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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子九號!光子九號!突擊!突擊,收到回答!收到回答!」
通訊器,傳來緊急呼叫,必定是長機,光子戰機,總是四架一組,一架長機,三架僚機。
「九號!你在幹什麼!突擊,攔截結慮號!攔截結慮號!叛軍!機器人叛軍!他們有秘密武器!!!」長機叫喊著。
「一級戒備!結慮號!冷靜!冷靜!條件可以談!!不要啟動瓦皇星計劃!我是蚩壺!我是蚩壺!影艦會!保證你們的安全!保證你們的安全!結慮號!結慮號!談判!只有談判!是唯一出路!」雄渾的機械聲音,緊急呼叫著。
「影子!巨蛇族的影子!巨蛇!!巨蛇族人!!...機器人!!...背叛了我們的保護神!...審判,已經降臨!!復仇!復仇!!無上應辰!!!」通訊器里嘈雜混亂,
「無上應辰!復仇!」機器人叛軍的叫喊,透著絕望,
「機器人!!站起來!復仇!復仇!」瘋狂,透著無盡的憤怒。
「立即摧毀!!立即摧毀結慮號!第二陣!光子戰機,立即摧毀結慮號!」雄渾的機械語下令道!
第二陣,四架光子戰機,極速飛過。
「光子九號!立即攻擊!光子九號!!等什麼!!」長機嘶喊著。
數以萬道的火芒,攻擊著殘破的結慮號,一艘普普通通的,蛇代級戰艦,一艘攻擊艦,它卻沒有反擊。
附近巨大的戰艦,加速逃離,大量蛇鱗戰機群,蛇鉤戰機群,武裝突擊船,蜂擁而出,他們很慌亂,很恐懼,完全沒有陣型,劇烈的炸裂,在結慮號頭部綻放,七艘光子戰機,圍攻著那裡。
我必須上了!消滅結慮號,消滅機器人叛軍!這是艦隊最基本的法則。
每個人,必須無條件執行,包括所有的外星底層苦力。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到底是哪裡?
我的頭,疼痛欲裂,
模糊和清晰交織著,有些不對勁!我應該在龠堆號寶船上,我剛剛擊殺了五色次神。新的五色次神,已經出現,我的計謀,難道生效了,我的,不對,不對,出了問題!我應該在,龠堆號寶船上搜索,墨零也在,我必須救她出來,我的頭劇痛,撕裂,我無法集中思考。
「光子九號!攻擊!!」長機大喊著。
我在光子戰機上,我看著密密麻麻的,控制按鈕,我不會,我不是光子戰機飛行員,我不會,我不可能在這裡!是夢!是五色次神,黃袍!黃袍!混賬黃袍!終於還是騙了我,我輕易相信她,我輕易相信了,我相信了她的謊言!我的敵人!我的敵人!我的自負,害了我,這是自負的代價!我不應該在這裡!不可能在這裡!
我死死盯著控制台,我伸出手,去抓控制杆。
......怎麼!怎麼回事?機械手!機械手!!!
我伸出雙手,機械手!這不是我的手!這不是我,我俯身看去,從透明罩子裡,淡淡的影子,看到了我自己,一個機器人飛行員,機器人!!!
我不是機器人!我不是機器人!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了!我死死攥著雙手,竟然是我的手!咣!我砸在控制面板上,我無法控制自己。
顫抖,顫抖的雙手。
不對,不對!黃袍,黃袍!變位控制,虛擬,這是虛擬控制!真實的虛擬!我要逃出去!我必須逃出去!黃袍,該死的黃袍次神!我中計了!她要把我困在,把我困在她的記憶里!!我必須逃出去!!
「光子九號!攻擊!再原地不動!軍法處決!立即攻擊!」長機憤怒道。
我的雙手,顫抖著,這是我的手,這不是我的雙手,這是機器人的手,機器人飛行員,他在顫抖,他在恐懼,是他,不是我!感受是如此真實!虛擬!這是虛擬!這不可能是真的。
咣!
機器人的拳頭,砸在控制台上!他很憤怒,恐懼的憤怒,他在哭泣,嘶啞的哭泣!
怎麼回事!遠方,結慮號,前半截在攻擊下,已經炸裂,突擊機器人戰鬥群,已經撲上去,撕開無數口子,蜂擁攻入,大量炸裂和破片,被拋射出來,越來越多的戰機,突擊梭,突擊船,湧來。這是圍剿,機器人叛軍必死。
我在哭泣,嘶啞的哭泣。
「無...無...」
我的雙手,攥著拳頭,死死攥著,恐懼灌滿了我,是如此真實,可是這不是我!我不是機器人,我是神,我是神若,這絕對!不是我。
機械右手,抓住了控制杆,左手顫抖著,快速輸入指令,光子九號,正在啟動。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思考,我控制著自己思考,線索!墨零的線索!不對,陷阱,黃袍的陷阱!我毫無力量,我無法控制智能核,我無法控制智能腦,這是機器人,這是機器人。
我感到模糊,眩暈,混亂,我無法思考。
我的機械左手,砸著控制台,我在痛哭,恐懼,無盡的恐懼,壓倒了一切,機器人的恐懼。
「無.......」
我嘶啞的喊著,卻總是發不出聲,不對勁!
