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京郊雖也有些野獸,可似這樣的狼群卻是從未見過的,況且往年捕獲的烈獸也多是從外地運過來的,這京郊何時能聚集這麼多野狼?」
「你是說……」齊王妃聽了女兒的話心裡也暗暗有些吃驚,她出身將門,幼時也曾聽老人們說那北方玉皇國的人善御烈獸,兩軍對峙時常常先以猛獸攻擊,難道這次的狼群乃是外族趁機偷襲?
眼見左右無合適人選,齊王妃不得不將沈夢清也叫到自己跟前,將自己的擔心跟女兒和兒媳說了。
沈夢清聽了這話,心中也是驚疑,不過常年在職業習慣,也讓她養成了遇事冷靜的性子,她皺著眉頭想了想,不由開口道:「母親,若果真如此,咱們怕是不能呆在這裡固守!」她雖沒經歷過戰場,可也知道如今正值黑夜,各圍障又都離得比較遠,若是敵人放些猛獸進來,再分而圍之,怕是這棲凰國就有難了。
齊王妃點了點頭,正要繼續說話,帳外忽傳來有人喊話:「陛下有旨,各營帳速速到太后和皇后處集合,不得拖延!」
「母親!」齊思敏開口道:「速速做決定吧!」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齊王妃看了下這四周,身邊雖圍著百餘號人,可除了外圍的二十幾個男僕,餘下儘是些丫鬟僕婦,不由嘆了口氣。
沈夢清看著帳篷和圍障,忽又有了想法,開口道:「母親,咱們這地方雖離太后和皇后近些,可要徒步過去也是有些距離的,未免受到野獸襲擊,不如拆了這帳篷和圍障添做火把,這一路也安全些!」
齊王妃聽了這話不由讚嘆道:「清兒這法子好!事不宜遲,咱們快些行動!」
在齊王妃的指揮下,眾人紛紛行動,先將各處的小帳篷給拆了下來,將篷布剪成片狀,厚厚的纏在木棒上,後又拆了主帳,又有隨身攜帶的衣物,齊王妃也讓人都剪了做成火把,此時王側妃還在心疼自己帳篷里的那些精緻器具,待聽到王妃要毀了隨身攜帶的衣物,急忙命心腹丫鬟將自己最愛的幾件華裳做成包裹隨身藏了。
待外周幾十丈的圍布撤了下來,眾人才看清外面的混亂的場面,人聲、狼嚎此起彼伏,不斷有人群如逃命一般往皇后和太后處奔走,雖有一列列軍士在維護著秩序,卻是全然沒了往日的有序,再加上偶爾有人悽厲叫著被野獸襲擊,惹得外面的人更是如沒頭蒼蠅般亂跑!
「都愣著做什麼?」齊王妃忽然高聲喝了一聲,厲聲說道:「若想不被野獸攻擊,就快些做好火把,誰動作再慢些就把她丟出野外!」
原本被嚇愣住的那些丫鬟僕婦聽了這話急忙又行動了起來,不多時幾百個火把都已做好了,齊王妃命令每人腰上捆了兩個火把,手上又點燃兩個火把,準備出發。
二十多個男僕被齊王妃分配到了隊伍的前後,中間則命由齊思敏和齊思芳兩姐妹居中守護,而齊王妃自己則帶著沈夢清率先走在了前面。
「拿著!」齊王妃將手中的匕首遞給沈夢清,又從左右護腕上解下了袖箭,親與她綁好了,說道:「這是梅花弩,你騎射的功夫還沒練好,若是遇到危險,就按下袖中的機關,一次百發,必命中對方!」
沈夢清忽得有些鼻酸,這是保命的東西,她又怎能輕易收下,可齊王妃卻不顧她的阻攔只管給她綁上,又叮囑道:「記著,這梅花弩一側只有三發,非萬不得已切勿使用!」
齊王府的隊伍開始向前行進,一道道火光映照在夜色中,如同火龍般蜿蜒前行,不遠處雖有野狼在低嗚嚎叫,卻都不敢近前。
眼見這四周奔散的人群俱都往皇后那圍障處跑去,齊王妃與沈夢清二人卻已商量好了往太后那裡匯合。
快走到太后圍障處,齊王妃便發現離著圍障不遠的地方正聚集著七八匹野狼,那眸子裡閃著冷冷的白光看向了她們這支隊伍。
「哼!」齊王妃冷笑了一聲,隨手搭起了弓箭,三支羽箭上弓,待撐滿了彎弓,「倏」的一聲便消失在夜空中!
「嗷!」一聲撕心裂肺的狼嚎聲響起,借著火光立時隱約能看到有兩匹野狼倒在地上,另有隻受傷的野狼帶著餘下的幾匹狼消失在夜色中!
「母妃好箭法!」齊思敏在隊伍中間大聲喝笑,沈夢清也在一旁暗暗感嘆,平日裡她並不曾見過自己婆婆去校場練功,卻不料竟有如此矯健的身手!
「走!去見太后!」齊王妃收起了手中的弓箭,向隊伍揮手道。
這一對人馬的到來正驚擾了圍障內的守衛,見是齊王妃帶了人過來,裡面的人也俱是驚喜,他們被圍困了多時,因擔心太后的安全也不敢向外突圍,如今增添些人手自是欣喜!
「外面到底怎麼樣了?」太后此時已出了主帳,扶起正在行禮的齊王妃,焦急得問道。
「太后不必憂心,如今外面雖有些混亂,但有兵士四處巡邏,應該出不了大亂子!」齊王妃安慰太后道。
「唉,你不知道!」太后攜著齊王妃的手進了主帳,憂心忡忡得說:「那些個野狼倒不必顧慮,只是如今皇上出巡在外,宮裡空虛,那些守備著京城的兵衛一向懶憊,又沒見過大場面,若是有外敵來襲,難免……」
太后正說著話,卻是圍障外有男子在高呼:「太后!太后救我!」齊王妃皺了皺眉,心道何人如此膽小,堂堂一男子竟跑到太后這裡來求助。
太后聽到聲音走出營帳,卻是一滿身污跡的男子狼狽的跑進圍障,緊跟著身後還連滾帶爬的跟進來一男子喊著:「大哥!大哥等等我!」
待離得近了,齊王妃這才發現這兩個狼狽之人正是太子與三皇子,不由詫異道:「太子打何處而來?怎地如此景象?」
「太后,太后!」太子顧不得與齊王妃說話,只跪著在太后面前訴苦道:「白日裡我奉父皇之命前去追那野狼,未料到荒野之處迷了路,跟去的士兵也走散了,好不容易找到回來的路,未想這一路竟遇到群狼,我與三弟歷盡了千難萬險才到了這裡,險些就再也見不到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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