

    許梁打發了鐵頭出去調查,他一人在屋內思索了片刻,心中始終不安,便呼喊丫環柔兒進屋,替自己穿戴整齊,再次去了光祿寺衙門。

    到了衙門裡面,在自己的辦公房內坐下不久,光祿寺丞王啟年便一臉詫異地尾隨進來,打量眼許梁的神色,不由驚咦一聲,問道:「大人,你的臉色很難看,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許梁朝王啟年道:「啟年,你速去都察院,把僉都御史黃道周叫過來,本官有重要事情要與你們二人商議。」

    王啟年見許梁神情焦急,不敢怠慢,轉身便快步去請黃道周了。

    半個時辰的功夫,黃道周和王啟年便一道回來了,二人進了許梁的辦公房,命人在門外守著,又半嚴實了房門,才各自搬了張椅子,坐在許梁對面。

    王啟年去請黃道周的功夫,許梁已經漸漸沉下心來,已經不會那麼惶惶不安了。抬眼見黃道周和王啟年都探詢地看向自己,許梁便沉聲,將曹閣老自殺前還寫下一封血書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把自己的擔心也一併提了出來。

    黃道周和王啟年聽了,雙雙大吃一驚。曹閣老自殺的事情,兩位親信是聽說了的,然而曹閣老死前還寫下了絕筆血書,這種事情兩位親信便不得而知了。

    黃道周和王啟年都陷入了沉思當中。良久,黃道周首先抬起頭來,看向許梁,皺眉說道:「大人的擔心不無道理!曹閣老此人,為官數十載,老奸巨滑,說是聰明過人也不過份。如果他真的在最後時分,大徹大悟,將構陷他的人鎖定在大人身上的話,那他這封絕筆,便極有可能是向朝庭做最後的申辯。不過……」

    許梁追問道:「不過什麼?」

    黃道周眨眨眼睛,道:「不過大人也不必太過憂心。構陷曹閣老的所有事情,咱們每一步都計劃周全,沒有留下任何可能牽連到大人的線索。即便最後,曹閣老一口咬定,就是許大人您要構陷他,單憑一封血書,沒有確鑿的證據,以大人如今的品級地位,皇上和朝庭是會給大人論罪的。」

    許梁眼珠子一陣轉,仔細一回想,似乎還真如黃道周所說的那麼回事。構陷曹閣老的整個過程中,涉及的人員,許梁都經過了周全的處理。證人塗千秋被殺了,潛伏到曹府的那名後廚管事此刻也已遠走高飛,估計此生都不會再回到京城。

    這兩名關鍵的人物一個死了,一個跑了,那麼曹閣老的案情,與許梁便不再有關聯之處。即便曹閣老死前反咬一口,他拿什麼證據來證實許梁就是那個構陷他的罪魁禍首?

    許梁聽得,心中稍安,與黃道周和王啟年相視而笑。

    黃道周見許梁心情輕鬆了些,便拱拱手,說道:「大人,下官此來,還帶了一個人過來。」

    「哦?是誰?」許梁好奇地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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