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飲無在聽完晏承舊解釋那些內功的運行方式之後心滿意足的讓晏承舊離開了。
古武果然博大精深,也怪不得它難以為繼。
不說別的,說這內功運行之時需要的能量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林飲無能學也是因為他本身是陽選者,血脈里已經多出了新的力量,能夠按照這上面記載的運行方式進行修煉。
等到林飲無真的發現有一股氣從腹中緩緩生出之時更是驚訝不已。
古武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的多。
也是晏承舊年輕好騙才這麼容易被他將功法套到手了。
這麼想著,林飲無決定自己在沒有學會晏承舊所有的本事之前,會好好保護他不讓他受一點傷。
「誰?」林飲無雙眼一橫,手中一張普通的紙片已經飛了出去。
來人察覺到林飲無的攻擊立刻變換了身形,幾顆子彈已經順著紙張來的方向原路朝著林飲無射了出去。
「神槍手?」林飲無將頭一歪,避開那明顯帶著曲線痕跡的子彈,看著窗外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他可真是沒耐心,這這麼點時間都等不了?」
語罷,林飲無飛快的從窗中跳出,手中已經握緊了一疊撲克牌。
說來這撲克牌還是在幫晏承舊趕走那些粉絲之後拿到的呢,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派上了用場。
林飲無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晏承舊的房間,雖說心中覺得多半是調虎離山之計,不過和神槍手一同行動的那幾個陽選者一時半會兒估計拿不下晏承舊。
想到這裡,林飲無便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追了出去。
至於晏承舊那邊,以他的警醒,大概不用自己提醒也能察覺到吧。
呼——呼——
外面似乎是颳起了狂風,讓耳朵靈敏的晏承舊幾乎難以平靜心緒,乾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打坐。
不多時,晏承舊忽然感覺到了一股迫在眉睫的危險。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從床上跳了下來,腳尖還未落地,他的床仿佛被什麼利刃直接砍成了十幾段。
「動作真快。」一個聲音從四周響起,「怪不得能殺掉兩隻陽選獸。你乖乖投降,我們放你一條生路。」
晏承舊努力聽著四方的動靜,卻只能聽見狂風呼嘯的聲音,反倒是那個人聲被模糊的幾乎辨不明方向。
陽選者!
晏承舊幾乎立刻認定了來人的身份,只是他想不通怎麼突然會有陽選者襲擊自己?看樣子,對方的實力應該遠遠在之前的火鬼雪妖等人之上。
對方八成想要對付林飲無,自己住在林飲無隔壁只是單純的被連累了。
晏承舊越想越可能,但他也知道大多數的陽選者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對方肯定能夠認出自己不是陽選者的身份,但依舊還是對自己出手了。這證明,對方是衝著他來的!
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床剛才被砍成十幾段明顯發出了不小的聲音,但外面竟然沒有任何動靜,以那些軍人的警覺性不該如此。除非這裡已經被他們封閉起來了。
晏承舊沒有多說,而且直接朝著門邊沖了過去,在這麼一個狹窄的地方對敵對他很是不利,更何況對手還是有著奇異能力的陽選者!
「想跑?」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晏承舊的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手,又有幾道風刃對著他沖了過來。
晏承舊的腰彎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避開了風刃,但頭前的髮絲還是不小心被削掉了一絲。
那幾道風刃飛到牆上,幾乎將牆穿透,力度可見一斑!
「嘖,狂風,你的風應該是看不見的,怎麼他接連避開了這麼多次?」一個相貌端正的男子忍不住笑道,「我隔絕了這兩間房的聲音,你最好快一點。雖然我不介意殺幾個軍人,但我們行動是偷著來的,最好還是隱蔽一點的好。」
「你閉嘴!」
事實上,名為狂風的陽選者自己也想不通,若晏承舊也是陽選者,眼睛能夠看見「軌跡」的話能避開他也是認了,但晏承舊的眼睛是黑色的,明顯是個普通人,頂多是經過特殊訓練能夠和陽選獸搏鬥一番而已,他發出好幾道攻擊竟然一道也沒有打中?
這要是被其他陽選者知道了,還不得被嘲笑死?
