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字大章!下一卷進入花夏!)
可能是相遇以來,和雪歌朝夕相處,兩人之間親近了許多,相處時不再如剛認識時那樣顧慮重重謹小慎微。
又或者,宮御大概是真的惱到了,總之,下意識的出手也沒個輕重,一掌下去,手都反震的有些疼,甩了兩下才消退,根據牛三定律,再考慮自己手掌和雪歌屁股在柔嫩程度上的差異……啊喲……抱歉……用力上好像有點過了……
果然,雪歌吃此一掌,嬌軀猛地一震,仿佛過電了一樣炸毛了,翻身而起,一把掀開了罩在腦袋上的毯子,滿臉怒容,合身撲向正在甩手的宮御。
於是宮御的腦袋再次和吊鋪側板親密接觸,差點沒給他疼暈過去。
可雪歌發起蠻來,完全不顧躺在床上的宮御叫痛,飛身騎到他腰上,揮起粉拳粉拳對著他狂轟濫炸。
宮御一邊揉腦袋一邊單手抵擋,好在雪歌平時就是一位幼弱少女,力氣小,而且體重還要更加輕上許多,發起蠻來也和玩鬧沒什麼兩樣……但是也招架不住她沒完沒了啊!
「喂,別揪我頭髮……」宮御才興起的一點歉意消失個無影無蹤,後腦勺疼痛稍退,終於騰出手來,「蠻夠了沒!」作勢要抓雪歌脖子。
雪歌狹長的眼睛唰的一下睜大了,嚇得坐在床上連連後退,捂著脖子怕怕的樣子,瞪著水靈靈眼睛可憐兮兮的望向宮御。
讓宮御不忍再繼續嚇唬她,盤腿坐起來,心想:該死的,顏值加分實在太多,根本就下不去手!
嘆了口氣:「剛才不是有心想抽你屁股,那個,是我一時有點……該怎麼說呢……」
「啊?」雪歌的大眼睛恢復狹長。
看到雪歌這幅樣子,道歉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心想:真道歉了,她豈不是要把尾巴翹天上去。不能溺愛,不能助長她耍蠻的習慣。
胡蘿蔔加大棒,這樣才好,還是得好好調教才行,所謂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揪揪。
說起調教麼,欲先取之必先予之……雪歌麼,嘴饞的厲害,自己麼,恰好能做點好吃的……
呵~呵~呵~呵~呵~
雪歌被宮御笑得發毛,臉色一緊,擺出防禦姿勢,拉起毯子擋在前面,滿臉防備的問:「你、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等天氣好了,想做點東西吃,你想吃點什麼?「宮御穩操勝券。
船上也有廚子,雖然手藝稀爛就是了。
沒有糖的餅乾和麵包烤得焦糊,嚼的時候扎嘴,咽的時候刮嗓子。主要是因為沒有打撈到專供船長的細面,廚師也沒時間像宮御那樣仔細篩麵粉,於是裡面混滿了麩皮,不過,沒有硌牙的小石子就已經可以說深灰·鴉渡宅心仁厚了,這些麵粉就來自他原來的船上,供應商是由他最終把關的,而選擇的供應商越良心,那麼油水就越少。
而做菜呢,就一方式,無論手裡有什麼食材,都放在鍋里一起亂燉,再撒上一把澀口的粗鹽……反正就是比豬食好吃,你沒有任何辦法!
當然,就這樣也比陸地上那些庶民們強多了,畢竟,再怎麼亂燉,這還可以勉強叫菜,麵包和餅乾也是真正的主食。
而陸地上的做法麼,還要把面也放進去,煮成糊糊,就這樣連當菜的資格也沒有了,而且放進去的所謂麵粉,比前述的麵粉的還不如,因為根本就沒磨細!
日落之海那邊就是這樣,但也別以為日出之海這頭的花夏就集成了幾千年的烹飪文明,這邊也沒有強到哪去,軍事和航海技術相關的技術,作為生存根本,還算可以,民生方面可就呵呵了。
普通水手就只有這種水平,廚子給宮御、雪歌以及軍官們的伙食當然要稍好一些,在宮御的接受範圍內,於是他也懶得自己動手了,不做飯不知做飯的煩,自從上次慶祝的那頓,就再沒下過廚。
他是自己懶得做硬挺著湊合吃,而雪歌倒是吃的挺香的,在雪歌嘴裡就沒有難吃的菜餚。稀爛的手藝都能吃得十分滿意,那麼可想而知,對比起來,宮御的手藝在雪歌心中是個是個什麼地位。
一句話:雲泥相望,判若霄壤!一個詞:不啻天淵!一個字:神!
