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瑟至今仍記得四年前當父親陣亡的噩耗傳來,兩年前母親因思念過度鬱鬱而終。
臨死前仍拉著自己的手要自己保證,一定不會去參軍。
望著如果自己不答應就死不瞑目的母親,楊威瑟答應了。從此將那個夢想深深地埋在心底再也不提起。那個時候的楊威瑟,以為年少時的夢想將會永遠跟著時光流逝,隨記憶埋葬。等到年老的時候再跟兒孫提起,當年我也是曾經想要參軍的。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年前,當父親陣亡前寫下的家書被部隊整理遺物後送過來,楊威瑟再也無法壓抑住自己蓬勃的理想。
父親的家書沒有寫太多。寥寥十數行,區區二百字,僅僅寫了一下希望在後方的他們母子健康平安。
從小在軍區家屬院長大的他,見過太多生離死別。甚至有位母親,丈夫陣亡了,不到二十年,兩個兒子又先後陣亡,從此孑然一身。
對於前線的戰士,很多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多麼高深的理想。想的最多的只怕便是像父親這樣,僅僅希望在後方的家人平安。
這樣的夢想何其渺小,卻又何其艱難。
戰爭一天不結束,就一天會有戰士可能被迫結束自己的生命。從此便是親人無限的悲傷和一個家庭的分崩離析。
楊威瑟見得太多太多,他再也不想見到。
所以他最終還是毫不猶豫地背棄了母親臨死前他立下的誓言,報名考入軍校。
就像父親臨上陣前拍了拍他的肩,說,我會保護你們的。然後只留給自己一個挺拔的背影。
那個背影雖如同千千萬萬普通士兵一樣,平凡而結實。可是父親的背影在楊威瑟的心裡,卻如山嶽般無法撼動。
每當楊威瑟想起自己參軍的願望,便想起父親的背影。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能改變,只希望下一代能不要再上戰場。
可是毅然從軍的他卻很清楚,戰場上士兵的生命何其脆弱。既然選擇了從軍,更選擇了機甲駕駛員這條永遠沖在最前線的路,等待自己的只怕遲早是陣亡的結局。
楊威瑟想了想。哪怕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好,只希望下一代不要再面臨這樣的選擇吧。
看見楊威瑟發起呆來,許樂樂有些懊惱自己口無遮攔。忙找了話題岔開:「你說我們還要飛多少天才能到首都星呀?」
沉浸在回憶中的楊威瑟突然被驚醒,略微有些茫然地抬頭看著許樂樂,卻正對上許樂樂的眼睛。
許樂樂長得並不是十分漂亮的類型,只是比較可愛。尤其那雙忽閃忽閃的圓圓的大眼睛,純淨得仿佛嬰兒。
看著她眼中自己的倒影,楊威瑟突然心裡一跳,仿佛有著什麼東西躍躍而出。
這個女孩比自己更加坎坷得多,甚至在沙海那樣的地方掙扎了九年。當自己在為父母雙亡,傷心難以自拔,感覺整個世界都要與自己隔離,連太陽都是灰暗的時候,是什麼讓她還能保持如此純淨的眼眸?
這雙眼睛太過純淨,仿佛容不下任何世間的骯髒,一切魑魅魍魎都會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不知怎麼,楊威瑟怦然心動。
許樂樂見他傻傻地盯著自己,詫異地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楊威瑟這才回過神來,仿佛被發現了什麼秘密似地慌忙收回眼神,「沒,沒有啊。你剛才說什麼?」
許樂樂有些奇怪地仔細摸了摸臉,好像確實沒摸到什麼髒東西。便將這個念頭拋到一邊,開心的問:「我是想問你啦,我們大概還要幾天才能到首都星呀?」
楊威說算了算,「好像還有16天吧?要不你可以去問問梁長官?」
許樂樂掰了掰手指頭,「算了,我還是去問他好了。」
已經半個月的枯燥旅程,讓許樂樂早已失去了最初的興趣,一心只盼著早日到達。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聊起來。見許樂樂很感興趣,楊威瑟又給她介紹起首都星。從地理位置著名建築旅遊景點,到他家附近最有名的商場,衣服賣場,到首都星的特色小吃。
無數新奇好玩的東西只說得許樂樂雙眼閃閃發光,恨不得只一步就邁到首都星。看著她這個樣子,楊威瑟不禁從心底都微笑起來,仿佛這枯燥的旅程好像也不是那麼無趣了。
自父母去世後就越發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他,雖然只在青梅竹馬的劉佩面前才能特別放鬆,可是卻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連在劉佩面前都沒有在許樂樂面前這樣多話。
在這樣貧乏的旅途中,為了安全,許樂樂乾脆就整日整日地呆在楊威瑟房間,只晚上回去睡覺。
楊威瑟總是在抓緊一切時間學習,不過在上次梁宏遠訓過以後,他雖然行動不便,卻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關注著許樂樂身邊的一切風吹草動。
可是多日過去,毫無動靜。
許樂樂也就整日只跟著楊威瑟學習,或者單純只是聊天。
漸漸的,許樂樂知道了楊威瑟的父親從前便是軍官,四年前陣亡,兩年後母親因思念鬱鬱而終,不由唏噓。
也知道了楊威瑟和劉佩鄰居,而且是父輩的交情,他們自己更是打從出生就在一起玩,幼兒園到小學都是同班。上了中學後雖然不同班,但也是隔壁班,放學了隨便喊一聲就可以一起回家。便是進了軍校,班級隔得有點遠,好歹同校同級,倒也方便。
尤其是楊威瑟的母親去世前,因為楊威瑟不願意去投靠親戚,他的母親手把手地拉著劉佩的母親,把楊威瑟託付給了劉佩家。
可以說,楊威瑟和劉佩雖然晚上分住隔壁,但從感情上來說,幾乎就跟自己家人一樣。
這樣想來,許樂樂倒有些可以理解劉佩起來。從感情上,她當然不願意旁人介入她和楊威瑟的世界。
只是理解歸理解,還是無法改變許樂樂討厭劉佩的看法。
既然劉佩討厭她,她才沒興趣去討好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而且與劉佩不同,許樂樂對討厭的表現也很直接,哪怕她明知會因此讓劉佩在楊威瑟面前多了許多微詞,甚至親耳聽見楊威瑟安慰劉佩說她還小不懂事不要跟她計較云云。這些都無法改變許樂樂我行我素的態度。
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還要忍你,憑什麼?
劉佩樂得許樂樂不到處亂跑惹出什麼事,自己又能照看楊威瑟,倒也兩便,對她整日呆在這裡倒也睜隻眼閉隻眼。只是每日間眼睜睜地看著楊威瑟和許樂樂的關係日漸融洽,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卻又不得不在楊威瑟面前對許樂樂作出一副溫柔的模樣,內心卻更添了三分恨意。
日子就在這樣平淡中一天天過去,直到這天愛莎接到醫生的通知,楊威瑟恢復得很好,可以扔掉大部分輔助裝置了。
而且醫生建議他可以藉助這不多的輔助裝置適當增加運動量,以鍛煉腿部肌肉。
這可把被憋壞了的楊威瑟樂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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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閱兵好帥啊!解放軍叔叔威武霸氣!
好吧雖然解放軍好像應該都比我小了,但是從小喊慣了解放軍叔叔,總覺得去掉叔叔兩個字就哪裡不對勁Σ(°△°|||)︴
好吧,跑題了。其實只是想說,這兩天不夠給力啊!休息啊!放假啊!宅們!你們的票呢!推薦票投起來啊!有個過節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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