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魁一愣,猙獰的臉龐慢慢平靜下來,目光不由偏開那漆黑如淵的眼眸,不安的四處轉動著,最終落在書桌那方大印上,停了很久、很久。
「你準備怎麼弄他們?」夏侯魁慢慢抬起頭,眼神儘是寧靜。秦天看著那雙眼眸,「推行到一定年紀就必須離開任何職務的退休制度,任何職務都必須有任職期限限制的任期制度,以及從民間吸取大量人才的考舉制度。」
「任何職務?」夏侯魁呢喃,秦天看向金光閃閃的水行球,仿佛沒有聽到般。
又是很久,合眼靠著椅背的夏侯魁輕輕嘆息聲,「如此就一定能永遠杜絕嗎?」秦天輕輕搖搖頭,「只能是最大程度的減少,不可能永遠杜絕。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完全杜絕。」
夏侯魁慢慢睜開眼,目不轉睛的看著秦天,「一定要是任何職務?」秦天想想道,「應該說,任何職務的效果最好,畢竟上行下效,以身作則是萬古不變的真理。或者就再特殊點,轉為沒有多少權利的象徵性,如此也可以避免上行下效。」
「象徵性?」夏侯魁咀嚼片刻,嘴角翹起,「大丈夫當應拿得起、放得下!如此惺惺作態,著實有些噁心。小天,如果你是我,會怎麼選?」
「我啊,不知道,因為我從未沒坐過你的位置。」秦天笑道,「不在你的位置,就永遠無法深感同受到你的情緒,想當然的東西說出來只是平白擾了你的心。」
「小天,有時我在想,你為什麼總能拿出讓人慾罷不能的東西?」夏侯魁輕嘆聲,「我能捨棄很多東西,因為它們是我掙來的,可我也是夏侯王族的開創者,必須給子孫後代個交代。」
秦天平靜的點點頭,剛要說什麼,夏侯魁卻接著道,「我想要你個保證,天魁國夏侯王族至少延續三百年的保證,我推翻大越創建的天魁總不能比它還短!」
面對夏侯魁包含期望的眼神,秦天卻是搖搖頭,「我能保你夏侯王族,別人就能滅你夏侯王族。你想過個問題沒:這半個月你用修真能力窺探你兒子的隱私,將來,會不會有修真者來窺探你的隱私?甚至更多?」
夏侯魁臉色頓時就變了!
秦天輕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讓修真者無法干涉你的尊嚴、國家的尊嚴、民眾的尊嚴,可毫無所得。」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突然敲響,不大的敲門聲卻嚇得夏侯魁猛然跳起、神情恐慌!
「是你弟妹。」秦天微微垂下頭,只當沒看見夏侯魁的反常。夏侯魁瞬間蒼白的臉龐迅速恢復如常,「進來。」
南宮英推門而入、拿出面防護陣盤,夏侯馨站在門外沖哥哥微微一笑、伸手帶上房門。
「凡人想對抗修真力量只是妄想,修真者在凡間對抗修真者的後果更糟糕。」南宮英看著夏侯魁,「凡人想要抵抗修真力量,只能依靠國家。」
凡人,生而有慧、肉身羸弱,為了抵禦野獸、為了防禦天災,為了更好地活下去而匯聚在一起,最終組建起終極組織:國家。
國家,天生就被民眾賦予守護的職能。
民眾相信它、在意它、信仰它,它就能更好地凝聚民眾精神、匯聚民眾力量,發揮出更強威能,更好地守護民眾。
國家,其實就是民眾精神、意念、信仰的聚合體,因民眾聚集而擁有生命、因民眾信仰而擁有未來、因民眾否定而走向滅亡。
氣,生命;運,未來。
氣運,生命的未來。
國家的氣運,在於民眾的支撐、國王的領導。在國王領導下民眾過得越好,就會越相信、越信仰國家,國家氣運就會越強,就越能保護民眾的安全。
國王,是國家的象徵,是國家氣運之力的具行者。
「國家氣運之力,可抵禦修真之力。」
夏侯魁站起,整整衣衫,神情肅穆地沖南宮英深深拜下,「請弟妹賜教!」
二天後,天魁國王庭出現個新機構:新聞司,新聞司首任司長天魁國二王子。
九天後,新聞司編制、刊印、出版了天魁國第一份面向民眾的《天魁報》。《天魁報》刊首語闡述了日報的性質、內容和周期,首刊大大小小數十篇文章、覆蓋了天魁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方方面面。
首頁最顯著位置是篇徵集通告,通告首先闡述國旗、國歌的重大意義,隨後給出國旗、國歌的相關要求,最後面向天魁國王城越城全體民眾,徵集天魁國國旗國歌的設計方案。
自古以來,只要是國家大事,從來都是國家高層決定後再向民眾宣布,現在國家居然主動徵集民眾意見?!