宮御的料理對於雪歌來說,基本就是這種效果:愛妃別跑,來,張嘴,給朕幹了這碗春藥……
可是雪歌不大懂怎麼求人,又喜歡裝那啥,不願在公寓面前放低姿態。千般不願,但耐不住嘴饞,於是通常是拿著食材遞到伏案書寫宮御面前,紅著臉說一句:「做給我吃。」
雪歌沒頭沒尾不上不下的,請求不像請求,命令不像命令,宮御不想搭理,於是耍大牌,繼續坐在桌前,筆不停,眼不抬,淡淡一句「不做。」便把一臉哀怨糾結的雪歌打發走了。
其實她要是撒個嬌,賣個萌,不難求得宮御勞動御體,然而雪歌自己裝的那啥,就算哭著也要裝完,只好故作淡然,輕哼一聲轉身離開,然後於無人處向海高歌:「為什麼還會有一點期待~~」
其實宮御清楚的很,雪歌不願低姿態,不是她本性魯蠻不講道理,而是她下意識的想把二人關係的主動權握在手中。
大概是魔艦姬的本能或習慣,不像深灰和雪貂所說的經典型艦娘那樣,會自然而然的把主動權雙手奉上到主人手裡,然後以服從自豪,甚至以服從為樂。
雪歌這種艮揪揪的小脾氣,宮御並不討厭,反而喜很歡。沒有挑戰的生活沒有樂趣,所謂本性難移,經過了末日的洗禮,宮御的確懷念往日的現代文明生活,但這不意味他就變得喜歡平淡的生活方式了。
既然宮御決心擁抱挑戰,那就只能預祝雪歌成長快樂了……
聽到宮御忽然提起「吃」,雪歌頓時眼睛一亮,巴普洛夫的狗一樣,口水噴涌,急迫到:「想次!」
脫口而出!
無論話語還是口水!
而且還咬到了舌頭!
雪歌這才發覺太不矜持了,慌忙擦去噴出來的口水,急忙補救道:「不想!」可隨即又反應了過來:誒!怎麼給拒絕了啊!不可以拒絕的啊!
宮御舒舒服服躺下,把雙手墊在腦後,安然自得,默不作聲。
雪歌又猶豫了片刻,終於決定收回前言,紅著臉期期艾艾道:「不……不是……不是不想。」
「到底是想還是不想呢?」宮御賣蠢,「聽不明白啊,到底是『不是』,還是『不想』?」
「想……」
「不想?」
「不是……」雪歌忍著羞赧否定道。
「不是?」
「不是不想!」雪歌著急。
「到底是不是還是不想啊?」宮御玩心又起,故意裝糊塗。
「啊呀!」雪歌好煩惱:「都不是,是想!」
「想?」宮御眯起眼睛故作思考:「想幹什麼?」
「想吃啦!人家!」雪歌急切道,跪坐起來,不覺間小手已經扯住了宮御的袖子,眼睛裡全是閃閃的小星星。
「哦……」宮御眯著眼仿佛終於瞭然了一般,然後眼一睜:「可是你到底想吃什麼?」
「你做的好吃噠!你不是剛剛還問我想吃什麼來著麼?」雪歌有點抱怨,然後美滋滋道:「我想吃煎……」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宮御打斷了:「既然是我做的,為什麼要給你吃呢?」
「因為……因為……」雪歌有點發懵,「咦?」忽然愣住了,正要細想,宮御又開口了。
「因為我是你的主人。」他循循善誘道。
「父親大人!」
「嗯?」輪到宮御懵了,停了片刻,看著雪歌望過來的純潔雙眸,才忽然想起怎麼回事:我……她怎麼又想起這茬了!
