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戰艦 第五章 撿到了一隻野生的艦娘

    看到艦娘向先祖獻上香吻時，老頭就徹底放下心來。先祖萬能！老頭的信仰之心越發虔誠。

    他喝住那些衝著宮御和少女狂吠的蠢狗們，走到近前，噗通一聲撲到地上，豪爽的來了個五體投地大禮，平趴在地上用部落土語大聲喊道：「至高無上！感謝您的榮光！」

    不是漢語或所謂的現代漢語，但是我能聽懂！內容也不難理解，典型的迷信崇拜，世界末日的時候這些玩意層出不窮，旱而後蝗，各種信徒屢見不鮮，人類在面對未知而不安定的前途時，總是更加的迷信。宮御自己也被強行當做救世主崇拜過。

    狂信者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觸及對方的逆鱗，很麻煩。遇到成群的，宮御就繞著走，如果碰到的是落單著，他可從來都不怵。

    可現在的問題是，這裡不是地球，對方也算不上是落單的，十幾壯條狗比十幾個人厲害多了……

    他無意去當神棍，但是也不能急著否認，先套套話，弄清情況。「起來吧，站起來說話。」姑且先讓他站起來再說，尊老愛幼是美德嘛，恰好宮御無法拋棄這些在世界末日裡奇缺卻又多餘的東西。

    「您的榮光！至高無上！」老人聲音洪亮，站了起來，個子很矮，卻不是佝僂所致，看上去相當的壯實。

    「你是什麼人？」宮御問。

    「我是……」部落的叛徒？偷盜聖物的劫匪？沒辦法……事實如此，沒什麼可說的，老頭狠了狠心，繼續道：「我有罪！我是部落的叛徒。我把您和您的聖棺從部落里偷出來了！」

    ……好耿直！宮御心想，這個老頭還真是沒下限啊，要是在那個末世的話，一定可以活的比我更好。

    叛徒好，偷聖物就更妙了！只要不是教條而偏執的狂信徒就好。聖棺……應該就是自己身下的這個冬眠艙了。於是繼續道：「那沒什麼……」

    「至高無上！感謝您的榮光！」老頭迫不及待的開口，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宮御繼續道：「偷竊本身，我並不在乎。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

    「我有罪！曾經我被部落委以重任，去南方的文明世界打探行情，採買物資，但是沒能抵禦住那裡的誘惑……」

    宮御覺得他要開始長篇大論了，長篇大論最好了，只怕它不夠長。

    宮御扔了一隻袋子過去，袋子裡裝滿了引火用的火絨，宮御剛剛發現的，扔給老人當做坐墊。宮御指了指那個火絨坐墊，道：「坐下說。」

    「您的榮光！至高無上！」老人莊重坐下。

    「從頭來，詳細講。」

    「最初就是我帶著族中物資，找上了南方來這裡採伐木材的艦隊……」

    「採伐木材做什麼？」

    「造船！這裡的木材十分密實。」

    「用木材造船嗎？」

    「是的，不然用什麼造呢……」

    「沒有用鋼鐵的嗎？」

    「鋼鐵只能做一些部件。」

    「嗯……繼續說。」

    「然後我就搭船到了南方，南方是個好地方，夏天陽光溫暖，冬天也不算寒冷，天堂一樣。這裡就太冷了，一到冬天，三天裡有兩天半是暴風雪……

    「部落根本就比不了，即使是南方的一個普通市民，過的也比族長和祭祀還好。美酒美食，好吃的好玩的，我哪樣也放不下……

    「花光了部落給的東西之後……不是我花的快，部落里的好東西，在南方就是垃圾，倒是部落里的常見貨還能值兩個錢。

    「一身精光之後，我就在出海的船上當水手，其實也不怎麼危險，活也簡單。賺了錢就在岸上花，花光了就上船，認識的人越來越多，後來就當了船長，還認識了許多貴族。

    「最初還以為都是大人物，見多了就沒意思了……其實很多都算不上真正的貴族，都出不了海的，算個鬼的貴族，連我這個野蠻人都比不上！

    「都忙著生孩子，指望自己的孩子裡能有個真正的貴族，有的連孩子都生不出來，偷偷摸摸的支使夫人勾引大船長借種，而且還真有生出了真正的貴族的，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貴族血統什麼，糊弄鬼而已……反正我是不信的……嗯……＂老人忽然看到了那個艦娘，覺得有點說太多了，在貴族的艦娘面前詆毀貴族……想死的話可以試一試。

    雖然先祖在這裡，安全無虞，可是惹人記恨是不好的。這麼一打岔，老人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跑題很遠了……於是停住了話頭。