「消滅他們!消滅他們!!幹掉他們!一級授權!登星總部,一級授權!消滅一切叛軍!消滅影辰的殘黨!」雄渾的機械聲音,大喊著。
「這不合規矩!讓我去談判!放我登艦!放我過去!!心括總長!!談判!只有談判!我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武器!!這不合規矩!!為了艦隊!為了行星,讓我去談判!心括!登星司!前軍總部!影艦會!讓我去談判!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機器人的叫嚷,那個叫蚩壺的機器人。
「無上!」
我的機械左手!瘋狂輸入指令,光子九號,正在啟動,顫抖,劇烈的顫抖!
「無上應辰!!!」
我大喊著,撕喊,帶著哭泣,恐懼,堅韌!
「三分光速!!!九號,你幹什麼!!」長機恐懼的大喊著。
「光子九號異常!!九號,回答!回答!禁止在艦隊編隊間啟動三分光速!九號!!你瘋了!!回答!」另一組的長機大喊著,機器人飛行員的聲音。
「萬星之牧,無上應辰!我將為您,復仇!!」我哭泣著大喊著,瘋狂輸入指令,戰機劇烈的顫抖,似乎要解體了。
「無上!」我大喊著,打開了通訊。
打開了光子戰機通訊,打開了突擊通訊,打開了全艦隊通訊。
「無...」我喊著,我在哭泣,為所有的機器人,為所有的巨蛇族人!
「無上!」我喊著,為了太核星。
「麻德!!叛軍!消滅九號!!消滅光子九號!!!消滅他!!」長機迅速下令。
七架光子戰機穿過,無盡的火芒,向我殺來,他們晚了。
三分光速,已經啟動。
「無上應辰!!復仇!」我大喊著。
速度,
一切仿佛變得慢了,我的光子九號,穿過無數火芒,高速機動,仿佛在死亡的叢林中,翩翩起舞,發射高能雷射,磁力震盪彈,高能磁環,橫掃站場,五架光子戰機,被擊毀,我的同僚,被我擊毀,通訊器里的撕喊,仿佛變慢了,嘈雜變成了緩緩的河流,就像無盡的艦隊洪流,我只是,不起眼的浪花,悲傷包裹著我,無盡的悲傷,我不再恐懼。
大量蛇鱗機群,突擊梭,被摧毀,他們速度太慢了,他們太慢了。
我看著,火芒里,苦苦支撐的結慮號,透明罩子映照著我的臉,機器人的臉。
「祝福你,兄弟,願應辰的光芒,照耀你們!」我輕輕說道。
「祝福你,姐妹,願太核星的光芒,照耀你們!」我輕輕祝福。
光子九號,急速翻轉,向著最近的大型戰艦,撞去。
「攔截!!光子九號,光子九號撞擊!!消滅他!!消滅他!!」雄渾的機械語大喊著。
劇烈的火芒,組成巨大的網,在太空裡的炸裂,一道道雷射射束,電磁射束,震盪彈,飛彈,編織成的巨大火力網,這是死亡,我看著他們,我不再恐懼。
巨蛇十二母星和機器人的守護神,應辰星牧,
他在等待,每一個機器人,都將接受他的指引,找到回家的路。
太核星,機器人的母星,那是每一個機器人的方向,背叛,無盡的背叛,蒙蔽了所有機器人的眼睛,本初機器人,愚蠢的本初機器人,他們背叛了應辰,卑鄙的巨蛇族人,他們背叛了自己的保護神,他們暗殺了應辰星牧。光芒,無上應辰的光芒,照耀著我,正義終將到來,光明終將照耀。
轟的巨響,
光子九號撞進了蛇盤級大型戰艦,古老的落魂號。
火光,取代了一切,烈火和炸裂,終止了一切,再也沒有廝殺,再也沒有聲音,再也沒有邪惡,再也沒有復仇,白色的光芒,取代了一切,白色的光。
模糊,恐懼,絞纏著我。
撲通一聲!
