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過來之後的幾天,白浪一邊接受張醫師的治療,一邊靠著自己的木屬滋養術療傷,恢復速度還算不錯。從第二天開始就陸陸續續有相熟的人來看望他。
柳旭、張勳、張武和王兵以及周東都有來。甚至錢坊財櫃余平也提著一些滋補生機的藥材過來看望。
白浪也在跟這些看望自己的人的擺談中了解到了最近刀館裡的情況。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險象環生。
刀館當晚遇襲的可不止白浪一人。重點甚至也不是他,而是麻繩巷。
只不過就像白浪自己不覺得自己會被在此截殺一樣,刀館裡其他人也沒有覺得對方會花大力氣去針對一個鎮堂。畢竟在白浪的描述里,上一次他回家路上遇到的截殺都是六七品的武者而已。多半只是對方的試探。這雖然掩蓋了自己的實力,同時也降低了刀館對白浪安危的判斷。
要知道白浪上次遇襲可不是什麼六七品武者,而是三四品的強人!也才導致這一次對方直接找來鍊氣士對他進行截殺。
麻繩巷那邊就要好很多了。用柳旭的話來講,就是針尖對麥芒,誰也沒討了好去。
白浪當時一聽這話就覺得不解,襲擊他的人都是鍊氣士了,襲擊麻繩巷的必然也是鍊氣士。可唐延之前重傷至今未愈,刀館裡還有幾個鍊氣士能抵擋對手的襲擊?
不過這些事情隨著柳旭一句「雖然花了不少代價,但請來的人手還是沒有讓人失望」直接把白浪心裡的疑惑解開了。
花代價請來的幫手?
這讓白浪不由的想起了差點殺死自己的那個黑衣人。當時黑衣人就說過「生意」二字。如今想來那黑衣人應該與柳旭所說的那些「幫手」屬於同一類人。散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那種人?
而後受到衝擊的還有刀館內的方方面面。不但白浪所在的錢坊再次遇襲,連張勳罩著的東市場都被人給砸了。
死人就死得更多了。用柳旭的話來說就是「損失慘重」。
看看張武和王兵頭上、胳膊上的紗布,以及錢坊才補滿的三十幾名腰刀子如今幾日又只剩下十六人就能明白其中的慘烈。好在錢坊依舊沒有被破開,場子裡的賭客還是安然無恙。但生意受影響那是肯定的。但又不至於到最糟糕的地步。
「對面也是拼盡全力,但並未如願。如今城主府那邊已經開始冒泡了。似乎掙得了一些上風,昨天周忠浩周大人來過麻繩巷跟座刀密談了許久。想來這次的風波應該是快要過去了。」柳旭當時如是說道。
今天白浪下得了地了,慢慢的也能走動。早就被打過招呼的張醫師在嘖嘖稱奇的同時檢查了一下白浪的狀態,一邊點頭一邊將座刀要見他的消息告訴了白浪。
「座刀要見我?不知何事?」
「不曉得。你若是能走,最好今天就過去。這幾日每天座刀的侍衛都會來看你情況。感覺應該是有要事找你。」
白浪面對座刀時可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刀館裡就是要論高低。
「我這就過去。」
張醫師給了白浪一根杵路棍,白浪披上一件寬鬆的外衣,一步一步的朝著正堂口內唐延的那座小院走過去。
半路上遇到唐延的侍衛,二話不說招手來兩名正堂口裡的侍從,讓白浪坐在軟椅上,兩名侍從抬著白浪行進。
「這不好吧?」
「呵呵,白鎮堂為刀館拼命在先,如今重傷行動不便,這點便利理當享受。所以白鎮堂切莫介懷。」
這位侍衛姓陳,乃是唐延的近身侍衛,可說心腹。
白浪以前來見唐延時也與這位陳侍衛見過多次了。但對方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據說對誰都是如此。沒想到今日居然顯得如此熱情?
白浪很清楚陳侍衛的態度代表著唐延的態度。由此可見似乎唐延對他也有大的改觀?是因為這次他扛住了伏殺沒死?還是別的原因?
有人抬著走自然就更快也更輕鬆。
「白鎮堂,請!」
陳侍衛先進去稟報了一聲,然後才出來將白浪領進去。這次並不是在唐延的公廨房裡,而是書房。聽說這裡尋常是不做接待場所的。也不知道為何今日破例。
白浪朝著陳侍衛點了點頭,道了謝。之後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寬袍,然後才杵著棍子走進書房。
進門之後白浪見到書房一側的桌案並沒有人,而在桌案的對面,有一個打坐的石台,唐延正一身棉麻常服坐在上面,身上徐徐煙霧縈繞正逐漸吸納歸體。這似乎剛剛才收功。
「屬下參見座刀!」
「嗯,上茶。伱自己坐。」
陳侍衛上了一杯熱茶給白浪然後就退了出去,關上了門。白浪就坐在茶几邊的軟椅上。
「聽張醫師說你這次能活過來全靠運氣,還說你是他見過的所有人裡面命最硬的。你所受的那些傷,換個人早死透了。這麼看來你身上確實與眾不同,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活命手段。對吧?」
白浪聞言心裡一顫,頓感唐延這話似乎不太對勁。
不過不等白浪回答,唐延收斂周身的那些煙霧歸於體內,然後一邊接著說道:「之前在東城外樹林第一次見你時,是你上稟州府血衛衛長李江和其副長身死一事。你是第一個發現者。我當時懷疑過你,對你用過鎮魂的手段,而你應對如流並無問題。我便視你為人才,也洗脫了你在那件事裡的嫌疑。
如今看來,李江二人的死恐怕與你有關係吧?甚至他們二人出現在那樹林裡很可能就是衝著你去的。我說得可對?」
唐延一邊說一邊拿起石台邊上的一隻木盒遞給白浪,示意白浪打開看看。
白浪此時心情忐忑,自以為已經徹底翻篇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會被唐延重提,並且言語篤定,連給他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接過唐延遞來的盒子,白浪懷著忐忑的心情將其打開。發現裡面是一把黑色的匕首。
「這是?」
「一柄法器,叫黑夜刃。屬於一個黑市里頗有名聲的刺客。這東西你應該看著眼熟吧?就是幾天前被你砍掉腦袋的那人的兵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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