    「不要停，繼續說。」貴族血統什麼的，宮御也是滿不在乎，不過是些封建迷信罷了。

    他覺得有點餓，就把系在雪橇上的兔子摘了下來，準備自己收拾一下吃掉。罩著少女的太空衣的胸前有一把小匕首，正好合用。

    宮御本想自己去拿，把少女嚇得一歪，幾欲傾倒，宮御拽了一把把她扶住，指了指她胸前的刀柄「刀，給我。」

    少女仍然被那種怪怪的情緒影響，羞於親近宮御。她挪遠了兩步距離，抽出刀，伸直胳膊遠遠的遞給了出來。宮御接過刀，內心略囧：少女，何前恭而後倨也？

    少女只是偷偷看他收拾兔子……

    「至高無上，讓我來吧！」老頭湊近了兩步，想接過兔子。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你繼續講。」宮御喜歡收拾獵物的感覺，洗剝乾淨烤一烤就會變成可口食物，這種神奇變化讓人口舌生津，他享受這個過程。收拾自己親手獵到的動物很爽，收拾白得的獵物就更爽……

    「嗯……」老頭在想自己剛剛講到了哪裡。

    「你說到你不相信貴族的血統。」少女忽然開口道。

    「不錯，我是比較懷疑，有些貴族的後代血脈不夠純，也許本來就是野種。那個平民的大船長，反而可能是貴族留在平民中里的遺脈，所以，巧合加巧合，失落民間的真正的貴族血脈重歸貴族院，一定是這樣的！「老頭抹了把汗，終於圓回來了，老夫的確耿直，但那不是傻……

    銀髮少女那張太空衣面罩下的精緻面孔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

    老頭繼續：「這是真正的好事情，平民是不可能擁有艦娘的，貴族的血脈流落人間是上帝……和至高無上所不容許的極大浪費，貴族院或者世正寺里每多一個貴族世族，就多了幾位能夠對抗魔艦姬的艦娘！」

    「魔艦姬還有艦娘是什麼？」宮御聽到了兩個陌生的詞。

    「魔艦姬就是魔船的化身。魔船，或者說魔艦是一種在大海上出沒的戰艦，會追殺所有靠近的人類。只有真正的貴族才能夠逃脫追殺，並且還能御使艦娘化身戰艦反抗，保護平民。」

    「艦娘化身是怎麼回事？」宮御剛把兔子皮剝了一半，越聽疑問越多。

    「艦娘化身……就是艦娘能夠顯現本體，在海面上釋放她們的本體戰艦……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位應該都知道。」老頭用眼神朝艦娘示意……

    「本體戰艦？她就是艦娘？」宮御驚了……信息量略大，真是越來越神奇了……

    「我是魔艦，不是艦娘。」銀髮少女淡然道，雖然聲音略童稚，但不徐不疾的語調很有氣度。

    「呃……先祖保佑……」老頭感激的看了眼宮御，先祖就是先祖，魔艦根本不是對手。

    「我討厭殺人。」少女繼續道。

    居然碰到了傳說中的存在……老人覺得這一趟還鄉之旅實在不凡。既然不是貴族的艦娘，現在看，也已經被先祖懾服，那麼回南方就不用搭乘南方來採伐木材的艦隊了啊，好極了。只不過聖棺毀了，沒法賣錢了，好在先祖甦醒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宮御還不知道被自己的便宜信徒抱有了不切實際的期許。而是決定先消化一下獲得的信息。而且，自己還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不管是不是人類，接了吻連名字都不知道顯然有些過分了，於是問：「你叫什麼？」

    「我不喜歡那個名字。」

    「那我怎麼稱呼你比較好？」

    「隨你。」

    「那我就隨便叫了……雪歌？」雪色的頭髮，又會哼歌，宮御覺得叫雪歌挺好的。

    「……」

    好還是不好給句話啊，但是少女沒反應。反正我就這麼叫了！宮御私自做了決定之後，轉向老人，問道：「你呢，叫什麼？」

    「雪貂－銀石。至高無上可以叫我老貂。」在南方，花夏地區的那些蠢貨居然叫他綽號的諧音——老吊。

    「那麼，老貂，既然在南方做了船長，為什麼又回來了？」

    「因為我破產了，欠了貴族很多債……」

    「所以回來偷聖物抵債？」

    「至高無上洞察一切！祈求您寬恕我的一時貪婪！」

    「我說過了，沒有關係，呵呵。」宮御笑道。心想，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冬眠著呢……

    宮御繼續道：「現在我沒有什麼洞察一切的感覺，反而覺得什麼都不知道……」

    宮御摸清了二人身份，猜測這個星球的文明應該是不怎麼發達的。作為星艦文明的殖民地，混成這樣，應該是經過了一些變故。既然知道了一些事，接下來該把自己摘出來了，活神仙不是那麼好當的。

    「至高無上，也許是您沒有完全甦醒，還沒有領悟自己能力。」

    「但願吧，我現在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凡人。」

    「至高無上，您已經展示了威能！」

    「不說那些，不要叫我至高無上。我打算融入人類社會，不想被別人當做異類。你們叫我宮御就可以。」

    「您的意志至高無上。如果您有這樣的想法，我有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