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幻戲直播一樣,幾個人圍在玉兆前面,看著畫面里的那三個人在這個顛倒的房間中上躥下跳。
「這東西還挺好玩的。」
白珩看的眼睛放光。
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沒有特殊的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你爬上了一段陡坡,然後就和平時走路沒有區別。】
「嘿這樣啊。」
白珩有些失落的撇撇嘴:「我還以為會有什麼好玩的感覺呢。」
【想多了。】
這東西確實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要說唯一特殊的也就是利用憶質的感覺了。
「我想到一個樂子。」
「什麼樂子?」
「我呼叫一下我那個假面愚者。」
丹葉笑了笑,輕輕閉上眼睛。
星神能夠通過命途直接感應到自己的命途行者。
「你要幹嘛?」
「你看著就知道了。」
丹葉對著淵明眨了眨眼。
「欸!欸欸欸!鏡流流!」
直播依舊在解密過程,那邊白珩卻似乎突然看到了什麼,接連著拍了鏡流好幾下。
「幹嘛啊?」
鏡流茫然的抬起頭。
「我看到淵明了!淵明!」
「啊?」
鏡流猛地站起身:「在哪?!」
「朝那邊走」
白珩剛指了個方向,鏡流就一溜煙衝出去,沒影了。
「看到夫君跑的倒是快不對啊,淵明不是進不來嗎?」
白珩的笑容僵住。
「那還看什麼跟上啊!」
應星站起身拉著白珩就沖了出去。
鏡流不長腦子,被人賣了估計還得幫人數錢。
當然,羅浮劍首並沒有應星想的那麼笨。
那邊鏡流跑了幾步之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她呼叫了淵明幾聲,沒有得到應答。
淵明真進來了?
不應該啊
鏡流還是看到了淵明的背影。
「阿淵」
她叫了一聲。
淵明轉過頭,看到鏡流的剎那,露出與平常無異的笑容:「鏡流。」
行,確定了。
不是淵明。
除了逗樂子的時候,在一起之後這七百多年,淵明就沒叫過鏡流全名。
鏡流的眸子冷下來,曇華劍僅是瞬間就橫在「淵明」脖子上:「你是誰?」
「鏡流你在幹什麼?」
「淵明」裝模作樣的皺起眉頭:「你不認識我了?」
「我數三個數,再不變回去,我就讓你身首異處。」
鏡流猩紅的眸子閃爍著:「三」
「哎哎哎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一陣煙塵閃過,一個小姑娘的模樣顯露出來。
她後退幾步,扁了扁嘴:「我還以為能騙過你呢,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說吧。」
鏡流冷聲:「為什麼冒充我夫君?」
「當然是出於偉大的樂子神的旨意嘛」
花火算是發現了。
這些個混沌令使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沒事就是動刀動槍。
本來她還想玩玩,比如當著鏡流的面和別的小丫頭摟摟抱抱之類的。
花火的歡愉多少帶了點惡劣。
她可太喜歡看鏡流這種冷美人哭哭唧唧破大防了。
沒想到在稱呼問題上直接翻車了。
花火又想到了之前管流螢叫三月七的翻車事件。
下次找樂子之前,自己好像真的需要好好調查調查了。
花火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嘆了口氣。
也就是這時,後面應星和白珩也追過來了。
眼看著鏡流的注意力被後面的幾個人吸引,花火轉頭就跑。
「欸」
鏡流轉過頭的時候,花火已經隱沒在人群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鏡流流你沒事吧?」
「沒事,假面愚者偽裝的。」
鏡流搖了搖頭:「我倒是沒被騙到。」
「不容易啊,你這個一根筋的腦袋。」
應星鬆了口氣:「我說,你可好好分辨一下,別到時候被人騙了還得幫別人數錢。」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啊。」
鏡流撇了撇嘴:「就是太長時間沒見到我夫君了,有那麼一點點激動嘛。」
「你看看,你看看你那個不值錢的樣子!」
白珩恨鐵不成鋼的上手去揪鏡流的耳朵:「也就是這一段時間沒見你得讓淵明想著你!」
「那不是都一樣的嘛欸欸疼」
鏡流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耳朵拯救出來,抬手揉了揉:「你們怎麼也跟出來了?」
「害怕你被人騙了。」
白珩點點頭:「根據我的經驗,假面愚者都多少有點惡趣味,萬一裝成淵明的模樣在你面前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的,你不得爆炸啊。」
「確實」
鏡流點點頭。
「讓我猜猜,丹葉的惡趣味對吧?」
「你猜對了。」
「我就知道。」
白珩嘴角一抽。
「不過,偽裝的確實很像只不過常識確實差了點。」
淵明的本體不能進來,所以氣息上差了很多,無可厚非。
但是淵明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叫她全名。
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最多能讓丹葉覺得無趣。
幾個人的視線又回到了直播畫面上。
直播中,那三個人已經離開了剛才的那個翻轉過來的房間。
「我們到了——這裡有座電梯,和大堂的一模一樣,乘坐它應該就能到目的地。」
黃泉抱著胳膊。
「但前方的憶域似乎被嚴重扭曲了,各位,小心為好。」
黑天鵝皺了皺眉。
匹諾康尼的深層,這裡的憶域混亂不堪,到處充斥著暴戾。
星點點頭,抬手啟動了電梯。
「叮!」
電梯門打開,面前顯露出完全陌生的空間。
「看,我就說沒那麼簡單,這是哪?」
黑天鵝四處張望著。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閃爍著紅光的大門。
看上去就寫著「此路不通」四個字。
「這個門也鎖上了嗎?」
黃泉皺皺眉。
對於她這種連認路都很困難的人來說,死路就是一種災難。
黑天鵝嘆了口氣:「這樣下去沒完沒了,還是讓我來吧。」
憶者合上雙眼,一種莫名的力量掃過整個房間。
「這片憶域有點過於扭曲了,我得採用些不那麼優雅的手段,二位請給我一點時間」
黑天鵝閉著眼睛。
半晌,黑天鵝的聲音再次響起:「嗯有了,我能看見這片夢境的中心,還有家族的人還有幾個身影在摸索著向前,看來你的朋友也不太順利呢一個、兩個、三個不對,三個?還有第三個人在尋找去大堂的路?等等這是」
黑天鵝揮手,面前顯露出半透明的虛影。
星很容易的辨認出那道正朝著下方跑去的身影。
流螢?
