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君榮珏眼眉里也滲出寵溺的笑,"好。
穆清黎將束縛的外衣脫掉放在地上,裡邊是月白色的長裙,黑髮白衣,月色朦朧,琴聲依舊。她腳點著白雪,傾盡心神融入他的琴聲中,一舉一動隨性而舞,卻和他配合的毫無間隙。
遠方竹樓上青綠錦袍的清貴公子獨獨坐在其上,眉宇散不去的憂鬱,眼下的淚痣妖治也失了光澤一般,默默看著那雪中渾然忘我起舞的女子,只餘下喉嚨里無法吐露出來的一聲嘆息。青綠的袍子與竹屋似融為一體,白雪在他的肩頭堆積了薄薄的一層冰凌,顯然他已經坐的久了。
舞到最後不知道過去多久,穆清黎額頭香汗連連,口中有些輕喘,剛剛停下步子就落入熟悉帶著清冷卻讓她格外舒服清香的懷抱中。
君榮珏將她橫抱而起,淡靜的目光從竹屋已經不見半個人影的頂端而過,再看懷裡偶爾任性的小人,搖頭輕道:"回去休息。"
穆清黎慵懶的"恩"了一聲,雙手環著他的腰身,整個腦袋靠入他的懷裡。
回到廂房裡,殘雲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浴桶,兩人一起清洗過後就相擁而臥。黑暗中,穆清黎可以清晰的看到君榮珏的眼眸,隔著裡衣感受他身體微涼的溫度,手指就扣住他的手指,十指相連,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一聲輕笑。
"笑什麼?"君榮珏聲音在黑暗中有些壓低,透露出磁性的低啞。
穆清黎輕笑著,另一隻手在他的面龐上細細的刻畫,嘆道:"笑我自己,人真奇怪,又不是不會見面,可是還是會難過,更捨不得。"
君榮珏微微抬著面容讓她的手掌無摸的更加輕鬆完全,垂眉就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一手將她整個擁入懷中,不留一點的空隙,好似完全融為一體,安撫的聲音在她的頭頂傳出:"睡吧。"
穆清黎閉上眼睛,將眼底不由自主瀰漫上來的水色都強忍回去,抿著唇卻笑。珏,再相見的那一天,沒有人再能夠分開我們,更沒有人可以傷害或脅迫我身邊的人,哪怕是四大家族也不能。
她心中暗暗下著決定,卻沒有看到君榮珏一雙在黑暗中同樣幽深的眸子,他何嘗不是在下著決心,發著暗誓。
天初亮。
穆清黎迷茫的睜開眼,不用轉身更不用去看就已經察覺到了一直在身邊的人已經不見。莫名的寒意滲入心臟讓她肩頭微微顫抖了一下,看著淡藍色的床罩的雙眼也顯露出空茫的懵懂。
好一會,穆清黎才從這樣的思緒中醒神,失笑一聲,隨即就恢復了平時的面色。反身穿上靴子,只見房間裡早就準備好了熱水,看那熱水還冒著煙霧,顯然君榮珏離開時並沒有過去多久。他真是將她的生活作息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隨意的梳洗一番,一頭青絲好散亂的披在背後,只是這個時候少了那人,她才發現她已經很久沒有這動手束髮了。
"看來......"穆清黎嘴角勾勒一抹苦笑,眼底卻是慢慢的柔情滿足,拿著發梳隨意的束著頭髮,喃喃笑道:"自己果然被寵壞了。"
人在身邊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養成了這麼多的習慣,等人不在身邊了才發現身邊無時無刻不是需要他的。以前的她每時每刻都是一個人,什麼事情都沒有想過要依靠別人,但是這個時候這些生活上的細節小事都充滿他的影子。
他,是故意罷?
