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保佑!」躲在樹後的老頭子祈禱了一聲,就要走出森林前去覲見……可是,沒等他有所動作,就看到臥在冰面上的艦娘開火了。
隨著連成一串的幾聲巨響,宮御看到火光連閃,六個鐵球從那裡迸射而出,電掣飛來,呼嘯著從他身旁划過,然後就是一陣廢鐵被擊碎翻滾的吱嘎亂響……
回過頭,就看到冬眠艙被掀飛了,扭曲得仿佛被壓癟的易拉罐,滾了幾滾停了下來。
頭盔里的提示隨即更新:【系統脫機,無法連接到源。】
他看到他的冬眠艙就在他面前被幾枚球形彈丸擊中,整個過程清清楚楚的被他看在眼裡,仿佛慢動作一樣……他能回憶整個過程的每一個細節……大概,這就是新身體的優秀性能吧。
從前的自己,別說動態視覺了,靜態的都看不清,輕度近視,在末世里也算是個不小的問題。
冬眠艙變成了一破爛,發出一陣發條脫扣和氣球泄氣的聲音後,徹底平靜下來,冒出陣陣青煙。忽然,毫無預兆的「轟隆」一聲巨響,冬眠艙盛大的爆炸了,碎片亂飛,衝擊波橫掃周圍的積雪帳篷連同站在旁邊的宮御,升起了一團微型蘑菇雲……自衛武器和口糧顯然沒救了。
宮御身上的太空衣防護力很好,沒被碎片刺破,只是多了些劃痕。宮御被衝擊**翻後也沒有受傷。
「很好,呵呵……」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片,他涼笑著,武器沒有了反應場掛掉了神馬的最開心了……個屁啊!
遠處匍匐著的艦娘卻真的感覺很好,因為讓她難受的東西消失了。
但是那個穿著奇怪的白色盔甲的人被氣浪推倒時,忽然覺得自己心跳都慢了半拍,繼而看到他沒有受傷時,卻又鬆了口氣。
少女爬起來,謹慎的靠近宮御。和宮御二人互相打量。準確的說,是宮御單方面打量少女,因為少女只能看到宮御身上臃腫的太空衣。
宮御並沒有被她一身鋼鐵盔甲驚到,異星嘛,宮御遠目夜空,看到那個占據半邊天空的漩渦星系,不由想到,少女沒有揮舞漫天觸手出場已經很給面子了,一旦接受了鎧甲和青銅炮這種搭配的話,也是能夠咀嚼出一些科幻風味的嘛。
少女越行越近,靠近了篝火,如雪的秀髮因風而動,同樣如雪的肌膚被橙紅火光照亮。
她精緻的面容就清晰了起來,眼瞳是純黑色的,似乎有些慵懶的微微低垂著眼瞼,眼睛就顯得有些狹長,在威嚴和嫵媚之間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睫毛超長,鼻尖小巧泛紅,大概是被寒風吹的,潤澤的嘴唇微微抿著,純真年幼卻無發掩蓋其中的莊嚴,美麗逆天。
她身上沒被裝甲覆蓋的地方,露出了鎧甲底下披著的厚實的白色動物毛皮,一直垂到地上,胸前一馬平川,行動間,裸足在毛皮下忽隱忽現,十分小巧,腳趾圓潤十分可愛……
她背後的環形結構上有六門青銅炮架在那裡,黑洞洞的炮口之下,幼弱少女的威嚴更甚。
因而,宮御覺得自己這樣審視對方十分不禮貌,鑑於她剛剛轟飛了某件自己不明覺厲的設備連同裡面尚未露面的自衛兵器後,就覺得尤其不禮貌。
少女在宮御面前停了下來,兩人相隔咫尺,雖然都有說點什麼的欲望,卻一時相顧無言……少女覺得遇到了命運,宮御則不敢輕舉妄動。
少女那雪色的頭髮反射著火光,大大的黑瞳仿佛深潭,出乎意料的迷人,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宮御冬眠醒來面對陌生世界的躁動和不安,乃至之前末日求生時朝不保夕的惶恐,都被淹沒在了少女那深潭般的漆黑眼瞳里。
這雙眼睛讓宮御感到了自己內心久違的安寧和平靜。他掀起了面罩,毫無隔閡的看著少女的雙瞳,心海越發平靜。
少女的武備,無論是盔甲還是青銅炮,俱都悄然化為閃爍的星屑,在凜冽的夜風中飛揚,沒有了盔甲的她,纖細嬌小。
她似乎有些冷,抱了抱胳膊,問道:「可以讓我和你一起嗎?」
宮御沒能立即回答。幼弱纖細的少女垂下了頭,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解釋:「我不想回去,也不想一個人。」
這如同離家出走的少女一般的發言,讓宮御的思維重新流動,「當然可以。」宮御回答。
少女露出了璀璨的笑容,嘴角上翹,眼睛睜大,忽然一躍而起摟住了宮御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宮御下意識的抱緊了少女,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的反應,孤獨他沒有料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能給他一個如此熱烈的歡迎。
少女把胳膊鬆開了一些,好讓自己能夠看到宮御的臉,漸漸的,她臉上浮起紅暈,眼神迷濛起來,慢慢將嘴唇湊近……
她的嘴唇冰涼而柔軟,然後越來溫暖,愈發的炙熱起來……
她整個人都軟軟的沉醉在了宮御懷中,不時的發出輕輕的鼻音,溫潤的舌頭努力求索著……
簡直貪婪,宮御有這樣的感覺,他不知道這個少女有多大,但他覺得不太對勁。
溫香軟玉讓宮御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了,有種在往錯誤的道路上狂奔的感覺,也許自己最初就該拒絕?可是,他仔細回味她給自己的感覺,認為這應該只是類似於野貓野狗的那種……找到了可以安生立命的主人後在表達感激之情吧?這個吻應該就像寵物是舔自己那樣吧?