宮御醉得不要不要的,深吸一口氣:要平靜,不要慌~
冷淡道:「能不叫父親嗎?」
「好的宮御。」
「作為我的艦娘,你應該叫我主人。」
「父親大人!」
「break;」
雪歌歪頭,不明白啥意思。
宮御真希望能用這個計算機語句跳出這該死的循環,太累了:「算了……只要你別叫父親就好。」
「好的宮御。」
「很好。」生活不可能事事如意,她叫我父親而不是「兒砸」,說明她還是非常尊敬我、愛戴我的!宮御的被動技能「積極樂觀」,再次絕贊發動,於是瞬間整理好情緒,重頭再來:「想讓我給你做好吃的嗎?」
經過打岔,雪歌又有了繼續裝那啥的餘裕,「嗯~~」纖腰款擺,雪色頭髮的幼弱少女從跪坐的姿勢調整為憑靠,倚著吊鋪的側板,伸了伸剛剛跪坐時壓住的小腿,沉吟半天,抬起食指,抵著下巴尖,略略點頭,纖巧的手指隨之搖動,舒緩道:「聽你一說……是有點想吃呢。」
暈死,還裝什麼啊大姐,你個饞貓,現在還想著跟我擺譜……到底哪學來的,有用嗎?
「有點想吃啊……」公寓也沉吟,心想,裝那啥是病,且看本大夫辯證施治!
遂繼續道:「有點的話那就算了,正巧我也有點懶吶。」
雪歌僵住了,然後放下了抵著下巴的手指,「其實,也不是一點……」
「忽然想做個湯包,湯包你知道嗎?跟餃子有點點像……」
雪歌耳朵一動,眼睛亮了。
「也是面里裹餡,但是要好吃太多了,麵皮跟水晶一樣半透明的,不過這也算不上啥,關鍵是裡面,除了精肉肉餡,還有鮮湯……」宮御停住了。
「藍後吶?」雪歌舌頭不聽使喚。
「然後?就是做起來太麻煩了,既然你不怎麼想吃,那就算了。以後我想吃了再說吧。」
「你……什麼時候想吃?」
「反正你也不愛吃,問那幹什麼?」宮御繼續賣呆。
我愛吃啦!人家超級愛吃啦!什麼時候說過不愛了啊!雪歌心中不住吶喊,奈何還是落不下面子,美麗驚人的小臉滿是糾結。
到底是繼續含淚裝那啥,還是成為美食的奴隸,雪歌終於有了決斷,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咕噥起來:「說不想,其實……都是——」
宮御一時忘了本來目的,打算過足欺負雪歌的癮,假裝沒聽清:「不想就算了,我也覺得你……」
雪歌忽然羞惱起來,大聲打斷了他,「不想!不想!人家不想啦!」她自暴自棄般連珠般喊道,眼角又泛出了淚花,「噗」的一下撲倒在床上。
「嘸~~~~~~~」拉著長音滾動起來……
糟……又玩過了頭了,雪歌不是一般的驕矜,調教這事,得從長計議了。
吊鋪本來就搖晃著,而雪歌仿佛裝了電動馬達一樣,滾得停不下來,於是吊鋪盪起了鞦韆,並且又有大浪砸到了「境界號」上,船體傾斜得厲害,吊鋪晃得已經撞到了天花板!
「吁~~~」宮御胡亂說著勒馬用的口令,一邊伸手向瘋狂滾動的雪歌身上摸索,仿佛在尋找韁繩,想要穩住她,因為再滾吊鋪就要翻了。
「吁吁吁~~~」
滾滾滾~~~
吊鋪心說,打個商量,能別滾了嗎,小的真心挺不住了~~隨即劇烈一晃,瞬間翻了。
上面一大一小倆只都措手不及,雙雙跌落,其實吊鋪這個高度掉下來也沒啥,可巧的是正趕上船體被巨浪托起,地板往上一迎……
「duang」的一聲巨響……一直如鑽頭般瘋狂旋轉的雪歌大頭朝下直接頂在了地上,瞬間老實了。
宮御還好,落地時起碼還有個正常姿態,只是屁股摔成了兩半,一看雪歌狗搶屎般腦袋扎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心臟一跳:要是這就掛了或摔出毛病來,可就心疼死爹了……啊呸!是心疼死洒家了!
