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樂仙府的雅間的設置是很有講究的。
以東為尊,以左為尊,以貴為尊。
前兩個意思很明顯,東邊的雅間等級最高,布置也最講究,雅間內,左邊的位置一般是留給雅間主人的,其他的位置則是賓客的,至於這最後一條,以貴為尊,自然指的是身份。
仙樂仙府的三層雅間一般不對外營業,而包下雅間的豪門貴族也需要按照自己的身份等級來,銀子在這裡是不管用的,無論是你有多少錢,身份不夠,這仙樂仙府東邊的雅間也是與你無緣的。
秦輝這間雅間是東邊的第二間,名曰祥和,而他們對面的雅間則是西邊的雅間,等級與東邊相比低了一個等級。
侍從聽到秦輝的命令一路小跑的穿過中間的茴香廊來到西邊的雅間,傳了話然後等在一邊,此時的秦輝和郭宇已經來到房門外,只是房間大門緊閉,氣氛有些不太好。
郭宇看看緊閉的雕花木門,問那侍從道:「怎麼回事兒?裡面的人還敢給你臉色看?」
那侍從捂著半邊臉,一臉委屈的看著郭宇,道:「郭少爺,小的挨打倒沒什麼,只是這裡面的人,還是不見的好。」
郭宇聽後呵呵一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輝,「小王爺,看來這江大少爺脾氣見長了,要不,我先進去會會他。」
秦輝單手擋在他身前,臉上略過一絲冷笑,問那侍從道:「誰在裡面,誰打的你。」
這侍從是第一天被自己師傅派到了秦輝身邊當差,所以對於這位小王爺不是很了解,只是臨出門前,他師傅,也就是安王府的護衛總管叮囑過,凡是不能給主子惹麻煩,想到這裡,那侍從就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有三個人,小的不認識。」
秦輝看著他,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是誰打的你?」
侍從一臉驚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王爺饒命。」
秦輝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一腳踹開了房門,而此時,屋內推杯換盞吆五喝六的聲音逐漸清晰。
守在雅間最外面的侍衛即便是不認識秦輝本人,但是看到他腰間的虎紋玉佩也猜到了這個英俊少年的身份,非富即貴,得罪不起的。再加上秦輝那雙冷的能殺人的眼神,這倆侍衛自然也就只有跪在地上的份兒了。
秦輝進去之後,郭宇親自扶起了那個侍從,微笑如春風一般,「你是新來的?」
侍從點點頭,「小的第一天當差。」
郭宇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吩咐他身後的一個隨從道:「今兒個這位小兄弟受了委屈,你帶他到對面的耦合居去吃點好吃的,還有,一個時辰以後再回來這裡,知道嗎?」
他身後的隨從聽後立刻點頭應是,然後就過來拉這個侍從準備往外走,可是這個侍從卻愣在當地一動不動,郭宇本來已經跨過那雅間的門檻了,看到身後這個人還沒走,一時好奇又退了出來,「怎麼了?」
那侍從唯唯諾諾的看著郭宇,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郭宇此時已經聽到屋內傳來打鬥聲和慘叫聲,心急要過去看好戲,於是對他侍從說:「你別怕,你家主子想來寬待下人,你今天受了委屈,他一定會親自給你討回公道,你儘管跟著我的隨從去吃好東西,聽話,而且,我和你家主子是好兄弟,也算是你的珠子了,你難道不聽我的話嗎?」
侍從被郭宇連蒙帶忽悠的趕了出去,他們來走後,郭宇關了雅間的大門,並吩咐人看著,無論裡面傳出什麼動靜,都不要管。
這些隨從侍衛們都是聰明人,這長安城內的富二代,官二代比牛毛還多,今天為了酒樓,明天為個字畫,後天也許因為一個玉器,總而言之,任何一個理由都能引起一場群斗,他們這些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郭宇走進雅間內室的時候,秦輝已經端坐在正坐之上正在品茶,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性感的女子,而地面上則是一片狼藉,碎碟子碎碗暫且不說,關鍵是,這地上還跪著三個人,除了這三個人之外,旁邊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青年,這個人單手捂著自己的半張臉,嘴角滲著血,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小王爺,什麼情況啊這是?」郭宇小心翼翼的邁過地上的各種障礙物,然後坐在秦輝旁邊,一臉壞笑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個人。