晏承舊看著那幾乎被打穿的牆,心中立刻有了決定。雖然這間房子事後可能不能住了,但比起眼前的危機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事情八成是林飲無惹出來的,到時候找他賠償是了。
「不好,他要逃!」之前說話的男子看見晏承舊的動作吼道,「攔住他!不,不對,你不能用風……」
狂風沒有將話聽完,手中的攻擊已經發了出去。
晏承舊不用看也能察覺到空氣中這劇烈的反應,身手利落的避開,在這風刃徹底將牆打穿之後立刻竄了出去。
「笨蛋,他出來了!」男子忍不住罵了一句。
「音波,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先殺了你。」狂風轉過頭瞪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音波聽聞,只好努力將心中的憤怒壓下去。
他能夠操縱一點聲音攻擊,但比起無形的風來說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你們為什麼攻擊我?」晏承舊從房間裡逃出來,第一眼看見了站在遠處的兩個陽選者。
在這樣的暗色之下,兩雙金黃色的眼睛實在叫人難以忽視,更讓晏承舊注意的還是這兩人身上揮之不去的殺氣和血腥氣。這要殺多少人才能到達這種程度?
晏承舊看著兩人的目光漸漸變冷,他終於明白為何謝思涵他們提起陽選者來是那樣的神情?
這兩個人除了是人類的模樣之外,氣質、神情幾乎已經沒有多少人樣了。
相比之下,以前遇見的雪妖火鬼等人簡直是鄰家好青年!
「攻擊你還需要理由麼?」狂風臉上閃過一絲狂妄的笑容,他朝著晏承舊直接比了個小拇指,「和林飲無走得近的人都該殺!」
話音未落,上下左右立刻有無數風刃朝著晏承舊席捲了過來。
「呵,在外面反倒更好。」狂風眼中閃過一抹亮光,「這樣才能更好的和他玩玩!」
音波見狂風殺性上頭,識趣的沒有說話。
那些風刃聯合起來,可不僅僅只是風而已。
只見那些風刃卷著塵土直接將晏承舊包圍了起來,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沒有任何一絲縫隙。
只要晏承舊在裡面稍微動作,有無數細小的風颳在他的身體之中,滋味好比千刀萬剮。
狂風以前曾經將人放在這樣的地方折磨,大多數人都難以抵抗只能自盡而亡。而這晏承舊身上雖然有些古怪之處,但即使是同為陽選者死在狂風手裡的也有不少,晏承舊再能耐也不可能打破狂風的攻擊。
狂風所造出來的風,原則上都是直接催動空氣而來。一旦狂風大作,將敵人徹底包圍在風牆之中,能形成一個獨特的封鎖空間,連氧氣也難以維持。
沒有了氧氣,人要如何存活?
頂多三分鐘,這個晏承舊會堅持不住缺氧昏迷甚至是死亡。
等到了那個時候再將晏承舊拖出來不遲。
「裡面沒有聲音了,他恐怕是昏迷了過去。」音波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張口說道,「狂風,先將他放出來,他暫時可還不能死。」
狂風沒有說話。
「門王那邊……」
「行了,我知道。」狂風打斷他的話,揮揮手直接將風牆撤掉。
「奇怪,怎麼還有心跳聲……」音波瞪大了眼睛,看見裡面那個本該昏迷的晏承舊竟然一躍而起,手掌中不知道凝聚了什麼火紅色的東西,直接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是的,飛!
他的腳沒有落地,身體仿佛一根離弦的利箭,中間沒有半點停頓。
而晏承舊單手在前,手掌心中仿佛竄起什麼一團什麼東西來。
是火!
在晏承舊即將靠近之時,音波感受到了對方手掌之中傳來的炎熱滋味。
不行,不能被他打中!
音波猛然張開口,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一股衝擊波從他口中發出,直朝著晏承舊而去。
晏承舊暗道一聲不好,右腳點在左腳之上,身體竟然在空中往上提了一個階,用內功將自己身體的重點部位直接防護了起來。
但畢竟是距離近,哪怕晏承舊防禦及時,身體還是不免受到了損傷。又因這道攻擊暫緩了他的速度,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擦拭鼻子上的血,狂風的下一道攻擊已近,晏承舊不得不放棄這個攻擊的好時機,重新落了下去。
「普通人也能這麼厲害麼?」狂風看著晏承舊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不過應該只有你,也幸好只有你而已。」要是人人都有這番功夫,哪裡還有他們什麼事兒?
如果說之前狂風還只是因為命令而對晏承舊動手,此刻他已經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將晏承舊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了」。
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這裡,也絕對不能讓他繼續活下去!