「雪歌?」宮御連忙招呼,正要伸手扶她起來時,雪歌自己慢慢起身,鴨子坐,雙手抱著腦門——那裡正慢慢升起乳白色的熒光,眼圈裡淚光瀲灩,楚楚可憐。
忽而抬起目光,氣忿忿的朝宮御瞪眼,此時眼淚疙瘩還在眼圈裡沒落地,樣子真是又可憐又氣人
看來尚好,宮御望了望大掀的吊鋪,屁股疼,頭也疼,氣不打一處來,雪歌的眼神也讓人不愉快,怪我嘍!瞅我幹啥?再瞅削你知道嗎……
宮御恨恨道:「讓你作!這回摔美了吧?」
「你才作!你才摔得美了!明明都怪你……」雪歌抱著腦袋立刻回嘴,一邊思索「摔美了」是什麼意思。
「行~~我作,怪我。」宮御懶得再計較,再怎麼流氓,跟蘿莉吵起架來可就太低級了。於是開始歸置掉下來的東西。
「就是你,都是……」就算宮御只給她個背影,雪歌還是要繼續還口,敲門卻聲響了起來。
敲了兩下之後,艦副的聲音在門後響起:「艦上,艦長,剛才聽到撞擊聲,要不要檢查一下?」
宮御一聽就忍不住想笑,但人家就在門後聽著,不好失去儀態,雪歌又在氣頭上,也不好火上澆油,連忙捂嘴,偷看雪歌怎麼答。
雪歌白皙的臉蛋漲的通紅,頭髮好像都扎煞起來了,穩了穩聲音,勉強從容回道:「不要。」
「真的不用嗎?聽聲音好像撞得很厲害!」
「噗~」宮御一個沒捂住,空氣從指縫間漏出,發出了放屁一般的聲音。
這一下雪歌也忍不住想笑了,卻又覺得自己作為受害人,跟著笑的話簡直不能更蠢,一時羞赧不已,哭笑不得之下,嬌聲「嘸~」地紅著臉趴在地上縮成了糰子,一副「我好害羞你們誰都不要理我」的樣子。
「沒事。」宮御道,看到雪歌微微一動後就靜靜的不出聲了,大概在聽他怎麼回答,「不是外面,是掛的東西掉下來了。忙去吧。」
「是。」艦副領命離開。
雪歌是打定主意當糰子了,船體大幅傾斜搖擺,雪歌糰子就隨波逐流般軟軟的滾來滾去。
宮御則忙了起來,把吊鋪歸位,鋪好鋪蓋,端起化身糰子的雪歌,擱到吊鋪上,再把掉下來後在地上亂滾的其他東西都歸置好,自己也爬了上去,有時船體傾斜的得厲害,地上幾乎都站不住人了。
雪歌伏在床上仍舊是縮成一團,閉著眼睛裝死,宮御撩起她的頭髮,超長的睫毛就微微顫動起來,臉蛋開始微微泛紅。
然而宮御只是查看了她磕到的地方,還是有些痕跡的,有點紅腫。之前那些外傷也是,雖然能迅速止血合攏,但傷痕和紅腫還要等上好一陣才能完全消失並恢復如初。
所以以後若圓房了,從生理上來講,天天破那啥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不過他尋思,要是間隔了幾個旬日,可就不好說了……總之,這事不適合細想,繼續細想會失蹤……
根據高懸天外的「中央總控」這個人工智慧所言,魔艦姬和艦娘應該算是同一種個品種。不知艦娘如何,至少魔艦姬這種星靈衍生物是這樣的,身體結構大概跟人類一樣?可材質完全是兩碼事,絕對不是肉長的,人類的生理衛生常識還有多少適合魔艦姬,也很難講。
說起魔艦這種存在的繁殖問題……只能拿眼前的雪歌糰子當做考察對象,從前問過年齡,表示不知道,生日倒還記得,根據年份判斷,折合地球年齡,十二到十六不等,平均起來是十四五,不是宮御不會加減法,而是雪歌報的年份時而早兩年時而晚兩年,以這邊的年份來計算,就只有十三四了。
說起時間問題,這個星球也是蛋疼——蛋疼處不只在於跟宮御的地球習慣不一樣。
一天的長短,就和地球上不一致,當初剛醒時得到的信息顯示,比地球上帝一天長出一截,造成的結果也很明顯,以現在的日照角,總覺得晝夜溫差比在地球上大不少,當年宮御在地球時,在相應緯度上氣候相似的海上停留過一陣子,雖然無法完全排除氣候因素,但也能夠對照了。
然後這裡的習俗,無論東西方,都沒有周和月的單位,只有旬日這個單位以及四季,一旬日十天,八個旬日一季,四季一年,共三百二十多天,以地球時間衡量,反而稍長於一個地球年,再加上稍大的地軸傾角,總體而言四季應該會更分明。
回過來說雪歌,假如魔艦姬也有第二性徵這個概念的話,以人類常識去衡量其發育程度,應該和上面的判斷相符。
平胸而論,雪歌的荷包蛋還是可以的,雖然穿起衣服就是一馬平川了,但在荷包蛋這個量級之下,還是頗為可觀的稀缺資源。
然後腋下和下面基本光溜溜的,或者有點白絨絨?他也沒仔細查看過……所以這個也做不得什麼數。
還有天葵,這麼多天來天天在一起,也沒發現任何來過的跡象,到底是還沒來呢,還是說魔艦姬本來就不存在這種生理機制?或者還是跟動物一樣,每年的特定時段是發情期?