她怎麼在這?
「是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
黑天鵝皺眉。
「流螢她怎麼在這裡?」
「我不明白。」
黑天鵝搖了搖頭:「但憶域中有熟悉的影子,和她給人的感覺很相似她有什麼一定要深入夢境的理由?」
黑天鵝閉著眼,繼續感知著:「她是在奔跑不對,奔逃?她的身後似乎有什麼不好,各位,我們得加速了。」
黑天鵝睜開眼睛,表情凝重。
淡紫色的力量從她手中湧出,匯聚成一面殘缺的鏡子。
「情況緊急,我只能破例用些手段,帶你們一同穿過憶域。」
「我從憶域中採擷了幾縷她的思緒,這能幫助你們對她建立印象,現在,牢牢抓住這些思緒,在腦海中把它們整理成型。」
星走上前,一點一點觸碰著。
【我不想放棄】
流螢的聲音響起。
【鐘錶匠的遺產】
流螢也是為了鐘錶匠的遺產而來?放棄什麼?
殘缺的鏡面逐漸消失,鏡面呈現出一個打開的大門。
鏡子逐漸消失,化作一條可以通過的長路。
「快走,穿過這裡。」
黑天鵝小跑過去。
三人一同穿過這條由記憶形成的長廊。
長廊中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
星聽到了流螢的聲音。
但是她聽不清楚,只能辨認出這是流螢的聲音。
【人們為何】
長廊閃爍出一陣藍光,一切褪去。
「小心!附近有危險的氣息。」
黃泉皺起眉頭。
黃泉對於危險的預感應該還是可以相信的。
星握緊了黑金色的棒球棍,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但是周圍一片平靜,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
繼續向前走,星終於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個銀色頭髮的女孩背對著這邊。
流螢似乎是察覺到後面有人到來,轉過頭,眸中閃爍著讓星陌生的凝重和敵視。
在看到星的一瞬間,那些情緒盡數消失,化作安心溫柔的笑容。
星驚喜的笑了,抬腳就沖了過去。
黑天鵝和黃泉對視了一眼。
但無人察覺。
——眾人頭頂,深紫色,宣告著死亡的迷霧湧起。
何物朝向死亡從迷霧中衝出,帶著一陣血腥的狂風,猛然划過。
星被狂風颳得一陣趔趄,抬起頭的瞬間,瞳孔放大。
流螢如同一塊布,被裹挾著飛到半空。
無數雙猩紅的眸子閃爍著,充斥著嘲弄和殘忍。
流螢眼角閃爍著淚光,眸子中還存留著和星重逢的喜悅和笑意。
她眸中的情緒逐漸轉變。
遺憾,後悔,歉意。
但是唯獨沒有恐懼。
星看不懂。
下一秒。
「嗤!」
鋒銳的刀刃瞬間穿透了流螢纖弱的身軀。
星張大著嘴巴,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
淚水緩緩滴落,流螢只說出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三個字。
利刃更進一步的貫穿了她的身體。
那女孩緩緩地合上了雙眸,再無笑顏。
她徹底的失去了生機。
何物朝向死亡甩了甩利刃,流螢像被折斷了架子的風箏,從空中摔落。
星扔掉棒球棍,大步衝上前,張開手,想將瘦弱的女孩摟在懷裡。
金色的光點亮起,女孩在接觸到她的一瞬間,化作一片水花。
星連碰都碰不到。
她用力的揮手,妄圖將水花也摟進懷裡,但終究是徒勞,那些東西從她指縫中溜走,未曾留給她挽留的機會。
星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那死亡卻收斂了利刃,消失在迷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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