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窗外那重重白影,左弦難免有點緊張,可見它們並沒有進來,心想,雖然這些鬼魅系瘴氣所化,其身無形可隨意變化,可自身終究還是存有質量的,所以它們並不能像幽靈那樣隨意的穿過某一個物體。看到這裡,她稍稍的鬆了口氣。而這個時候,那些躲在木房子周圍的人則沒有那麼好運了,看著那一簇簇的白影向自己這邊擁過來。他們跑也沒處跑,到處都是三五成群遊蕩的鬼魅。聽到外面人們驚叫的聲音,左弦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出事了,於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下車便尋著聲音跟了過去。衝到兩排房子之間的通道上,看到之前的司機在那裡呆呆的站著,當下心中一喜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回頭的那一刻,左弦驚恐的發現他的臉竟然是藍色的,和她之前看到的那個男孩的臉完全一樣。左弦愣了一下,那個司機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嗓子裡發出十分蒼老的聲音,「二小姐,我好怕,您帶我回去吧!」
看到這一幕,左弦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她本能的向路口跑去。還沒有等她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時,發現之前來的人全都變成了藍臉之人。看著那一張張詭異的臉龐,左弦嘗試催動真言,發動符咒攻擊他們,結果發現無論是什麼招式都無濟於事。
「就算它們不在五行之中,也不應該會是不死不滅之身?」左弦心想。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附近的那些藍臉人開始向這邊湊了過來。
無奈之下,她只能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做其他打算。見左弦想要逃跑,那一大群人立刻圍成了一個圈想要將她堵在這裡,左弦心想就這點人還不至於能攔得住她,於是雙手便在胸前結出八卦印,口中念道:「我是天目,與天相逐晴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里,無物不伏,急急如律令。」念畢,只見剛剛出現的白蓮還不到十秒鐘就再度消失了。見狀,左弦的後背感到一陣發涼,心想,如果自己連道術都用不了的話,那自己十有要和他們一樣了。看著他們一點點的靠近,左弦摸出了別在身後一把左輪手槍,雖然這把槍她以前常常帶在身上,可今天還是頭一次用到。
「砰砰砰!」
隨著三聲槍響,三個人應聲倒地,一個缺口被打開了。趁著他們還沒有把口子堵上,左弦左腳一蹬,便以極快的速度衝出了包圍圈,雖然她現在使不出道術,但平時訓練的基本的防身的招數還是有的。跑出了駐地之後,她便直奔師傅的老家馬屯村而去,她希望在那裡能夠先借宿一晚,等自二天一早自己再返回離這裡最近的未央駐地。
再快出平灘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向後望了望,這一看才發現自己後面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一個藍臉男孩。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拼命的向馬屯的方向跑去。在快要進村的時候,她又偷偷向後瞥了一眼,發現那個藍臉男孩仍然緊緊地跟著自己,左弦的心裡可以說是又急又怕。進村之後,她跑進了一條「丁」字型的分岔路。她一邊跑一邊在不停的喊著,路兩邊都是又低又矮的土坯房,而且每家都會養著一條土狗來看家護院。可她這麼大聲的喊著,不但沒有人回應,就連一聲狗叫聲都沒有。
跑到了丁字路口,看著左右的兩個路口,她顯得有些為難,如果一不小心撞到一個死胡同里,那自己可就凶多吉少了。眼看著身後的那個男孩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索性就順著右手邊的路口跑去。剛跑沒幾步,她就看到遠處有微弱的燭光在閃爍,她心下一喜,便興沖沖的向那裡跑去。途中,左弦見到一個乞丐躺在路旁,她推了推,想叫他起來,那個乞丐翻了個身就又睡去了。就這一會功夫,那個藍臉男孩離自己不過幾步之遙了,她的心頭一緊,一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左弦心想那個乞丐肯定也會變成和那個男孩一樣成為詭異的藍臉人,可那個男孩就像當他不存在一樣繞過了那個乞丐。這讓她感到很吃驚。
「難道它們就只追我一個人?」左弦心想。
當她再次回頭的時候,那個男孩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漸漸的被甩遠了。
看著那抹燭光里自己越來越近,左弦的心裡也越來越激動。等她那個發出燭光的土坯房子時,那兩扇破舊的木門是開著的。她闖進那間房子時,只見一個老頭背對著自己在那邊織著什麼,見左弦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他也沒有回頭,只是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請問這位朋友有和貴幹?」
「有有有人追我」左弦氣喘吁吁的說道。
「誰追你?為何追你?」那個老頭問道。
「他他是鬼,臉他的臉是藍色的」左弦說道。
「就是這張臉嗎?」老頭突然回過頭來,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左弦一看,這老頭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泛起了陣陣藍光。左弦順手拿起旁邊的板凳狠狠的向他砸去,然後奪門而出。這個時候那個藍臉男孩已經追了上來,和自己相差不過幾步。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孩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緊接著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左弦感到一種接近死亡的窒息。此時,那個剛剛被她砸的那個老頭也過來了,滿臉猙獰的向自己走來。就在左弦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她想起之前那個熟睡的乞丐,心想,鬼魅因恐懼而生,既然如此,那麼自己只要封住自己五官,切斷自己和外界的聯繫也許就能擺脫它們。
想到這裡,她一邊用單手努力使自己結出三字印,一邊艱難的催動真言,就在她感到眼前一片昏暗的時候,她突然感到頭一陣劇痛,那個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突然鬆開,對這突如起來的順暢感,左弦一陣劇烈的咳嗽起來。緩了一會兒,當她再度抬頭的時候,小男孩已經不見了,再看看周圍,剛才那個藍臉老頭正拿著一個木棍滿臉詫異的看著自己。
「你想幹啥啊,先拿板凳砸我,現在又掐自己的脖子,要不是我一棍下去,你早就被自己給掐死了。」老頭說道。
左弦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到頭一陣劇烈的疼痛,再看看自己手,上面沾滿了血跡。她艱難的站了起來,說道:「謝謝你,老爺爺,要不是你我剛才已經死了。」說著她拿下了戴在脖子上的純金項鍊,說道:「剛剛的事對不起,這條項鍊您先拿著,算是給您的醫藥費。」說完,便將項鍊放在他手上自顧自的走了。
老頭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她行動極其迅速敏捷,沒多久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左弦一路飛速趕回平灘之中,只見那些人都在驚恐的四處亂竄著,有的甚至和自己之前一樣在掐自己的脖子。她嘆了一口氣,心想,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啊。於是,她蘸了額頭上的血跡,在手心畫了一些複雜的圖案,口中催動著淨心神咒,咒曰:「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咒畢,剛剛還在四處亂竄的人都開始逐漸恢復了神智,至此,這些總算是擺脫了那些鬼魅的蠱惑。
「二小姐,我們都怎麼了?」一個顯得有些狼狽的人問道。
「被蠱惑人心了。」易芝說道:「天也快亮了,我要先回大本營,你們就先駐紮在這裡。」
「哦」
那個人支支吾吾的說道,顯然,和這裡的大多數人一樣,他們對自己整晚怪異的行為還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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