都是謎,而深灰·鴉渡那傢伙就是個正經星人,宮御還真不知該怎麼跟他開口打聽。
至於雪歌自己,對那方面根本就是空白一片,她本身就是個好奇寶寶,宮御稍一旁敲側擊,她提出來問題比宮御自己還多。
不想了!宮御把占著床中央礙事的雪歌糰子端起來放到床頭這邊,然後熄了燈,被子一蓋躺下睡覺。
後半夜,宮御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燈亮著,略略抬頭,首先發現被子沒了,不過這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另一副不得了的景象映入眼中,幾乎把他嚇尿……
雪歌糰子復活了,剝開了他身上這套來自太空的緊身衣,張著小嘴,瞪大了眼睛,一臉驚異的觀察著他身上某部不能說名字的部位,上下其手!
那玩意也是你能摸的?!宮御急了……
========
好吧,他這個人類,對雪歌這種神奇的星靈衍生物十分好奇,而雪歌何嘗不是?雪歌干出這種事的確是意料之外,但完全在情理之中。
平時已經有些跡象,宮御擦洗身體的時候,雪歌偶爾會藉口留下,當然沒有得逞。還有一次睡覺時,雪歌有意無意的碰了幾下宮御那裡,宮御嚇了一跳,神經兮兮的出言警告:「別亂動,有寶貝!」結果只得到了雪歌不知所謂的:「啊?」作為回答。
他當時以為雪歌是無意的,自己多心了,現在想來……雪歌簡直小影后!平時沒白裝那啥啊,關鍵時刻真建奇功啊!
這就是所謂的情理之中,而意料之外。
則是因為雪歌的行為模式,迷惑了宮御,讓他沒有認真看待這些跡象。
雖然雪歌只和他親近,卻一直都會拒絕和他過度親近,好像天生就懂得要保持距離,因此宮御從未想過她會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而並未多加防範。
雪歌對人類感興趣,可是其他的人類血脈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討厭的東西,讓她有些過敏,而宮御則完全沒有。
比如一隻對海鮮過敏的吃貨,忽然發現了不會讓她過敏的海鮮,自然絕對不會放過了。
不過有一件事讓她十分戒懼,就是在和宮御親近時的舒服感覺。
那不僅僅是只是達成所願的簡單欣喜和快樂,那其中還有一些乃是出自於身體,乃至靈魂深處。
相處越久,就越發濃烈的情愫,有時甚至太過莫名和強烈,甚至讓她擔心到自己會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自主性。
離開了魔艦群落,往日那從心靈到行動俱被控制、支配的壓抑和不甘,並未因她遠遁萬里就煙消雲散,它們只是暗藏心底,成了她潛意識的一部分,不停的提醒她要珍惜得來不易自主。雖然雪歌貪婪於宮御給她帶來的這些舒服的感覺,可是,每當怦然心動或者極度舒服之時,內心深處就產生出一種「召喚」,讓她對宮御獻出自己一切,甚至臣服在他腳下……
這種「召喚」並非全然來自於曾盤踞本星的星靈,的確,它創造了艦姬、艦娘這樣「戰艦種族」並賦予它們包含服從在內的人性,以求適應人類的戰鬥方式。
可即便讓它蘇生,它也無法理解這種「召喚」——因為這並非完全是它的創造,這比它創造的所謂的「人性」更加深刻!
這是高在星空之上的人類清掃艦隊的傑作!