這一前所未有的新事件,頓時引起越城民眾的極大興趣,無數國旗國歌方案如雪片般飛向王庭。
半個月後,被最終確定的天魁國國旗、國歌出現在新一期《天魁報》上。
三天後,數十萬越城民眾匯聚在王城正門,在高昂國歌中注視著第一面國旗在王宮正門裊裊升起。
當國歌結束、國旗升頂的剎那,數十萬民眾發出震天撼地、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排山倒海般席捲過整座越城!所到之處無不吶喊連連!
震天撼地的吶喊聲中,無數肉眼不見的絲煙從越城民眾眉心逸出,裊繞著鑽進那面迎風招展的國旗,隨著匯入的絲煙越來越多,國旗漸漸散發出絲絲肉眼難見的黃光。
絲絲黃光在王宮上空聚攏,凝成誰也看不見的黃雲,黃雲翻滾間凝成雀形、振翅長嘶,向天地正式宣告自己的誕生!
與此同時,一抹天地玄奧在王城上空綻開,所有位處王宮百公里內的修真者、只覺一股無形威壓從天而降、將其籠罩!周身流轉自如的靈力竟然被這威壓莫名禁錮!無法使用出任何修真能力!
與此同時,繁星界所有國王、帝王眼前莫名出現身著青袍、相貌不清的消瘦身影,誦聲天聞地聆,「國因民而生、民因國而安,以民眾之氣、行國家之運,是為氣運。我以天地之子身份謹代表這方天地,賜你修運之法。」
王城正門,一身盛裝的夏侯魁仰望著那面、秦天親手煉製、獵獵作響的國旗,氣運之法流轉心頭,一抹光亮閃過眼眸,那無人能見的翻滾黃雲、長嘯黃雀、國旗黃光頓印眼帘。
念動間,黃雲射下道黃線罩住夏侯魁,頓覺神清意爽,大步走到城樓邊,面向歡呼民眾高居雙手,震聲高呼,「偉大的天魁國萬歲!」高呼聲響徹全城,下一刻無數高呼聲炸響越城各處,「偉大的天魁國萬歲!」
「偉大的天魁人民萬歲!」「偉大的天魁人民萬歲!」
天魁國新聞司成立的那天,秦天帶著南宮英終於回到自己的家。大兒子和大兒媳突然回來,把蔡氏高興壞了,興奮地扯著兩人聊到大半夜,話里話外句句不離成親、定居、孫子,把兩人弄得哭笑不得,南宮英後來直接被羞跑了!
好不容易才把老媽安穩下來,秦天和南宮回到自己的院落,看著院落房間中唯一的大床,秦天滿臉賊笑的瞟向南宮英,然後被臉色緋紅的她一腳踹出房間。
南宮靠著房門,丟了一句,「你如果實在憋不住就出去玩玩吧,我不介意。」秦天看著那扇被關起的門,轉身離去,「我有足夠的耐心。」
門被悄然拉開條縫,「要不,我幫你?」秦天駐足片刻,再次邁動,「那我會更難受。」
隔天,已出嫁的妹妹帶著一家三口過來了,在外練軍的弟弟也連夜趕了回來。秦家終於吃了頓大團圓飯。其後幾天,秦天和南宮英專心在家陪伴母親,或者陪她出門購物。
聽著遠處傳來的陣陣歡呼、望著天空越發濃郁的黃雲,秦天不知在想起什麼,眼神幽遠。好半天方才回過神,看向陪著自己站在院落眺望王城的南宮英,「你也被氣運之力影響了?為什麼我沒有?」南宮英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不清楚?」
「不就是個身份嗎?」秦天有些奇怪,南宮搖搖頭,「當然不是。」
國旗升起的第二天,秦天跟南宮離開秦府準備去王宮,迎面走來兩人,昊天門金丹松柏真人、劍宗金丹長天真人。兩名站在修真界頂端的堂堂金丹,竟然也被氣運之力禁錮了靈力,這讓秦天再次感到氣運之力的玄妙。
轉身將兩人迎入秦府自家院落,讓人送來茶水果盤糕點,在小院石桌邊剛坐下松柏便直接問道,「你似乎沒被昨天突然出現的奇怪威壓禁錮?」秦天默然。
「這奇怪威壓和你有關?」松柏再問,秦天輕輕點點頭,依然沉默。
「這威壓到底是什麼?」長天問道。秦天想想,「我只知道這是凡人國家的氣運之力,對其他也很模糊,只是因緣際會下有所參與。」
兩位金丹對視眼,沒有再追問,「玄月、天魁、大秦三國文武殿都已接到重組通知,都開始準備交接,你打算何時上任?總殿放在哪裡?」
秦天笑道,「我稍後還想去下玄月皇朝和大秦國。等回家探親的星火者回來就準備正式上任。三國中我對天魁最熟,想把它作為試點中的試點,成熟後再朝其他兩國推行,總殿我想放在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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