穆清黎心底不禁有些遷怒的想,腦中頓時閃過君榮珏那雙透淨溫柔的眸子,隨即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吱吱吱......"可愛的叫聲響起,白色的影子在眼前閃過,雪白貂兒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肩頭上。穆清黎微微一怔後就忍不住笑了,這些日子小白都跟在自己的身邊,只是因為君榮珏才多時都是隱藏在周圍,不敢霸占她的懷抱和肩膀,這會兒君榮珏不見,它就來了。
"小白,以後可要靠你了。"知道小白的特殊尋人的能力,穆清黎捏了捏它的小耳朵,眼波閃耀。
"吱吱吱。"小白享受的軟了身子,整個小身子如同球一般的卷著,用腦袋輕輕蹭著穆清黎的脖子,似乎在安撫她什麼。
穆清黎笑意從唇邊瀰漫上眼眸,然後緩緩向著東方墨所住的竹屋走去。不久就見到竹屋外站立的清貴身影,他正負手而立,目光看著她的方向,在看到她的出現那雙眼睛才有了別樣的神采,似乎早就知道她此時會來,就在這裡等候著。
穆清黎走到他的面前,抬頭淡笑道:"走吧。"
東方墨將目光在她神色打量一眼,沒有急著離開,道:"四大家族一旦進入,若想離開,難。"
穆清黎眉目一挑,眼梢抬起,嘴角已泛起一道似諷又飽含輕狂的笑意,一字一頓道:"難,並非不可能。"
東方墨靜靜看著她,這樣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內。在其他人眼中的龐然大物,在她眼中只有勝敗之分。她的倔強或許平時難以發覺,但是已經深入她的根本,也是因為這份倔強,她只會越挫越勇,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或許現在的她有了改變,但是本質還是不會變化。
東方墨緩緩點頭,剛想說什麼又咽回喉嚨里,頓了一會才道:"走吧。"君榮珏已走,她又豈會不知道,如今他的提醒或者安慰已然多餘,不如不說。
穆清黎跟上他的步伐。
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洋,濃霧瀰漫,根本看不見方向,連風都是四面八方讓人猜想不透。
船帆漂浮,穆清黎靠在船邊圍欄,看著眼前一片空茫。從和東方墨一起決定前往四大家族的所在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從一開始傳信給春夏秋冬等人交代安排了一切,沒幾天就入了這片被人稱之為死海的海域,到現在整整在海上漂浮了一個月,看到的除了海洋就是白霧。
死海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它的方位和它常年不散的白霧,這白霧濃郁還帶著一股說不清的物質,會讓人無意之間產生幻覺,只要入了這片死海,馬上就會迷失在其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回來。
四大家族就在這片死海中,難怪那麼的神秘,根本就沒有人找得到。
"嗖嗖!"的衣料摩擦聲音輕微的從旁邊傳來,穆清黎無需回頭就知道是誰了,閒散問道:"你是怎麼分辨這方向的?"
東方墨側目看著她晶瑩無瑕的側面,一會轉向眼前的白霧,目光似乎可以通過這層層的白霧看到某處,道:"四大家族的人都可以感覺到。"
穆清黎眼中閃過詫異,一開始她的確隱隱約約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本來以為不過是第六感而已,加上這船帆也剛好按照她感覺到的方向行駛,就更加加深了她的一種心理暗示,形成這種第六感般的東西。
可是聽東方墨這樣說,顯然這感覺是有根據的,而不是莫名須有的第六感。
微風吹來,好像也將眼前的白霧吹散了許多。穆清黎突然就感覺到一股說不清的心悸,就聽到身邊的東方墨開口道:"到了。"
到了?
穆清黎目光波光瀲灩,眼看眼前的白霧突然就好像到了最後的盡頭,一層層的破過而散,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的山林島嶼。這島嶼一眼看去看不見邊緣,只見一片蔥綠,樹木茂密之極。若不是她現在還在海域上,看著這座島嶼她反而覺得這是另一邊的大陸,而不止是單單的一座海上島。
船帆離島嶼越來越接近,只見島嶼上離開海面卻是數百米高的岩壁,根本就沒有碼頭停船。
東方墨道:"走罷。"
穆清黎朝他看去,只見他從船帆上一躍而起,腳踏岩壁,突然在半山腰一處停留下來,手掌一擊在某處,便見岩壁上突然移開一道山門,露出一處通道平台來。
東方墨站在動口,目光朝下向穆清黎看來,見她正仰著頭看著自己,倆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嘴角不由泛起一道和熙的淺笑,道:"來吧。"伸手向著半空。
穆清黎斂眼,腳下輕躍就上了岩壁來到他站立的通道動口,對他那隻伸出的手沖耳不聞。抬眼看著空曠的通道,兩旁岩壁上有著燭台,燭台上的燭火正在跳躍,將整個通道都照的通亮。這才對東方墨問道:"這裡有機關?"<!--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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