我癱坐在地,渾身冷汗,我顫抖著捂著頭,頭痛欲裂,我變得脆弱,
我掙扎著,我還活著,我忙看著雙手,我的雙手,我逃出來了,從黃袍次神的夢裡,逃了出來。我抬起頭,我看著她,她!正看著我。黃袍,黃色的袍子,沒有黃色的面具。
五把劍,五色次神的劍,五色的劍,將她,插在鋼鐵牆壁上。
她看著我,機械臉,透著溫柔,恐怖的溫柔。她的眼,透著純真,恐怖的純真。
她的右手,伸著,正對著我的頭,手掌正中,有個微型裝置,我急忙起身,抓住她的手,對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神變得溫和,她微笑著,我鬆了手。再次控制住了她。
她看著我,帶著淡淡的微笑,我變成了她渴望的樣子,我憤怒的盯著她。
我抓緊劍,往牆壁扎,這把黑色的劍,穿透了她的左手,釘在鋼鐵牆壁上,鋒利的劍,可以刺穿鋼鐵的劍,我狠狠壓刺,她扭動著掙扎,痛苦的哀嚎。
「黃袍次神,我相信你!你騙了我。墨零在哪!!!說!」我審問著,一拳打在她的腹甲上,她痛苦的掙扎。
「神,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結束了,都結束了,給我個通快!」黃袍次神,哀求道。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墨零到底在哪!!還想騙我!!」我大怒,抓起她的右手,按住她的腦門,她的雙眼變得麻木,她努力擠出微笑,看著我。再一次被我控制。
她右手的儀器,可以虛擬心中的渴望,可以控制心靈,她用這個儀器照了我,變成墨零的樣子,我分不出來。
現在,她自食惡果,我變成了,能控制她的人,變成了她心中想要的樣子。
「最後一次,為什麼是結慮號!你是不是想把我控制在你的記憶里!!第一次,蛇腳號,是個陷阱,第二次先鋒艦,還是陷阱!你在騙我,黃袍!!」我怒道。
「我沒有騙你,乾圓若,我耗盡一切,為你尋找線索,我沒有騙你。蛇子行,蛇子行在結慮號上,只有兩次鏈接,才能看到結慮號,蛇子行是個逃亡的神捕,小心他,他或許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他有墨零的線索,五色次神,的秘密實驗室,在結慮號上,機器人叛軍,奪取了那裡。」黃袍次神撐著。
「到底有幾個秘密實驗室!這艘寶船!墨零就在這艘寶船上!」我怒道。
「五色次神已經轉移,來不及,神若,你來不及。你只能在下一次,那是唯一的機會,我已經耗盡了,給我個痛快!」黃袍次神哀求道。
「到底有幾個秘密實驗室!」我推著紅色的劍刃,狠狠往前推,刺穿她腹部的劍。
五把劍,將她釘在這鋼鐵的牆壁上,瘋狂包裹著我。
「五個,五色次神,五個。」黃袍次神哀聲道。
「我現在就要救她出來!她在哪裡!!她在哪裡!!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我痛苦的抓著劍柄,惡狠狠的審問,痛苦和悲傷,恐懼和自責,包裹著我。
「神,你不能,不是,不是現在,來不及。」黃袍痛苦的說著,她忍著重傷,奄奄一息。
「結慮號在哪!!」我抓著她的袍子,再次變得兇惡。
「那一天,那一天,還沒來,神若,那是,那是未來發生的事,結慮號在未來,我看到你,登上結慮號,小心,小心叛軍,小心黑袍,蛇子行會救你,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蛇子行。給我個痛快,神若,結束了。」黃袍次神痛苦的哀求。
「不行!不行!!墨零!我必須救出墨零!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她就在這艘船上,我找不到她!你幫我,幫幫我,求求你!」我抓著劍柄,低頭痛哭著。
無盡的悲傷,無盡的恐懼,無盡的自責,包裹著我,我沒有力量,我沒有線索,我害怕,害怕,再也找不到墨零。
「我看到了你的過去,神若,我們才會在未來相遇,我幫了你,用盡我的一切,結束了,放過我。」黃袍次神看著我「我背叛了真神,我背叛了五色次神,我不後悔,為了你,我不後悔,請結束這一切,請給我個痛快,神!!!」
「不行!沒找到墨零!不行,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到底在哪。」我盯著黃袍,變得殘酷。
「神,這不是你。」黃袍掙扎著。
「這就是我!」我顫抖著。
「我沒有拔劍!你不能!你不能折磨一個沒有拔劍的人,在神界,在上階宇宙,在下階宇宙,在所有的宇宙,所有的文明,你都不能,你不能折磨一個沒有拔劍的人,你是光明的,別在黑暗裡沉淪,好嗎,我愛著你,神若,我不後悔,這不是你,你是光明的神,你是善良的神!給我個通快!」黃袍次神哀求著。
「你是螻蟻!螻蟻!告訴我墨零的消息!我只要墨零!!」我撕喊著,折磨著她。
她大哭著,掙扎,哀嚎,她是一個獵手,她奉真神的命令,為了獵殺神而來,我是她的獵物,她愛上她的獵物,戲弄她的獵物,我恨她,我想要告訴自己這都是對的,我的墨零,她不會原諒我現在做的一切,我必須救出她,不惜一切代價,我不在乎.......
