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達三角地帶,愛達紗地下堡壘城池,總控室內。
神情嚴肅的德裔男子在大廳的中心正襟危坐,十指翻飛著檢測愛達紗近期的防火牆,眉目中的郁色愈發深沉。寂靜的空間內一時只剩下鍵盤的噼啪聲,每一下都敲擊在人心頭,帶著些忐忑的節奏。
直過了良久,斯考特才卸下手頭的工作,十指因為五個鐘頭接連不斷的操作而微微顫抖,但相比起身體的疲累,他的心好似淌在冷水裡,陰寒到了最深處。
「對方在一周前就盯上了我們。」斯考特揉著眉心,簡潔地說道,「世間絕無僅有的天才黑客,能與之媲美的……大概只有『元帥』。」
「會不會是『元帥』本人?」經歷過安德洛斯覆滅之災的研究員問道,對於當年那個『元帥』的本事,他想想都覺得心顫,「也只有『元帥』,才能做得這麼無聲無息。」
無聲無息地試探、蟄伏、潛入,無聲無息地盜走屬於T病毒的資料,哪怕他們蝸居在最偏僻的地界,使用著最不起眼的衛星,甚至藉由各個國家的信息點轉嫁資料,都逃不過對方的法眼。
「不是『元帥』。」斯考特很肯定地說道,別說他知道「元帥」本尊是哪位,就算他不曉得「元帥」的底細,也不會將兩個人認成同一個,「完全是不同的作案風格,如果讓FBI成員做一個犯罪側寫,對方是個謹慎縝密的人,會細細思量作案的步驟、工具,並清理案發現場的痕跡;而『元帥』,更喜歡一擊斃命,並且,討厭掃尾。」
被斯考特這麼一說,眾人的認同感油然而生。
想到「元帥」每次作案後都唯恐天下不亂地留下自己的名號,目前這個高端駭客還真沒這等張揚的風格。
「如果只是試探、偵察也就算了,偏偏。對方的目的直奔T病毒。」
斯考特瞬間感到頭疼,若是讓雲默那小祖宗知道他們弄丟了T病毒的備份,那可真是……她從澳洲殺到愛達紗都有可能!
而他們……大概只剩下挨打的份!
「他似乎很清楚他需要什麼?但是T病毒,這個太敏感。」斯考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他蹙著眉頭吩咐道,「事不宜遲,再拖下去就完了。將消息告訴艾米爾幾個,必要的時候讓雲默返程。」
由於對方的手法太過高明。以至於愛達紗竟無人能探查出數據的輸入和流向,它就像是無形的殺手,遊蕩在高科技的頂端,以一種絕對的姿態嘲笑他們的努力和……愚昧。
經過這一次,愛達紗的位置也暴露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危機,他一直以為愛達紗這個堡壘最少可以支撐十年,卻不料,一年的時間也是種奢侈。
如今,處於被動局面的愛達紗只能等著對方出招,因為。斯考特已經不能確定,對方在竊取了T病毒的資料後,還會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萬一,對方將愛達紗出賣給了周邊的國家,那麼,等待愛達紗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爭奪戰。畢竟,沒有國家願意放過眼皮子下的肥肉,而愛達紗的「富裕」足以讓眾人拼一把。
這真是……
斯考特不再猶豫,趕緊翻找出資料詳細規划起愛達紗周邊的攻防和戰域部署,想他一名研究員既要兼職操作員。還得客串軍師,這怎麼想都是種心塞。
但是,他有選擇麼?
雲默那祖宗,火起來掀翻了愛達紗他們就沒地兒住了。畢竟,愛達紗這塊地皮的房主是雲默,而他們,僅僅只是暫住者。
……
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堡壘內部區域,第二研究室內。
「是這個劑量。從5%濃度的病毒液開始。先稀釋喪屍黑血,在用半透膜分離。」研究員們嚴格地按照資料的指示來做,作為初初接觸「T病毒」這個項目的成員,他們各方面都很生澀。
但,即使生澀,也耐不住他們對T病毒的研究熱情。
這等時間絕無僅有的資料,竟然出自烏茲別克斯坦的一位博士之家,想到「澤爾」飼養的變異蟲擊敗了烏茲別克的軍隊,他們就忍不住興奮得顫抖。
更意外的是,「澤爾」為他們帶回來了這份珍貴的T病毒資料。
年輕、強勝、力量、美貌、長生……這是T病毒給予人類的詮釋,更是在一瞬間抓住了上級的眼球。
於是,原本對實驗室的成立還頗有微詞的老一派徹底轉了口風,反而支持「澤爾」將實驗室辦大辦好,給足了支持。
可就在這時候,「澤爾」表現得不樂意了。
他嚴肅地指出T病毒這個實驗的不穩妥性,即使T病毒也能像他的「異能者」血液一般催熟異能者,可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大面積的屍化現象。
不過,上級愣是沒有聽從,反而「強勢地壓制」了「澤爾」的言論,而身為一名外邦人,「澤爾」也無奈地在強權下低頭,又開始順從地為特權階級做牛做馬,操勞工作。
上級得意於自己掌握了「澤爾」,而「澤爾」著實嘲笑了一番人類的愚蠢。
他親手從愛達紗盜取的資料、親手放入烏茲別克的媒介、親手傳遞給高層的部分信息,自然經過了接二連三的修改。
可偏偏「長生」的誘惑迷濛了他們的眼,竟是一不做二不休地將做大了實驗室,還將「惡人」的頭銜全數攬走,還真是意外得愚笨。
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旁人樂得背黑鍋,他自然能安穩地做一個「聖人」。到時候屍變的醜聞由上級背負,而成功的業績卻會加諸於自身,何樂而不為?