而正在這顆行星軌道上空的「中央總控」,長久以來,就一直在確認著清掃艦隊的這個傑作,是否真的能如預期一般呈現,並最終能否派上用場。
在這場星空之上的戰爭也許浩大、漫長,但更加的卑鄙、殘酷。
全力耗盡在戰中的人類文明,已容不下任何無謂的堅持。無論星靈還是人類,沒有任何個體是不可以犧牲的,也沒有任何事情是不可以嘗試的。
這樣的戰火在星空蔓延,不知熄滅之日。
而這顆小小的行星能從戰場變為實驗室,著實是一種幸運。作為清掃艦隊和星靈們無數嘗試中的一個,如果想要繼續安寧下去——假如眼下的淚海也算安寧的話——卻只能祈禱更大的幸運了……
至於雪歌,這個微不足道的行星上,一個如塵埃隨風飄搖的存在,只是被強大「意志」所吹起的無數飛塵中的一粒,又何來一星半點的「自主性」可言呢?
清掃艦隊留下的手腳讓想要雪歌服從,而星靈真祖最後掙扎中創造出的此身,卻是要她們替它復仇……
結果如何,只取決於兩方中誰的更強大,並無任何人在乎她想要的東西。
雪歌能做的,至多也就如同在這狂怒的海上進行永無止境的航行,在「保有自主性」和「滿足貪慾」二者之間平衡,努力不讓自己跌落,溺斃在這慾海里;又或者,她只像一條貪吃的魚兒,妄想著吃掉魚餌的同時還能吐出魚鉤。
這一切,她不知道,也不懂得……這還真是莫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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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雪歌不知宮御已經醒了,仍然緊瞪著眼睛,著了魔一般的上下其手,面頰通紅,小嘴無意識的開闔著,呼出炙熱的氣息。
宮御壓低聲音惶急喝道:「住手!」
宮御這副身體只是沒了骨骼動力系統這個外掛,其他性能仍然是一等一的棒,素了這麼多天了……
反正再不住手要糟糕!
雪歌懵懵懂懂的,其實還是有一些做了壞事的自知之明的,本來一直提心弔膽怕宮御醒來,隨著後來進展順利,戒心放下,就完全沉迷了。
宮御一吼,當即嚇得一激靈,雙手一緊,宮御心裡也跟著一緊,然後也是一個激靈,暗叫:糟~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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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大眼睛空洞洞的,瞳孔放的很大,無神的望向宮御。
晚了吧!早就不讓你亂動的,偏要動!
宮御懷著極為複雜的心情嘆了口氣,抄起一塊抹布把雪歌的小臉抹乾淨,又扯過雪歌的手,仔細擦了,頭髮上的也小心抹掉,但是有幾束仍然粘著,都打綹了,也是沒辦法,只能等風浪過去後再洗掉了。
這才胡亂清理下自己,整理好衣服。
畢竟,都那樣了,也不在乎讓她多看這兩眼了,不然,反而著行跡,還是先把倆人都收拾乾淨要緊。
扔了麻布,揉麵團一樣,把軟掉的雪歌整齊碼在旁邊,再次吹燈蓋被。
黑暗中,宮御毫無睡意,又是舒暢又是難過:這特麼叫什麼事啊!
好吧,專家們說的沒錯,性教育果然是刻不容緩,否則就會釀成悲劇,傷害了別人,更傷害了自己。甚至不能說這事的發生是偶然中的必然,因為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必然,諱莫如深就必然導致這種結果。
經過這一次,雪歌會老實一陣子吧,大概……
窗外有些發白,波濤有所減弱,雲也散了,霜月現身。
宮御朝雪歌側過身,憐惜的摩挲著她的小臉。
微光里,雪歌一直大睜著眼睛,她眼睛其實很大,只是沒全睜開。黑漆漆的眼珠動也不動,也不眨眼,就有點呆呆的,大概是真給嚇到了。
倒霉孩子……太熊了……
宮御有點心疼,硬著頭皮安慰道:「不要亂想,沒事。男人嘛……本來就是這樣的,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還有,內個……以後要是還有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別亂來就好,懂了沒?」
「唔……」雪歌緩緩回過神來,含混應了一聲,略垂下眼瞼,就恢復了慣常威嚴中略帶嫵媚的眼神,也朝宮御側過身……
瞧著,怎麼……
好像是一副想要漏夜相談的樣子啊!