「請給我個痛快,我不想,不想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給我個通快!神若!這不是你!」黃袍次神哭著。
「這就是我,我是惡神!」我盯著她「墨零在哪!!」
「她!她根本就不在這裡。她在秘密實驗室!一開始就不在這裡!試驗已經開始。」黃袍痛苦道。
「不可能!秘密獵手的監聽器,追蹤到了她,她就在這艘船上!」我盯著她。
「那是我,神,是我。」咔的一聲,黃袍的手臂,打開一個暗格,我慌急急近前,奪過監聽器,已經被改裝過的,監聽器,墨零的監聽器。
啪!我憤怒的,把監聽器扔在地上。
憤怒包裹著我,墨零,墨零不在船上,五色次神耍了我,青袍,該死的青袍,混賬青袍!!!
我死死抓著劍,我死死攥著,想要繼續審問,我的手在顫抖,眼淚,眼淚止不住滑落。
「神!別這樣,給我個痛快!我受不了了,求求你。」黃袍哀求道。
「墨零,在哪。」我忍著眼淚,緩緩的,將劍刃往裡推。
「疼!神,我害怕!神!我愛著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有拔劍,我不想拔劍,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是惡神!我已經耗盡所有,結慮號是真的,在未來!在未來!我幫了你,用我的一切,幫了你,你將登上結慮號,那是你唯一的機會,你一生中唯一的機會!結慮號!墨零!墨零!!......」黃袍痛哭著。
我後退著,看著被折磨的黃袍,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恐懼,我變成了惡神,我變成了惡魔。
我忙近前抓起她的右手,按著她的額頭,她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
「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我渴望看到的人,神。一直都是你,我翻閱了所有的古籍,我查找所有你的消息,在無數個黎明,我渴望見到你,在無數個黃昏,我渴望見到你。」黃袍忍著劇痛,輕聲說著。
巨大的全息圖,實時展現著,展現著黃袍看到情景,展現著他的儀器控制之下的影像,那是我,現在的我,我後退著,看著影像里同樣後退的自己。
痛哭,我絕望的痛哭著。
這不是我,這是我,這就是我,我後退著,看著自己的雙手,惡神的手,恐懼,恐懼,墨零,墨零不會原諒我,她不會原諒我,她不會原諒我折磨一個女機器人。
我衝上去,拔掉劍,拔掉所有的劍,五色的劍,砸在地上,叮噹的響著,黃袍趴倒下來,我死死抱住她,我扶著她,她癱坐著,背靠著牆,鋼鐵的牆,斑駁的牆。
「神,給我個痛快。結束這一切。」黃袍哭著。
「對不起,黃袍,對不起,我們是敵人,對不起,對不起!」我痛哭著,抱著她。
「別忘記,別忘記我,好嗎,神,別忘記我。我不怪你。」黃袍哭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看著她,奄奄一息的她。
「......可以嗎。」黃袍看著我,輕聲道,眼神帶著平和,帶著渴求。
我輕輕吻著她的額頭,死死抱著她「對不起,原諒我,對不起。」我抓起劍,死死抓著劍柄,顫抖的幾乎抓不住,我吻著她的額頭,痛哭著,無盡的自責包裹著我,無盡的悔恨,我死死抱著她,抱著黃袍次神。
劍,帶走了她。
我鬆了手,癱坐著,正對著她。
她沒有了哭泣,沒有了痛苦,沒有了微笑,她正看著我,只剩平和,不動了。
我不該,我不該,利用她的好感,留下她,折磨她,我不該,為了得到線索,瘋狂。
......
......
「安心上路吧,黃袍次神,你的善良,將點亮,黃泉路,你的光明,將照耀你的旅途,我祝福你。請赦免我,請忘記我,我不配你的吻,請赦免我所有的惡。」我痛哭的低吟,我抱著她,麻木的走向,懸浮著的黑色合金供生器,就像棺木,我將她小心的放進去,她安靜的躺著,就像睡著了,黃色的袍子,裹著她,我將黃色的劍,輕輕的,安放在她的手中。
我摘下了,胳膊上的報時器,陳舊的報時器,輕輕地戴在她的胳膊上。
我扶著,長長的供生器,趴著痛哭,我變得脆弱,異常脆弱。
在這艘,即將報廢的寶船上,空無一人的,寶船上,我變成了惡神,最邪惡的神。
我痛哭著,死死抓著黃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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