晏承舊從口袋裡掏出半張手紙,將鼻子上的血擦去,臉色顯得十分凝重。
眼前這兩人遠攻近守皆無破綻,想要打敗這兩人恐怕得看運氣,逃跑只會死得更快。
陽選者厲害如斯,再這麼下去,恐怕安全屋也不再安全了。
晏承舊心中忍不住罵了林飲無一頓,他到底都是從哪裡招惹來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音波,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吧,林飲無那邊我怕老槍他一個人扛不住。」狂風按了按手指,噼啪作響,「早點將人抓回去,你我也早好剝開他的皮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說不定是什麼改造的生化人啊之類的。」
「聽你的。」音波也很擔心那邊,贊同的點了點頭。
狂風和音波兩人也搭檔了好一段時間,但是需要他兩人共同對付的敵人可謂是少之又少,晏承舊更是非陽選者的第一人!
但晏承舊顯然沒有什麼享受這特殊待遇的心思,當音波和狂風兩人決定對他一起攻擊的時候,晏承舊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勝利的可能!
他在小攤上淘來的《太極拳》裡有講到「借力打力」的原理。
以靜制動,以柔克剛,避實虛,借力打力。
晏承舊所學的多為外家拳,如太極這般的內家拳甚少有過接觸。而他外公晏之以也是根據發現的那種武功秘籍,再花費上百年的時間將秘籍衍化發展從而成古武流派。但古武真正發源的時代,絕不是他們所在的科技鼎盛的時代,而是更加久遠,人類身體的力量被開發的最好的那一代!
這兩人一個用聲音,一個用風。
兩者相合之下,的確難以抗衡,畢竟兩者都是無形之力,他手中也沒有什麼趁手的兵器,想要打破這兩人的攻擊何其困難?可是,當這兩人的音波攻擊和風刃同時朝著晏承舊襲來的時候,卻讓晏承舊看見了勝利的契機。
彼未動,己先動。
太極拳有八種勁道,其中掤、捋兩道分別用於化解和借力。
晏承舊雙手正於胸前,右手由內向外,左手由外向內,呼吸平正溫和,一身內力借用雙手運轉全身,前後分別是風刃和音波兩道攻擊。
狂風見晏承舊竟然不躲不閃傻站在原地,心中頗覺有些不對勁。
這小子莫不是被嚇傻了?
趁他病要他命!
狂風冷笑一聲,加大了風刃的攻擊力度,反正門王之要求他們將林飲無看重的東西帶回去,至於是一個人還是半個人看他的力道夠不夠好了!
晏承舊閉上眼,只覺得修煉而來的內功伴隨著雙手呼出,正如那書中寫到,「勁似松非松,將展未展,勁斷意不斷」,原本好幾年未能進步的內功竟然在此刻從了鬆動。
不到片刻,由之前的養氣境界直接到達了練肌境界,而筋脈更是擴充了近半,原本有些枯竭的內力也重新涌了上來。
「不好!」狂風忽然感覺到不對。
在前後夾擊之中,晏承舊的雙手之中仿佛蘊藏著什麼力量,那本該無形無狀的風刃和音波竟然活生生的被掉了一個頭,朝著狂風和音波兩人原路飛了回去?
這不可能!!!
狂風和音波兩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們的攻擊的的確確是被反彈了回來。
「躲開。」
狂風一把推開音波,兩人直接朝後退了出去。
但他們之前特意加大了力度,如今又哪裡能輕易躲過?
「啊——」
狂風的右手手指被削斷了三根,音波也被自己的攻擊打的直接吐了兩口血,癱倒在地。
晏承舊睜開眼,只感到身體幾乎沒有一絲力氣,只是強撐著沒有倒下。
若不是臨戰突破,他或許還沒有將招數使出來整個人已經倒了下去。
他牢記著謝思涵說過的話,半點情緒也沒有放在臉上,加上他皮膚本白皙,在這樣的暗夜之下,蒼白的面孔並沒有顯得特別奇怪,反倒讓他多了幾分遊刃有餘的味道。
「你們是想要抓林飲無?」晏承舊放慢了語速,顯得有些陰森可怕。
只是晏承舊如今的力氣也不夠他說太快,放慢點速度拖延下時間反倒能夠讓他恢復一點氣力。
現在誰先露出疲態,誰先輸了!
「憑你,想要知道我們的事?」狂風幾乎雙眼通紅,他看也不看自己已經殘缺了的手,只是惡狠狠的盯著晏承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小鬼,還不殺了他?」狂風張口喊道。
還有人?
晏承舊立刻將恢復的一點內力凝聚在手指之中,轉過身衝著背後直接戳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格外幼稚的臉。
「小……小孩?」晏承舊看著眼前撐死不過六七歲的小孩,硬生生的將自己的手停了下來。
「哥哥,你跟我回去好麼?」小孩露出一個完燦爛的笑容來,正對著晏承舊的胸口,直接將裝有麻醉劑的針筒刺在了晏承舊的身上。
晏承舊徹底昏了過去。(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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