秦輝抿了口茶,然後略帶一絲嘲笑的說:「沒什麼,誤會一場。」
「誤會?」跪在地上的一個紫衣少年喊道,「秦輝,你仗著自己是安王府的小王爺,平日裡橫行霸道也就算了,今天居然欺負到我們幾個頭上了,你當真以為朝中沒人敢管你不成?」
他剛說完,旁邊一個穿黃色衣服的少年補充道:「就是,我們幾個不過是跟你打賭輸了,你至於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秦輝冷冷一笑,「所謂願賭服輸,你們既然承認自己輸了,為什麼還不把酒樓還給人家,難道真要我把事情告知我父王,然後讓他老人家在朝上跟皇上說一說嗎?」
地上跪著的三個人一時無語,的確,他們三個的父親也是在朝為官,但都是一些文官,在手中的地位與手握重兵的安王相比,自然是雲泥之別,更何況,當今陛下非常器重安王,對秦輝這個小王爺更是寵愛有加,不誇張的說,即便是秦輝此刻殺了他們幾個,皇帝也捨不得苛責一聲,反而還會加以安慰。
郭宇看到這三個人的臉上都有傷,再想到他們三個人的身份背景,一時有些慌神,他畢竟只是一個富商之子,自幼就聽父親教導,所謂民不和官斗,他心裡自然有一番計較,秦輝有個北漢最大的靠山,可他郭宇卻沒有,一個蕭貴妃義子的身份跟秦輝這個小王爺的身份比起來,乃是泰山與紅毛的區別。
此時屋內一片安靜,這時,一直坐在另一邊的青年站了起來,他的身高足足高了秦輝他們一個頭還要多,身材也魁梧,他先看看跪在地上的三個少年,再看向秦輝,拘了一禮,道:「今日之事陸某無意間參與其中,從剛才小王爺的話語中我也大概得知整件事情的大概,剛才也是情急之下出手,還望小王爺見諒,至於那件酒樓,我可以待他們三個人保證,三日之內一定歸還原主,並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為難他們一家人,不過,這件事就止步於此,還望小王爺出了這仙樂仙府就不要再提了。」
秦輝上下打量著這個青年,在他看來,剛才一番打鬥,這個人對染掛了彩,但武功底子不弱,要不是他分神保護那三個人,怎麼也不會被秦輝踢中臉頰,然而更讓他疑惑是,這個姓陸的年輕人他的武功路數似曾相識。
青年眼見秦輝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一時有些尷尬,他剛想說什麼,就聽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走進來,直接走到這個青年的身邊,在其耳邊小聲道:「少將軍,人已經到了,夫人讓您即刻回府。」
秦輝聽到這裡忽然眼前一亮,他還未說話,只看那青年先行拘了一禮,「小王爺,末將有要事在身,先走了,告辭。」
他走的乾淨利落,等他走後,郭宇看著秦輝出神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小王爺,他該不會就是..」
秦輝哈哈一笑,轉身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然後看著地上的三個人,說:「回去告訴你們的父親,好好做他們的官,別有非分之想,不然,只會引火燒身。」
三個人似乎不太明白秦輝的意思,事實上,他們還真的沒聽懂,因為今天的會面都是在他們父親的合力安排下才促成的,只是沒想到會遇見秦輝。
馬車上,郭宇看著一臉淡定而且沒有一絲表情的秦輝,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問道:「小王爺,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秦輝目光流轉,點點頭,「陸揚,鎮西大將軍陸博忠的三公子,靖王秦昊的外孫。」
郭宇倒吸了一口涼氣,自言自語道:「那三個人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呢,難不成,他們的父親有意要拉攏鎮西大將軍,可是,這也說不通啊,陸大將軍常年鎮守西南,十年不曾回長安,而那三個人的父輩都是在朝的文官,八竿子打不著的啊。」
秦輝掀開窗簾看著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說:「他們要籠絡的不是陸博忠,而是靖王秦昊。」
郭宇瞪大了眼睛看著秦輝,心頭湧起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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