然而,當少女幼弱的身體無意識的在宮御懷中緩緩扭動之時,宮御確定事情有些不大對頭,大概是開始轉向了他預想之外的情況。
於是他托著少女腋下,「啵」的一聲將少女和自己分開,把她放了下來。
少女仍然撅著小嘴,而且舌頭還露在外面,一副不堪入目的泥濘樣子,眼神迷離而不解的看著他,隨後漸漸醒過來……
似乎才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跟人類的第一次交流,好像是過於深入了,為什麼自己不知不覺的就做了這麼羞恥的事情,完全不明白……舒爽沉醉的同時,不知不覺間就完全的失去了自我……不要……好奇怪,好可怕!
好像受到驚嚇了似的,她一下子咧開了嘴,狹長而嫵媚威嚴的眼睛睜得好大,露出一副被侵犯了一樣的表情……
看到他這副樣子,宮御越發的無法淡定:不要這樣好麼,你這樣就好像我是壞人一樣了啊!雖然可能的確如此……但也只是一個吻而已!雖然是濕吻就是了……不過總歸是你親的我啊!雖然我也有回應就是了……
少女看到了宮御審視自己的視線,飛快的垂下了腦袋躲避宮御的目光,一手緊緊攥著身上披的獸皮,另一隻手捏著自己的手肘,兩隻腳丫扭捏的互相蹭著。
她的一雙小腳是裸著的,伸出來的胳膊也是裸著的,難道她那件毛皮下面也是真空的麼,宮御想到……少女似乎的確有些冷,但是看上去,其程度和氣溫並不匹配,仿佛只是遭遇了春寒。
無論如何,作為紳士,宮御認為不能讓她只披著獸皮。也許她的確和地球上的人類不同,很耐凍,還有著獨特的超能力,但看上去只是個幼弱少女。
宮御重新合上面罩,然後找到太空衣腰間的卡筍,將整個上半身解脫,連同頭盔一起,將半硬殼結構的太空衣脫了下來,調整好袖子的長度,雙手抱著,對仍然在又羞又怕的少女道,「這個給你,穿這個吧。」
少女默默的把身上披著的白色毛皮脫了下來……果然麼,真是耐寒得過了頭,不過應該概嘆的不是耐寒,而是為何如她會此坦然呢?明明看上去很害羞的……
霜月清輝,雪色的頭髮晶瑩發光,雪色的肌膚從裡面透出粉紅,仿佛隨時都會羞得融化掉一樣。她垂著頭把毛皮披風搭在了宮御放低胳膊上。然後宮御再抬高太空衣,少女縮起胳膊,向宮御靠近一步站在下面,等待宮御的侍奉——把太空衣套在她身上。
半硬殼結構的太空衣上裝是圓滾滾的,穿上了寬大的太空衣上裝的少女只露出了兩條光溜溜的小腿,看上去就像宮御記憶中的小安卓機器人的圖標。
宮御身上還有內襯的貼身防護服,倒也不覺得很冷,把少女給他的白色毛皮披在身上後,暖和多了。
少女轉身背對著他,蹲下來烤火,裸露的小腿消失了,整個人被太空衣罩了個嚴實。
以太空衣的性能,宮御不覺得她能從火堆中得到任何熱量……於是蹲下來拉過她的胳膊,準備幫她把太空衣手套從袖子上解開。
少女有些抗拒,一副端莊嚴肅的樣子,似乎她本能的覺得之前的過分親昵相當之不妙……
可能是為了掩蓋尷尬,又似乎是因為心情飛揚,少女悄悄哼起歌來。
唱的什麼宮御聽不大清楚,只能觀察到少女的神色,頗像是地球老家的女孩第一次覺醒了男女之防的樣子,又好似情竇初開……
若是還能有下一次,大概也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後了……可是,因此就感到遺憾的話,總覺得會就此走上一條不歸路啊……糟糕,超遺憾的啊……開玩笑的……
一定是我想多了,她只是在表達愉快心情,一定是這樣的!
強行認為自己是想多了之後,宮御心中安定,解開了她的手套,至少讓她的小手能烤烤火。但是並不準備幫她打開面罩,擔心上下貫通的話,會形成煙囪效應,導致熱氣會溜出去。
給營火添了柴,打量四周,鐵鍋裡面還有些殘餘的食物,看大鍋里殘餘的痕跡,這頓飯量很大,應該遠超這位少女的食量;旁邊是雪橇,扶手上掛著只白兔,堆了些袋子,一些索具散放在一邊,周圍的雪上很多爪印。
顯然,應該還有其他人在,可是為什麼只剩下了這個少女呢?而且這少女出現時的樣子,該說是魔幻呢還是該說科幻呢,總覺得青銅炮和太空衣的畫風不搭配……
新投入篝火的柴禾有些濕,被燒得嗶嗶啵啵作響,冒著青煙,宮御拿樹枝捅了捅,煙消失了。
身邊少女悶不做聲的低頭擺弄手套和袖子的卡鎖,宮御問道:「其他人呢?」少女聞言抬手指向冰河岸邊黑沉沉的森林,「那裡。」她用一如既往的平靜而清晰的聲音說。
一個敦實的老頭領著一群狗走了出來,戴著皮帽,一臉絡腮鬍子都是白的。
如果這是少女的爺爺,讓他知道我被他孫女來了個濕吻,會不會放狗給我來個犬決?不過,應該沒有哪個爺爺會自己一身披掛整齊,而只讓孫女光著身體只披一張動物毛皮,如果我是他孫女,被這麼個禽獸爺爺對待的話,我是一定要離家出走的……
誒?
好像劇情對上了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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