畢竟,實驗室的壯大,便利的人只會是他自己。
「五歲以上,十歲以下的孩子,從注射1%濃度開始。」研究員輕聲安慰著即將進行實驗的孩子,手中卻毫不含糊地將針管推進了孩子的身體裡!
鋼化銬子禁錮了孩子的手腳,四分之一的液體全被推入血管,研究員面無表情地抽離試管,靜靜地等待著孩子的異變。
在不遠處的鋼化玻璃外,「澤爾」漠然地看著孩子的胳膊梗起紫色的青筋,肉塊在皮層下蠕動著,隨著血液一點點將不明物推機向心臟的位置。
年幼的孩子還是痙攣、抽搐、痛苦地尖叫、哭號,可研究員只是嫻熟地卸掉了他的下巴,讓他沒機會咬上自己的舌根。
「澤爾」垂下了眼眸,再抬頭時,已是滿臉焦灼與憤怒共存的表情,他伸出手輕輕地壓在玻璃上,在下一秒,鋼化玻璃好似水一般銷蝕而去,再沒了分毫的蹤跡。
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澤爾」躍入了實驗室內,單手扯開了拉環抱起這個不停痙攣的孩子,臉色難看地對所有人說道:「以後,別拿孩子做實驗。」
他就這樣帶走了這個孩子,給眾人留下一個背影。
研究員們見怪不怪地繼續手頭的工作,他們很清楚司先生的性子,溫柔的人不喜歡看見實驗體痛苦,往往會在對方幾近失敗的時候將人帶走「治療」,而正是因為有了司先生這個後盾,研究員的膽子才愈發大了起來。
反正,人也死不了不是?不過是換一種方法活著罷了。
因此,研究員更為放肆地對平民進行實驗,上級更為放縱實驗室的行為,而平民,也因為「澤爾」的緣故,更信任這個讓人變強的實驗。
惡性循環,往返不息,可人類愣是沉浸在「長生」美夢中,不願甦醒。
「澤爾」帶走了孩子,將這個半屍化的孩子安置在第一實驗室內。
這個實驗室已經成為了「澤爾」的私庫,裡面有著百八十個隔間和巨大的培養皿,各種高端器械更是不計其數。
他隨手劃開了手指將血液餵食給孩子,然後隨手將他拋進了一個標號「82」的房間內,任由對方自生自滅去了。
這裡培育著他珍貴的寶藏,每一隻都是強悍的成品。他安穩地踱步到一號房間門口,透過玻璃的阻隔,安靜地注視著蹲在角落的小女孩。
這是吉爾吉斯的一名普通孤兒,卻有著異常強悍的冰系異能,若是身為異能者就太過浪費,於是,在她還未成長之前,「澤爾」就挖掘了她的能力,將她變成了半喪屍半人化的體質。
果然是個強悍的人種,即使吞噬了他的血液,也能保持半邊人類的模樣。
女孩笨拙地抬起手梳理著洋娃娃金色的頭髮,半面天使、半面惡魔,似是對「澤爾」的氣息感到熟悉和臣服,她麻木地抬起臉望向窗外,然後蹣跚著腳步向「澤爾」伸開了雙手,似是想擁抱自己的「王」。
喪屍間的交流,十分詭秘,女孩最終向「澤爾」低低地咆哮了一聲,失落地再度蹲回牆角,不再理人。
「澤爾」離開了這裡,跨入一個獨立的操作室,他面無表情地從電腦中翻出「安德洛斯」的資料,對著那一份不完整的空缺處蹙眉沉思。
【2012年,安德洛斯誕生第一例「究極生化兵器」……性別女,亞裔血統、病毒融合的高飽和體……】
隻言片語,再無其它,似是被刻意抹去了存在感,讓「澤爾」瞬間上了心。(未完待續。)
PS: 感謝【冰夢8877】親打賞的平安符!謝謝對本書的支持!麼麼噠(づ ̄ 3 ̄)づ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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