呃……莫非,這就打算開問了麼?可以不可以不要這麼著急啊!人家……人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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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如果眼前不是個求知若渴青春期少女,而是個風韻少婦,那怎麼聊都隨意,隨便聊,各種聊,宮御笑坐釣魚台,怡然不懼。
可是現在的情況就實在不一樣了,對於始終沒能拋掉節操,又沒能從直覺上接受現代性教育理念的宮御來說,總覺得是在毒害純潔無暇的花骨朵,壓力太大,體會不到樂趣。
並且,考驗也太嚴酷!要是宮御對雪歌完全沒想法,那也罷了,問題是有的啊,實事求是的講,對別人不清楚,反正對他而言,雪歌就是顏值突破天際的非人存在。
並非宮御效法國父,而是雪歌的顏值的確超越了年齡藩籬。而且,他一想到地球文明的條條框框也已經多半見鬼去了,現在是提倡早婚早育的類古代,就難免又蠢蠢欲動了,不過務必淡定。
因為雪歌的青春期問題相談已經開始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天真無邪的地獄,幾乎就是在拷問!
雪歌的問題直抵核心,宮御渾身冷汗,支支吾吾的,被面前的好奇少女給問得面紅耳赤。
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又該講解到什麼程度,宮御心裡並沒有個準譜,只能憑感覺來,然後,能不說就盡力不提,然而雪歌已經憋了不是一天兩天了,眼裡不容沙子,每一個細節都要挖掘到極致。
大概,美國國稅局審問逃稅嫌疑犯也是這個感覺?
因為宮御各種支支吾吾,所以雪歌光聽也聽不明白,就想要實地考察……
趕緊按住!無論考察她自己還是考察他,都受不了!
宮御以不講相威脅,算是把她穩住了,結果她又想下床去去紙筆畫出來,也趕緊攔下來。
就這樣,倆人面對面躺著,雪歌又想了想,從被窩裡伸出了兩隻纖柔的小手,白皙得仿佛在發出熒光,眼睛適應了船艙中的晦暗後,倒也看得清楚,就這樣朝宮御比划起來……
至於比劃的什麼……總之那畫面太美,以至於宮御都不敢看了,下意識的偏過頭。
雪歌隨意搭手過去就把宮御腦袋搬了回來,少女臉上也熱熱的,卻繼續道:「你看,是這樣的麼?」然後那纖柔小巧的雙手合到一處,又動了起來……
噫~~~~天啦嚕!為什麼要給人家看這種東西!人家不要看了啦!
相信以上心聲可以稍微傳達一下,宮御此時心中不好到了何種程度,總之,各種感覺不好。
至此,宮御終於明白了一件事,為何當年青春期性教育在他的祖國大陸如此難以推廣——凡事知易行難啊先生們!
該怎麼做是一回事,實際去做完全是另一回事啊親愛的同志們!
很多人無法理解宮御為何要選擇流氓之路,相信眼下的事態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
「那個,能休息一下嗎?」宮御是在無法回答,只能戰略性撤退。短短兩分鐘,就已經如同被白貓逼到牆角的碩鼠那樣,幾乎戰戰兢兢了……
無知少女比風韻少婦可怕太多了!
「現在不就是在休息嗎?」雪歌特意拍了拍腦袋下面枕著的豆子枕頭,威嚴的眼睛閃閃發光。
「這個……要講明白,需要很久,所以……」宮御努力拖延,真心害怕雪歌接下來高喊"不行了!老娘等不了啦!",如果這樣的話,那就只有選擇死亡了。
「……好吧。」雪歌沒再繼續追究,擦乾宮御汗濕的額頭,暖暖的微笑了一下,出乎意料的體貼啊。
「謝謝……」宮御鬆了一口氣,餒了氣勢,順口感謝。
「沒關係,以後日子還長吶~~」雪歌笑眯眯的眼睛如兩彎弦月,清輝四射。
不知雪歌是如何看待他的那句感謝的,是對擦汗,還是對她的放過一馬,也因而不知這個「日子還長」,是指這樣的體貼只是日常而無需感謝,還是說這次姑且放過,以後定斬不饒?
想到這裡,宮御不由打了個寒顫。
二人再次睡著之後,雪歌在夢中不停地「呼呼呼呼~嘿嘿嘿嘿~」傻笑,口水四溢熒光亂舞,時而夢話:「說吧……說出來就好受了……」
宮御則睡得滿頭大汗一臉糾結,不停的夢囈著:「不……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問我……不……不要……死我也不會講的!「
「呼呼呼……告訴我吧~」雪歌繼續夢話。
「你永遠也別想知道核彈的發射密碼!」
雪歌:「……」
多虧雪歌蘿莉不懂「核彈的發射密碼」是什麼意思,不然二人就要完成夢中對話的人間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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